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墻之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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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墻之隔
程嫻直接回了皇後的宮中，采竹在寢宮門口，見到程嫻微微驚訝，上前將程嫻領走了，落在旁人眼中也只是皇後宮中的小姑娘剛出去辦完事才回來，許是辦的不好，要被采竹訓斥了，一路上見到程嫻的，都報以同情。
如此，便不會對程嫻的名聲有什麽妨礙。
程嫻同采竹一起回了程嫻的屋子，采竹特意去宮女們住的地方站了站，隨後離開了。
程嫻換上了自己的衣服，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想了想，便是這般模樣，又去了冷宮。
這次，她又遇見了小昭。小昭‘沒’認出來人，遠遠的見到一身華服的姑娘，便上前開口，“可是郡主？”
程嫻藏好了眼裏的驚訝，點了點頭。小昭領著程嫻去的，是程嫻之前好奇的宮殿，奇怪，難道這次就不怕被人，然後殺掉她了嗎？小昭將程嫻領到正殿，“勞郡主稍等。殿下很快就到。”
程嫻輕聲嗯了一聲，小昭便出去了。但其實小昭並沒有離開，她去了密室。從偏廳進的密室。這條路……其實七皇子都不清楚。小昭進去密室的時候，十九還沒有睡著。看著小昭從另外的一個方向過來，眼睛閃了閃。
小昭笑著道“姑娘，這也是前幾天偶然發現的，走吧，回來，我教你。”
十九知道小昭的意思，昨日，小昭對十九說，七殿吩咐，最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屆時，她需要將十九推出來，在偏聽等候。不管是用繩子綁著也好，是加大藥量也好，總之不能讓十九離開小昭的視線。
但是小昭並不打算那樣做。她相信十九，更加相信十九同他之間的情誼，十九是不會放著她不管的。果真，十九乖巧的聽著小昭的話，安靜的呆在偏廳，眼睛疑惑的看著小昭。
這個偏廳其實就是一個機關墻，墻這邊對於那邊的聲響聽的一清二楚，但是墻那邊對於這邊的就會差上些許。但是這個事情，十九和小昭還不知道。
小昭輕聲道“七殿下要同一個郡主談話，要奴婢將姑娘放在這裏，聽他們談話。。”十九心頭跳了跳，“郡主？是誰？”小昭歪頭，“奴婢記得是護國王家的女兒，就是被逼著回來的程家。”
十九聞言瞳孔變大。“程家？護國王的女兒？”
小昭點頭，剛想說什麽，那邊便傳來了動靜，是七皇子，之前將程嫻領進來後，在去將十九放出來之前，小昭去找了附近七皇子的人。
是一個小公公，幸運的是，大皇子找人的時候，派的都是公公，所以，在這附近巡邏的也是個公公。小昭認得那個公公，畢竟一個巡邏，兩人一個守門，守著的，是相同的秘密。
小昭找到那個小公公很容易，躲避那個小公公更加容易，小公公離開了，小昭才將十九帶出來的，為了不讓七皇子懷疑，十九眼下是一副被綁起來的模樣，剛才，小昭就是一邊將她綁著，一邊同他說話。不過繩子沒有正常綁人那樣緊。小昭系的也是活結。
十九對於小昭的動作十分的配合，沒有一點反抗的意思。
現在他們兩個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七皇子來的很快，看到程嫻，笑道“不知郡主思考的如何？”
程嫻也笑，“思考？七殿下給我的，不就只有一條路嗎？”
七皇子對於這個沒有否認。仍舊是淺笑吟吟的看著她。“郡主此意，便是答應了？”程嫻摸索著手上的指甲，“這不急，不妨七殿下同我講講這個宮殿的故事？這是你何時發現的地方，這般幹凈，你不會每晚住在這裏吧。”
七皇子對於程嫻的話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這座宮殿是前朝皇帝修給他最為寵愛的妃子的，寵愛到但凡他發病，下意識的絕對不會走到這座宮殿來，因為他怕，他怕這座宮殿的主人會不喜歡他，會畏懼他。”
程嫻點點頭，“聽的出來，是真的很寵愛她。”前朝皇帝啊，那是個瘋子，分分鐘發瘋的那種。在發病的時候，下意識地不去找的人，下意識想要保護的人，若不是因為愛，還能是因為什麽呢？
七皇子繼續道“至於怎麽發現這裏的？說來好笑，那那時候，我還小，被母妃再一次警告，在這宮中沒有目的的游蕩的時候，找到了這裏，那個時候，這裏有一個瘋掉的婦人呢，她非說我是她的兒子，將我拉了進去，我不知道在這裏呆了多久許是三天，許是五天，許是半個月。這段時間，我也不知道母妃是否來找過我，大概是沒有的吧，她為了我那個時候的‘離經叛道’，去了皇後面前認罪。我是在她離開後，跑出來的。等我再次找到母妃的時候，她滿臉的淚痕。”
