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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山幼兒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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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山幼兒園

夢夢在雲頂門的朋友不多,除了浮生和從革,曲直,潤夏,炎尚算是關系還不錯,還有一個稼穡,不算太熟,浮生和他比較熟絡一些。

曲直是被逍遙從魔族帶回來的。

當時魔族進犯雲頂門,其中一個大殺招,便是禦獸。

傳聞中的魔族魔尊可以音禦獸,能力逆天,所向披靡。

在魔族魔尊隕落後,無數人想要效仿,但遠遠做不到那種程度。

即使費盡心思,花盡功夫,也不過是摸到一點皮毛。

而魔族之中對禦獸最有成就的,正好就是魔君有宴靡下的一員大將。

雖遠不如魔尊那般肆意熟練地操控兇猛的魔獸,但對飛禽走獸還是有一定的控制力。

那次,就是這員大將以音禦獸,將召來的猛獸作為助力,重創了雲頂門的主力軍,並且分散了雲頂門派來的支援。

而那次的支援的領隊,就是爾思。

作為支援隊伍,爾思殺出了一條血路,救出了主力軍的首領有曜,而他自己卻是被魔修活捉了去。

後來,逍遙從魔修手上救下爾思。若是逍遙再晚一步,爾思一定會被那些魔修活剮。

只是,爾思雖被保下了一條命,手腳卻是徹底地廢掉了。

爾思的劍術是他們三人中最好的,在那之後,他很難再握起劍,即使後來經過了很長時間的休養,他握劍的手也不穩了。

在剿滅了進犯的魔族後,逍遙找到了禦獸的秘密。

原來,那個魔修是借助一體質特殊的孩子,借助這孩子天生與飛禽走獸親近的能力,用那孩子的血與骨鑄成了一支血色長蕭,吸引魔獸。

逍遙帶回了那孩子,甚至護他周全,雲頂門的其他長老自然不同意,但是,那時的有曜作為雲頂門掌門有著很重的發言權,他同意了,事情也就定下來了。

那個從魔族帶回來的孩子留在了雲頂門,而不滿這個決定的那些人在背地裏稱這個孩子為“魔族之子”,他們始終認為他就是魔族的孽種。

逍遙給這個孩子取名為“曲直”,交給從革養著。

雖說逍遙這人不太靠譜,但是他教出來的徒弟卻是十分可靠的。

逍遙總是想一出做一出,丟給從革一個曲直還不夠,他後來又從外面帶回來一個潤夏。

逍遙把潤夏帶回雲頂門只為了還一個人情。

那是一次外出任務,有一個女子幫過他一次。

當時,逍遙留下一張符紙,說他會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完成她的一個請求。

那位極其美艷的女人在幫人的時候沒想過討要回報,但是逍遙開口了,她也沒有拒絕,收下了符紙。

那張符紙,她一直保留著,直到許多年後,她才將血滴了上去,燒了符紙,找來了逍遙。

女人拜托逍遙保護她唯一的孩子,逍遙直接拒絕了,這個“保護”的範圍太大,他沒那麽好心。

折中後,他說他會帶這個孩子回到雲頂門,至於後來會怎樣,那就要看這個孩子自己了。

女人答應了,將她的孩子交給了逍遙。

然後,逍遙帶著潤夏回到了雲頂門,直接將人丟給從革照看。

後來,爾思也染上了逍遙這習慣,他把另一個少年送到了從革那兒。

那個喚做“炎尚”的孩子是天生靈修,是一個極為有天賦的苗子。

爾思不放心把這麽個好苗子糟蹋在其他人手上,所以他將炎尚帶到了從革面前,托付給從革照管。

於是,從革,一個還挺年輕的大師兄,提前過上了養孩子的日子。

可能是熟能生巧,從革養孩子養得越來越順手。

在炎尚來雲頂門之前,潤夏找不到玩伴,因為曲直一直跟著從革,根本就不搭理別人。

後來聽說爾思長老帶了一個師弟過來,她還期待了好一陣,她也能找到伴了。

炎尚來雲頂門時是個頭不高,明明看著格外嫩,卻裝得特別老成,總是擺著一張臭臉。

這是潤夏對炎尚的第一印象。

潤夏對炎尚的第一印象並不好,所以在見到炎尚之後,潤夏很失望,特別特別失望,這個小師弟一點兒都不有趣,臉上還有一條那麽醜的疤。

潤夏本以為她終於也有伴兒了,結果來的卻是個悶葫蘆,哎,真是無趣。

無趣歸無趣,但是潤夏沒得選,在雲頂門中,值得交往的人真的很少,潤夏只能選擇找那個小屁孩玩。

經過一段時間相處後,潤夏發現這個小鬼頭不是裝成老頭子,他是心裏就住了個老頭子。

這小屁孩,個子不高,心事兒還挺多。

