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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中秋遼東秋意甚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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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中秋遼東秋意甚濃

而且,據黃重真所知,這已是阿濟根最後一段容光煥發的時期,也是人生旅程當中的最後一段美好時光。

因為很快,這個可憐的女人便會以一種極為慘無人道的原始方式香消玉損。

那便是原始部落中古老而又殘酷的——殉葬。

黃重真認為自己的所作所為,只是在幫助這個漂亮女人,在這個令人流連忘返的美好人世間,留下最後一道美麗的軌跡。

並且這種行為,還有一個聞所未聞卻又非常好聽的名字——人道主義援助。

大概便是出於女人的直覺吧,就連阿濟根自己都似乎這麽認為,這段時間也真的是完全放飛了自我,活得好不瀟灑。

其實,若不是黃重真始終不曾放松對於雙方的壓制,她並不介意每天都換一個精力旺盛的小男朋友。

並且她於投手投足之間,都在對著這群精力旺盛,卻自制力還欠點兒火候的少年,撩撩頭發,擺擺長腿,對於生命最後時刻的徹底放松,充滿了無限的渴望。

只是有一次做得實在過分了些,差點兒就要得手,卻被黃重真撞見了,疾言厲色地呵斥了一頓,才讓她有所收斂。

可言語之上對於這群少年郎的挑釁,卻還依然如故,並且每每還咯咯直笑。

少年郎們精力旺盛,熱血沸騰,有好幾次都差點兒擦槍走火,尤其是吳三桂。

黃重真無奈,便只得親自上陣,以身試法,才好歹將這試圖掙脫人世間一切束縛的小妖精,給徹底地鎮壓了下來。

因為黃重真知道,這其實是後金對於自己這行明使的一個極為陰險的考驗。

順水推舟,堪稱陽謀。

唯一的破解之法,便是看自己這群少年郎的意志,是否足夠堅定。

她畢竟是奴酋的女人,並且是要隨著他下九幽黃泉,繼續旅行庶妃職責,去服侍她那奴酋大汗的。

但凡有一人沾染,便是自我沈淪,踏入無盡的深遠。

自己這些人,要麽在奴酋墓前身首異處以謝罪,要麽一輩子在後金做牛做馬以贖罪,便連帶大明都要跟著丟臉。

所以,於公於私,黃重真都始終保持著極大的克制,並對同行之人嚴加訓誡。

大家夥兒理所當然地將這種大義凜然的行為,理解成為明明可以上,卻又偏偏不敢上,還他娘的攔著別人也不讓上,尤其是吳三桂。

畢竟,對於一群十五六歲的大頭兵而言,更在乎有沒有飯吃,能不能吃飽,誰又能像黃重真那樣,擁有兩世為人的豐富經歷,並且縱觀五千年呢?

家國情懷,自然也有,否則也不會在關寧成軍,誓死抵擋後金鐵騎了。

但是,當餓到兩眼發昏的時候,誰又能保證自己的意志,能夠戰勝求生的本能呢?

當身處風口浪尖的關鍵性歷史時刻,誰又一定能窺破歷史的重重迷霧,做出有利於國家與民族的選擇呢?

蕓蕓眾生中的多數,無非便是先小家,後大家罷了。

更何況這群人中,還摻著一個極有可能沖冠一怒為紅顏的存在。

黃重真的職位雖不高,卻自知時光機的抉擇與遣派,必定不是讓他來度假的。

哪怕是袁崇煥與祖大壽知道了,也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於是乎,即便是暗中受到唾罵,黃重真也要當仁不讓地擔負起這個重任。

