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去重慶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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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去重慶 02
「說吧，你們到底要多少錢？」
蘇眉第一反應是先去看門，來人推門的力道太猛，門猛地撞到門擋上，發出轟的一聲，她都有一點擔心這木門要裂了。
確認門不會再發出異響，才把註意力放到面前的這個人身上：高鼻深目，一副飛邊墨鏡，金色短發的發根稍微泛點黑，右邊耳垂墜著兩個銀色的耳環，一身黑白色羊絨長外套，細看好像是某個大牌的LOGO。
哦，對了，脖子上有青色的紋路，像是紋身。
花枝招展，來者不善。
「不如坐下說話？可以先看看要喝什麽茶。」
蘇眉把菜單推過去，對方很是不屑一顧，砰的一聲坐下來，兩只大長腿直接架在旁邊的椅子上：「好喝嗎？一副窮酸樣。」
蘇眉笑了：「文家也算是書香門第，不知怎麽，去了美國居然......哦，我倒是忘了，文家的男人向來是沒什麽用處的。」
不知怎的，這句話好像是戳中了對方的心事，混血男大聲叫了一句，聞雨聽著不妙，沖了進來：「誒誒誒，幹什麽呀！美國佬在中國的土地作威作福？！小心我們報警！」
她本來昨天晚上就沒睡好，又因為蘇眉憋了一肚子氣，正是個發洩怒火的好時機，但兩眼一睜，看清來人，居然覺得有些面熟，又瞧見脖子上的紋身，想好的威脅之語居然卡了殼，半天憋出一句：「文森特？」
混血男也有點驚訝：「你認識我？」
聞雨頓時洩了氣，面無表情地說：「我看過你好多擦邊視頻。」
心情不好的時候，她曾經靠著抖音裏的多個美好肉體度過漫漫長夜，在抖音的眾多擦邊男中，這位不算是特別火的，創意也不算最好，不過是她心靈慰藉裏普普通通答應份位，但看多了還是留下了些印象：視頻裏一直戴著口罩，但脖子上的紋身和右耳的銀色耳環還是很強烈的。
氣氛一時凝固，直到蘇眉實在是憋不住，直接笑出了聲。
笑完還說：「說明這個邊擦的不錯，對不對？明天我也看看，喝點什麽茶呢？咱們可以慢慢談，反正大家也都比較熟悉了。」
熟悉了三個字咬得特別的重，諷刺人她向來很有一套，談判，談就是個氣勢，對方氣勢大減，聞雨興致缺缺，蘇眉剛想乘勝追擊，服務員突然又領進來一個人：男的，50出頭，個子不高，留兩撇小胡子，穿一件沒有LOGO的黑色羊絨大衣，臉上架著一副圓眼鏡。
文森特立刻把架在椅子上的兩只腳收了起來，站起來，規規矩矩的叫了句：「爸。」
男人點了點頭，向蘇眉和聞雨伸手握了握，又遞出兩張名片：「你好，我是文望山，在美國開西圖瀾婭餐廳的，這次是代表我家裏人來談一談文家那一塊老牌坊的處理問題。」
和他的兒子相比，這位顯得倒是很有禮貌，蘇眉瞄了一眼名片，全英文，上面地址寫著像紐約的一個富人區。兩人分別做了自我介紹，聞雨好說，是血統純正的文家人，蘇眉只說自己是文曉菊的學生，老師的身體出了點問題，在住院，托她來幫忙處理事情。文望山特意問了下，學的是什麽。
蘇眉笑說：「十字繡。」
文望山哦了一句，沒有再追問，轉頭開始介紹他們的條件：「我們知道談判推的比較艱難，你那邊可能也有自己的想法。那我們能做的就是再提高30%的出價，其中額外給兩位代表的人，也就是文曉菊女士和聞朝陽先生，10%的酬勞，這份酬勞是不會公開的，兩位可以放心。But如果談判順利的話，蘇女士和文女士呢，我們可能還會再給到5%的贈禮，如果這部分兩位覺得電子轉賬不太方便的話，我們可以以現金或者藝術品的形式給到。」
