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毫不容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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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毫不容情
周嬤嬤不想嚇到這位三姑娘，幹脆直接道，這們三姑娘的膽子實在是太小。
“以後你不用再回三房，只需要呆在老夫人身邊就好，老夫人會和三夫人還有三老爺說。”
吳蓮呆了，不敢相信的望著周嬤嬤，周嬤嬤在說什麽。
吳蓮身邊的丫鬟也呆住了，她沒有聽錯吧，老夫人要接姑娘到身邊教養？看看周嬤嬤又看看姑娘，周嬤嬤是老夫人身邊的人。
不可能騙人，那？心中滿是不可思議。
“三姑娘不用吃驚，是真的，老夫人讓老奴問你願不願意由她教養，要是三姑娘願意，就請跟老奴走。”
周嬤嬤微微一笑。
看出三姑娘還有三姑娘身邊的丫鬟不相信。
換成是她也會不信。
像三姑娘這樣，一直沒有什麽地位的，突然之間老夫人要把自己接到身邊教養，不管是誰都會不相信。
“不知道三姑娘願不願意？要是不願意——”
“我，我。”吳蓮呆呆的站著，還是說不出話，主要還是沒有回過神。
她不知道，不知道。
“三姑娘是不願意還是沒想好？”周嬤嬤笑著，不信三姑娘會不樂意，三姑娘估計還沒有回過神，看了眼四周，這裏是府裏最偏僻的地方，平時很少有人來。
不知道三姑娘怎麽躲到這裏來。
讓她一陣好找，好來三姑娘平日沒少躲到這裏，想到這位三姑娘在的日子，她就不意外了。
“我，我願意。”
吳蓮不知道該怎麽辦。
還是丫鬟反應過來，拉了拉她喚了她一聲，她才猛的醒過神，對上周嬤嬤的目光，心裏又慌又急，急沖沖道。
“三姑娘願意就好。”周嬤嬤看了丫鬟一眼，這個丫鬟倒是個忠心的，是一個可用的人。
她對著吳蓮笑著說。
還以為這位三姑娘身邊多半沒有可用的人，準備挑幾個送給這位三姑娘。
既然這位三姑娘身邊有可用的人，到時候再挑一個就差不多了。
“我。”
吳蓮上前一步，緊緊看著周嬤嬤，還想說什麽，周嬤嬤說的是真的嗎？老夫人真的會接她到身邊教養嗎？老夫人為什麽會接她到身邊教養？她有很多想問。
“周嬤嬤，老夫人讓你來接姑娘，不知道還說了什麽？”丫鬟見姑娘這樣，也上前一步，對周嬤嬤施了一禮。
吳蓮一聽，緊緊盯著周嬤嬤。
“你是個忠心的，忠心的丫鬟不多見，三姑娘身邊竟有你這麽忠心的，以後好好跟著你家姑娘，你家姑娘苦盡甘來了，到時少不了你這個小丫頭的好處。”
周嬤嬤先笑看著丫鬟。
“奴婢只想好好服侍姑娘。”
丫鬟不敢多說，低下頭。
她有些怕周嬤嬤。
“好，果然忠心，以後好好服侍你家三姑娘，你家三姑娘好了，你才會好，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周嬤嬤又笑道。
“奴婢唯願姑娘安好，不再受苦。”丫鬟微再次道，擡起頭。
她從很小的時候就服侍姑娘，和姑娘一起長大，夫人一直看姑娘不順眼，姑娘吃了多少苦她都看在眼裏。
很替姑娘著急，可是姑娘沒有任何依靠的，老夫人看不上姑娘的小家子氣，老爺很少管事，根本顧不上姑娘。
她只能幹著急，卻毫無辦法，不管老夫人是為了什麽想要接姑娘到身邊教養，為什麽不是大姑娘和二姑娘她們，或許老夫人不止接姑娘到身邊，從周嬤嬤那裏，她知道是真的，只要姑娘能到老夫人身邊，以後有老夫人在，夫人再想對姑娘做什麽也不可能。
姑娘就不用再受夫人的搓磨了。
姑娘身邊除了她，都是夫人的人，姑娘的一舉一動都在夫人眼中，根本鬥不過夫人，現在好了。
“果真是一個忠心的，三姑娘，你這丫鬟很不錯。”周嬤嬤又看了看丫鬟，最後看向吳蓮道。
“小玉一直很好。”吳蓮知道小玉都是為了她。
有些喏喏望著周嬤嬤。
“叫小玉嗎？三姑娘是準備帶著這位小玉姑娘的吧？”周嬤嬤念了念看了看丫鬟，又收回目光問道。
“是，是。”
吳蓮聲音還是喏喏的。
周嬤嬤有些習慣三姑娘的膽小，三姑娘到了老夫人身邊，老夫人應該會先讓三姑娘改變怯弱膽小的性情。
三姑娘這樣的性情可不行，吳府的姑娘哪能這樣，特別是養在老夫人名下的，老夫人最不喜歡就是這種上不了臺面的小家子氣。
偏三姑娘就是。
三姑娘需要學的，改的很多，以前三姑娘可以繼續這樣，養在老夫人身邊後就不行，不過有老夫人在，有老夫人教導，三姑娘很快就會變。
想到這，她又笑了起來，話中有話：“三姑娘可以想想有什麽要帶的，想好，老奴就陪三姑娘去，老夫人交待三姑娘要是願意，就讓老奴陪三姑娘去，到時候要是有誰阻止，就說是老夫人的意思，沒有人敢多說什麽，還有三姑娘身邊除了這位小玉姑娘還有沒有想要帶走的，到時候再挑幾個上來。”
丫鬟小玉一下子就明白了周嬤嬤的意思，看向姑娘。
“我，我想回去一趟，我就帶小玉就好。”
吳蓮心有些亂，知道周嬤嬤話中的意思，她開口，臉一點點發紅，覺得自己真是沒用，連話也不會說。
小玉知道周嬤嬤的意思是姑娘只要想，就為姑娘撐腰，她剛要說話，就聽到姑娘開口，知道姑娘也聽出來了，心裏松了松看向周嬤嬤。
“好的，可以。”
周嬤嬤對著兩人的目光，輕輕一笑：“本來老奴就是要陪三姑娘回去，這樣一來剛剛好，不是嗎？”
“謝謝周嬤嬤。”
吳蓮松了口氣，顧不上多想，忙道。
“三姑娘客氣了，不必如此，以後三姑娘不用對老奴如此客氣。”周嬤嬤面向三姑娘。
“是。”吳蓮又吞吞吐吐的，還是沒有適應，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適應。
老夫人要把她帶在身邊教養，為什麽她還是覺得難以置信。
周嬤嬤表情不變。
小玉小心看了看周嬤嬤的臉色，拉住姑娘，心裏也松口氣，她怕周嬤嬤會看不起姑娘，到時候姑娘到了老夫人那裏，姑娘會被欺負。
吳蓮感覺到小玉的動作，睥了睥小玉。
“姑娘。”
“我知道。”她們一起看向周嬤嬤身後跟著的丫鬟。
周嬤嬤收入眼底，怕她們多想：“三姑娘有什麽需要帶走的，一會讓她們幫三姑娘帶走，她們是老夫人派來的，三姑娘只需想清楚，至於三姑娘搬到老夫人那邊住在哪裏，三姑娘不必擔心，老奴來的時候，老夫人便吩咐了人，收拾了地方出來，給三姑娘住。”
為了打消三姑娘的多思多考慮她又道。
小玉心中激動起來。
老夫人看來不是說說玩。
她很高興，替姑娘高興，她看向姑娘，眼中有淚，姑娘真的苦盡甘來了，老夫人不像夫人，不會搓磨姑娘的。
“多謝老夫人。”吳蓮沒有像小玉一樣激動，她性子膽小，只覺受寵若驚。
周嬤嬤：“三姑娘等會看看滿不滿意。”
“蓮姐兒多謝老夫人。”此時的吳蓮好像只會說這幹巴巴的一句。
“三姑娘不必緊張。”
周嬤嬤看出什麽，小玉心中焦急，姑娘怎麽？
“周嬤嬤，我想問一件事。”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候，吳蓮倏的望站周嬤嬤，神情緊張，握著雙手，磕磕碰碰的道。
小玉不知道姑娘想說什麽，倒是不著急了，但也擔心，看一眼姑娘又看向周嬤嬤還有周嬤嬤身後的人。
