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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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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要

鐘懷與素姑從後門出去後,坐上馬車直奔城郊的一處山莊,那座山莊是鐘懷的私產。

到了山莊後天色漸晚,雲落被扔到了柴房後無人問津,她的身上沒有松綁,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黑暗中,雲落的眼睫毛顫了顫,緩緩眼睛睜開後,黑漆漆的一片,後腦勺還有些疼痛,她的心發慌,她為什麽在這裏?

她被人敲暈了,在敲暈之前,她看見了鐘懷,站起來的鐘懷。所以,她應該是被鐘懷綁了。鐘懷想幹什麽?

雲落的身子被綁,嘴巴沒有被綁,她開始大喊:“有人嗎?鐘懷!鐘懷!”

沒有人搭理她,她就一直喊,喊得嗓子有些幹燥時,外面傳來了腳步聲,雲落心下動了動,她靜靜等待著來人。

“哐”,柴房門被打開,房間裏也被油燈照亮。雲落看清了來人,“素姑,我——”

話還沒說完,一團布塞到了雲落的嘴巴裏,將她想說的話堵住。

“公子的大名是你個小丫頭能叫的嗎?在這裏好好待著。”素姑不滿地瞪了雲落一眼,嚷嚷那麽大聲,可別吵到公子了。

等靠這丫頭拿到銀錢後,她就跟著公子離開這裏,到時候公子娶了媳婦生了孩子,她還能幫忙帶小公子。

掃了雲落一眼,見她唔唔說不出話來後,素姑滿意地點了點頭,轉身離開,將柴房上鎖。

至於雲落餓不餓,渴不渴,完全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內,只要不死就行。

雲落眼睜睜看著素姑關門上鎖,亮堂的屋子瞬間歸於黑暗。

雲落見到素姑後,慌張的心反而冷靜下來,看素姑的反應,想來她還有些用處,那麽他們暫時肯定不會動她,那她就還有逃跑的機會。

可是,在剛才油燈的照亮下,她將柴房大概掃視了一圈,除了堆滿的柴火,根本沒有鋒利的柴刀,或是鐮刀。

兩日後,鐘家的大門被敲響,一個乞丐將手裏的信封遞給家丁,留下一句給鐘二公子的信,不等家丁詢問他便跑走了。

家丁找到鐘寂,將信封遞上,“二公子,剛才有個乞丐說是給你的信。”

鐘寂擡了擡眼簾,眸光落在信封上,是有落落的消息了嗎?他擡手接過,三五下將信封打開,快速掃視信中的內容,表情變得嚴肅,手裏的信被他攥緊。

他抿了抿唇,去找鐘老爺。

“爹,你看看。”鐘寂講信紙遞過去。

鐘老爺接過信紙看起起來,眉毛蹙了蹙,神情也變得不太好。

“逆子!這個逆子!”鐘老爺眼裏是濃濃失望和糾結。

鐘夫人見兩人的神情都不太好,直接將信紙奪過去看,看著上面的內容,她忍不住皺了皺眉,氣呼呼道:“真不愧是徐姨娘的種,跟她一樣惡毒,養不熟的白眼狼。”

他竟然提出想換落落,要拿鐘家所有的地契銀票,不同意就直接殺了落落,這是人幹的事嗎?竟如此惡毒!

想到之前被他逼死的青草,如今落在他手裏的雲落,鐘夫人對他厭惡至極,再無憐惜期盼之心。

鐘老爺面色沈重,一邊是人命,一邊是以後的生活保障,很難抉擇。

鐘寂望著鐘老爺,沈聲道:“爹,我要救落落,錢沒了可以再掙,落落沒了我也不願獨活。”

鐘老爺看了看鐘夫人,見她面色凝重不吭聲,又看了看鐘寂,眼睛裏充滿了堅定。

他搓了搓老臉,渾濁的眼睛閃著淚光,心裏很是失落,怎麽就變成了現在這般模樣?明明幾個月前鐘家還是那麽的和諧,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如今卻…卻如仇人相見。

錢財乃身外之物,若這些黃白之物能換回落落,散盡也無妨。老大會走向彎路,或許就是因為這些錢財。

“夫人,去把地契銀票都拿出來。”

鐘夫人張了張唇,又閉上,轉身去拿地契和銀票。

“是我這個做爹的太失敗了,養出了如此不知感恩,不知好歹的白眼狼。”鐘老爺聲音微微哽咽。

鐘寂沒有說話,沈默站在原地。

很快,鐘夫人拿著一個木盒子走了過來,將木盒子放在桌上,輕聲道:“東西都在這裏面了。”

鐘寂打開盒子,滿滿當當的銀票和地契,他淡淡掃了一眼,關上盒子,擡手提上盒子,道:“爹,我走了。”

“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了,多帶幾個人,擔心有詐。”鐘夫人有些不放心道。

鐘老爺也跟著開口道:“是啊,一個人太危險了,你多帶幾個人,遠遠地跟著,不讓人發現便是。”

鐘寂頷首,鄭重道:“嗯,爹,娘,我走了 。”

說完後他提著盒子向外走去,是他對不起爹娘,耗費他們大半輩子的積蓄。

他叫上朱六,安排好一切之後,坐著馬車趕往城郊。

鐘寂從懷裏拿出海棠木簪,輕輕撫摸著上面的花紋,眼中帶著柔情,落落,再等等,我很快就趕過去了。

馬兒仿佛知道主人急切的心情,邁著馬蹄使勁地奔跑,比平時還要快上半刻鐘到達了山腳下。

山莊在半山腰,鐘寂按著書信裏的內容獨自來到了山莊門口,他敲了敲門,道:“鐘懷。”

山莊裏守門的家丁聽到鐘寂的叫喚聲後,連忙走進去通報。

“公子,二公子來了。”

鐘懷坐在椅子上,搖晃著手裏的茶杯,勾了勾唇角,道:“哦?來了?看來抓來的表小姐確實有點用。”

鐘懷慢悠悠地站起身,抖了抖衣袍,沒想到他冷冰冰的弟弟竟然會在意一個女人,他倒是要瞧瞧鐘寂能為女人做到什麽地步。

鐘懷向山莊門口走去,聽到鐘寂直呼他的大名,隔著門,漫不經心道:“二弟,怎麽不叫大哥了?”

