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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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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應江雪看著梁永平似乎也隨著洪卻鳳的話又露出一副痛苦的樣子,想著他做的那些事,直接毫不遮掩的嗤笑一聲道,“他若是真覺得這些賠償拿著是增加痛苦,不如我們替他接管這筆賠償,正好如今我們執法堂新立,百廢俱興,來多少東西都不嫌多。”

應江雪這話一說,大家都楞住了。

早就對梁永平一肚子意見的桑繁也直接拱火道,“是啊,剛好我們執法堂也是要處理這些修真界不法之事的,把這些賠償給我們,不僅免了讓未亡人睹物思人,也可以為枉死的人積累功德嘛,這豈不是比把這些賠償放在手頭痛苦更能告慰亡人?”

桑繁這聲音說的不小,在場的人基本都能聽見。

不少人都是信了梁永平的深情的,一聽這話,立即有不少人讚同的點了點頭道,“這好像說的也有道理,人死不能覆生,但替他們多修一點功德也不錯。”

也有人說,“這麽大的事,賠償應該不少吧,這全都拿出來豈不是肉痛。”

這話一出,立即有人翻了個白眼反駁道,“梁永平和你這種人怎麽一樣,他對妻兒感情那麽深,有辦法能為已故的妻兒做點事,他怎麽會舍不得這點東西?”

大家越說意見越雜駁,這些聲音就也不可避免的傳入了抽簽臺上眾人的耳中。

梁永平頂著度長臨他們的視線,聽著底下那些嘀嘀咕咕的討論,心中一片慌張。

他可是經營了許久,才有了如今的名聲,他還指望著靠著這種名聲能帶來更多的資源,讓自己能更進一步呢,此時他絕不希望自己多年打算功虧一簣,所以他只能繼續一臉痛苦的樣子說道,“是,多謝各位長老提點,先前我沈溺於痛苦,一心只想為妻兒討回公道,確實未曾考慮這麽多,如今辛得各位長老提點,我回去就把那些資產整理一番。”

他說到這裏頓了一下,仿佛在做一個艱難的決定,“只是……我如今有了新的道侶,她從前生活條件優渥,我也不希望她跟了我以後就要吃苦,我對她無意,這本就對她不公平了,若是連生活我也讓她……”

他說到這裏,洪卻鳳已經被她感動的不要不要的了,她立即搖頭道,“我不怕吃苦。”

梁永平聽了這話,只是苦笑一聲道,“你不怕,我卻不能對不起你,我自己倒是無所謂,我只求能留下保障你生活的東西就可以了。”

梁永平這話說得像是在為了已故妻兒和現任妻子當中兩難似的,不少人見狀,都對梁永平的觀感又上升了一層。

甚至有人覺得度長臨他們這樣有種在強行逼著梁永平交出家產的意思。

洪卻鳳更是直接又對上了度長臨他們說道,“這賠償是永平的,你們不能拿走,他辛辛苦苦了這麽多年,憑什麽要為了已經死去的人再回到一無所有的時候,重新吃一遍苦,他現在已經過得夠苦的了,你們不能逼他!”

【嘖嘖嘖,看看,這梁永平可是只說了一句整理家產,他可沒說要捐出來。】

【洪卻鳳也是被他一誤導就替他沖鋒陷陣了,她先前難道是靠梁永平養的嗎?她不是還給了梁永平不少東西?梁永平有錢沒錢和她的生活品質又什麽關系?這錢又花不到她身上?】

【她還被梁永平感動的不要不要的呢,得罪了一群大佬,只為他守住錢財,梁永平還可以出來罵她一句不懂事,再做個好人,替自己形象再上一層光。】

虞魚這話音剛落,梁永平就一副不讚同的樣子呵斥了洪卻鳳一句,“卻鳳,你在對這些前輩胡說些什麽?這些前輩豈是你能冒犯的,你還不快跟他們道歉?”

他說著又對度長臨他們行禮,做出一副抱歉的樣子道,“是我沒照管好我的道侶,讓他冒犯了各位前輩,還請各位前輩不要計較。”

度長臨他們,“……”

真是和神器說的一模一樣,這人的心理素質和厚臉皮真是不容小覷。

洪卻鳳聽不到虞魚的話,也不知道大家所想,她聽到一向清高的梁永平為了自己向別人道歉已經感動的恨不得把自己一顆心都捧出來給梁永平了。

人群中的洪父見了自己女兒這樣子,再想到梁永平平時那些作為,他再也忍不下去直接從人群中沖了出來,一腳踹上了還在一副謙遜模樣勸著洪卻鳳道歉的梁永平,罵道,“你這個無恥之徒,我女兒何曾吃用過你一分?分明是你舍不得那些錢財,卻要借著我女兒的名義,鼓動她踩著她為你揚名!你如此小人行徑,還在這裏裝模做樣什麽?”

