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過了一刻鐘的時間，烏棋跟著衙差來到了他以前住的房子，十歲的男孩只是在見到被術風抱著的風光時有一瞬的訝然，隨後，他的表情又恢覆了正常，很是乖巧的沖著書虬行禮道:“書大人。”

“烏棋啊，你來了就好了。”書虬抓了抓頭發，他在糾結該如何開口才是。

風光也意識到了自己是被男人抱在懷裏的狀態，她臉紅了紅，小聲說道:“放我下來。”

至於她為何會突然睡過去被他抱在懷裏的事情，她現在根本沒心思去思考。

術風貼在她的耳側，也學著她小聲說道:“風光被我抱著不好嗎？”

她的臉開始發燙，又連忙看看周圍的人，見並沒有人註意這邊，她心底裏松了口氣，扯扯他的衣角說道:“我已經不小了，會被人笑話的！”

“不過六歲稚齡……”見她瞪著自己，術風笑笑，還是把她放了下來，又貼心的對她說了句:“若是又想睡了，我也是可以抱起風光的。”

“我才不稀罕呢。”她偏過頭去哼了聲，卻不巧能讓身邊的男人看見她發紅的耳朵。

而在另一邊，書虬也似乎是想好了措辭，他委婉的問道:“烏棋，你可知你家有一個密室？”

烏棋臉色一變，他低下頭，語氣透露出了恐慌，“知道……我娘說，我父親在世時，那是作為地窖存在的，可以存放蔬菜，等到過了季節，這些蔬菜便可以高價賣出，但自從我父親去世後，這間地窖也就荒廢了，這些話，都是我娘告訴我的。”

“所以說，你沒有親自去過這間地窖了？”

“沒有。”烏棋猶豫了一會兒，又說道:“但是……有時候，我會看到我娘去地窖……”

書虬問:“你可知你娘去地窖是做什麽？”

“我……我……”烏棋說不出話來。

“烏棋，我明白柳氏是你的娘親，但時至今日，你應該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了。”

“是……大人。”烏棋垂下目光，這才說道:“娘不讓我去地窖，也不會告訴我她在做什麽，但我很好奇，所以有一次……我偷偷的瞧了一眼，我看到了……大人，我很害怕，我不知道該怎麽辦……”

烏棋的聲音染上了哭腔，惹人心疼。

風光問旁邊的術風，“地窖裏到底有什麽？”

“這不應該是風光知道的事情。”

見他不願多說，她猜到了什麽，“難道是……是……”

術風牽起她的手，在她的掌心放了一顆糖，“這些事情都不是風光要去擔心的，我今天出門帶了糖果，風光要嗎？”

“要。”她握緊了這顆糖，又往他身邊站了站，抓緊了他的衣角，拼命的讓自己不要去想腦海裏的那一幕。

書虬嘆息一聲，“我知道你還是一個孩子，見到這一幕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但……那些屍體不是少數。”

“大人，我去地窖偷/看的時候，就被我娘發現了，那時候……那時候就已經死了這麽多的人了，我救不了他們……”自責與愧疚，讓烏棋終於流出了眼淚。

他不過是一個十歲的孩子而已，讓他經歷這一幕，的確是太過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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