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卿頓了頓，還是走上前去抱了抱她，因為有知微在一旁，風光臉色發紅，他輕聲說道:“不用讓你等太久，我很快會再來。”

“嗯……”她頂著發燙的臉點了點頭。

無法溫存太久，莫卿跟著知微離去，風光站在梅花樹下，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久久沒有動作，直到她耳邊響起了輕佻的聲音，“小風光，一天不見，有沒有想我？”

幾乎是下意識的，風光一巴掌扇了過去，但男人的反應很快，他握住了她的手，輕聲笑道:“一見面就這麽熱情，看來你的確是想我了。”

“我想你怎麽還不去死！”風光再一腳踹過去，被他躲過了，但好歹，她也把自己的手抽了回來。

秋識笑道:“不勞煩風光想，我的確是快死了。”

她一頓，“你說什麽？”

“我向來只能晚上出現，如今為了見風光，卻是白天來了，我只怕也活不長了。”他話裏輕松，哪有半分命不久矣的悲涼？

她哼了聲，“你就騙我吧，我才不信！”

“我的確是騙風光的。”

風光立馬想要開口說就知道你嘴裏沒句真話，卻沒想到他又接了一句，“在風光見到我之前，我就已經活不長了。”

這一次，他眼裏雖有笑意，卻有了一份蒼涼，不由得，會讓人感到他在說這句話時的認真。

風光沈默了會兒，“為什麽你會活不長了？”

“萬物生死有序，心無旁騖的，可以一心向道，得道成仙，心有掛念的，道心不存，終歸是逃不了一死。”

“可是你不是說你是妖精嗎？”

“就算是妖，生命也是有盡頭的。”秋識走到她的身邊，看著另一座山頭問她，“你可知那裏是什麽地方？”

“不知道，怎麽了？”

他一笑，“那是無蠹涯，修道之路何其漫長，時間過得太久，即使是清心寡欲的道人，也會忍不住生出俗世裏的貪嗔癡。”

“所以呢？”

“所以啊，道心不穩的弟子會進無蠹涯，在這裏待上幾個月，排除雜念，就像這玲瓏池會匯集靈氣一般，久而久之，無蠹涯也會匯集仙門歷代弟子的魔障，心性不定者，很容易在那裏迷失自己。”

風光看著隱藏在雲霧裏的山峰，“你告訴我這些做什麽？”

“因為，我想讓風光知道，你心中的那個莫卿就是誕生於無蠹涯上。”

她一怔，“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秋識挑眉覆笑，“我的意思很簡單呀，莫卿他並不是人，而是由無蠹涯裏的魔障匯聚而成，當年仙門的祖師爺發現無蠹涯裏多了一個嬰兒時，他可也是十分的訝異。”

“那又如何？”

“風光不會覺得別扭嗎？和一個不算是人的男人在一起。”

她笑了，“莫卿就是莫卿，和他是不是人族沒關系。”

“他是仙門歷代弟子的魔障，說不定哪一天，他就會喪心病狂做出許多可怕的事情。”

“沒關系啊。”風光聳聳肩，“他想殺人，那我就負責埋好了。”

說完她就楞住了，這句話……她好像對別人也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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