周吉對此,仍是一如既往地無條件支持。

況且他天性純潔,性子恬淡,本我如真,是一個非常傳統而堅定的華夏少年。

還真看不上一個淡妝濃抹的,連吃個飯都要搔首弄姿,起身喝個水都要柳腰款擺的女真貴婦。

祖大樂與袁七得到過自家將帥的諄諄訓誡,也能管著自己的親信,保持著較大的克制。

其他小崽子們經過黃重真的諄諄訓誡,也都還行。

除了,吳三桂……

畢竟,範文程即便是卑躬屈膝,卻仍要陪著笑臉親自送老婆的示範,已成了一個很經典的前車之鑒。

讓這些死守遼東的關寧的少年硬漢,對於淪為後金奴才這件事兒,僅是想想便會汗毛倒豎。

況且,大家夥兒實在是打心底裏欽佩這個,每每給人帶來驚喜的同齡少年。

又是每天都吃著他親手做的美食,所謂吃人嘴軟拿人手短,而且黃重真這小子實在壞得很,閑來無事便對他們進行魔鬼式般訓練。

少年郎們的精力即便是再旺盛,也禁不住後世那些近乎苛刻的特戰訓練法,並且不達標還要減飯量,如此數管齊下,便也沒有精力再有其他的念想了。

阿濟根見狀,便也很有自知之明地放棄了,難得地正形起來。

別說,漂亮的女人一旦端莊起來,便自有一股優雅的出塵氣質,反而更加吸引男人的眼光。

不過,這群來自大明遼東關寧地區的少年郎們,卻已無太多的私念,更多的只是欣賞罷了,就像在欣賞著一朵美麗的花,或者是一只好看的花瓶。

除了,吳三桂……

這廝或許是天賦異稟吧,所展現出來的身軀素質,便連黃重真都頗有些感嘆。

意志也是出奇地堅定,竟依然對著阿濟根前邊凸後邊翹的身材,以及塗了雪花膏之後吹彈可破的臉蛋兒,念念不忘。

許多時候,午夜夢回,黃重真都覺得床鋪有著些許的抖動,擡頭一瞥,也實在是有些佩服吳三桂的手速,以及旦旦而櫓……

有時候就連吳三桂自己,都會以說夢話的方式,將自己的心底的這個夙願說出來:“小了白了兔,白了又了白,兩只眼睛啊亮了起了來。喔唷寶貝,你那享受的表情,簡直迷死本少爺咯……”

這在其餘五十二個少年之間,已經成了一個公開的秘密笑話了,便連吳老三等吃他娘喝他娘的家丁,也昧著良心不願對其提及。

畢竟,這實在是有些丟人。

若是如願了倒還罷了,只是很可惜,這小子始終未能得償所願。

起先是在黃重真的阻止,以及大家夥兒合力的監督之下。

後來,便連阿濟根自己,都不再升起這個念頭了。

她似乎也認命了,對於吳三桂最後一次實在不堪忍受了的怒吼,幽幽地說道:“妾身的臉蛋兒再漂亮,身材再好,也已是殘花敗柳之身。

妾身的這輩子,只屬於那個殘忍的酋長,對於你們這群肌肉勻稱,彬彬有禮,知道憐香惜玉的漢家少年,已是不敢奢望了。

否則,九幽之下,大汗怕是會將妾身往更加無盡的深遠驅使,讓妾身無限沈淪,永不超生。”

“那好吧。”吳三桂嘴上這麽說,但從他堪稱歇斯底裏的眼眸深處,黃重真看到了他並不打算就此放棄的決心,以及毅力。

“或許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在那樣的亂世之中,具備沖冠一怒為紅顏的本錢吧。不過只要我還活在大明的這片時空下,便決不會讓後金與你得逞。”

