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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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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有

夜色漸濃,削去半邊的月色沈沈,墜在半空,三人中間擁著一盞油燈,燭光曳曳照亮周景煦下半張臉,一時間氣氛沈默得有些詭異。

成華瞪著大眼睛呆呆看著二位。

過了許久,周景煦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誰告訴你我是太監”

“你…你自己說你從小就進了宮啊,那不得……凈根嗎”唐白雙一時間沒了底氣,因為她感覺到景祥似乎有些不悅,應該是氣她口無遮攔。

“我……”周景煦抿了抿唇, “侍衛是不用凈根的,我…還有。”

“哦…哦……”唐白雙應承了兩句忽然紅了臉, “那…那還挺好的。恭喜你啊。”

……

周景煦臉色從青到綠,變了又變,突然意識到難道阿雙不喜歡他是因為一直把他當作太監嗎

“我真的不是太監!我真的有!”周景煦再度強調, “我是一個十分健全且正常的男人!”

一旁的成華聽了這話一臉不高興地抓了抓腦袋。

唐白雙也覺得自己誤會了人家這麽久,景祥可能對此十分吃驚,十分配合地點點頭, “好我知道了,你不是你不是。我以前這不是自己胡亂猜的嘛。”

“你以後…什麽事都要問我,別亂想。”周景煦更想問這是什麽時候的事,可他實在不想在這個問題上過多地討論,又只得抿住了唇。

阿雙一直拿他當太監,那他以前那些事,豈不是白做了

成華不知這二人之間究竟有什麽烏龍能生出這樣一個誤會,他作為一個局外人,最好還是閉嘴。

廚房一時陷入到了一種尷尬的氣氛中。

就在唐白雙尷尬得腳趾抓地的時候,突然聽見一聲天籟, “喵!”

唐白雙一個激靈,一把將秋秋抱在懷裏,小貓咪一看就是個不會討好的主,眼巴巴看著唐白雙,也不拱人,瞧著像是餓了。

“咳。”唐白雙清了清嗓子, “那什麽,它娘…崽崽餓了,你給它餵奶。”

周景煦伸手把貓崽接了過去,抱在胸口。

什麽成華瞪大了雙眼,死死盯著周景煦接下來的動作。

“那我先回去了。明早再給你送來。”周景煦舔了舔唇瓣,抓著秋秋的手莫名緊了緊,捏得小貓咪喵喵抗議。

“哎,好。”唐白雙揮了揮手,目送景祥出了院子,才深呼一口氣。

啊,景祥不是太監啊。那她還誤會了景祥這麽久,怪不得今天下午百般暗示,景祥都沒聽懂。該死,侍衛好像是不用凈根

戌時快過,是時候回小院睡覺了,唐白雙回頭一瞧成華那不可描述的臉色,心裏不知怎麽突然轉過了彎,連忙解釋: “是牛奶!不是他餵!”

噢。成華的神情又恢覆了平靜。

*

廿日一早,是個晴朗的日子,唐白雙坐在禦膳房門口等貓,沒想到貓還沒等來,等來一個多日未見之人。

是鐵勒公主契戈。

“餵,小廚子。”契戈已穿上了中原特色的服飾,湖色的秋季長衫勾出她纖細的腰身,即便那張臉上的表情還是十分張揚,可看著還是有一股別有風味的美感。

唐白雙對這個公主並不反感,之前說公主顏控,她又何嘗不是,人天生都是喜歡美好事物的。

“找我有事”唐白雙起身拍了拍土,朝契戈走了過去。

“你還問呢,說好幫我搞定太子的。”契戈皺著眉, “我發現你們中原的男人好奇怪啊,我跟太子說話,他每句話都是在誇我,說我的好,可就是絕口不提一句喜歡我!”

“這……”唐白雙當時不過是一時興起的說辭,沒想到這公主居然真的會來問她,況且太子和契戈的婚事不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嗎契戈為何還如此費心。

“也許,太子不過是欲擒故縱。”唐白雙胡亂分析, “既然太子都誇你了,一定有將你放在心上,只不過不欲表達得太過明顯,藏一半露一半罷了!”

“是嗎”契戈信以為真, “那我該怎麽辦”

“簡單!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誇你,你也誇他,絕口不提喜歡!”

“這…能行嗎”契戈用懷疑的目光審視了唐白雙一邊, “你家那位,也這樣”

她家那位唐白雙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是在說景祥,可景祥根本就不喜歡她,她和景祥也不是那種關系啊,這怎麽拿來作比較

但為了讓自己的話顯得更具說服力,唐白雙肯定地點了點頭, “是啊!沒錯!但是我這招用的早!就不存在雙方互誇這種現象。”

契戈回想起在鹿鳴山上四皇子狗腿的樣子,恍然大悟: “你果然是戀愛高手!”