潤夏突然之間冒出一個新奇的想法,她很想知道,當他露出孩子氣的表情時,會是什麽樣子。

於是,潤夏就此找到了樂子。

她一直跟著炎尚,時不時地挑釁,時不時地找茬。

她想要看這個小鬼頭急得跳腳的模樣,但是,這個小鬼頭實在不好對付,他總是無視她。

從革知道潤夏想找個玩伴,所以炎尚來了之後,見他們一直待在一起,能好好相處,他也放心了。

從革是雲頂門的大師兄,算是曲直,潤夏和炎尚的小半個入門師父。

在炎尚入門的時候,雲頂門真正掌權的人已經變成了檜風,檜風甚至在逍遙離開雲頂門後不問自取地坐上了白山峰主的位置。

曾經的有曜,爾思,逍遙為一派,站在他們對面的是雲頂門的老前輩。

有曜有權勢時,那些老派蟄伏著,後來有曜被架空了,自然是老前輩登場的時候了。

檜風的脾氣陰晴不定,乖張狠厲,就是這些老狐貍也根本不知道該怎麽拿捏這個陰險下作的小人。

檜風是有曜的義子,但是他架空了有曜的權勢,老前輩們試探著這個狼子野心的陰險小人的底線,他們要知道檜風的態度。

在一次次的試探中,他們還是沒摸清檜風有什麽打算,但有一點可以確定,他們去找清平峰的麻煩不會有麻煩。

只要不煩擾到檜風,檜風對於那些小打小鬧不會多管。

雲頂門裏的老派都是站在“歲寒三友”一派對面的,現在有曜動不得,逍遙的白山現在變成了檜風的地盤,所以唯一能洩憤的自然只有爾思和他的清平峰,因此,夢夢是最容易被找麻煩的人。

從革與夢夢和浮生的關系很好,連帶著從革照顧的幾個孩子與他們的關系也不錯。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炎尚被人找茬,就是被夢夢牽連了。

雲頂門的師兄們不敢找曲直,因為曲直一直跟著從革,他們一般也不會惹潤夏,因為潤夏不是個好欺負的主。

但是炎尚不同,這個從不開口的小矮子一看就是個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新來的小師弟就應該有小師弟的樣子,對他們這些前輩怎麽能不恭恭敬敬呢?

所以他們找炎尚的理由也很簡單,他們要教教這位小師弟怎樣尊重前輩。

炎尚並沒有按照他們說的做,沒辦法,軟的不行,自然要來硬的,這位新來的小師弟敬酒不吃吃罰酒,這也怪不得他們。

而且,這個臉上有道疤的醜八怪看著就惹人煩,他們收拾收拾這種醜家夥也算是做好事了。

於是,好心的前輩們費時費力地給新來的小師弟上了一課,只是這小師弟實在是愚笨,根本就沒有長進。

還好這些前輩是熱心腸,一遍一遍又一遍地,極其耐心,極其細致地教導著這位新來的小師弟。

炎尚來到雲頂門後很快就清楚自己的處境,他受過不少那些所謂的前輩的教育。

這樣比起來了,潤夏時不時地找茬真沒什麽,炎尚知道她只是無聊,想找樂子。

對於炎尚來說,潤夏所謂的找麻煩,真的算不上什麽麻煩,只是有點煩罷了。

炎尚並不是一個話多的人,他在被所謂的師兄師姐“教育”的時候都是一聲不哼,他也沒有去找從革打過小報告。

這幅模樣落到別人眼裏更是膽小怕事的證明,於是,好心腸的師兄師姐們愈發地有恃無恐。

炎尚一直在忍耐,但是在那一天,在他的家人離開的那一天,那些人出口侮辱他,侮辱他的家人,他不想忍了--

炎尚知道自己在雲頂門的身份和地位,所以他一直都很安靜,一直在忍耐,從未惹事。

可是這一次,他沒辦法再那麽冷靜,他其實是恨的,他的家人,他的家族,一切的一切,全部都被毀了,而他的大哥卻不讓他報仇,他是真的恨,真的很恨!

那一次,炎尚雖然氣憤 ,雖然主動出手,但是,單單一個他怎麽可能是一群前輩的對手呢?

於是,他被狠狠地,被久久地,被用力地教育了一頓。

炎尚甚至都覺得自己會被活活地打死,但是沒有,他的命很硬,他的命一直很硬,即使所有人都死了,他都會命硬地活下來—

其實,是炎尚的大哥讓他來雲頂門的。

炎尚答應了,他來了,可是,雲頂門的這些人也是一樣的,沒有什麽能力,只會仗勢欺人,只會做些讓人惡心的事情--

身上的疼痛感已經變得麻木了,他在地上躺了那麽久,天色都徹底暗下來了。

炎尚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他拖著身體,一步一步地走了回去。

當他回到自己的住處時,卻在門外看到了潤夏。

一見到炎尚,潤夏快步走過去,邊走邊抱怨,將人攔下了

“餵,小鬼,你白天跑哪兒去了,你知不知道我等了······”

天色暗,潤夏一時沒看清,走近才發現,炎尚臉上的青腫,以及又臟又皺的衣袍。

潤夏的話頭一下子卡住了。

“······”

炎尚的腳尖轉了個方向,腳步不停。

他並沒有回覆的打算,他直接從潤夏的身邊走過去。

“誰做的?”

