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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游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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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游湖

順周國。鏡水湖畔。

又是一年春季,春暖花開,微風拂面,景色宜人,鏡水湖畔處處歡聲笑語,百花爭艷。

清風掃過,楊柳輕拂在湖面,泛起一絲漣漪。紅衣少女輕靠在柳樹上,只見她面容姣好,清新脫俗,她單手枕在腦後,眼簾禁閉,濃密且纖長的睫毛下不知是怎樣一雙靈動的眼眸。她的另一只手順著柳樹睡下,纖長的玉指上掛著紅繩,紅繩的另一頭幫著酒壺。輕盈的衣擺隨意的垂至湖面上空。

不遠處,湖面上有搜小船緩緩向前行駛,船底在湖面上推開絲絲波瀾。小船上,幾個少女正相談盛歡。

此時,船上的一名青衣女子朝柳樹這邊看了看,竊喜般抿嘴一笑,便朝其他兩個姑娘遞了個眼色,其他兩個姑娘會意之後,三人又是相視一笑。

“這丫頭,鐵定又睡著了。”青衣女笑著道,眼裏閃過一絲玩味:“走,咱們去捉弄捉弄她。”

青衣女言罷,其他兩個姑娘也附和道:“就是,每次出來玩兒,她都愛尋一顆樹,便在上頭睡覺,真是好生無趣。”

說話間,小船已緩緩向紅衣少女駛去,不一會兒,船便靠的及近了。

“噓~”青衣女提著裙子,小心翼翼的走到船頭,朝其他兩個姑娘做了個禁聲的手勢,輕聲道:“可別吵醒她了,不然可就不好玩了。”

說罷,她踮起腳尖便要去解掛在紅衣少女手上的紅繩。

眼見著便要得手了,沒曾想,還沒等她碰到繩子呢,那酒壺像長了翅膀似的,“嗖”的一下不見了。

青衣女不由的一楞,還沒等她回過神來,頭頂便傳來某少女清脆的聲音,她說:“咦~三位姐姐真壞,不好好賞你們的荷花,跑來偷我的酒壺。”

本想捉弄捉弄她的,沒想到卻被抓了個現行。青衣女只好收回半空中的手,擡眼向上望去,只見這時候的紅衣少女已經好端端的坐在樹枝上了,一只腳懸在空中,來回搖晃,另一只腳隨意的踩在樹枝上,拿著酒壺的手亦是隨意的搭放在膝蓋上,夜一般漆黑的長發被一條紅色絲帶束成馬尾。她滿臉笑意,猶如夏日清風,冬日暖陽。

“哼,臭丫頭。”青衣女雙手環胸,似乎因為剛才沒拿到酒壺而有些不高興呢,她擡起下巴,用長輩似的語氣數落道:“你看看你,這姿勢,哪兒像個大家閨秀啊?要是讓寂伯父知道了,有你好果子吃!”

“就是啊,”另一個少女接過話,說:“寂思涼,你可別忘了,你是陪你阿姐出來散心的,不是來睡覺的。”

“呵呵呵……”方才一直不曾開口的姑娘也忍不住出聲了,她打趣兒道:“不過啊,你這丫頭,到是真應了你阿姐的那句話。”

“嗯?”寂思涼頭一歪,不解其意,狐疑的問:“什麽話?”

三個少女抿嘴一笑,不約而同的道:“酒,不離手。”

額……寂思涼先是微微一怔,接著爽朗的笑笑,解釋般的狡辯道:“酒解百毒嘛。”

“哼,”青衣女不高興似的輕哼一聲,別過頭去,嘟嘴道:“歪理。”

寂思涼倒不在意,甚至臉上的笑意更盛。

無意間,她向湖的對岸看了一眼,就是這一眼,她的臉色便迅速一凝。臉上的笑意任在,眼底卻染上一層冰霜。

……

湖對岸。碧水亭中。

寂夢繁一襲鵝黃色廣袖流仙裙溫婉動人,柔順的長發烏黑中泛著微黃,薄薄的一層劉海整齊的遮住她光潔飽滿的額頭,臉上的笑意溫和無害,恍若鄰家小姐姐。

她不喜熱鬧,亭中就她一人在此賞荷,倒也清凈,身邊也只有貼身丫鬟小荷。

“呦,瞧瞧,這是誰家的姑娘啊?”身後傳來一陣令人反胃的調侃:“怎的?一個人賞荷嗎?如此美人兒,真是可惜。不如讓爺陪你怎麽樣啊?”