唐白雙抿了抿唇,她想說其實我就是個單身狗,但是在契戈火熱的目光下,她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可是,我不會誇人啊。”契戈苦惱地撓了撓頭, “我跟你說,周景明可會說話了,說起話來引經據典,文縐縐的,我呢,只會一個勁誇他長得真好看。”

引經據典沒想到幾日不見,契戈不光說話順溜了,連成語都會用了,唐白雙忍不住在心裏給她點了個讚。

“你也可以誇誇他別的呀,比如滿腹經綸,有勇有謀什麽的。”太子嘛,歷史上的太子不都這樣

契戈一臉認真, “可我覺得他渾身上下,就只有長得好看這一個優點!”

“……”

唐白雙沈默了片刻,道: “或許,你多讀些詩詞歌賦,到時候隨便拉出兩句意思差不多的誇,一般都不會出錯的。”

似乎很有道理。

契戈聞言一溜煙跑了, “我這就去看!”

周景煦踏入禦膳房時,正看到那鐵勒公主與他擦身而過,下意識皺了皺眉,她怎麽又來了

“景祥!”唐白雙沖他招了招手, “秋秋呢”

“這裏。”周景煦攤開掌心把貓崽放到唐白雙手上, “契戈都跟你說了”

一晚上沒見小貓崽,唐白雙想得不得了,抱起來親了兩口才道: “說什麽”

“…冬游的事。”

“冬游”唐白雙心說那難道不叫冬泳嗎

“大婚的日子定在臘月十九,在那之前,太子的意思是,找個日子出游,邀約契戈增進一下感情。”

“好事啊。”唐白雙望了眼契戈離去的方向,可她怎麽覺得,契戈好像不知道這件事啊,那景祥是怎麽知道的 “你也會跟著去”

“你也去!”周景煦點點頭強調, “這是太子的意思!”

“我”唐白雙受寵若驚, “這種活動還有我的份”

“他知道你我二人感情甚好,再說出去玩當然是人越多越好。”

“那真是沾了你的光。”唐白雙瞧了眼天色,心中並無多少欣喜。馬上就到立冬,天氣是愈發冷了,從山上下來後,她就換上了冬季的薄絨棉衣,大冬天的,她還是寧願窩在宮裏。

禦膳房多溫暖啊。

何況太子那人,雖說景祥不怕他,可唐白雙直覺此人沒那麽簡單,她第一眼見到太子,就覺得毛骨悚然的。

兩人正說話間,禦膳房外急急忙忙跑過一隊宮女太監,手裏還拿著繩索,去的方向儼然是冷宮。

這是怎麽了唐白雙與周景煦對視一眼,默契地跟了上去,兩人只在遠處悄聲跟著,直至那夥人進了冷宮,才上前查看。

自唐白雙穿越以來,冷宮這邊一直很清靜,他們只需按時去送飯即可,如今這大隊人馬突然闖進冷宮,難道是那位蕭娘娘生了什麽變故

這邊人多嘴雜,周景煦適時帶上面具,道: “我們進去看看。”

“癡郎也,歲歲年年難相見,癡郎也,夫妻雙雙把家還,妾飲腥風血雨,癡郎在邊關,殺敵斬將十餘載,妾把秋心裁……”

二人走近冷宮,就聽見這麽兩句,那唱腔十分淒厲毫無美感,唬得唐白雙一怵,下意識拽緊了景祥的袖子。

“是蕭娘娘。”周景煦垂眼瞧了眼身側的小姑娘,動作十分自然地把人撈進懷裏護著, “小時候,我聽過她唱曲。”

“宮妃也會唱這種民間小調嗎”唐白雙註意力全在裏面,沒有註意到周景煦的動作,甚至往人身上又貼近了幾分。

“蕭娘娘以前是個煙花女子,才情頗佳,被皇上一眼看中選進了宮。”周景煦努力回憶, “我對那時的事情印象不深,只記得當時蕭娘娘寵冠六宮,入宮第一年就懷了龍胎。”

再然後,這份寵愛持續了七八年,她便瘋了。

冷宮裏一陣響動,仿佛是在砸東西,倒沒有瓷器摔碎的聲音,反而是些重物叮叮咚咚一片,沒過一會兒,幾個太監擡著個人出來了。

那人還在不斷掙紮,唐白雙望了過去,發現正是那位蕭娘娘。她看過去的時候,蕭娘娘也回過頭來,清明含恨的眼神極為覆雜地看了唐白雙一眼,又匆匆回過頭去。

唐白雙楞住了,那雙眼睛明亮有神,根本不像是個瘋子能表現出的。她分明記得幾月前,來冷宮給蕭娘娘送飯時,蕭娘娘的眼神雖陰狠,卻很無神,像是在盯著她,又像是在投過她盯著別處。

唐白雙心底突然生出一股寒意,難道……蕭娘娘恢覆神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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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з」∠)_這兩天我評論區戾氣好重,淚了,雖然我知道我寫得是不怎麽樣啦,還是很感謝小天使們的支持和喜歡!嗚嗚嗚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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