“鐘懷,你想要的,我帶過來了,把人放了。”鐘寂道。

鐘懷無所謂地聳聳肩,道:“是嗎?不過我突然發現比起錢財,表小姐似乎更有意思。”

“你不要碰她!”鐘寂眸光深了深,厲聲道,隨即又軟了語氣,“你把門打開,我們好好談談,你想要的地契銀票,我全都帶過來了。”

鐘懷斜笑,道:“談倒是可以談,不過我的好弟弟,你可是一個人過來的?若是不按我說的來,我可是會直接殺了表小姐的哦!”

“我一個人來的,開門吧。”鐘寂冷冷道。

鐘懷瞥了站在一旁的家丁一眼,家丁心領會神,打開大門的一道縫隙,在外面瞥了幾眼,見鐘寂身邊只有一個人後,才將大門打開。

鐘懷見到鐘寂手中的木盒,笑意真誠了幾分,道:“來都來了,先進來坐吧。”

說完後,率先走進正屋。鐘寂跟在後面,打量著山莊的布局,這座山莊,他從來沒見過,鐘懷比他想象中隱藏得還要深。

或許,鐘懷就沒把他當成親弟弟。不過,如今也無所謂了,重要的是救出落落。

兩人一前一後,鐘懷坐下,繼續喝著還沒喝完的茶水,看上去很是淡定。

鐘寂不動神色,坐在椅子上直直望著鐘懷,道:“落落呢?我要見她。”

“不要著急,這可不像平時的你。”鐘懷道。

“我什麽樣子,你當真了解嗎?”鐘寂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嘲諷道。

鐘懷也不惱,勾了勾唇,道:“了不了解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來了。”

“呵,所以呢?不要說把落落抓來,就是為了引我前來敘舊?”鐘寂不想再與鐘懷廢話,“把人帶出來,一手交人,一手交貨。”

鐘寂勾了勾唇,道:“不愧是鐘望看中的兒子,果決!來人,叫素姑將人帶過來。”

家丁應聲後退下去找素姑。素姑得知消息後,向柴房走去,解開門鎖,將雲落嘴裏的布拿了出來。

雲落看著素姑一系列的動作,虛弱道:“你要…帶我去哪裏?是不是…表哥來了?”

“表小姐小小年紀,勾人的本事倒是有一套,竟讓二公子連鐘家家產都舍得拱手相讓。”素姑將布扔在一邊,抓住雲落,一用力就將人扛在了背上,帶著人望正屋走去。

雲落兩日沒有進食,被綁著無法動彈,人被素姑扛著,素姑的肩膀抵著她的肚子,腦袋向下,很是難受。加上嗓子幹,腦袋暈暈沈沈,還有些發黑,她沒有力氣說不出話來,任由素姑帶著她走。

素姑剛才說的是什麽意思?什麽叫表哥將鐘家家產拱手相讓?表哥是一個人來的嗎?會不會很危險?

雲落心裏想得七七八八,很是擔憂卻也無可奈何,肚子有些絞痛,餓得太難受了,感覺隨時都能暈過去。

此時,山莊外出現了三個黑衣人,悄無聲息地翻進了山莊裏,巡視的家丁一無所知。

“公子,老奴將人帶過來了。”素姑扛著雲落走近鐘懷,將人放在一旁。

鐘寂順著望過去,雲落身子被綁,沒有支撐點,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無力地倒在地上。臉色很是蒼白,看上去狀態很不好。

他站起身來,上前就要向雲落走去,卻被兩個家丁攔住,無法上前。

他眼眸微動,放在一旁的手握緊了拳頭,道:“落落。”

雲落倒在地上,身子發虛,她昏沈中似乎聽到了表哥的聲音,是錯覺嗎?她擡起頭朝聲音處望去,眼睛亮了亮,隨即變得有些濕潤,看到表哥的那一刻,委屈也接踵而來。

“表哥…”雲落聲音沙啞。

“落落,你還好嗎?他們有沒有打你?”鐘寂聽到雲落委屈的聲音,眸底閃過心疼。

鐘懷笑道:“放心,我還不至於對小姑娘下手。”說著他將手裏的茶水從雲落的頭頂往下倒,漫不經心,“瞧這嗓子啞的,來,給你喝喝茶,潤潤嗓。”

雲落只覺得頭頂一涼,下一秒茶水順著發絲流了下來,她下意識閉上眼睛,對鐘懷的恨意多上一分。

鐘寂皺眉蹙起,道:“鐘懷。”

“呵呵,是不是很心疼很想殺了我?可惜,我就喜歡看你心疼又不能幹掉我的樣子,你越心疼越難受,我就越高興。”鐘懷大笑。

鐘寂正要開口,就聽見幾聲鳥叫,他眉心微動,冷冷道:“地契和銀票還要嗎?”說著他向前挪了一步,餘光瞥了眼門外。

“要啊,有人送錢上門,誰會拒之門外呢?哈哈。”鐘懷仰頭大笑,眼裏是勢在必得,揮手道,“把人拿下!錢我要,人我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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