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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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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封城

她換上了一身白衣,縱身一躍在半空林中找尋那抹身影。

“交手了。”血劍竟是一陣猛烈的顫抖將瀟瀟的動作硬生生遲鈍了一秒,“嘶,怎麽回事?”

“那是什麽東西?”血劍發著紅光,有些急躁,“不對,墨傀劍不聽控制了。”

“什麽??”瀟瀟真想噴死血劍,“你自己多餘練出來的東西,怎麽還能不聽你話了?”

“劍魂被什麽壓制住了,比墨傀劍本身的劍魂強。”血劍自行出鞘一寸血光突現,“壓不住,讓我在他面前興許還可以壓一會。”瀟瀟有點急了,“怎麽回事,你都是個萬歲的老人家了,什麽東西能把你給壓住了?我哥哥會不會出什麽問題?”

血劍噗了一聲,本以為瀟瀟是關心墨傀劍,沒想到關心的是他那可憐哥哥,“你猜。”

“我猜個屁啊!我那可是親哥!”

“盡他媽說廢話,快走吧!”

瀟瀟哪裏還能猶豫,狂奔了幾分鐘隨著聲音找尋,到了交戰地之後隨便落在一棵較近的樹上找尋底下人群中她心心念念的身影。

他還是那個樣子,一身白衣,超凡脫俗,在人群中他如鶴立雞群,一眼便能望見,讓人移不開眼。

瀟瀟呼出口氣,眼中微動,幻術發起。

瀟瀟也不過是給他們看見了些鬼魂死人罷了,隨著於天賜和居穎帶著的這批人呆滯又傻笑,最後開始自相殘殺,當形勢似乎有轉勝之意後,瀟瀟對著那個還在呆滯望著她的徐霄喊了句,“走!”

徐霄看瀟瀟猶如凡人看神仙,瞧見那白色鬥笠下的人朝著他一喊話,他才反應過來。不過卻是沒聽話,緊鎖著眉,似是不願離去。

瀟瀟心裏真是感覺好笑,都這時候了,還想講什麽江湖道義?於是她用了一個微慍的語氣,“滾。”

這下徐霄都楞了,表情從猶豫到了驚訝,南枝派的其餘人拽了拽徐霄的衣袖,在他身旁嘀咕了些黯虺荼魂這麽強他們在反而影響發揮的一些話,他這才狠狠轉身離去。

而另一半,再恐怖的幻術,也只能迷惑一陣心智不堅或者修為不夠的普通人。於天賜從小在洱山幻境內奔走,自然早已對幻術有些鉆研,更熟悉破解。居穎就更不用說了,在瀟瀟眼裏,居穎就不是個人。

果然人群中第一個躍起反擊的是同為一身玄衣的居穎,她眸若寒潭冰雪,持刀冷笑,一柄短刃脫手飛去,瀟瀟無言,擡手也將劍鞘一拋,兩方相撞,“嘭”的一聲響。

下一刻居穎已經移了瀟瀟身前,發絲狂舞看不清楚面容,她空手而來,蒼白的手指一爪伸出,直逼面門。

現在的瀟瀟已經不是那個會被她奇快的身法欺負的使不出招無法抵擋的人了,她一邊奇於影兒為什麽就這樣有自信,一邊奇快擡手揮劍就是一斬。

“鐺!!”的一聲刺響,瀟瀟只感覺這一劍斬的不是人肉,分明就是一塊硬鐵,思考歸思考,手上動作也不能停,持血劍順著這塊似是鋼板的東西劃出弧度,隔開與居穎的距離,一陣叮叮當當後,又在居穎手臂上劃出了一陣星星點點的火花。居穎被迫上身後撤仰頭避開,同時足下用力一個側翻雙腿回旋踢向了瀟瀟,而瀟瀟也不躲不跑,在居穎腰部使力躍起後一擡腿,迅捷的踢出一腿在她無法轉移的膝蓋上。

瀟瀟明白了,居穎恐怕全身上下全都有防備,不知道裏面穿了個什麽東西,除非是一劍把她頭割下來,不然想傷她恐怕都困難。

另一邊的居穎也是被驚的堪堪落地,她自認世間已無敵手,特別是她始終引以為傲的速度,沒想到樹上這個人的速度之快反應之敏捷竟然與自己不分高低。

或者,更甚一籌。

只這一招交手,兩人就對互相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居穎重新握住了彎刀,臉色已經有了警惕的深沈。很久了,很久沒有人讓她感受過這樣的威脅了。

她不動,瀟瀟也不動,本身就是為了拖延時間,她就是再想殺了居穎,也得考慮考慮她親哥難保不在背後捅刀……

剛才那一險險交手於天賜也看在眼裏,一臉關心的問居穎有沒有事。

而居穎回了一句無礙,目光卻始終不離瀟瀟,高手過招嘛,總是不能大意。

這一眼一句,瀟瀟被於天賜弄的惱了,明明我才是你親妹妹,你跟外人玩什麽呢?她目光一寒,加重了幻術的施展,居穎開了口,“你是幻族人?”