聞聲,寂夢繁幾乎是身子一僵,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她下意識的皺起繡眉。“秦二公子。”忽略他不禮貌的調侃,寂夢繁緩緩起身,強壓下心中的不安,朝來人微微福了福身,看似鎮定自若。

“哈哈哈哈,”秦逸玩味十足的笑了笑,不懷好意的眼神肆意的打量著寂夢繁,嘴上還不忘調戲道:“真是幾日不見,夢繁妹妹生的越發乖巧動人了呢。”

寂夢繁垂眸,不說話,眉頭卻皺的更緊了。

這個秦逸,是京城裏出了名的風流公子,長相不差,但卻是個無處不尋花問柳的主,也不知道占了多少女子的便宜,又有多少女子毀在他手裏,可是只因他是皇親貴族,便也沒人敢那他怎麽樣。現在寂夢繁也只能在心裏祈求他快點離開了。

只可惜,天不遂人願。這個秦逸還真就看上寂夢繁了。

“我說夢繁妹妹啊,”秦逸滿面笑意,言語間也絲毫不知避諱:“你看你秦二哥哥,長的也算是一表人才,要不本公子娶你回去做小妾如何?”

寂夢繁聞言,只覺得臉上一陣滾燙,她不甘被羞辱,卻也自知自己鬥不過他,兩只纖纖玉手在闊袖中握成拳頭,她強壓下心頭的慌亂,嚴肅的道:“秦二公子,請您自重!”

當然,秦逸是何人,他當然不以為然,甚至就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似的,止不住的大笑。反問她:“你讓我自重?”一陣狂笑之後,秦逸便開始對寂夢繁毛手毛腳了。

“秦二公子!”小荷本著拼死護主的心一個箭步擋在寂夢繁身前,雖然心裏同樣慌張不安,但卻還是一咬牙道:“秦二公子……請……請您別這樣。”可是,像秦逸這樣有權有勢的無賴,豈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能攔得住的?結果可想而知。

秦逸一伸手,將小荷推開,嘴裏還罵著:“小賤人,滾一邊兒去!”眼見著小荷被推開,秦逸的跟班見機一把將人牢牢抓住,任由小荷如何叫喊、掙紮都無濟於事。

看見小荷被人控制住,心中不免擔心,可是當下的局面,她應該先擔心她自己。

“你幹什麽?”寂夢繁慌了神,不由自主的慢慢往後退,直到她的背都靠在亭子的柱子上了,秦逸卻任然步步緊逼,眼見他整個人都要撲倒在寂夢繁的身上了。也不知她哪來的勇氣,慌亂中她擡手就是一巴掌落在秦逸臉上,大吼一聲“滾開!”出手的力道不大,但卻是把秦逸打蒙圈了,他萬萬沒想到,一向溫順的像小綿羊的寂夢繁盡然會還手。

趁著秦逸驚訝之餘,寂夢繁趕緊閃到了亭子外面,而那抓住小荷的跟班見主子被打了,也是不由的楞了一下。小荷卻是個聰明的丫頭,趁著這個空擋,她猛的發力掙脫開來,一溜煙跑到了寂夢繁身邊。

見小荷無礙,寂夢繁則定了定神,正色道:“秦二公子,這光天化日之下您這麽做,實在有傷風化。”

“呵,”秦逸不以為然,他看中的人那就一定要得到,管他風化不風化的。他邪氣的一笑,說:“我的夢繁妹妹啊,本公子睡過的女人比你吃過的飯還多,要是每個人都這麽同我說,那我豈不是沒人可睡了?”