吳蓮就那樣註視著周嬤嬤，誰也不看。
“哦，不知道三姑娘要問什麽？”周嬤嬤一笑。
並沒有太放在心上。
這位三姑娘的樣子讓她覺得像是有什麽重要的事要問她。
小玉聞言心裏又一松。
吳蓮也不再那麽緊張，但還是喏喏的：“周嬤嬤，我想知道老夫人為什麽會把我接到身邊教養，為什麽不是大姐姐還有二姐姐，還有四妹妹，為什麽老夫人會忽然——”忽然什麽她沒有說。
也不知道怎麽說。
小玉覺得姑娘問得好，她之前就想過問，一時忘了，不想姑娘也想到了，她等著周嬤嬤回答。
“三姑娘是不知道老夫人為什麽要接你到身邊教養？”
周嬤嬤還以為三姑娘要問什麽，聽罷，開口。
“是。”
吳蓮重重點頭。
像是要從周嬤嬤臉上看出什麽。
小玉也看著周嬤嬤。
“三姑娘不明白很正常，其實三姑娘只要想想，就能想到。”周嬤嬤也沒有賣關子，笑著說了出來。
吳蓮臉色一白，手握緊，小玉也是，不過她不是害怕，是恍然。
是因為這樣，老夫人才接姑娘到身邊教養嗎。
要是這樣——
當時是她陪著姑娘向菁華郡主報信的，姑娘雖然小家子氣，但心地很好。
這是好人有好報了嗎？
“三姑娘忘了做過什麽了嗎，不久之前，三姑娘在無意中聽到四姑娘要算計幾位表姑娘的時候，通知了菁華郡主，三姑娘不記得了嗎，以前大家都忽視三姑娘，沒想到三姑娘在得知四姑娘和表姑娘要對另幾個表姑娘動手後，主動告訴郡主，老夫人知道後很高興，稱讚姑娘呢，說三姑娘雖沒有人教，但心地慈善，是個好的，決定接了姑娘到身邊教養。”周嬤嬤知道三姑娘又想到不好的地方去，反而是那個叫小玉的丫鬟似乎明白她的意思。
她搖了一下頭。
“老夫人稱讚姑娘？”小玉一聽完，高興的轉頭。
“是這樣嗎？”
吳蓮愕然，有些不相信：“老夫人真的稱讚我了嗎？”
“當然是真的，不然三姑娘以為呢。”周嬤嬤笑著反問。
吳蓮回答不了，臉羞紅。
“姑娘一定是這樣，姑娘你告訴菁華郡主的事老夫人知道了，才會接你到身邊教養。”小玉怕姑娘又想以一邊去了，開口。
抓著姑娘的手。
“嗯。”吳蓮信任小玉，小玉比她聰明，小玉這樣說，那就是真的。
周嬤嬤眸中一閃，三姑娘很信任這個叫小玉的丫頭，：“老夫人誇姑娘心好，三姑娘還有什麽要問的嗎，一並問了吧。”
“我姨娘。”吳蓮紅著臉，遲疑。
她一直不敢問。
小玉想到姨娘，知道姑娘放心不下。
“這放心，老夫人會有安排，三夫人不敢說什麽，做什麽。”周嬤嬤道：“還有嗎，三姑娘。”
“沒有，了。”吳蓮臉紅著，有些不好意思。
看了一下小玉。
小玉點頭。
“周嬤嬤，我們走吧。”吳蓮紅著臉說。
“好。”
周嬤嬤覺得三姑娘真是單純，又比四姑娘聰明，三姑娘今後將大不同。
一行人往三房走去。
吳蓮由小玉扶著，走著走著，心中又緊張害怕起來，小玉感覺到：“姑娘。”掃了眼一邊的周嬤嬤。
小聲的道，她知道姑娘應該又多想了。
“我。”
吳蓮想說的話，在看到周嬤嬤後，沒有說出來。
“有周嬤嬤在，姑娘不必多想。”小玉怕姑娘再想，小聲安慰，吳蓮目光落在周嬤嬤那邊，點了一下頭。
心情放松了些。
小玉發現姑娘放松後，扶著姑娘繼續走，周嬤嬤不是沒有發現主仆兩人的動作，只是裝作沒有看到而已。
她知道主仆倆肯定有話要說。
跟在後面的丫鬟也發現了。
很快，到了三房，守在外面的丫鬟婆子看到吳蓮還有小玉，臉色頓時不好，想到夫人的交待，就要開口。
忽然有人看到周嬤嬤還有後面人。
“嬤嬤，快看，是周嬤嬤，老夫人身邊的，怎麽過來了，還跟著三姑娘，這？難道有什麽事發生？不然為什麽周嬤嬤會過來，那可是老夫人的人，不會是三姑娘做了什麽吧？”這個人拉了拉身邊臉色不好的婆子。
“三姑娘一向膽子小，怎麽敢。”
“誰知道呢，要是真犯了什麽事，哼。”婆子冷哼，輕蔑。
“嬤嬤，要不要派人通知一下夫人，周嬤嬤過來了，讓夫人回來？”
“不必，先看看周嬤嬤怎麽說，要是三姑娘真犯了事，再告訴夫人，夫人肯定高興，夫人早就想——”
“好，不過就算三姑娘犯了什麽事，也該找老夫人才對，不會想錯了吧，嬤嬤要不還是通知一下夫人吧，周嬤嬤不是一般人。”
“好，你去，快去快回。”
“好的，可我怎麽覺得不對勁，嬤嬤，三姑娘看起來不像犯了事的，最重要的是。”
她們漸漸覺出不對來。
也顧不上去給夫人報信了。
都看著。
周嬤嬤一行，沒有多看，也沒有理會這些婆子丫鬟，這些婆子和丫鬟也不敢上前阻攔，周嬤嬤一行，問清在哪後。
直接往吳蓮的住處走去，這些守在外面的婆子丫鬟一邊讓人通知夫人去，一邊跟在後面。
想看個究竟。
等到了三姑娘的住處，婆子覺得自己等人可能真猜錯了。
周嬤嬤還有那些人是送三姑娘回來的。
在發現周嬤嬤讓三姑娘指出哪些要帶走的，哪些丫鬟不要，婆子臉色變了，更加覺得不對。
就要上前問清楚。
“周嬤嬤，我是三夫人身邊的人。”
“三夫人身邊的人啊，不知道有什麽事？”周嬤嬤聽到婆子的話，轉頭，淡淡的，一邊的丫鬟也看過來。
婆子雖然帶了人，可不敢在周嬤嬤面前造次，臉色不是很好，她看向一邊的丫鬟，還有三姑娘和三姑娘身邊的小玉，訕訕的，諂媚開口。
“周嬤嬤怎麽過來了，是有什麽事嗎，三姑娘怎麽和周嬤嬤一起，不會是？”最後看了吳蓮一眼，沒有多少恭敬。
吳蓮神色一變。
小玉趕緊護住姑娘，這個婆子她們認識，是夫人的人，在她們的面前一向都是扯高氣昂的，看不起人。
沒有什麽好臉色，狗眼看人低，總是刁難她們，如今在周嬤嬤的面前，竟是這個樣子，讓她們有些不敢相信。
主仆倆對視一眼。
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東西。
眼見三姑娘表情變了，周嬤嬤神色淡漠起來，又是一個沒有眼色的東西，當著她的面都敢這樣對三姑娘，可想而知私底下的樣子，不過這次來主要是接三姑娘，別的還是等等，只要這個婆子不是太過份。
不是太惹人厭。
她沒有再看這個婆子，瞄了瞄四周三房好奇的丫鬟和其他的婆子，這些人看來都很好奇，來的時候她就想好了：“大家似乎很好奇，為什麽我會出現在這裏，和三姑娘一起？”
所有人不說話。
周嬤嬤接著笑瞇瞇的，意味深長：“我來這裏是為了三姑娘，接三姑娘離開，三姑娘宅心人厚，老夫人看在眼裏，很是讚賞，決定接三姑娘到身邊教養，以後三姑娘就住在老夫人的院子裏，挨著老夫人，以便於老夫人教導，可能很少會回來，這次回來就是把該帶走的帶走。”
周嬤嬤的話一落下。
完全是一片嘩然。
都不敢相信，不可思議的看向三姑娘，再看向周嬤嬤，他們聽錯了吧，一定是聽錯，不然怎麽可能。
這一定不是真的，絕不可能是真的，三房在此的丫鬟婆子都驚呆了，呆呆望著周嬤嬤和三姑娘，說不出話來。
這不會是真的。
怎麽可能。
三姑娘何德何能，到底三姑娘做了什麽，她們怎麽也不願相信，覺得就是天方夜譚，如果是大姑娘二姑娘，她們不會如此。
夫人要是知道？想到自己以前看不起三姑娘，這要是真的，那？
就是原本服侍吳蓮的丫鬟婆子也呆住了，她們剛才聽到外面的動靜出來，聽說姑娘回來，她們大多是夫人的人，剛要問姑娘去哪了，就聽到周嬤嬤的話。
一個個呆若木雞。
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