說到這裏，七皇子低垂了頭，那實在不算是什麽美好的回憶。十九現在待著的密室，就是他曾經待著的地方，那個瘋女人就是曾經名噪一時的珍妃，珍愛的珍，她對著小小的七皇子，一會說，他是她的兒子，一會又叫他陛下，相公。如果只是稱呼就算了她還………。
那陣子，就算是回了母妃身邊，他也時常做噩夢，至於那個瘋女人，自然是被他殺了，那是他真正自己動手殺的第一個人，那一年，他六歲。
程嫻見狀，歉疚的說道“七殿下，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曾經的傷害沒有人讓你原諒，但是殿下不應該將自己困在過去。”
七皇子擡頭，看著程嫻的眼裏慢慢的都是自責，七皇子的心裏感受到一股詭異的平靜。面上卻是紅著眼眶，“嗯，你說得對，我不能沈湎於過去，應當看著未來。”未來啊，我便是這晟國的君主。十九只能是我的皇後。
另一邊的十九，眼淚終於在眼眶中蓄積不住了，姐姐，嫻姐姐。我在這，九兒在這！
小昭見十九落淚，只以為是心疼七殿下。
小昭輕聲趴在十九的耳邊道“九姑娘不必心疼，殿下將那個女人給殺了。才逃出來的。”
殺了？他不是說他那個時候才六歲嗎？六歲的孩子就敢殺人了？
十九驚訝的睜大了眼睛。看著小昭，想要看出這裏頭，有幾分真假。
可是小昭的神色認真，沒有一點說笑的成分，所以，七皇子六歲殺人，是真的。轉而，十九便理解了七皇子。對於將自己抓來還囚禁的人，會有什麽好感？就算是一個孩子，在求生面前，有什麽是不能做的呢？
裏面的談話還在繼續，程嫻道“我來，是想要知道，你怎麽這麽肯定，禮部的人在寫名字的時候一定會寫錯？要知道嫁進皇家，女子的身份都會被查的一幹二凈，更何況，我還是位郡主，我的名諱，禮部的人若是敢寫錯一點，只怕這腦袋是不可能要的了。”
七皇子點頭，“嗯，你說的有道理。不過，這負責將皇子妃名字寫上皇家族譜上的，主要是宗族，雖說父皇沒有宗族，朝廷有禮部，將事情交給禮部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若是，最後交給的那個人是我的人呢？”
程嫻挑眉，“此話何意？”
七皇子道“禮部尚書是一個膽小怕事的人，若我派人在他面前說上幾句，他不敢接這個活計，將這件事交給他的下屬，而我的人，正好就是這個被推出來的卒子………郡主，你爹護國王的名號，還是很好用的。如此，還是沒有可能的嗎？”
程嫻沈吟。“若是如此，倒是可能將我的名字寫錯，或者幹脆就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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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嫻直接回了皇後的宮中，采竹在寢宮門口，見到程嫻微微驚訝，上前將程嫻領走了，落在旁人眼中也只是皇後宮中的小姑娘剛出去辦完事才回來，許是辦的不好，要被采竹訓斥了，一路上見到程嫻的，都報以同情。
如此，便不會對程嫻的名聲有什麽妨礙。
程嫻同采竹一起回了程嫻的屋子，采竹特意去宮女們住的地方站了站，隨後離開了。
程嫻換上了自己的衣服，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想了想，便是這般模樣，又去了冷宮。
這次，她又遇見了小昭。小昭‘沒’認出來人，遠遠的見到一身華服的姑娘，便上前開口，“可是郡主？”
程嫻藏好了眼裏的驚訝，點了點頭。小昭領著程嫻去的，是程嫻之前好奇的宮殿，奇怪，難道這次就不怕被人，然後殺掉她了嗎？小昭將程嫻領到正殿，“勞郡主稍等。殿下很快就到。”
程嫻輕聲嗯了一聲，小昭便出去了。但其實小昭並沒有離開，她去了密室。從偏廳進的密室。這條路……其實七皇子都不清楚。小昭進去密室的時候，十九還沒有睡著。看著小昭從另外的一個方向過來，眼睛閃了閃。
小昭笑著道“姑娘，這也是前幾天偶然發現的，走吧，回來，我教你。”
十九知道小昭的意思，昨日，小昭對十九說，七殿吩咐，最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屆時，她需要將十九推出來，在偏聽等候。不管是用繩子綁著也好，是加大藥量也好，總之不能讓十九離開小昭的視線。
但是小昭並不打算那樣做。她相信十九，更加相信十九同他之間的情誼，十九是不會放著她不管的。果真，十九乖巧的聽著小昭的話，安靜的呆在偏廳，眼睛疑惑的看著小昭。
這個偏廳其實就是一個機關墻，墻這邊對於那邊的聲響聽的一清二楚，但是墻那邊對於這邊的就會差上些許。但是這個事情，十九和小昭還不知道。
小昭輕聲道“七殿下要同一個郡主談話，要奴婢將姑娘放在這裏，聽他們談話。。”十九心頭跳了跳，“郡主？是誰？”小昭歪頭，“奴婢記得是護國王家的女兒，就是被逼著回來的程家。”