瀟瀟氣道,“我是你祖宗!”言罷也不管什麽拖延時間背後捅刀了,一躍而下直指居穎,先下手為強的出了一式山呼海嘯,被解封的血劍和重生後的瀟瀟使出的這一招明顯力度要比之前的自己大的太多太多。

一劍揮下,帶著狂傲的劍氣來勢洶洶,只見瀟瀟周身至少十米開外都是被劍氣打碎的撕裂聲,人肉也好,樹杈也好,武器也好,濺到什麽什麽倒黴。她目標已經鎖定了居穎,自然不會輕易讓這一式落空。

反觀居穎,她也沒料到這人這麽容易就怒了,一把推開了於天賜起身迎接,居穎到底也不是等閑之輩,手中短刃竟是使得如長槍般赫赫生風,兩波攻擊,一黑一紅相迎,“嘭!”的一聲在山間炸開。

不出意外的,居穎被這一波打出了十餘米,狠狠砸在地下撫心口咳嗽。

瀟瀟不饒人,緊著跟接了一式雲湧飆發,兩式幾乎是隔了零點零一秒,其速度已經不是肉眼可見,除了與其撕鬥的居穎,恐怕沒人看見她是怎樣出招的。

以瀟瀟為中心已經化為了血色,她把於天賜隔開不讓他插手進來,一邊對著居穎,一邊還要防著自己親哥,這感覺,真是可憐至極。

而居穎見著這番模樣,深知自己的大意輕敵已經使她處了下風,口中一咬,吐了口舌尖血在手中彎刀上,下一瞬這彎刀黑氣重了不止一倍,殺戮之意滲透,居穎眸中一陣恍惚,竟是飛身前來主動迎擊。

“啪!!”一聲刺響,居穎再次被擊飛,如一個破布娃娃般被人無情的丟出,帶出一大口悶血。見勢於天賜也怒了,立即飛身接住了居穎,將其輕輕放在地上就沖著瀟瀟沖來。

瀟瀟被這居穎這孤註一擲的一擊也是碰撞的有點發悶,不過她的程度比居穎好多了。退了兩步牢牢站穩。一擡眼就看見沖過來的親哥。瀟瀟可不願意和他打,愛他還來不及,還能舍得打嗎?

她將血劍回鞘橫於身前散發功力壓制,果然墨傀劍還算聽話,自動封了劍還迫使於天賜無法再前進。

而於天賜這邊怒火已經燃起,豈是武器又能阻攔的,他直接拋開了墨傀劍赤手空拳就沖著瀟瀟揮舞。

“唉。”瀟瀟看著他猩紅的雙眼嘆了口氣,甚至沒有躲,任憑他一拳狠狠打在了自己的右肩處。

這一拳可謂是十成十的力道,瀟瀟右臂一聲脆響,她痛的悶聲咬牙,被打飛前一瞬左手抓牢了他打在自己肩膀的手腕,拉著於天賜一同向後飛撤。

於瀟瀟在背後狠狠撞到一棵樹後總算是悶著停下了身子,吐出了一口濁氣。

好痛。

原來沒有心,也是會痛的。

她悲哀的擡頭,松開了他的手腕,心痛的喊了聲,“哥。”

“……”於天賜像是被灼燒般縮了手,算得上是呆滯的望著她。隔著白紗看不清,但是能肯定,她哭了。

於瀟瀟看著他的眼睛,那雙本如琥珀般明媚溫柔的眸子裏盡是不安與迷茫,瞳孔中反射出自己帶有淚痕的臉龐。她垂著眼簾,側身,躲開了於天賜,落荒而逃。

真的是親哥,這右肩膀也是可憐,被你刺了一劍又被你打斷了一次。於瀟瀟逃了好一陣,吹了一聲口哨,軒鴻聽音而來,駝上了瀟瀟飛馳而去。

而另一方

“天哥哥?”居穎擦去唇角的血朝著不遠處的於天賜走去,沒了幻術的施壓,那些暫時還沒被殺死的蝦兵蟹將也算是運氣好逃過了一劫。

居穎看他不應,又喊了一聲,“天哥哥?”