“你!”寂夢繁又氣又急,她還真的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眼見這秦逸步步緊逼,寂夢繁卻束手無策,只能拉著小荷步步往後推。

突然,一抹紅影一閃過,秦逸的胸口猝不及防的挨了一下,這一下讓他整個人都往後仰了仰,連連後退了好幾步,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猛烈的咳嗽起來,胸腔湧上一抹腥甜。這一摔,可把那小跟班給嚇壞了,他連忙跑過去大驚失色,要是秦逸出了什麽事,回去他家老爺非把他給活剮了不可。他連忙將人從地上攙扶起來,一邊幫他順氣兒一邊著急的問:“公子,公子您不打緊吧?沒什麽大礙吧?”小跟班話音剛落,秦逸便聽見小荷激動的聲音,道:“三少主,您可算來了,您可得救救二少主啊。”

三少主?秦逸強忍著胸口湧上來的腥甜味兒和疼痛,強制站穩,定眼一看,眼前的人就已經變成了寂思涼了。不等秦逸發作,寂思涼便揚起天真無害假裝歉意滿滿的笑,朗聲道:“誒呦,我當是哪兒來的登徒子呢,原來是秦二哥你啊,額……那個……剛才真是對不住啊。”說完,她還“嘿嘿”的一笑,聳了聳肩,一副很是無辜的樣子。

“你這丫頭!”小跟班不服了,他扶著秦逸,憤恨的道:“你……你敢罵我們家公子是……是登徒子!”

寂思涼笑的猶如一個頑皮的孩子,她小聲的嘀咕道:“難道不是嗎?”聲音雖小,但卻還是讓秦逸聽見了,他氣不打一處來,咬緊牙關,道:“你……寂思涼,你說什麽!你敢再說一遍!”

“什麽說什麽啊?”寂思涼一副我不懂的樣子,用手撓撓後腦勺,假意討好似的,說:“哎呀,秦二哥,都說了是誤會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不會放在心上的哈?”

“你!你!你!……”秦逸氣的臉一陣青一陣紫的,寂夢繁都擔心他背過氣去。然而他現在恨不得狠狠地抽寂思涼兩個耳光,她這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死丫頭。這不就等於給了他一耳光然後還要讓他不要介意嗎,這讓秦逸怎麽可能好過?他你了半天楞是沒你出個所以然來,幹脆直接伸手就要去抓寂思涼,想著要好好教訓教訓她。

眼見著秦逸的魔爪伸向她,寂思涼也不著急,反而將雙手負於身後,下巴一仰,收起偽善的面目,威脅意味毫不掩飾,她說:“我可警告你啊,別碰我,否則後果自負。”

此話一出,秦逸伸在空中的手一滯,收回來不是不收回來也不是。這個丫頭片子可不簡單哪。於是,他是那個氣啊,胸口疼的就像碎過大石似的,伸出去的手也抖個不停。

隨後,還是小跟班給他找了個臺階:“少爺,少爺啊我的少爺。”小跟班立即將秦逸的手給拽了回來,貼在他耳根邊道:“冷靜,一定要冷靜啊少爺,這丫頭片子可是個煉毒師啊,她身上的毒藥多的能當飯吃啊,咱不能吃這個虧。”

其實呢,秦逸心裏又何嘗不是這樣想的呢,但是他堂堂齊安王府的小王爺竟然鬥不過一個小丫頭片子,這要是傳出去了,他的臉往哪兒擱?