三姑娘在府裏的地位，誰不知道，老夫人不是看不上三姑娘嗎，怎麽突然要接三姑娘到身邊教養？
好不容易回過神來，一個個面面相窺，不願相信。
要是事情是真的，想到這，都看向三姑娘，發現三姑娘竟站在周嬤嬤身邊，難道是真的？
又看到夫人的人也不敢說什麽，和她們差不多。
這？這要是真的，三姑娘還不是有了天大的機緣造化？
由老夫人教養，這是沒有過的事，大姑娘二姑娘呢？有了老夫人的教養，老夫人的看護，誰還敢對三姑娘做什麽。
三姑娘今後還不是比大姑娘二姑娘還要？
老夫人的厲害，眾人皆知。
沒有人敢說什麽。
夫人知道也不敢。
以後三姑娘定不一樣了，她們這些服侍三姑娘的豈不是也可以跟著三姑娘吃香的喝辣的，但一想到以往她們是怎麽對三姑娘的，三姑娘會不會告訴老夫人？
她們能跟著三姑娘嗎，一個個慌起來。
也有想到夫人的。
她們才要開口。
“周嬤嬤，夫人還有老爺那裏？”那個婆子已經開了口，問道。
不願相信的人都望著周嬤嬤。
“老夫人自會和你們夫人老爺說。”周嬤嬤平靜的。
這讓才平靜下來的人又驚了起來。
看起來事情是真的，不是假的，也對，周嬤嬤來了，和三姑娘一起來，又是周嬤嬤親口說的，哪還有假。
一個個都不知道用什麽目光看待三姑娘了。
三姑娘還真是好命啊，以前她們還覺得三姑娘命不好，看不上，時來運轉，讓她們跌破了眼鏡。
“老夫人真的要接三姑娘到身邊教養嗎？”還有不信問，一陣沈默。
都怕惹怒了周嬤嬤。
看下周嬤嬤又看下三姑娘。
三姑娘還是那個樣子啊，怎麽就？
這麽的好命呢？
她們一個個不解。
周嬤嬤沒有生氣，看過去：“你覺得有假？”
“沒有。”對方不敢說話，誠惶誠恐。
“這不就得了，老夫人發了話，哪能有假，你們知道就好，老夫人覺得三姑娘好，三姑娘就好，沒人敢說什麽。”
周嬤嬤微昂頭。
沒有人敢再多話，那個婆子面若灰色。
只有服侍吳蓮的一些丫鬟起了小心思，見三姑娘不說話，小心的，吳蓮看著她們，小玉很不高興。
“三姑娘你看看有什麽要帶走的。”周嬤嬤回過頭。
“好的。”吳蓮點頭，服侍她的丫鬟一個個眼巴巴看著，她們想跟三姑娘去，不想被留下，留下她們這些沒用的，夫人說不定會把她們賣了，跟著三姑娘，三姑娘耳根子軟，只要稍說點好話就是，到時到了老夫人那裏，身份就不同了。
這些人等了又等，發現三姑娘理也不理她們，更別說帶她們走了，一個個害怕起來。
吳蓮沒有多留，她要去見姨娘。
吳蓮的姨娘得到了一些消息，整個人喜出望外：“真的，蓮姐兒真的？”長年被搓磨，精氣神不剩多少。
“是。”跪在地上的人道。
吳老夫人院子。
“老夫人，派出去的丫鬟回來了，靖康侯府老太君還有懷郡王府老太妃已經知道了，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四姑娘還有大老爺二老爺三老爺……過來了。”
一個丫鬟從外面進來，擡起頭。
吳老夫人轉回頭，臉上一肅：“知道就好，讓他們進來！”
蕭菁菁吳雲吳雯也看著丫鬟。
蕭媛媛蕭蕓蕓蕭琳琳三人也是，父王來了？她們對視一眼，眼中都有擔心還有害怕，在丫鬟退下去後，她們看向外面，父王馬上就要進來了。
想到這，她們看向大姐姐，蕭菁菁臉色平靜，見狀，她們才不那麽緊張。
就在這時，腳步聲從外面傳進來，讓她們更緊張。
“老夫人，郡主，大夫人大老爺——進來了。”
剛才出去的丫鬟又進來。
後面，吳大老爺吳二老爺吳三老爺，寧氏三人，一群人全都走了進來。
吳老夫人看著他們，目光在吳霏身上停了停，又看了下幾個孫子。
蕭媛媛三人沒有看到父王，才松口氣，父王說不定在後面，吳雲吳雯站在吳老夫人兩邊，蕭菁菁表情還是很平靜。
吳老夫人掃了一眼，臉色不好。
“娘到底怎麽了，叫我們來有什麽事？”吳大老爺等人進來，看了看，吳大老爺率先開口問了起來。
來的時候還沒有多想。
誰知道娘不止找了他們。
這讓他們不得不多想，發生了什麽。
安郡王蕭成帶著幾個兒子進來見幾個女兒都在，眉頭微皺，他上前。
“還有什麽，老三，老三媳婦，你們養的好女兒！”吳老夫人直直盯向吳三老爺還有王氏，很是不悅的指著她們。
看向吳霏。
吳大老爺等意外看過去。
“我，我們，怎麽了？霏姐兒又？”
王氏在這麽多人的時候，可不敢器張，當著眾人的面，看向吳三老爺，吳三老爺也不明白母親是什麽意思。
霏姐兒又不聽話，做了什麽？
“母親，到底？霏姐兒惹你生氣了？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目光在所有人身上看了看。
“你的好女兒膽子大得，誰都敢算計，居然和柔姐兒連手，想要算計媛姐兒三人。”說著，吳老夫人看到安郡王。
蕭媛媛三人也看到了，臉一白，在眾人目光轉過來後，更是不知道該怎麽做，父王進來了，父王，想要退到大姐姐身邊。
吳老夫人又轉了一個方向：“扶你媳婦坐下，別嚇到了。”她對吳禮和寧疏影。
寧疏影行了一禮，坐了下來。
吳文吳武發現蕭菁菁，相視一眼，昂著頭，不屑。
聽了吳老夫人的話，在場的都有些不相信。
看了蕭媛媛三人，盯向老三。
“不可能。”王氏不相信，搖頭。
感覺所有人都盯著她，這些人想要諂害霏姐兒不可能，她的霏姐兒乖乖的。
吳三老爺沒有說話，回頭睥了霏姐兒一眼。
“不可能？你自己問問霏姐兒。”吳老夫人指向王氏身邊的吳霏，所有人聞言，才想到霏姐兒也來了，看向霏姐兒。
吳霏早就躲在王氏身後。
見眾人看來，更是躲起來。
她後悔極了。
她不該來，她要是不來，看老太婆怎麽指她。
王氏不能躲，也躲不了，發現女兒拉著她，她抓著女兒的手，回頭：“霏姐兒，你來說，你有沒有像你祖母說的那樣？”王氏帶著急切，恨不能馬上說明。
“娘。”
吳霏不想說。
事情是她做的，她不能承認，要是像娘說的那樣，會被人發現的，她和柔表姐說好了，有人問，都不承認。
“快說，告訴她們，他們誤會你了，不是你。”
王氏還在說。
拉扯著女兒，就要女兒出來說，那些丫頭都在老太婆身邊，就她的霏姐兒沒有，還被人懷疑，她像是沒有意識到，或者說想過事情就是她的女兒做的。
可能她想到不想承認。
以為這樣就能解清嫌疑。
寧氏早有猜想。
“我。”吳霏擡頭，對上眾人的視線，有一種壓迫感，她躲在娘身後，拉緊娘。
好像不說不行。
“我沒有。”良久，她開口。
“沒有，你沒有和柔姐兒一起算計媛姐兒幾個，要不要我找人來？”吳老夫人氣極，死不悔改的東西。
死了幹凈，免得總做些蠢事。
“我沒有，祖母，我說了，祖母想多了。”吳霏是打死也不承認的。
王氏相信了女兒。
“老夫人，你還是查清楚點。”
“少說一句，母親既然問，就是查到了。”吳三老爺沒王氏和吳霏那麽蠢，打斷了王氏的話。
“娘，事情是真的，何時發生的？怎麽我們不知道？”
吳大老爺插了話。
安郡王還是沒有開口，掠過媛姐兒幾個，見她們還好，沒有多在意。
“你們要是知道還得了，就是怕被人知道，才瞞著，就是不久前。”吳老夫人沒有一直說，她又盯著吳霏：“霏姐兒還是不承認，你以為不承認我就沒辦法？”
“祖母我真的沒有做過，我不知道是誰冤枉我，而且媛表姐幾人又沒事。”意思不要再追究了。
“說得好聽，要不是菁丫頭及時趕到，你們居然膽大到把懷郡王府的世子也拉下來，是想做什麽？”
吳老夫人逼問。