梁永平根本沒想到洪父會突然沖出來打他,他沒防備,整個人都被一腳踹飛了出去,要不是這臺上設了陣法攔著,他都能直接被踹到臺下去。

不過即便沒掉下去,但因為洪父出手毫不留情,他胸前肋骨直接被踹斷了好幾根。

他一副震驚的樣子看向洪父,問道,“岳父,你為何……”

一句話沒說話,他便吐出一口血來,看著頗為淒慘。

洪卻鳳一看立即心疼壞了,迅速跑過去扶住梁永平,對著自己親爹瞪眼道,“爹,你為什麽莫名其妙跑過來打永平?”

洪卻鳳雖然修為不濟聽不到神器的話,但洪父卻是早就有了金丹修為,原本他聽了神器那些話,還顧慮著臺上的度長臨他們,控制住了自己沒有上前,可見自己女兒被梁永平騙得把這些幾乎是修真界全部有名有姓的大能都得罪了,她只恨自己寵女兒把她寵成了這麽一副不長腦子的樣子。

洪父見自己剛才都把話說明了,自己這女兒居然像是一點都沒聽見的樣子,居然還為了梁永平質問自己,他一把就把人從梁永平身邊拽了過來,罵道,“我莫名其妙,你沒看出他都是在利用你嗎?”

“你以前雖然脾氣不好,又何曾像現在名聲這麽壞過,如今你與別人的哪次爭執不是為了這梁永平,不是他挑起的?你替他出頭做惡人,他倒借著你得了自己想要的,還有了好名聲。”

洪卻鳳現在心裏都是梁永平呢,哪裏聽得進去這些說梁永平不好的話,他立即說道,“永平才不是這樣的人,是我自己見不得有人汙蔑他,對他不好,他根本沒有做什麽,他還勸我呢,他才不是你說的這種人。”

“他不是這種人?”洪父被自己女兒氣得眼前發黑,“他不是這種人,那你剛才在做什麽?他口口聲聲說是為了你想留下錢財,你自己想想,你需要他的錢財嗎?你和他成婚這些日子又用過他的一絲一毫錢財嗎?這話還不是為了騙你這個蠢東西為他出頭?”

“不,岳父,我只是……”梁永平聽到這些話,立即心裏一慌,下意識就要出聲解釋。

“你閉嘴!”洪父卻根本不聽梁永平說話,直接掏出一塊平時給自己靈獸擦腳的布用法術團成一團塞進了梁永平的嘴裏。

梁永平頓時就覺得自己被塞了一嘴的毛,拼命的咳了起來,想把布吐出來,又因為上面有法術吐不出來。

洪父看著梁永平這掙紮的模樣冷哼一聲,“你只是什麽,只是吃軟飯上癮,害了一個妻子還不夠,還想再害一個我女兒嗎?”

他說著見梁永平一瞬就睜大了眼,知道神器說的肯定是事實了,直接擴大了自己的聲音,讓全場都聽見,“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自以為當年不忠被道侶發現後使手段害死妻兒的事做的天衣無縫,卻不知道自有人記得你的惡行!”

若說一開始洪父還不確定那聲音就是神器的話,經歷這好幾個人的事,他也猜出來了,加上有天道誓言限制導致他一些話說不出口,更讓他肯定了這聲音的來源,所以此時他說話也下意識遮掩了自己是如何知道這消息的,只讓人以為他是因為梁永平做了自己女婿後他就一直在調查他。

梁永平也是如此想的,只是他當年事情做的隱蔽,所有有可能知情的人都已經被他除掉,他根本不覺得還有什麽破綻留下,只以為洪父是猜到了什麽想故意詐自己,便做出一副受了汙蔑的樣子,“嗚嗚嗚”的想要開口解釋。

他“嗚嗚嗚”了一會兒,見洪父沒有松開自己的意思,又將目光投向了洪卻鳳。

洪卻鳳早就被自己父親接二連三拋出的消息驚得腦子都轉不動了,她此時聽見梁永平的動作才終於回過神來,看著梁永平口中那塊擦腳布,她有些遲疑的看向了自己爹,用力搖頭道,“不,我不信,爹,你放開他,我要聽他自己說。”