“你……你個小賤人!”強忍著胸口的疼,又是猛烈的咳嗽幾聲,一想到這丫頭對付人的手段,他心裏就有些發毛。就在前不久,在無名山莊裏他才被這個死丫頭下過毒,害的他在多人面前出醜,而他呢卻連她什麽時候下的毒下在了什麽地方他都不知道。等他吃夠了苦頭,她才借機私下找他坦白,順便警告他一翻之後,才給的解藥。事後,他一想起這件事,心裏就莫名的後怕。

俗話說,好漢不吃眼前虧,他可不想為了一個女人而放棄一大片女人啊。當下秦逸便選擇溜之而後快。

“死丫頭,你給我等著!”秦逸捂住胸口,猛的咳嗽幾聲,氣的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這麽一句話:“我讓我爹來收拾你!”言罷,他冷哼一聲,在小跟班的攙扶下搖搖晃晃的離開了。

眼見著秦逸離開,寂夢繁才松了口氣,卻任有些驚魂未定,想起上次無名山莊發生的事,與這次類似,這個秦逸,仗著家勢胡作非為,還好有寂思涼。

“阿姐?”寂思涼轉過身,打斷寂夢繁的思緒,笑嘻嘻的問:“你沒事兒吧?”寂夢繁回過神來,看她眼神中帶著感激和無盡的寵愛。她搖了搖頭,語氣中有些擔憂:“沒事。但是雖然是他不對,可你這下手也太重了些吧。”

“重?”說實話,寂思涼並不這麽覺得,她一想到那張猥瑣的嘴臉,真是恨不得毒死他,她不以為然的道:“給他一腳算是便宜他了,要是換成慕容大哥啊,早一劍了結了他了。”

“我不是擔心他。”寂夢繁無奈的笑了笑,說:“我啊,是擔心你啊。他要是真告到爹爹那兒,你又得挨罰了。”

“切,”寂思涼下巴一仰,頭頂的一撮呆毛也跟著一動,那小模樣可愛極了,只見她雙手環胸,理直氣壯的道:“罰就罰唄,不就是跪祠堂嘛,又不是兩三次的事了,習慣了。”

“你呀。”寂夢繁皺眉無奈的笑笑,伸手寵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搖搖頭,也不知道說什麽好。她這個小妹啊,什麽都好,就是這脾氣和性子太讓人費解。

“嘿嘿。”見寂夢繁不再苦著臉,寂思涼也揚起暖洋洋的笑意,似乎很是滿意。此時,她目光所及之處,是寂夢繁身後滿湖的荷花與荷葉,還有便是一艘緩緩朝這邊駛來的小船,船上站著一女兩男。女的她不認識,可是其中有一男子,她卻認得。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啊,想著,她明亮的眸中閃過一絲靈光。她伸手,抓住寂夢繁的手腕,神秘兮兮的道:“我說阿姐啊,這荷花有什麽好看的,我帶你去看比這更好看的。”說著,便朝那艘船的方向看了過去。

“什麽啊?”寂夢繁不解其意,說著便也轉頭順著寂思涼的目光望去。

是他。寂夢繁心頭一顫,臉上泛起一絲紅暈。想來也有些時日未有見到了,今日果然……

寂思涼沒心沒肺的,倒是不介意,反而打趣道:“看吧,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啊。走吧,阿姐,我們過去玩。”言罷,也不等寂夢繁做出反應,便拉著她往湖邊奔去。

眼見著,船只漸漸靠近湖岸,寂夢繁卻打起了退堂鼓,不知為何,她心裏有些慌張,她拉著寂思涼的護腕,說:“那個……慎兒,我們回去吧。”

寂思涼回眸一笑,沖她眨了眨眼睛,小聲的道:“別怕,有慎兒在呢。”說完,她便站在湖邊,咆哮似的朝那艘船的方向喊道:“慕容大哥!慕容大哥我阿姐在這邊!”似乎害怕船上的聽不到,她著急的幹脆一邊揮手一邊蹦跶起來。這可把寂夢繁糗到了,她趕緊一扯她的手腕,心裏即期待又不安,她臉紅著道:“慎兒!你這是做什麽?快別喊了。”

“我不喊了那也晚了。”寂思涼停下手上的動作,回過頭沖著她壞笑道:“喏,人家都看到你了。”