蘇眉掏出手機，啪啪打字，嘴上不停：「5%也算不少錢了，文先生，您這邊的確很有誠意啊。」
文望山推了一下眼鏡：「我們別的做不了，也只能在金錢上盡量的彌補您這邊的損失。」
談之前他還有些擔心，但這次一看來的不過是兩個小姑娘，倒有些志在必得了，目前看來進展順利，他的眉頭也松快了些，這事兒已經談了兩個來月，上面給他的壓力也很大，這次是下了死命令，無論花多少錢，也要把牌坊弄到手。
「那我們是......」
蘇眉把手機翻過去，蓋在桌面上：「有件事我倒是比較好奇，不知道您這邊能不能回答我這個疑問？」
語氣很有禮貌，文望山點頭：「請講。」
「您名字裏的望山，望的是哪一座山呀？」
這話怎麽沒頭沒尾的？文森特有些不耐煩，文望山耐著性子回答：「就是南陽市的一座山，去美國之後，我母親一直非常思念家鄉，就給我起了這個名字。」
說完這話，他心裏頓感一陣不妙，莫名地，他感覺這座牌坊今天是弄不到手了。
不出所料，蘇眉下一句話就是：「那您母親手上，還剩多少文家墨？」
-------------------------------------
文望山借口說要和美國那邊的家人商量一下，帶著文森特先走了，臨走時約著明天同一時間還在茶館見，文森特走的時候有點懵。包廂裏只剩下了聞雨和蘇眉，一場談判不過短短20分鐘結束，蘇眉伸了個懶腰，喊了服務員進來要點單。
既然包廂低消1000，高低得給她花出去。
一壺白茶要300多，聞雨看著菜單，說了句有些貴，服務員笑著說：「剛剛走的那位先生已經說了，今天的消費無論多少都記在他賬上。」
聞雨有點懵，態度怎麽能這麽好？蘇眉卻覺得不能得寸進尺，點了剛好1000出頭的東西，等包廂裏又只剩她們兩人了，把手機解了鎖，推過去，示意聞雨看一看。
聞雨低頭一瞧，是個英文的維基百科頁面，好像是介紹一個女畫家？
但字不多，似乎不是特別有名的樣子。
「我根據文望山的名片查的，他的英文姓是Jeffson，，我又加了一個 Painting 和 Chinese 兩個關鍵詞，根據年代和城市算，這個可能是他媽媽，但沒有什麽作品照片，估計是故意隱瞞了，不想讓查出來。」
聞雨有些不可置信：「等等，但文家墨不是只能用來寫字嗎？」
蘇眉冷笑一聲：「文家女人的能力會越來越厲害，能用文家墨畫畫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根據我的記憶，鎮魂釘會隨著文家牌坊的倒塌而越來越弱......」
霎時間，她好像又回到了西湖邊那棟小樓的臥室裏，趙家白手持鎮魂釘，笑容扭曲：「那文家的牌坊也不知道倒了多少座了......」
短短三月，恍如隔世。
蘇眉定了定心神：「鎮魂釘會變弱，文家墨大概率也會，這個文望山開的是一個賣融合菜的西圖瀾婭餐廳，第一家就在紐約的富人區，啟動資金估計就是來自於母親，他媽當年肯定靠文家墨賺了不少錢，既然如此，肯定要保住那座牌坊。」
聞雨想了半天，覺得不對：「但那個牌坊如果放到博物館裏去，不一樣也沒倒嗎？她為什麽一定要挪到某個私人倉庫裏去呢？」
蘇眉也不清楚，她對文家墨的使用完全是靠自己的領悟，沒有經過系統的教學，文曉菊了解的也不多；對方當年遠走美國，除了文家墨，估計帶走了不少資料，在這一點上，對方可能比自己更有優勢。
那我們這邊也只能先裝腔作勢了。
「晚上回去給文奶奶那邊打個電話，明天談的時候再看對方出什麽牌吧。」蘇眉咬了一口茶點：「先吃，吃飽了才有力氣戰鬥。」
嘴裏的茶點還沒咽下去，敲門聲又響了，聞雨叫了句請進，門小心翼翼地開了一條縫：「那個我能借你們的包廂拍幾張照嘛？就一會兒，不好意思。」