“……影兒。”他的唇瓣動了動,眼裏竟然蓄起了淚水。

居穎看著他這雙混沌的雙眼楞了好一會,輕輕問了一句,“怎麽了?”

“我也不知道。”於天賜只感覺喉間發幹,竟是有些哽咽。

居穎抿了抿唇,看了看地上的墨傀劍,“天哥哥,我沒事。我們先回去。”

瀟瀟俯在馬背上,右肩的痛苦遠遠比心中的痛要輕太多,她的淚水竟然是止不住的汩汩流出。“血劍,不是說無心嗎?為什麽還會傷心,還會心痛,為什麽還會哭?”

血劍有些煩悶,又開始喋喋不休,“不是和你說過受傷不容易好嗎?你知道你這樣右臂得多久才會好?你不拿你自己這身體當回事,也得拿鳳凰的壽命當回事吧?你難道不知道這不死鳥之翎是用她五百年沈睡換來的……”

“夠了,別說了。”瀟瀟聽的煩,腦中盡是她嗡嗡聲,聽不太清說了什麽,總是不會是什麽好話。

“什麽夠了我告訴你……”

瀟瀟真的是受不了了,閉上眼睛用左手捂住耳朵,“住嘴!住嘴!”而血劍就牢牢的握在她的左手,這樣一放反而聲音離她更近,這種感覺仿若千萬只蒼蠅在她腦子裏飛來飛去,氣的牙根癢,情急之下一動就從馬背上滾了下去,底下是崎嶇不平的山路,本已經做好被磕一下的準備了,一落地卻是被柔軟包裹。

“……誰?”瀟瀟一瞬間以為是哥哥的懷抱,但是真的太軟又太絨了,她嘆了口氣,睜開了眼睛。

身下壓著的是變大的金虎。

“謝謝。”瀟瀟松開血劍,金虎也不動,就這樣趴著。

下一刻她說了一句讓這三位都想掐死她的話,瀟瀟致命一問,“為什麽我身邊不能有個人?”

“人會背叛。”一個年邁的男聲。

“誰!”瀟瀟大驚,猛一起身又帶起右肩的疼痛,嘶了一聲又倒了回去。

“怕什麽,我不會傷害你的。”

瀟瀟這些聽到聲音的來源了,這聲音,來自於她的胸口,瀟瀟默默掏出了玉佩,“於成老祖宗。”

血劍比她興奮的多,“呔!你還敢出來,看我不刺穿了你!”

玉佩發了些微光,幾縷淺綠色慢慢從玉佩化出,融入了瀟瀟的右肩,“你要是想讓她肩膀就這麽痛著,盡管來弄死我。”

血劍氣的嘿了一聲,“你當我不敢??!”

“我懶得和你說廢話。”玉佩內說完這一聲之後就不再有聲音,獨留血劍在那嘰嘰喳喳。

過了小半個時辰後,玉佩停止了輸送,瀟瀟試著動了動右肩,“不疼了,沒事了。”

“好好保護自己吧。”

瀟瀟從金虎的身上滾下,金虎隨之變小窩在了她懷裏蹭了蹭,瀟瀟也伸出手去給它順毛。“謝謝。”

金虎舒服的瞇著眼喉嚨裏發出享受的嗚嗚的聲。

瀟瀟擦幹了淚水,整理了一下滾的有些亂的衣裳。“走吧。去東山看看居乃邑又要玩什麽花樣。”

東山境內

由於之前已經在東山走過一遭,瀟瀟也沒再嫌棄這東山的城門破舊不堪了,只不過上次來的時候只是感覺這地方實在是老舊的可怕,生怕讓別人感覺東山不窮似的,而這次,還沒到城門前就已經看見了上方飄飄忽忽彌漫的血霧。

“這是人血嗎?”瀟瀟慢慢進了城內,果真是滿地血跡,道路本就是黃土,風沙再吹也吹不去這一道道新新舊舊的血印,由於數日押解,車軲轆早已經將地面壓的坑坑窪窪。一間間房屋內除了哭聲就是罵聲,男女老少背著包袱似逃荒般穿梭。

瀟瀟隨手問了個人,“這位姑娘,前方出什麽事了嗎?”

那姑娘神色惶恐的很,丟了一句,“快跑這裏不能住人了。”立即就跟著稀稀拉拉的隊伍跑開了。

“這是怎麽了?”瀟瀟現在有些後悔進來了,因為身後的城門,被關閉了。

前方出來了兩排持刀的弟子,將城門一關箭矢一立,明顯的是不允許人外出了。“都退回去,誰敢硬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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