寂夢繁下意識的朝那邊望去,此時船已經離岸邊不遠了,寂夢繁這一眼,也正好與站在船頭的慕容笛軒相視一眼,四目相對的剎那間,她趕緊收回目光,心頭如小鹿亂撞般慌不擇路。一雙無處安放的玉手只能牢牢地抓住寂思涼的手腕。整個人都躲到了寂思涼的身後,連小荷都忍不住在一旁偷笑,明明寂夢繁才是姐姐,可是眼下的情況看來,怎麽倒像是反過來了呢。

此時,慕容笛軒的船已經靠岸了。

“寂三少主,”慕容笛軒手握長蕭,負手而立,一襲白衣隨風輕舞,俊美的五官露出春風般溫衍如玉的笑,他熱絡的與寂思涼說話:“想不到寂三少主也有如此閑情雅致,來此賞荷。”舉止間均透著儒雅之氣。

寂思涼搖著頭,一點不含糊的道:“我才沒那個閑心呢,我是陪我阿姐來的。”她話音剛落,突然手腕一陣吃痛,她也什麽都不管,回過頭一臉不解,眼裏都是不悅的看著身後的寂夢繁,納悶的問:“阿姐,你幹嘛?我跟慕容大哥說話呢,你弄疼我了!”

寂夢繁紅著臉,一雙杏眸狠狠地瞪著寂思涼,眼裏盡是靦腆的怒意。寂思涼挑眉,她知道寂夢繁其實是高興的,但就是太過靦腆了,畢竟,她明白,這兩個人啊一個有情一個有意,也是情投意合,更是郎才女貌,只是啊都不願意將事情說破罷了。

“二少主,”作為男方的慕容笛軒倒是主動起來了,他說話時,臉上的笑意更甚,眼底也盡顯柔情:“這麽巧?怎麽也來賞荷嗎?”

寂夢繁淺笑,心裏有些歡呼雀躍卻也有些內斂靦腆,內心很是矛盾,但是面上卻依舊不失大家閨秀的大方得體,她緩緩從寂思涼身後走出來,大大方方的朝眾人微微福了福身,猶豫再三,剛欲開口:“我……”沒曾想,卻被寂思涼截了話,她嬉皮笑臉的說:“不巧不巧,我阿姐呢就是專程來等你的。”

此話一出,船上的其餘二人巧笑著相視一眼,都是打心底的覺得寂思涼說話真是大膽,像這樣的話,豈是一個未出閣的女子能說的?再看看慕容笛軒,他似乎不這麽在意,又或者已經習慣了,他溫柔的雙眸中似乎只有寂夢繁。

“慎兒!”寂夢繁羞紅了臉,這丫頭,怎麽什麽話都敢說啊,她低聲訓斥道:“你這丫頭,休要胡言!”

“我才沒有。”寂思涼不服氣了,她昨日明明聽見她與小荷說,今日慕容大哥會同四皇子來游湖,在這兒定能遇見慕容笛軒的,這會兒怎麽還賴起帳來了?

“你……”這丫頭,怎麽有什麽就說什麽啊,這性子從小就這樣就不能改改嗎?這回可把寂夢繁羞得呀,簡直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噗呲~”此時,慕容笛軒像救場似的成功化解尷尬,他嗤笑一聲,說:“三少主真是說笑了。”言罷,眸光一轉,看向寂夢繁,言語溫和:“那……既然有幸遇到了,可否相邀二少主與在下同游呢?”他期待的目光熱烈的投向寂夢繁,他希望她去。

“這……”寂夢繁有些猶豫,遲遲不願下決定,看的寂思涼都為她著急,但是卻不能插手,因為這是她自己要做的選擇。

“好,”良久,寂夢繁終於下定決心,她微笑著點頭,說:“好啊,反正閑來無事。”

一聞此言,在場的眾位似乎都暗自替慕容笛軒松了口氣。船上的一男一女自然也識趣的上了岸。慕容笛軒親自將寂夢繁扶上船,岸上的眾人目送船只向湖中心的方向緩緩駛去。

“小荷,”送走寂夢繁,寂思涼才轉過頭對小荷道:“你先去四周逛逛吧,記得別走太遠,到了說好的時辰你再回來跟我們匯合便是了。”