是季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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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吧，你們到底要多少錢？」
蘇眉第一反應是先去看門，來人推門的力道太猛，門猛地撞到門擋上，發出轟的一聲，她都有一點擔心這木門要裂了。
確認門不會再發出異響，才把註意力放到面前的這個人身上：高鼻深目，一副飛邊墨鏡，金色短發的發根稍微泛點黑，右邊耳垂墜著兩個銀色的耳環，一身黑白色羊絨長外套，細看好像是某個大牌的LOGO。
哦，對了，脖子上有青色的紋路，像是紋身。
花枝招展，來者不善。
「不如坐下說話？可以先看看要喝什麽茶。」
蘇眉把菜單推過去，對方很是不屑一顧，砰的一聲坐下來，兩只大長腿直接架在旁邊的椅子上：「好喝嗎？一副窮酸樣。」
蘇眉笑了：「文家也算是書香門第，不知怎麽，去了美國居然......哦，我倒是忘了，文家的男人向來是沒什麽用處的。」
不知怎的，這句話好像是戳中了對方的心事，混血男大聲叫了一句，聞雨聽著不妙，沖了進來：「誒誒誒，幹什麽呀！美國佬在中國的土地作威作福？！小心我們報警！」
她本來昨天晚上就沒睡好，又因為蘇眉憋了一肚子氣，正是個發洩怒火的好時機，但兩眼一睜，看清來人，居然覺得有些面熟，又瞧見脖子上的紋身，想好的威脅之語居然卡了殼，半天憋出一句：「文森特？」
混血男也有點驚訝：「你認識我？」
聞雨頓時洩了氣，面無表情地說：「我看過你好多擦邊視頻。」
心情不好的時候，她曾經靠著抖音裏的多個美好肉體度過漫漫長夜，在抖音的眾多擦邊男中，這位不算是特別火的，創意也不算最好，不過是她心靈慰藉裏普普通通答應份位，但看多了還是留下了些印象：視頻裏一直戴著口罩，但脖子上的紋身和右耳的銀色耳環還是很強烈的。
氣氛一時凝固，直到蘇眉實在是憋不住，直接笑出了聲。
笑完還說：「說明這個邊擦的不錯，對不對？明天我也看看，喝點什麽茶呢？咱們可以慢慢談，反正大家也都比較熟悉了。」
熟悉了三個字咬得特別的重，諷刺人她向來很有一套，談判，談就是個氣勢，對方氣勢大減，聞雨興致缺缺，蘇眉剛想乘勝追擊，服務員突然又領進來一個人：男的，50出頭，個子不高，留兩撇小胡子，穿一件沒有LOGO的黑色羊絨大衣，臉上架著一副圓眼鏡。
文森特立刻把架在椅子上的兩只腳收了起來，站起來，規規矩矩的叫了句：「爸。」
男人點了點頭，向蘇眉和聞雨伸手握了握，又遞出兩張名片：「你好，我是文望山，在美國開西圖瀾婭餐廳的，這次是代表我家裏人來談一談文家那一塊老牌坊的處理問題。」
和他的兒子相比，這位顯得倒是很有禮貌，蘇眉瞄了一眼名片，全英文，上面地址寫著像紐約的一個富人區。兩人分別做了自我介紹，聞雨好說，是血統純正的文家人，蘇眉只說自己是文曉菊的學生，老師的身體出了點問題，在住院，托她來幫忙處理事情。文望山特意問了下，學的是什麽。
蘇眉笑說：「十字繡。」
文望山哦了一句，沒有再追問，轉頭開始介紹他們的條件：「我們知道談判推的比較艱難，你那邊可能也有自己的想法。那我們能做的就是再提高30%的出價，其中額外給兩位代表的人，也就是文曉菊女士和聞朝陽先生，10%的酬勞，這份酬勞是不會公開的，兩位可以放心。But如果談判順利的話，蘇女士和文女士呢，我們可能還會再給到5%的贈禮，如果這部分兩位覺得電子轉賬不太方便的話，我們可以以現金或者藝術品的形式給到。」
蘇眉掏出手機，啪啪打字，嘴上不停：「5%也算不少錢了，文先生，您這邊的確很有誠意啊。」
文望山推了一下眼鏡：「我們別的做不了，也只能在金錢上盡量的彌補您這邊的損失。」