吳霏突然心虛起來：“我們沒有，菁表姐憑什麽認為是我們，菁表姐那麽湊巧趕到。”
在眾人沈思中。
蕭菁菁還是沒有什麽變化，眾人收回視線。
吳老夫人平平的：“你是想說是你菁表姐，不是你們？”
“我沒有那樣說。”吳霏恨恨的。
“你以為我沒有證所嗎？”吳老夫人語畢。
吳霏臉白了。
其他人大致明白也信了。
“祖母有什麽證據？”吳霏還是不死心。
“有人聽到你們謀劃，除此外，你們以為天衣無縫，無人知嗎？”吳老夫人多年的飯不是白吃的。
“誰？”吳霏徹底嚇到了。
事情也很明白了。
吳老夫人沒說。
“柔姐兒也參與了？”
安郡王問吳老夫人。
蕭平幾兄弟看著。
“嗯。”
吳老夫人頷首。
“霏姐兒這邊，老三你來決定，怎麽辦，雖然事情沒有成，但連姐妹都能算計，得虧菁姐兒，不然，大家都在，都看著，你自己看著辦。”
吳老夫人這時說，看向吳三老爺，在眾人的目光下，吳三老爺：“我會找兩個嬤嬤教霏姐兒規矩，再不聽話就送去廟裏。”
王氏和吳霏：“不，爺不能這樣。”“爹爹我不要去。”一個人大聲尖叫一個拉住吳三老爺，眾人都只是看著。
吳三老爺不為所動。
“至於柔姐兒，安郡王決定吧。”吳老夫人見差不多了，註視著安郡王。
在場的人聞聲，明了的看著安郡王。
“本王會讓人看管住柔姐兒，好好抄書靜靜心，再學學規矩，把規矩學全，不聽話就送去莊子上。”安郡王也沒有留情。
所有人神情松了松。
王氏跌倒在地，吳霏也是，吳老夫人沒有再看她們，側過頭，拉過菁姐兒的手：“我最氣憤的是，有人想害菁姐兒。”
眾人一驚，一震，還有人想害菁姐兒？
安郡王：“怎麽回事？”上上下下打量了下菁姐兒，問。
“席間，有個丫鬟。”吳老夫人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當時就覺得不對，菁姐兒也小心，也幸虧小心，事後一查，有人在地上倒了水和油，要害菁姐兒，因為那時人多也不好查，如今還沒查到。”
“竟有這樣的事。”
“誰這麽大膽，對菁姐兒動手，一定要查出來。”
“菁姐兒委屈了。”
“老夫人－側妃娘娘還有表姑娘來了。”話沒有說完，丫鬟進來。
“讓她們馬上進來。”吳老夫人臉一下子難看，安郡王也是，其他人看了看彼此，也是。
吳氏和蕭柔柔母女倆走了進來，發現裏面這麽多人，蕭柔柔有點害怕，特別是見到父王。
吳氏心裏也不安。
只是走到這一步，硬著頭皮也要走，不知道這些人之前在說什麽，王爺臉色好像不太好，看著她和柔姐兒的目光不對。
“我來柔姐兒來給禮哥媳婦道歉，是有事嗎？”來不及多想，吳氏拉著蕭柔柔行了禮。
“起吧。”吳老夫人揮手。
沒有人開口。
吳氏神情變了下，在老太婆臉色難看揮手後，朝著寧疏影走去，蕭柔柔想說什麽。
“禮哥媳婦，那日對不起了，我帶柔姐來來給你道歉！”吳氏不管到底如何，拉著柔姐兒，準備先給寧疏影道歉。
之後再說。
“側妃娘娘。”
寧疏影動了下，被吳禮按住。
吳氏眸一閃。
蕭柔柔心中氣憤。
“側妃娘娘帶了表妹過來道歉，那就開始吧，表妹這是不願意嗎，那就算了。”吳禮按下妻子，看過去，穩重的道。
蕭柔柔一聽，猛的擡頭，大表哥，一雙眼落在大表哥的身上就移不開了，大表哥，你可知道我多想你：“表哥我願意。”
大表哥。
這讓在場的人都皺起眉，安郡王蕭成更是，吳氏知道不好，眼見吳禮面無表情，寧疏影拉住吳禮，老太婆看過來，王爺不悅，她趕緊打斷女兒。
柔姐兒也是，不分場合。
“柔姐兒！”她在她的耳邊，大聲的喚了一聲。
“娘。”蕭柔柔像是驚醒了過來，一下子看向四周，也知道緊張害怕，忍不住又看了看大表哥，卻看到寧疏影，心中只有嫉妒，她才不要道歉。
直到感到落在身上的目光。
“柔姐兒還不快給你表嫂道歉，告訴你表嫂你知道錯了，以後不會了。”吳氏也生氣了，拉了一把。
蕭柔柔又看了下四周，對上父王視線，有些怕，她回過頭，低頭，心中委屈快哭了，都怪寧疏影，叫她在這麽多人前丟臉，嘴裏還得道歉：“表嫂對不起，我錯了，上次我不該撞表嫂，更不該把表嫂撞到湖裏，對不起，表嫂，以後不會了，我不會再！”
有機會，她還要撞，撞死寧疏影。
蕭柔柔一邊道歉一邊腹誹，咒罵。
大家都不是傻子，蕭柔柔的道歉有幾分誰看不出來，吳禮眉頭皺得死緊，道歉就是一個形勢，一個姿態。
“希望表妹真的記住，知道錯了，以後不會再發生，表妹這樣很不好，表妹起來吧。”
寧疏影打定主意，今後不再靠近這位表哥。
肖想她的夫君。
蕭柔柔很不滿，寧疏影有什麽資格教訓她，等到蕭柔柔起身，吳氏小心的：“是有什麽事發生嗎？”
“先前發現竟有人害菁姐兒，還有媛姐兒幾個，有人看到柔姐兒和霏姐兒一起商量要害媛姐兒三人，霏姐兒承認了。”
吳老夫人慢慢的。
吳氏一怔，想問什麽。
蕭柔柔才不信。
“還問什麽，臉都丟盡了，以後你不要再管柔姐兒，本王會安排人接手，你要是再鬧，就把柔姐兒送到莊子上去。”安郡王蕭成直視她們。
“王爺！”吳氏不敢置信。
蕭柔柔：“不，父王，我不。”
“由不得你，本王帶人回去了。”安郡王蕭成不願多呆，讓她給媛姐兒幾個道了歉，吳三老爺也讓吳霏過來道了歉，蕭柔柔和吳霏不願意也要願意。
“老夫人，三姑娘來了。”下一刻周嬤嬤恭敬走進來。
“蓮姐兒來了，讓她進來。”吳老夫人幹脆把對蓮姐兒的安排說了出來，還有蓮姐兒做的事，吳大老爺倒是讚成起來。
“蓮姐兒不錯。”
吳二老爺也是。
蕭柔柔和吳霏聽到是吳蓮出賣了她們，眼中都是怨恨。
吳霏更氣，祖母居然居然要！
王氏更難以置信，吳三老爺只皺眉，沒說什麽，寧氏臉色也變了，不是太好。
面對各色目光，吳老夫人把自己的態度表現出來。
沒有人敢說什麽。
吳蓮進來的時候，很緊張，沒等她說話，被吳老夫人拉到身前，這一刻大家都知道事情定了。
出了吳府，上了馬車，蕭菁菁掀開馬車車簾看著外面。
馬車行駛起來。
“大姐姐看什麽？”
蕭媛媛三人坐在對面，她們也看一眼後面，蕭柔柔就要被送去莊子上了。
蕭菁菁搖頭。
“側妃娘娘不知道多傷心，蓮表姐命真好。”
蕭媛媛說，帶著羨慕。
蕭菁菁看著後面，又看向前面，不經易間，她對上一道目光，她看過去，那是一輛馬車。
馬車的車簾掀開。
裏面坐著一個人，看著她。
蕭菁菁站起來。
是四爺。
馬車裏的人是四爺，四爺修長的手指輕敲著，神色溫和，目光深邃，嘴角上揚，四爺怎麽在這裏？
“小姑娘。”四爺嘴動了動。
不知為何她很緊張。
“怎麽了大姐姐？”蕭媛媛幾人被蕭菁菁的動作嚇到，想往外看，蕭菁菁陡的放下簾子，坐下來，平覆心跳。
“沒有什麽。”
“真的嗎，大姐姐。”三人不太信。
不遠處的馬車裏。
紀堯見小姑娘一切安好，對著外面：“走吧。”
“是。”
*
此時的顧瑤清麗無雙的臉上多了沈吟，今日一直沒有見到紀寧，明日就是花朝節，蕭菁菁的事，她決定等明日過後再找紀寧。
明日的花朝節，她一定要——
有了打算，她不再多想。
紀馨則拉著紀寧。
“大哥你去哪裏了？我看到了周大哥，卻沒有看到你。”
“大哥和四叔有事。”
紀寧在心中想著，是想辦法見瑤兒一面，還是明日再說。
明日便是花朝節。
回到安郡王府。