“是。”小荷福了福身便離開了。

寂思涼眼見著漸行漸遠的船只,以及船上相視一笑的兩人,露出了滿意的笑。

她揚起頭,不拘小節般飲了一口酒壺中的美酒,臉上的笑意更加愜意。

忽然,眼角餘光所及之處,感受到一抹異樣的目光。她也不覺得奇怪,更不會惱怒,因為畢竟用這樣不解而且有點嫌棄的目光看她的人也不在少數,她早已經習慣了。寂思涼稍稍偏頭,尋到那抹目光的主人,正是從船上下來的那個少女。

不過,她似乎並沒有惡意。寂思涼朝她揚唇一笑,擡起手隨意的擦去唇邊的酒漬,而後腳下一個借力,輕踏著湖上的荷葉朝來時的地方去了,而她踏過的荷葉竟只是輕微的晃動了一下,猶如蜻蜓點水般只幾秒時間便恢覆原有的平靜。

“好厲害的輕功啊。”少女不禁由衷的讚嘆道,繼而轉頭看向身後的白衣男子,問:“四哥,她就是無名山莊的三少主?”

南榮淮點頭,說:“是啊,聽說這寂三少主不僅輕功了得,在煉毒方面也是個能手。”

“哦~可是……”南榮月歌明了,可是卻仍有一事不明白她如實的問:“這無名山莊的二少主可是出了的才女,知書達理,溫婉賢淑,那是整個京城那是家喻戶曉的,但是,這個寂思涼……怎麽看都不像是才女的妹妹啊,這簡直……口無遮攔的……”關鍵是,臉皮還厚,簡直大家閨秀都算不上吧。

見南榮月歌望著寂思涼離去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南榮淮低聲的笑著,還真沒見過她對什麽事這麽感興趣的,於是說:“像你這樣的評價呢,也不是第一次了,見過她的人幾乎都這麽說的,不過呢,我也只是聽說罷了。”

“這樣啊,”南容月歌挑眉,說:“那這次就不是我對她有成見咯。”

南榮淮嗤笑一聲,眼神中盡是寵溺,他說:“你啊,從小到大看誰順眼過?”

“有啊!”南榮月歌理直氣壯,一本正經的道:“我就特別喜歡七哥啊。”

“那是因為他總護著你。”南榮淮不假思索的便說。

南榮月歌不好意思的笑笑,有種做了壞事被拆穿了的感覺。

瑾王府。流年閣。

安靜的屋子裏熏著淡淡的香,南榮墨珩坐於案桌前,舉著一本書正看的入神。棱角分明的俊臉透著生人勿近的寒氣,墨色的束腰長袍勾勒出他挺拔的身軀,他眉心微皺,似乎永遠都不見他笑。

“叩叩叩”

此時門外傳來三聲不急不緩的敲門聲。

“進。”像是為了與那張冷酷的臉相匹配,他的聲音也像是裹了一層冰霜似的。

得到允許,敲門的人便推門進來,是一個與他年齡相仿的少年。長相不算出眾,卻也算的上清新俊逸,少年手裏拿著佩劍,拱手道:“殿下,皇上差人來傳話了。”

“哦?”南榮墨珩挑眉,似乎並不以為然,沒有要起身出去的意思,反而動動手指,將書翻過一頁,問:“可有說是何事?”

“並沒有,”秦離言罷,思索片刻,道:“據說與無名山莊有關。”

“好。”南榮墨珩這才放下書,緩緩起身,問:“傳旨的人呢?”

“回殿下,”秦離如實道:“是蕭公公,在廳裏侯著呢。”

聞言,南榮墨珩眼眸微瞇,如今的無名山莊勢力日益見長,已經逐漸成了沐冥帝眼中的一枚紮眼的釘子了。

南榮墨珩負手而立,道:“你先去,我隨後就來。”

“是。”秦離領命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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