談之前他還有些擔心，但這次一看來的不過是兩個小姑娘，倒有些志在必得了，目前看來進展順利，他的眉頭也松快了些，這事兒已經談了兩個來月，上面給他的壓力也很大，這次是下了死命令，無論花多少錢，也要把牌坊弄到手。
「那我們是......」
蘇眉把手機翻過去，蓋在桌面上：「有件事我倒是比較好奇，不知道您這邊能不能回答我這個疑問？」
語氣很有禮貌，文望山點頭：「請講。」
「您名字裏的望山，望的是哪一座山呀？」
這話怎麽沒頭沒尾的？文森特有些不耐煩，文望山耐著性子回答：「就是南陽市的一座山，去美國之後，我母親一直非常思念家鄉，就給我起了這個名字。」
說完這話，他心裏頓感一陣不妙，莫名地，他感覺這座牌坊今天是弄不到手了。
不出所料，蘇眉下一句話就是：「那您母親手上，還剩多少文家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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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望山借口說要和美國那邊的家人商量一下，帶著文森特先走了，臨走時約著明天同一時間還在茶館見，文森特走的時候有點懵。包廂裏只剩下了聞雨和蘇眉，一場談判不過短短20分鐘結束，蘇眉伸了個懶腰，喊了服務員進來要點單。
既然包廂低消1000，高低得給她花出去。
一壺白茶要300多，聞雨看著菜單，說了句有些貴，服務員笑著說：「剛剛走的那位先生已經說了，今天的消費無論多少都記在他賬上。」
聞雨有點懵，態度怎麽能這麽好？蘇眉卻覺得不能得寸進尺，點了剛好1000出頭的東西，等包廂裏又只剩她們兩人了，把手機解了鎖，推過去，示意聞雨看一看。
聞雨低頭一瞧，是個英文的維基百科頁面，好像是介紹一個女畫家？
但字不多，似乎不是特別有名的樣子。
「我根據文望山的名片查的，他的英文姓是Jeffson，，我又加了一個 Painting 和 Chinese 兩個關鍵詞，根據年代和城市算，這個可能是他媽媽，但沒有什麽作品照片，估計是故意隱瞞了，不想讓查出來。」
聞雨有些不可置信：「等等，但文家墨不是只能用來寫字嗎？」
蘇眉冷笑一聲：「文家女人的能力會越來越厲害，能用文家墨畫畫也不是沒有可能。但根據我的記憶，鎮魂釘會隨著文家牌坊的倒塌而越來越弱......」
霎時間，她好像又回到了西湖邊那棟小樓的臥室裏，趙家白手持鎮魂釘，笑容扭曲：「那文家的牌坊也不知道倒了多少座了......」
短短三月，恍如隔世。
蘇眉定了定心神：「鎮魂釘會變弱，文家墨大概率也會，這個文望山開的是一個賣融合菜的西圖瀾婭餐廳，第一家就在紐約的富人區，啟動資金估計就是來自於母親，他媽當年肯定靠文家墨賺了不少錢，既然如此，肯定要保住那座牌坊。」
聞雨想了半天，覺得不對：「但那個牌坊如果放到博物館裏去，不一樣也沒倒嗎？她為什麽一定要挪到某個私人倉庫裏去呢？」
蘇眉也不清楚，她對文家墨的使用完全是靠自己的領悟，沒有經過系統的教學，文曉菊了解的也不多；對方當年遠走美國，除了文家墨，估計帶走了不少資料，在這一點上，對方可能比自己更有優勢。
那我們這邊也只能先裝腔作勢了。
「晚上回去給文奶奶那邊打個電話，明天談的時候再看對方出什麽牌吧。」蘇眉咬了一口茶點：「先吃，吃飽了才有力氣戰鬥。」
嘴裏的茶點還沒咽下去，敲門聲又響了，聞雨叫了句請進，門小心翼翼地開了一條縫：「那個我能借你們的包廂拍幾張照嘛？就一會兒，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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