黃重真默默感慨著,卻也默默地下著決心。

不過很快,便連吳三桂也不得不將這個念頭剔除了。

畢竟,這小子雖然年紀輕輕就有些重口味,卻沒有在一具沒有生命的物體之上聳動的習慣,哪怕是睡著了他也是會失去興致的。

他最喜歡的,還是讓那些女人坐上來,自己動。他空出來的那兩只手,則可以去抓她們晃動不已的那兩顆大白兔奶糖。

唯獨可惜了,他之前所遭遇的女人,穿衣服的時候看著還挺大,寬衣解帶之後則實際就是一塊平坦的飛機場。

阿濟根不是,他是親眼見識過那碩大規模的,若非黃重真喝止,還差點兒沈甸甸地捧上去呢。

中秋過後,遼東的秋意便越發濃了。

吳三桂搖頭晃腦地對著月亮背誦《靜夜思》,二狗豪邁地對著圓月裝狼嚎,黃重真則用廣東地區的方言,教大家唱了一首《秋意濃》。

農歷八月的最後一個夜晚,一群漢家少年圍著一個充滿韻味的女真貴婦,有說有笑地吃過晚飯,正將粗糙的大碗茶當作香茗細細品嘗著。

突然,便瞥見本來好好地趴在門口,悠閑地甩著狗耳朵打瞌睡的二狗,驀然起身便朝著朱漆大門狂吠起來。

緊接著,一群穿著原始且面色猙獰的女真旗人,便惡狠狠地闖了進來。

“你們是什麽人?”吳三桂儼然將這太平別院當作了自己的家,站起來戟指喝道。

黃重真祖大樂等人放下茶碗,也都站起來盯著他們。

“此乃我們女真正白旗內部的事情,與爾等漢家子無關,還請不要多管閑事。”為首的一個女真旗人還知道先禮後兵,朝黃重真祖大樂抱了抱拳。

說著,便用力地揮了揮手,其身後那群兇狠的正白旗人,便兇神惡煞地走上前來,倒是沒有去為難阿黃,而是徑自綁走了阿濟根。

整個過程沒有絲毫拖泥帶水,堪稱簡單粗暴。

而阿濟根對此,竟也沒有反抗,只是在臨去之前,向黃重真和眾多的少年壯士,投去了一個五味雜陳的眼神,有苦澀,有感激,有不舍,也有遺憾。

少年們看向黃重真與祖大樂,祖大樂也歪頭看著前者。

“這的確是人家的家事,但也可以說成是國事,我們乃大明使者,確實無權幹涉別國內部的家政之事。

這一點,若爾等以後有機會涉及外交方面的事物,一定要謹記,輕易不要對別國的這些地方指指點點,甚至橫加指責。

因為,此乃我華夏自古以來的美德,我們沒興趣去管別的國家內部之間發生了什麽事情。畢竟,

我華夏自漢武帝開始,對於外交便只有一個準則——打到他認輸,乃至滅國為之。

我大明成祖亦有祖訓——不稱臣,不納貢,不和親,不賠款。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

黃重真這個十七歲的少年,以兩世為人的豐厚經歷說出來的這番話,分外地有分量,聽聞者無不鄭重點頭,若有所思。

唯獨吳三桂好像啥都沒有聽進去,兀自沈浸在自己的少年情緒裏。

只見他寬闊的額頭青筋凸起,雙拳緊握,似乎很想沖上去打倒那些兇神惡煞的女真旗人,從而將這個讓他垂涎欲滴的女真貴族女子,給解救下來。

但是,他那雙拳握緊了又松開,松開了又握緊。

那份沖冠一怒為紅顏的勇氣,終究還是差了那麽一絲絲,倒成了他心頭的一大遺憾,一個久久都不能釋懷的心結。

所謂的太平別院,雖住著五十三號特愛瞎咧咧的少年郎,以及一只有事沒事就愛仰天長嘯裝狼王的二狗,卻於這最後一夜,終因困居於此的一個女人離去,從而徹底地沈寂了下去。

黃臺吉承襲後金汗位之後,擴建沈陽故宮。

此處便搖身一變,成了巍巍宮殿中冰冷的一角。

然而,女真人也是很快便發現,隨著大金在黃臺吉的勵精圖治下越發興盛,以故宮為中心的沈陽城也變得越來越繁華。

便是戒備森嚴的故宮之中,每天都是人來人往,官員上殿,軍情往來,好不熱鬧,卻唯獨此處,似乎始終都與朝氣蓬勃的沈陽格格不入。

便是炎夏時節,但凡途徑此處者,便能感到一股淡淡的寒氣襲遍全身,哪怕是氣血再旺盛的女真人來到此地,也都無法抵擋這股寒氣,無法待得長久。

好些能在白山黑水間與熊瞎子搏鬥的漢子,在莫名其妙來到此處之後,甚至都一病不起,最終在瑟瑟發抖中郁郁而終。

細思之下,竟都是那日晚間將阿濟根綁走的正白旗旗人。

於是,這個可憐女人不服殉葬,亡魂作祟太平冷宮的說法,便不脛而走。

黃臺吉自詡此事做得確實過分了些,但堂堂後金汗國的第二任大汗,並即將晉身為滿清皇帝的存在,豈能輕易認錯?

為此,他想了很多辦法,甚至不惜將牢中的國師放出來作法,還讓命格極硬的徐亦歡住了一段時間,卻都無法改善。

相幹的仍然無法幸免,不相幹的除了感到陰冷了些,卻都無甚大礙。

無奈之下,最後只能將之封閉,專門用來關押那些犯了錯的宮中女子,讓之成為了一座真正的冷宮。

說來也怪,這些可憐的宮女和貴族女子可憐兮兮地入住之後,戰戰兢兢地住了一段時間,卻發現並無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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