十九聞言瞳孔變大。“程家？護國王的女兒？”
小昭點頭，剛想說什麽，那邊便傳來了動靜，是七皇子，之前將程嫻領進來後，在去將十九放出來之前，小昭去找了附近七皇子的人。
是一個小公公，幸運的是，大皇子找人的時候，派的都是公公，所以，在這附近巡邏的也是個公公。小昭認得那個公公，畢竟一個巡邏，兩人一個守門，守著的，是相同的秘密。
小昭找到那個小公公很容易，躲避那個小公公更加容易，小公公離開了，小昭才將十九帶出來的，為了不讓七皇子懷疑，十九眼下是一副被綁起來的模樣，剛才，小昭就是一邊將她綁著，一邊同他說話。不過繩子沒有正常綁人那樣緊。小昭系的也是活結。
十九對於小昭的動作十分的配合，沒有一點反抗的意思。
現在他們兩個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七皇子來的很快，看到程嫻，笑道“不知郡主思考的如何？”
程嫻也笑，“思考？七殿下給我的，不就只有一條路嗎？”
七皇子對於這個沒有否認。仍舊是淺笑吟吟的看著她。“郡主此意，便是答應了？”程嫻摸索著手上的指甲，“這不急，不妨七殿下同我講講這個宮殿的故事？這是你何時發現的地方，這般幹凈，你不會每晚住在這裏吧。”
七皇子對於程嫻的話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這座宮殿是前朝皇帝修給他最為寵愛的妃子的，寵愛到但凡他發病，下意識的絕對不會走到這座宮殿來，因為他怕，他怕這座宮殿的主人會不喜歡他，會畏懼他。”
程嫻點點頭，“聽的出來，是真的很寵愛她。”前朝皇帝啊，那是個瘋子，分分鐘發瘋的那種。在發病的時候，下意識地不去找的人，下意識想要保護的人，若不是因為愛，還能是因為什麽呢？
七皇子繼續道“至於怎麽發現這裏的？說來好笑，那那時候，我還小，被母妃再一次警告，在這宮中沒有目的的游蕩的時候，找到了這裏，那個時候，這裏有一個瘋掉的婦人呢，她非說我是她的兒子，將我拉了進去，我不知道在這裏呆了多久許是三天，許是五天，許是半個月。這段時間，我也不知道母妃是否來找過我，大概是沒有的吧，她為了我那個時候的‘離經叛道’，去了皇後面前認罪。我是在她離開後，跑出來的。等我再次找到母妃的時候，她滿臉的淚痕。”
說到這裏，七皇子低垂了頭，那實在不算是什麽美好的回憶。十九現在待著的密室，就是他曾經待著的地方，那個瘋女人就是曾經名噪一時的珍妃，珍愛的珍，她對著小小的七皇子，一會說，他是她的兒子，一會又叫他陛下，相公。如果只是稱呼就算了她還………。
那陣子，就算是回了母妃身邊，他也時常做噩夢，至於那個瘋女人，自然是被他殺了，那是他真正自己動手殺的第一個人，那一年，他六歲。
程嫻見狀，歉疚的說道“七殿下，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曾經的傷害沒有人讓你原諒，但是殿下不應該將自己困在過去。”
七皇子擡頭，看著程嫻的眼裏慢慢的都是自責，七皇子的心裏感受到一股詭異的平靜。面上卻是紅著眼眶，“嗯，你說得對，我不能沈湎於過去，應當看著未來。”未來啊，我便是這晟國的君主。十九只能是我的皇後。
另一邊的十九，眼淚終於在眼眶中蓄積不住了，姐姐，嫻姐姐。我在這，九兒在這！
小昭見十九落淚，只以為是心疼七殿下。
小昭輕聲趴在十九的耳邊道“九姑娘不必心疼，殿下將那個女人給殺了。才逃出來的。”
殺了？他不是說他那個時候才六歲嗎？六歲的孩子就敢殺人了？
十九驚訝的睜大了眼睛。看著小昭，想要看出這裏頭，有幾分真假。
可是小昭的神色認真，沒有一點說笑的成分，所以，七皇子六歲殺人，是真的。轉而，十九便理解了七皇子。對於將自己抓來還囚禁的人，會有什麽好感？就算是一個孩子，在求生面前，有什麽是不能做的呢？
裏面的談話還在繼續，程嫻道“我來，是想要知道，你怎麽這麽肯定，禮部的人在寫名字的時候一定會寫錯？要知道嫁進皇家，女子的身份都會被查的一幹二凈，更何況，我還是位郡主，我的名諱，禮部的人若是敢寫錯一點，只怕這腦袋是不可能要的了。”
七皇子點頭，“嗯，你說的有道理。不過，這負責將皇子妃名字寫上皇家族譜上的，主要是宗族，雖說父皇沒有宗族，朝廷有禮部，將事情交給禮部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若是，最後交給的那個人是我的人呢？”
程嫻挑眉，“此話何意？”
七皇子道“禮部尚書是一個膽小怕事的人，若我派人在他面前說上幾句，他不敢接這個活計，將這件事交給他的下屬，而我的人，正好就是這個被推出來的卒子………郡主，你爹護國王的名號，還是很好用的。如此，還是沒有可能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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