安郡王蕭成無視吳氏和蕭柔柔，吩咐人帶她們母女下去，著人守著，明日一早開始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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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嬤嬤不想嚇到這位三姑娘，幹脆直接道，這們三姑娘的膽子實在是太小。
“以後你不用再回三房，只需要呆在老夫人身邊就好，老夫人會和三夫人還有三老爺說。”
吳蓮呆了，不敢相信的望著周嬤嬤，周嬤嬤在說什麽。
吳蓮身邊的丫鬟也呆住了，她沒有聽錯吧，老夫人要接姑娘到身邊教養？看看周嬤嬤又看看姑娘，周嬤嬤是老夫人身邊的人。
不可能騙人，那？心中滿是不可思議。
“三姑娘不用吃驚，是真的，老夫人讓老奴問你願不願意由她教養，要是三姑娘願意，就請跟老奴走。”
周嬤嬤微微一笑。
看出三姑娘還有三姑娘身邊的丫鬟不相信。
換成是她也會不信。
像三姑娘這樣，一直沒有什麽地位的，突然之間老夫人要把自己接到身邊教養，不管是誰都會不相信。
“不知道三姑娘願不願意？要是不願意——”
“我，我。”吳蓮呆呆的站著，還是說不出話，主要還是沒有回過神。
她不知道，不知道。
“三姑娘是不願意還是沒想好？”周嬤嬤笑著，不信三姑娘會不樂意，三姑娘估計還沒有回過神，看了眼四周，這裏是府裏最偏僻的地方，平時很少有人來。
不知道三姑娘怎麽躲到這裏來。
讓她一陣好找，好來三姑娘平日沒少躲到這裏，想到這位三姑娘在的日子，她就不意外了。
“我，我願意。”
吳蓮不知道該怎麽辦。
還是丫鬟反應過來，拉了拉她喚了她一聲，她才猛的醒過神，對上周嬤嬤的目光，心裏又慌又急，急沖沖道。
“三姑娘願意就好。”周嬤嬤看了丫鬟一眼，這個丫鬟倒是個忠心的，是一個可用的人。
她對著吳蓮笑著說。
還以為這位三姑娘身邊多半沒有可用的人，準備挑幾個送給這位三姑娘。
既然這位三姑娘身邊有可用的人，到時候再挑一個就差不多了。
“我。”
吳蓮上前一步，緊緊看著周嬤嬤，還想說什麽，周嬤嬤說的是真的嗎？老夫人真的會接她到身邊教養嗎？老夫人為什麽會接她到身邊教養？她有很多想問。
“周嬤嬤，老夫人讓你來接姑娘，不知道還說了什麽？”丫鬟見姑娘這樣，也上前一步，對周嬤嬤施了一禮。
吳蓮一聽，緊緊盯著周嬤嬤。
“你是個忠心的，忠心的丫鬟不多見，三姑娘身邊竟有你這麽忠心的，以後好好跟著你家姑娘，你家姑娘苦盡甘來了，到時少不了你這個小丫頭的好處。”
周嬤嬤先笑看著丫鬟。
“奴婢只想好好服侍姑娘。”
丫鬟不敢多說，低下頭。
她有些怕周嬤嬤。
“好，果然忠心，以後好好服侍你家三姑娘，你家三姑娘好了，你才會好，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周嬤嬤又笑道。
“奴婢唯願姑娘安好，不再受苦。”丫鬟微再次道，擡起頭。
她從很小的時候就服侍姑娘，和姑娘一起長大，夫人一直看姑娘不順眼，姑娘吃了多少苦她都看在眼裏。
很替姑娘著急，可是姑娘沒有任何依靠的，老夫人看不上姑娘的小家子氣，老爺很少管事，根本顧不上姑娘。
她只能幹著急，卻毫無辦法，不管老夫人是為了什麽想要接姑娘到身邊教養，為什麽不是大姑娘和二姑娘她們，或許老夫人不止接姑娘到身邊，從周嬤嬤那裏，她知道是真的，只要姑娘能到老夫人身邊，以後有老夫人在，夫人再想對姑娘做什麽也不可能。
姑娘就不用再受夫人的搓磨了。
姑娘身邊除了她，都是夫人的人，姑娘的一舉一動都在夫人眼中，根本鬥不過夫人，現在好了。
“果真是一個忠心的，三姑娘，你這丫鬟很不錯。”周嬤嬤又看了看丫鬟，最後看向吳蓮道。
“小玉一直很好。”吳蓮知道小玉都是為了她。
有些喏喏望著周嬤嬤。
“叫小玉嗎？三姑娘是準備帶著這位小玉姑娘的吧？”周嬤嬤念了念看了看丫鬟，又收回目光問道。
“是，是。”
吳蓮聲音還是喏喏的。
周嬤嬤有些習慣三姑娘的膽小，三姑娘到了老夫人身邊，老夫人應該會先讓三姑娘改變怯弱膽小的性情。
三姑娘這樣的性情可不行，吳府的姑娘哪能這樣，特別是養在老夫人名下的，老夫人最不喜歡就是這種上不了臺面的小家子氣。
偏三姑娘就是。
三姑娘需要學的，改的很多，以前三姑娘可以繼續這樣，養在老夫人身邊後就不行，不過有老夫人在，有老夫人教導，三姑娘很快就會變。
想到這，她又笑了起來，話中有話：“三姑娘可以想想有什麽要帶的，想好，老奴就陪三姑娘去，老夫人交待三姑娘要是願意，就讓老奴陪三姑娘去，到時候要是有誰阻止，就說是老夫人的意思，沒有人敢多說什麽，還有三姑娘身邊除了這位小玉姑娘還有沒有想要帶走的，到時候再挑幾個上來。”
丫鬟小玉一下子就明白了周嬤嬤的意思，看向姑娘。
“我，我想回去一趟，我就帶小玉就好。”
吳蓮心有些亂，知道周嬤嬤話中的意思，她開口，臉一點點發紅，覺得自己真是沒用，連話也不會說。
小玉知道周嬤嬤的意思是姑娘只要想，就為姑娘撐腰，她剛要說話，就聽到姑娘開口，知道姑娘也聽出來了，心裏松了松看向周嬤嬤。
“好的，可以。”
周嬤嬤對著兩人的目光，輕輕一笑：“本來老奴就是要陪三姑娘回去，這樣一來剛剛好，不是嗎？”
“謝謝周嬤嬤。”
吳蓮松了口氣，顧不上多想，忙道。
“三姑娘客氣了，不必如此，以後三姑娘不用對老奴如此客氣。”周嬤嬤面向三姑娘。
“是。”吳蓮又吞吞吐吐的，還是沒有適應，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適應。
老夫人要把她帶在身邊教養，為什麽她還是覺得難以置信。
周嬤嬤表情不變。
小玉小心看了看周嬤嬤的臉色，拉住姑娘，心裏也松口氣，她怕周嬤嬤會看不起姑娘，到時候姑娘到了老夫人那裏，姑娘會被欺負。
吳蓮感覺到小玉的動作，睥了睥小玉。
“姑娘。”
“我知道。”她們一起看向周嬤嬤身後跟著的丫鬟。
周嬤嬤收入眼底，怕她們多想：“三姑娘有什麽需要帶走的，一會讓她們幫三姑娘帶走，她們是老夫人派來的，三姑娘只需想清楚，至於三姑娘搬到老夫人那邊住在哪裏，三姑娘不必擔心，老奴來的時候，老夫人便吩咐了人，收拾了地方出來，給三姑娘住。”
為了打消三姑娘的多思多考慮她又道。
小玉心中激動起來。
老夫人看來不是說說玩。
她很高興，替姑娘高興，她看向姑娘，眼中有淚，姑娘真的苦盡甘來了，老夫人不像夫人，不會搓磨姑娘的。
“多謝老夫人。”吳蓮沒有像小玉一樣激動，她性子膽小，只覺受寵若驚。
周嬤嬤：“三姑娘等會看看滿不滿意。”
“蓮姐兒多謝老夫人。”此時的吳蓮好像只會說這幹巴巴的一句。
“三姑娘不必緊張。”
周嬤嬤看出什麽，小玉心中焦急，姑娘怎麽？
“周嬤嬤，我想問一件事。”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候，吳蓮倏的望站周嬤嬤，神情緊張，握著雙手，磕磕碰碰的道。
小玉不知道姑娘想說什麽，倒是不著急了，但也擔心，看一眼姑娘又看向周嬤嬤還有周嬤嬤身後的人。
吳蓮就那樣註視著周嬤嬤，誰也不看。
“哦，不知道三姑娘要問什麽？”周嬤嬤一笑。
並沒有太放在心上。
這位三姑娘的樣子讓她覺得像是有什麽重要的事要問她。