要說梁永平也是利用洪卻鳳利用習慣了,所以剛才的事做出來其實並不算是那麽不露痕跡,洪卻鳳被自己親爹這麽一點,雖然並沒有立即被親爹說動,但也隱約能感到好像自己爹說的那些並不是亂說的,可是再聽到自己爹說的什麽害死妻兒,她瞬間又不信自己爹的話了,覺得梁永平做不出這種事。

洪父見自己女兒到了這種地步還死不悔改,他眼中露出幾分失望,出手揭了梁永平口中的布,說道,“好,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能把你騙到什麽地步,你要是真被他騙的連腦子都不長了,那以後你再受什麽苦都是你活該,我也不會再管你了。”

“爹!”洪卻鳳聞言立即不可置信的喊了一聲,可這下卻是不敢再去梁永平那邊了,只停在自己父親身邊不敢動,又用猶豫的眼神看著梁永平,仿佛正在心裏做什麽艱難的抉擇。

梁永平見狀對洪父心裏暗恨,但還是立即開口道,“我為了替妻兒討回公道恐怕是得罪了不少人,不知道岳父說的這些事是聽誰說的,對方可有拿出什麽證據?”

【證據?他妻兒墳墓那裏布的奪取氣運的陣法不就是活生生的證據嗎?】

【洪卻鳳這老父親為了自己的戀愛腦女兒,在人都被梁永平弄死絕了的情況下,還能把這些事查出來,肯定是查到這個陣法了吧。】

【這梁永平也是毒到沒邊了,怕自己用這種方法害死妻兒會沾染太多的天道因果,就幹脆用陣法將妻兒的魂魄鎮壓住了,不讓他們入輪回,還將他們生生世世的氣運都剝奪轉移到自己身上,試圖以此辦法蒙蔽天道,讓天道以為他的妻兒還活著,並把氣運都自願轉給了他。】

【媽耶,他那時候天天裝作對著妻兒的墳墓慟哭,其實是在借此機會暗中布置這個陣法。】

【這種惡毒的陣法,只要被人認出來了,他的什麽深情,一秒鐘都立不住。】

洪父,“!!!”

人死了都不放過,還布了這種陣法?

鎮壓魂魄已經不是一般人能做出來的了,奪取人生生世世的氣運,那更是魔族那邊才有的功法!

洪父立即明白事情恐怕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

他因為女兒的原因,確實是對梁永平做過一些調查的,所以也清楚梁永平已故妻兒的墳墓落在何處。

洪父立即看向了度長臨他們,說道,“不知道可否借用一下神器用圓光術展示一下梁永平惡行的證據。”

圓光術便是能還原所見只景的一種法術,這種法術可以在任何可以照出影像的物品之上實施,不過所用物品等級越是高,所能展示出來的景象便越全。

梁永平布置的陣法是用了遮掩之術的,而神器又有破除一切偽裝的功能,洪父覺得用神器來展示圓光術才是最能看清事實的。

這陣法有可能涉及到魔族,度長臨他們自然不會不同意,他們立即將鏡子取了下來,甚至在洪父施法時還為他加持了靈力,以便這圓光術能最大程度的照出梁永平妻兒墳墓之處的情況。

很快,只見鏡中出現了一座裝點的頗為有意境的墳墓。

那墳墓並沒有弄成陵寢的樣子,只是一大一小兩個墳包,但墳包前不僅用血寫了碑,四周還放了一圈鎮墓獸,而墳墓周圍也種著郁郁蔥蔥的花木,看起來都是精心打理過的樣子。

不知情的看起來,立墓的人確實是對著墓主人廢了許多心思。

然而,隨著那圓光術中輸入的法力越來越強,虞魚鏡子本身的窺破幻境的能力也逐漸融入了這圓光術中。

那些鎮墓獸中間的一個個血淋淋的東西也逐漸都透過鎮墓獸的外殼顯示了出來,還有那些樹木裏面被遮掩在樹皮後面的一道道朱砂符文也都顯現了出來。

不管是認識的還是不認識的,這一瞬間都看出了這是某種邪法,而設置這種陣法的人絕不可能有什麽好心思。

“梁永平,你該死!”梁永平妻子的姐姐慧歆人還未至,直接飛出一把劍一下子把梁永平的丹田捅了個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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