潤夏拉住了打算從她身邊走開的炎尚。

“······”

炎尚沒什麽興致陪這個人玩,今天,他的心情很不好。

炎尚甩手,可是潤下的手像是生根在他的胳膊上,甩不開。

“告訴我,誰做的。”

潤夏轉過頭,看著炎尚,聲音很平。

“關你什麽事?”

炎尚本就不耐煩了,現在被抓著不讓走,他愈發煩躁。

“我問你,是誰做的”

潤夏也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

“我說,關你什麽事--”

炎尚的脾氣像是被點燃了,他更用力地甩手,可是潤夏不松手,炎尚甩不開。

“不松手是嗎?”

炎尚的眸子裏閃過一絲血紅,他冷冷地看著潤夏。

“好。”

炎尚另一只手直接握住頭上發冠橫插著的簪子,毫不猶豫地,狠狠地刺下去--

“!”

潤下瞬間松開手。

若是她不松開,那根簪子不但會刺穿她的手,還會刺傷他的胳膊。

“你們這些人······”

發簪被抽出,發冠也不穩了。

“你們這些沒有能力,沒有作為,只知道用卑鄙手段的小人······”

少年生得朗目疏眉,此刻烏發散開,微掩住了那雙冷得讓人遍體生寒的眸子。

“最讓我惡心了--”

少年的眼裏是快要溢出來的憎惡,他的眼神冰冷且狠毒。

“······”

潤夏怔楞地看著炎尚,久久地沒有回過神來。

他的眼神······

當潤夏回過神來時,炎尚早就關上了門。

被人吼還吃了閉門羹的潤夏很暴躁,此刻的她很想抽人--

就算炎尚不說,潤夏看他那一身傷就能知道發生了什麽。

甚至,她不需要問,就能大概猜到是哪些人了。

潤夏從來就不是一個脾氣很好的人,她暴躁了,只想動手抽人--

若是別人不找麻煩,潤夏也不會去鬧,可是,如果惹毛了她,她一點兒都不介意將事情鬧大。

從革前段時間給她的靈器她還沒在真人身上用過,這次正好,便宜那些“熱心的前輩”了。

潤夏直接去找人,絲絲縷縷的紅絲擰成紅鞭,她的鞭子甩得虎虎生風,旁人很難近身,這讓潤夏有了不小的優勢。

這一鞭子下去雖不會傷及筋骨,但是足夠抽得那些家夥痛得鬼哭狼嚎。

不出所料,在一陣呼呼鞭聲與哭號聲裏,潤夏將這件事情鬧大了,甚至驚動了檜風。

檜風被打擾,不可能會有什麽好心情,而且,他也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他懶得聽這些人的訴苦,直接讓這些哭嚎得吐不出順暢話的人閉嘴後,問潤夏怎麽回事。

潤夏與檜風並沒有太多接觸,但是她懂得看人臉色,所以並沒有像那些蠢貨一樣說半天找不到重點。

潤夏說,他們把白山的弟子打成了重傷,她不過是回敬他們罷了。

潤夏說得簡潔明了,她的意思也很明顯,是對方先找茬的,錯不在她。而且,檜風是白山的峰主,這些人打了白山的弟子,明顯就是在打檜風的臉。

潤夏話一落,被抽打得狼狽不堪的弟子們想要爭辯,他們剛開口,檜風一道靈壓下來,剛擡起頭的弟子就被狠狠地壓了下去,嘴角,鼻耳,全部都開始往外溢血,他們趴在地上,骯臟又弱小。

“各位老前輩若是管不好人,晚輩不介意替各位管教管教。”

檜風隨意地掃了一眼幾位老峰主,臉上帶笑,語氣不鹹不淡。

“讓白山峰主見笑了,老夫以後定會好好管教弟子。”

老前輩之所以是老前輩,就是因為被世事打磨得圓滑,知道怎樣為人處世。

檜風此人陰險狡詐,只要是個聰明人,就絕對不會去主動招惹這等什麽下作手段都使得出來的無恥小人。

“老前輩言重了,晚輩只是擔心前輩教不好弟子會被人說閑話,既然前輩知道怎麽做,那就再好不過了。”

檜風臉上帶笑,開口道

“隨意欺辱同門,應該怎麽罰,想必前輩很清楚吧?”

“老夫自然是信得過檜風峰主的。”

老前輩不會主動撕破臉。

“晚輩也不會辜負老前輩的信任,定然秉公執法。”

檜風說著,看了一眼一旁的從革。

白山掌管刑罰,從革作為白山的大師兄,這會兒自然是要將人帶下去領罰的。

檜風沒有說要罰潤夏,所以從革直接將臉上帶著血漬,顯得狼狽不堪的幾個弟子帶下去了。

潤夏不會那麽蠢地留下來讓這個老頭子找茬,她同從革一起道了聲“弟子告退”,離開了,留下檜風和那位老前輩,之後怎麽樣,潤夏沒什麽好奇心去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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