小玉聞言心裏又一松。
吳蓮也不再那麽緊張，但還是喏喏的：“周嬤嬤，我想知道老夫人為什麽會把我接到身邊教養，為什麽不是大姐姐還有二姐姐，還有四妹妹，為什麽老夫人會忽然——”忽然什麽她沒有說。
也不知道怎麽說。
小玉覺得姑娘問得好，她之前就想過問，一時忘了，不想姑娘也想到了，她等著周嬤嬤回答。
“三姑娘是不知道老夫人為什麽要接你到身邊教養？”
周嬤嬤還以為三姑娘要問什麽，聽罷，開口。
“是。”
吳蓮重重點頭。
像是要從周嬤嬤臉上看出什麽。
小玉也看著周嬤嬤。
“三姑娘不明白很正常，其實三姑娘只要想想，就能想到。”周嬤嬤也沒有賣關子，笑著說了出來。
吳蓮臉色一白，手握緊，小玉也是，不過她不是害怕，是恍然。
是因為這樣，老夫人才接姑娘到身邊教養嗎。
要是這樣——
當時是她陪著姑娘向菁華郡主報信的，姑娘雖然小家子氣，但心地很好。
這是好人有好報了嗎？
“三姑娘忘了做過什麽了嗎，不久之前，三姑娘在無意中聽到四姑娘要算計幾位表姑娘的時候，通知了菁華郡主，三姑娘不記得了嗎，以前大家都忽視三姑娘，沒想到三姑娘在得知四姑娘和表姑娘要對另幾個表姑娘動手後，主動告訴郡主，老夫人知道後很高興，稱讚姑娘呢，說三姑娘雖沒有人教，但心地慈善，是個好的，決定接了姑娘到身邊教養。”周嬤嬤知道三姑娘又想到不好的地方去，反而是那個叫小玉的丫鬟似乎明白她的意思。
她搖了一下頭。
“老夫人稱讚姑娘？”小玉一聽完，高興的轉頭。
“是這樣嗎？”
吳蓮愕然，有些不相信：“老夫人真的稱讚我了嗎？”
“當然是真的，不然三姑娘以為呢。”周嬤嬤笑著反問。
吳蓮回答不了，臉羞紅。
“姑娘一定是這樣，姑娘你告訴菁華郡主的事老夫人知道了，才會接你到身邊教養。”小玉怕姑娘又想以一邊去了，開口。
抓著姑娘的手。
“嗯。”吳蓮信任小玉，小玉比她聰明，小玉這樣說，那就是真的。
周嬤嬤眸中一閃，三姑娘很信任這個叫小玉的丫頭，：“老夫人誇姑娘心好，三姑娘還有什麽要問的嗎，一並問了吧。”
“我姨娘。”吳蓮紅著臉，遲疑。
她一直不敢問。
小玉想到姨娘，知道姑娘放心不下。
“這放心，老夫人會有安排，三夫人不敢說什麽，做什麽。”周嬤嬤道：“還有嗎，三姑娘。”
“沒有，了。”吳蓮臉紅著，有些不好意思。
看了一下小玉。
小玉點頭。
“周嬤嬤，我們走吧。”吳蓮紅著臉說。
“好。”
周嬤嬤覺得三姑娘真是單純，又比四姑娘聰明，三姑娘今後將大不同。
一行人往三房走去。
吳蓮由小玉扶著，走著走著，心中又緊張害怕起來，小玉感覺到：“姑娘。”掃了眼一邊的周嬤嬤。
小聲的道，她知道姑娘應該又多想了。
“我。”
吳蓮想說的話，在看到周嬤嬤後，沒有說出來。
“有周嬤嬤在，姑娘不必多想。”小玉怕姑娘再想，小聲安慰，吳蓮目光落在周嬤嬤那邊，點了一下頭。
心情放松了些。
小玉發現姑娘放松後，扶著姑娘繼續走，周嬤嬤不是沒有發現主仆兩人的動作，只是裝作沒有看到而已。
她知道主仆倆肯定有話要說。
跟在後面的丫鬟也發現了。
很快，到了三房，守在外面的丫鬟婆子看到吳蓮還有小玉，臉色頓時不好，想到夫人的交待，就要開口。
忽然有人看到周嬤嬤還有後面人。
“嬤嬤，快看，是周嬤嬤，老夫人身邊的，怎麽過來了，還跟著三姑娘，這？難道有什麽事發生？不然為什麽周嬤嬤會過來，那可是老夫人的人，不會是三姑娘做了什麽吧？”這個人拉了拉身邊臉色不好的婆子。
“三姑娘一向膽子小，怎麽敢。”
“誰知道呢，要是真犯了什麽事，哼。”婆子冷哼，輕蔑。
“嬤嬤，要不要派人通知一下夫人，周嬤嬤過來了，讓夫人回來？”
“不必，先看看周嬤嬤怎麽說，要是三姑娘真犯了事，再告訴夫人，夫人肯定高興，夫人早就想——”
“好，不過就算三姑娘犯了什麽事，也該找老夫人才對，不會想錯了吧，嬤嬤要不還是通知一下夫人吧，周嬤嬤不是一般人。”
“好，你去，快去快回。”
“好的，可我怎麽覺得不對勁，嬤嬤，三姑娘看起來不像犯了事的，最重要的是。”
她們漸漸覺出不對來。
也顧不上去給夫人報信了。
都看著。
周嬤嬤一行，沒有多看，也沒有理會這些婆子丫鬟，這些婆子和丫鬟也不敢上前阻攔，周嬤嬤一行，問清在哪後。
直接往吳蓮的住處走去，這些守在外面的婆子丫鬟一邊讓人通知夫人去，一邊跟在後面。
想看個究竟。
等到了三姑娘的住處，婆子覺得自己等人可能真猜錯了。
周嬤嬤還有那些人是送三姑娘回來的。
在發現周嬤嬤讓三姑娘指出哪些要帶走的，哪些丫鬟不要，婆子臉色變了，更加覺得不對。
就要上前問清楚。
“周嬤嬤，我是三夫人身邊的人。”
“三夫人身邊的人啊，不知道有什麽事？”周嬤嬤聽到婆子的話，轉頭，淡淡的，一邊的丫鬟也看過來。
婆子雖然帶了人，可不敢在周嬤嬤面前造次，臉色不是很好，她看向一邊的丫鬟，還有三姑娘和三姑娘身邊的小玉，訕訕的，諂媚開口。
“周嬤嬤怎麽過來了，是有什麽事嗎，三姑娘怎麽和周嬤嬤一起，不會是？”最後看了吳蓮一眼，沒有多少恭敬。
吳蓮神色一變。
小玉趕緊護住姑娘，這個婆子她們認識，是夫人的人，在她們的面前一向都是扯高氣昂的，看不起人。
沒有什麽好臉色，狗眼看人低，總是刁難她們，如今在周嬤嬤的面前，竟是這個樣子，讓她們有些不敢相信。
主仆倆對視一眼。
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東西。
眼見三姑娘表情變了，周嬤嬤神色淡漠起來，又是一個沒有眼色的東西，當著她的面都敢這樣對三姑娘，可想而知私底下的樣子，不過這次來主要是接三姑娘，別的還是等等，只要這個婆子不是太過份。
不是太惹人厭。
她沒有再看這個婆子，瞄了瞄四周三房好奇的丫鬟和其他的婆子，這些人看來都很好奇，來的時候她就想好了：“大家似乎很好奇，為什麽我會出現在這裏，和三姑娘一起？”
所有人不說話。
周嬤嬤接著笑瞇瞇的，意味深長：“我來這裏是為了三姑娘，接三姑娘離開，三姑娘宅心人厚，老夫人看在眼裏，很是讚賞，決定接三姑娘到身邊教養，以後三姑娘就住在老夫人的院子裏，挨著老夫人，以便於老夫人教導，可能很少會回來，這次回來就是把該帶走的帶走。”
周嬤嬤的話一落下。
完全是一片嘩然。
都不敢相信，不可思議的看向三姑娘，再看向周嬤嬤，他們聽錯了吧，一定是聽錯，不然怎麽可能。
這一定不是真的，絕不可能是真的，三房在此的丫鬟婆子都驚呆了，呆呆望著周嬤嬤和三姑娘，說不出話來。
這不會是真的。
怎麽可能。
三姑娘何德何能，到底三姑娘做了什麽，她們怎麽也不願相信，覺得就是天方夜譚，如果是大姑娘二姑娘，她們不會如此。
夫人要是知道？想到自己以前看不起三姑娘，這要是真的，那？
就是原本服侍吳蓮的丫鬟婆子也呆住了，她們剛才聽到外面的動靜出來，聽說姑娘回來，她們大多是夫人的人，剛要問姑娘去哪了，就聽到周嬤嬤的話。
一個個呆若木雞。
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
三姑娘在府裏的地位，誰不知道，老夫人不是看不上三姑娘嗎，怎麽突然要接三姑娘到身邊教養？
好不容易回過神來，一個個面面相窺，不願相信。
要是事情是真的，想到這，都看向三姑娘，發現三姑娘竟站在周嬤嬤身邊，難道是真的？
又看到夫人的人也不敢說什麽，和她們差不多。
這？這要是真的，三姑娘還不是有了天大的機緣造化？
由老夫人教養，這是沒有過的事，大姑娘二姑娘呢？有了老夫人的教養，老夫人的看護，誰還敢對三姑娘做什麽。
三姑娘今後還不是比大姑娘二姑娘還要？
老夫人的厲害，眾人皆知。
沒有人敢說什麽。
夫人知道也不敢。
以後三姑娘定不一樣了，她們這些服侍三姑娘的豈不是也可以跟著三姑娘吃香的喝辣的，但一想到以往她們是怎麽對三姑娘的，三姑娘會不會告訴老夫人？
她們能跟著三姑娘嗎，一個個慌起來。
也有想到夫人的。
她們才要開口。
“周嬤嬤，夫人還有老爺那裏？”那個婆子已經開了口，問道。
不願相信的人都望著周嬤嬤。
“老夫人自會和你們夫人老爺說。”周嬤嬤平靜的。
這讓才平靜下來的人又驚了起來。
看起來事情是真的，不是假的，也對，周嬤嬤來了，和三姑娘一起來，又是周嬤嬤親口說的，哪還有假。
一個個都不知道用什麽目光看待三姑娘了。
三姑娘還真是好命啊，以前她們還覺得三姑娘命不好，看不上，時來運轉，讓她們跌破了眼鏡。
“老夫人真的要接三姑娘到身邊教養嗎？”還有不信問，一陣沈默。
都怕惹怒了周嬤嬤。
看下周嬤嬤又看下三姑娘。
三姑娘還是那個樣子啊，怎麽就？
這麽的好命呢？
她們一個個不解。
周嬤嬤沒有生氣，看過去：“你覺得有假？”
“沒有。”對方不敢說話，誠惶誠恐。
“這不就得了，老夫人發了話，哪能有假，你們知道就好，老夫人覺得三姑娘好，三姑娘就好，沒人敢說什麽。”
周嬤嬤微昂頭。
沒有人敢再多話，那個婆子面若灰色。
只有服侍吳蓮的一些丫鬟起了小心思，見三姑娘不說話，小心的，吳蓮看著她們，小玉很不高興。
“三姑娘你看看有什麽要帶走的。”周嬤嬤回過頭。
“好的。”吳蓮點頭，服侍她的丫鬟一個個眼巴巴看著，她們想跟三姑娘去，不想被留下，留下她們這些沒用的，夫人說不定會把她們賣了，跟著三姑娘，三姑娘耳根子軟，只要稍說點好話就是，到時到了老夫人那裏，身份就不同了。
這些人等了又等，發現三姑娘理也不理她們，更別說帶她們走了，一個個害怕起來。
吳蓮沒有多留，她要去見姨娘。
吳蓮的姨娘得到了一些消息，整個人喜出望外：“真的，蓮姐兒真的？”長年被搓磨，精氣神不剩多少。
“是。”跪在地上的人道。
吳老夫人院子。
“老夫人，派出去的丫鬟回來了，靖康侯府老太君還有懷郡王府老太妃已經知道了，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四姑娘還有大老爺二老爺三老爺……過來了。”
一個丫鬟從外面進來，擡起頭。
吳老夫人轉回頭，臉上一肅：“知道就好，讓他們進來！”
蕭菁菁吳雲吳雯也看著丫鬟。
蕭媛媛蕭蕓蕓蕭琳琳三人也是，父王來了？她們對視一眼，眼中都有擔心還有害怕，在丫鬟退下去後，她們看向外面，父王馬上就要進來了。
想到這，她們看向大姐姐，蕭菁菁臉色平靜，見狀，她們才不那麽緊張。
就在這時，腳步聲從外面傳進來，讓她們更緊張。
“老夫人，郡主，大夫人大老爺——進來了。”
剛才出去的丫鬟又進來。
後面，吳大老爺吳二老爺吳三老爺，寧氏三人，一群人全都走了進來。
吳老夫人看著他們，目光在吳霏身上停了停，又看了下幾個孫子。
蕭媛媛三人沒有看到父王，才松口氣，父王說不定在後面，吳雲吳雯站在吳老夫人兩邊，蕭菁菁表情還是很平靜。
吳老夫人掃了一眼，臉色不好。
“娘到底怎麽了，叫我們來有什麽事？”吳大老爺等人進來，看了看，吳大老爺率先開口問了起來。
來的時候還沒有多想。
誰知道娘不止找了他們。
這讓他們不得不多想，發生了什麽。
安郡王蕭成帶著幾個兒子進來見幾個女兒都在，眉頭微皺，他上前。
“還有什麽，老三，老三媳婦，你們養的好女兒！”吳老夫人直直盯向吳三老爺還有王氏，很是不悅的指著她們。
看向吳霏。
吳大老爺等意外看過去。
“我，我們，怎麽了？霏姐兒又？”
王氏在這麽多人的時候，可不敢器張，當著眾人的面，看向吳三老爺，吳三老爺也不明白母親是什麽意思。
霏姐兒又不聽話，做了什麽？
“母親，到底？霏姐兒惹你生氣了？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目光在所有人身上看了看。
“你的好女兒膽子大得，誰都敢算計，居然和柔姐兒連手，想要算計媛姐兒三人。”說著，吳老夫人看到安郡王。
蕭媛媛三人也看到了，臉一白，在眾人目光轉過來後，更是不知道該怎麽做，父王進來了，父王，想要退到大姐姐身邊。
吳老夫人又轉了一個方向：“扶你媳婦坐下，別嚇到了。”她對吳禮和寧疏影。
寧疏影行了一禮，坐了下來。
吳文吳武發現蕭菁菁，相視一眼，昂著頭，不屑。
聽了吳老夫人的話，在場的都有些不相信。
看了蕭媛媛三人，盯向老三。
“不可能。”王氏不相信，搖頭。
感覺所有人都盯著她，這些人想要諂害霏姐兒不可能，她的霏姐兒乖乖的。
吳三老爺沒有說話，回頭睥了霏姐兒一眼。
“不可能？你自己問問霏姐兒。”吳老夫人指向王氏身邊的吳霏，所有人聞言，才想到霏姐兒也來了，看向霏姐兒。
吳霏早就躲在王氏身後。
見眾人看來，更是躲起來。
她後悔極了。
她不該來，她要是不來，看老太婆怎麽指她。
王氏不能躲，也躲不了，發現女兒拉著她，她抓著女兒的手，回頭：“霏姐兒，你來說，你有沒有像你祖母說的那樣？”王氏帶著急切，恨不能馬上說明。
“娘。”
吳霏不想說。
事情是她做的，她不能承認，要是像娘說的那樣，會被人發現的，她和柔表姐說好了，有人問，都不承認。
“快說，告訴她們，他們誤會你了，不是你。”
王氏還在說。
拉扯著女兒，就要女兒出來說，那些丫頭都在老太婆身邊，就她的霏姐兒沒有，還被人懷疑，她像是沒有意識到，或者說想過事情就是她的女兒做的。
可能她想到不想承認。
以為這樣就能解清嫌疑。
寧氏早有猜想。
“我。”吳霏擡頭，對上眾人的視線，有一種壓迫感，她躲在娘身後，拉緊娘。
好像不說不行。
“我沒有。”良久，她開口。
“沒有，你沒有和柔姐兒一起算計媛姐兒幾個，要不要我找人來？”吳老夫人氣極，死不悔改的東西。
死了幹凈，免得總做些蠢事。
“我沒有，祖母，我說了，祖母想多了。”吳霏是打死也不承認的。
王氏相信了女兒。
“老夫人，你還是查清楚點。”
“少說一句，母親既然問，就是查到了。”吳三老爺沒王氏和吳霏那麽蠢，打斷了王氏的話。
“娘，事情是真的，何時發生的？怎麽我們不知道？”
吳大老爺插了話。
安郡王還是沒有開口，掠過媛姐兒幾個，見她們還好，沒有多在意。
“你們要是知道還得了，就是怕被人知道，才瞞著，就是不久前。”吳老夫人沒有一直說，她又盯著吳霏：“霏姐兒還是不承認，你以為不承認我就沒辦法？”
“祖母我真的沒有做過，我不知道是誰冤枉我，而且媛表姐幾人又沒事。”意思不要再追究了。
“說得好聽，要不是菁丫頭及時趕到，你們居然膽大到把懷郡王府的世子也拉下來，是想做什麽？”
吳老夫人逼問。
吳霏突然心虛起來：“我們沒有，菁表姐憑什麽認為是我們，菁表姐那麽湊巧趕到。”
在眾人沈思中。
蕭菁菁還是沒有什麽變化，眾人收回視線。
吳老夫人平平的：“你是想說是你菁表姐，不是你們？”
“我沒有那樣說。”吳霏恨恨的。
“你以為我沒有證所嗎？”吳老夫人語畢。
吳霏臉白了。
其他人大致明白也信了。
“祖母有什麽證據？”吳霏還是不死心。
“有人聽到你們謀劃，除此外，你們以為天衣無縫，無人知嗎？”吳老夫人多年的飯不是白吃的。
“誰？”吳霏徹底嚇到了。
事情也很明白了。
吳老夫人沒說。
“柔姐兒也參與了？”
安郡王問吳老夫人。
蕭平幾兄弟看著。
“嗯。”
吳老夫人頷首。
“霏姐兒這邊，老三你來決定，怎麽辦，雖然事情沒有成，但連姐妹都能算計，得虧菁姐兒，不然，大家都在，都看著，你自己看著辦。”
吳老夫人這時說，看向吳三老爺，在眾人的目光下，吳三老爺：“我會找兩個嬤嬤教霏姐兒規矩，再不聽話就送去廟裏。”
王氏和吳霏：“不，爺不能這樣。”“爹爹我不要去。”一個人大聲尖叫一個拉住吳三老爺，眾人都只是看著。
吳三老爺不為所動。
“至於柔姐兒，安郡王決定吧。”吳老夫人見差不多了，註視著安郡王。
在場的人聞聲，明了的看著安郡王。
“本王會讓人看管住柔姐兒，好好抄書靜靜心，再學學規矩，把規矩學全，不聽話就送去莊子上。”安郡王也沒有留情。
所有人神情松了松。
王氏跌倒在地，吳霏也是，吳老夫人沒有再看她們，側過頭，拉過菁姐兒的手：“我最氣憤的是，有人想害菁姐兒。”
眾人一驚，一震，還有人想害菁姐兒？
安郡王：“怎麽回事？”上上下下打量了下菁姐兒，問。
“席間，有個丫鬟。”吳老夫人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當時就覺得不對，菁姐兒也小心，也幸虧小心，事後一查，有人在地上倒了水和油，要害菁姐兒，因為那時人多也不好查，如今還沒查到。”
“竟有這樣的事。”
“誰這麽大膽，對菁姐兒動手，一定要查出來。”
“菁姐兒委屈了。”
“老夫人－側妃娘娘還有表姑娘來了。”話沒有說完，丫鬟進來。
“讓她們馬上進來。”吳老夫人臉一下子難看，安郡王也是，其他人看了看彼此，也是。
吳氏和蕭柔柔母女倆走了進來，發現裏面這麽多人，蕭柔柔有點害怕，特別是見到父王。
吳氏心裏也不安。
只是走到這一步，硬著頭皮也要走，不知道這些人之前在說什麽，王爺臉色好像不太好，看著她和柔姐兒的目光不對。
“我來柔姐兒來給禮哥媳婦道歉，是有事嗎？”來不及多想，吳氏拉著蕭柔柔行了禮。
“起吧。”吳老夫人揮手。
沒有人開口。
吳氏神情變了下，在老太婆臉色難看揮手後，朝著寧疏影走去，蕭柔柔想說什麽。
“禮哥媳婦，那日對不起了，我帶柔姐來來給你道歉！”吳氏不管到底如何，拉著柔姐兒，準備先給寧疏影道歉。
之後再說。
“側妃娘娘。”
寧疏影動了下，被吳禮按住。
吳氏眸一閃。
蕭柔柔心中氣憤。
“側妃娘娘帶了表妹過來道歉，那就開始吧，表妹這是不願意嗎，那就算了。”吳禮按下妻子，看過去，穩重的道。
蕭柔柔一聽，猛的擡頭，大表哥，一雙眼落在大表哥的身上就移不開了，大表哥，你可知道我多想你：“表哥我願意。”
大表哥。
這讓在場的人都皺起眉，安郡王蕭成更是，吳氏知道不好，眼見吳禮面無表情，寧疏影拉住吳禮，老太婆看過來，王爺不悅，她趕緊打斷女兒。
柔姐兒也是，不分場合。
“柔姐兒！”她在她的耳邊，大聲的喚了一聲。
“娘。”蕭柔柔像是驚醒了過來，一下子看向四周，也知道緊張害怕，忍不住又看了看大表哥，卻看到寧疏影，心中只有嫉妒，她才不要道歉。
直到感到落在身上的目光。
“柔姐兒還不快給你表嫂道歉，告訴你表嫂你知道錯了，以後不會了。”吳氏也生氣了，拉了一把。
蕭柔柔又看了下四周，對上父王視線，有些怕，她回過頭，低頭，心中委屈快哭了，都怪寧疏影，叫她在這麽多人前丟臉，嘴裏還得道歉：“表嫂對不起，我錯了，上次我不該撞表嫂，更不該把表嫂撞到湖裏，對不起，表嫂，以後不會了，我不會再！”
有機會，她還要撞，撞死寧疏影。
蕭柔柔一邊道歉一邊腹誹，咒罵。
大家都不是傻子，蕭柔柔的道歉有幾分誰看不出來，吳禮眉頭皺得死緊，道歉就是一個形勢，一個姿態。
“希望表妹真的記住，知道錯了，以後不會再發生，表妹這樣很不好，表妹起來吧。”
寧疏影打定主意，今後不再靠近這位表哥。
肖想她的夫君。
蕭柔柔很不滿，寧疏影有什麽資格教訓她，等到蕭柔柔起身，吳氏小心的：“是有什麽事發生嗎？”
“先前發現竟有人害菁姐兒，還有媛姐兒幾個，有人看到柔姐兒和霏姐兒一起商量要害媛姐兒三人，霏姐兒承認了。”
吳老夫人慢慢的。
吳氏一怔，想問什麽。
蕭柔柔才不信。
“還問什麽，臉都丟盡了，以後你不要再管柔姐兒，本王會安排人接手，你要是再鬧，就把柔姐兒送到莊子上去。”安郡王蕭成直視她們。
“王爺！”吳氏不敢置信。
蕭柔柔：“不，父王，我不。”
“由不得你，本王帶人回去了。”安郡王蕭成不願多呆，讓她給媛姐兒幾個道了歉，吳三老爺也讓吳霏過來道了歉，蕭柔柔和吳霏不願意也要願意。
“老夫人，三姑娘來了。”下一刻周嬤嬤恭敬走進來。
“蓮姐兒來了，讓她進來。”吳老夫人幹脆把對蓮姐兒的安排說了出來，還有蓮姐兒做的事，吳大老爺倒是讚成起來。
“蓮姐兒不錯。”
吳二老爺也是。
蕭柔柔和吳霏聽到是吳蓮出賣了她們，眼中都是怨恨。
吳霏更氣，祖母居然居然要！
王氏更難以置信，吳三老爺只皺眉，沒說什麽，寧氏臉色也變了，不是太好。
面對各色目光，吳老夫人把自己的態度表現出來。
沒有人敢說什麽。
吳蓮進來的時候，很緊張，沒等她說話，被吳老夫人拉到身前，這一刻大家都知道事情定了。
出了吳府，上了馬車，蕭菁菁掀開馬車車簾看著外面。
馬車行駛起來。
“大姐姐看什麽？”
蕭媛媛三人坐在對面，她們也看一眼後面，蕭柔柔就要被送去莊子上了。
蕭菁菁搖頭。
“側妃娘娘不知道多傷心，蓮表姐命真好。”
蕭媛媛說，帶著羨慕。
蕭菁菁看著後面，又看向前面，不經易間，她對上一道目光，她看過去，那是一輛馬車。
馬車的車簾掀開。
裏面坐著一個人，看著她。
蕭菁菁站起來。
是四爺。
馬車裏的人是四爺，四爺修長的手指輕敲著，神色溫和，目光深邃，嘴角上揚，四爺怎麽在這裏？
“小姑娘。”四爺嘴動了動。
不知為何她很緊張。
“怎麽了大姐姐？”蕭媛媛幾人被蕭菁菁的動作嚇到，想往外看，蕭菁菁陡的放下簾子，坐下來，平覆心跳。
“沒有什麽。”
“真的嗎，大姐姐。”三人不太信。
不遠處的馬車裏。
紀堯見小姑娘一切安好，對著外面：“走吧。”
“是。”
*
此時的顧瑤清麗無雙的臉上多了沈吟，今日一直沒有見到紀寧，明日就是花朝節，蕭菁菁的事，她決定等明日過後再找紀寧。
明日的花朝節，她一定要——
有了打算，她不再多想。
紀馨則拉著紀寧。
“大哥你去哪裏了？我看到了周大哥，卻沒有看到你。”
“大哥和四叔有事。”
紀寧在心中想著，是想辦法見瑤兒一面，還是明日再說。
明日便是花朝節。
回到安郡王府。
安郡王蕭成無視吳氏和蕭柔柔，吩咐人帶她們母女下去，著人守著，明日一早開始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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