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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普生結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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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普生結緣

“大師父,這是何意?”那人問道。

“想不到,幾位施主還會功夫,又都持有武器,怕不是普通商人吧。”大和尚試探性問道。

“如今世道太亂,我等學些功夫自保。況且先前大師父不也說,這裏妖教橫行,我等帶些東西防身,不過分吧?”那人一邊回著,一邊示意眾人放下兵器,試圖緩和氣氛。

“不無道理。”大和尚也示意弟子放下武器,正當大家以為相安無事時,大和尚一個瞬身,從那人腰間拽下一樣東西,眾人還未反應,他就已回到原處,看了看手中腰牌,舉著沖向他們,又說:“可這腰牌,就不好解釋了吧。”

只見腰牌通體漆黑,上面刻有一只玄武,栩栩如生。

眾人見狀,持著武器,將和尚團團包圍,漏出“奸惡”嘴臉:“我本想息事寧人,大師父,你又何必非要與我等過不去呢。”說罷,示意眾人動手。

兩夥人廝打在一起,大師父臨陣指揮,根據情況頻繁轉換陣法,很快,將“賊人”制服。

又一聲令下,準備將眾人捆綁帶回審問,誰知,地上一人發話“服毒!”,眾人紛紛吞下脖頸懸掛的藥珠,瞬間七竅流血而死。

眾弟子皆為震驚,大和尚也是如此。上前一一查看,只見他們個個死相慘烈,無一生還。

原是脖上掛有細繩,繩中串有一顆藥丸,伸嘴可得,毒性猛烈。想到不,他們竟有如此魄力,大和尚與眾弟子念誦經文,為各位“壯士”超度送行。

隨後,又對身後弟子說:“嗯,方才不錯,陣法嫻熟,這我就放心了。”

原來,剛剛大師父故意不出手,意在操練弟子陣法,隨後命眾弟子檢查貨物,看看其中是否有什麽情報線索。

“師父,這兒有個人!”一弟子檢查馬車上貨物,發現翊棠身影,沖大和尚喊道。

眾人圍上前,大師父仔細查驗,又探了探鼻息,皺眉思索,圍觀弟子發問:“師父,他也是邪教同夥嗎?”

另一人也說:“太好了!正好可以帶回去審問!”

大和尚略有思索,緩緩開口:“此人筋脈盡斷,且傷了脊骨,如此毒手,恐不是邪教中人。”但仍有諸多疑惑,感嘆道:“可他們為何要將他帶在身邊呢?是要送到什麽地方嗎?”

眾弟子議論紛紛,有說是同夥的,也有猜測是被綁架的。大和尚又仔細檢查一番,發現他身旁佩劍,舉起端詳:“此劍制造精良,非江湖常人所有。”

眾人看去,不過一把銹跡斑斑的“鐵劍”而已,嬉笑道:“師父,您怕是看錯了吧,這不就是一柄破劍嗎。”

大和尚又仔細端詳翊棠,見他面色蒼白,卻相貌不凡,遂臨時決定:“先帶回寺裏吧!”。

普生寺弟子,武功造詣極高,又都好奇翊棠身份,所以連日趕路,不日便回到寺中。

路上顛簸,每當翊棠病情惡化,大和尚都會為其運功療傷,到了寺中,狀態反而好轉不少。

寺內,大和尚和主持如實稟報情況,主持端詳佩劍,疑似青玉派所鑄,然而此劍與青玉派佩劍不同,寬大許多,且銹跡斑斑,若是青玉派弟子,恐不會用此“殘劍”。

但已基本可以確定他並不是邪教中人。

大和尚本是建議派人去青玉派詢問,或許會有所獲,然而另一大和尚卻不同意,認為兩派雖明面和睦,卻時常暗鬥,為“武林第一”和“佛”、“道”教義紛爭不斷。

若不是青玉派之人最好,若真是,他這一身傷情,恐惹非議。

主持也覺有理,便暫且不去聲張,先為他醫治,待他醒後,所有疑惑一問便知。

普生寺救世濟人,醫術了得,竟將翊棠四肢筋脈全都接好,只是脊柱損傷,難以痊愈。寺內小和尚連日照料,竟真的讓他醒了過來。

翊棠微微睜眼,望見屋頂赤紅色房梁,建築風格與山上完全不同,有些發楞。

身旁小和尚突然說:“施主,你醒了。”

翊棠側頭看了看小和尚,準備起身,卻一陣疼痛,使不上力,小和尚連忙制止:“施主,你傷勢還未痊愈,不可亂動。”

翊棠這才回想起先前之事,試圖動了動身子,手指可以微微控制,但胳膊還擡不起來。

腳也能微微晃動,大腿卻不聽使喚,脊柱生疼,更是動彈不得。強忍痛苦,輕聲問道:“小師父,我這是在哪?”

“在我寺僧舍內。”說完,未等他繼續問,便出門去找大和尚。不一會,大和尚與主持等人趕來。主持查看了一下傷口,見有好轉,便問道:“施主,你是何人?從何處來?又怎會被邪教手裏?”

還沒弄清自己在哪,又突然冒出這麽多人,問了這麽多問題,翊棠更懵了,但見他們剛剛替自己查看傷情,想來不是壞人,卻還是警惕的說:“我,我叫翊棠,本住在單州境內鎮上,後被歹人所害,只記得他們人很多,功夫又極其了得,不過被打昏後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那歹人為何害你?”大和尚急問。

“我,我也不知……”翊棠一時不知如何回答,在沒弄清他們身份之前,不敢隨意說話。

“我看這臭小子一定有所隱瞞!他帶有佩劍,怎會是尋常人家!”主持身後另一大和尚發話。

“只是一把‘破劍’而已,興許是從哪撿的。”又一大和尚發話。

“那他又怎受如此重傷?賊人所為,完全能了斷性命,為何要斷其筋脈,還要帶在身邊?”那人又問。

“那你得去問賊人,問我何幹?”方才那人一臉不情願,找不到好的解釋,便草草結束,免於口舌之爭。

“出家人不打妄語,你二人在此爭吵,成何體統!”主持發話喝止。

“是,師兄所言極是。”二人單掌行禮,不再言語。

“可還記得經過?”主持又問。

“記不太清了……”翊棠見眾人態度持疑,又說,“我只記得,那日我在休息,突然外面有兩夥人在打鬥,我好奇便出門查看,就被打傷昏了過去,至於他們為何將我帶在身邊,我確是不知。”

“兩夥人?可曾記得他們容貌?”大和尚又問。

“夜色太深,不曾記得。只是隱約記得其中一夥人,外衣顏色不同,有赤色、白色、素色…”翊棠圓著話。

“赤衣?”大和尚突然皺眉,沖主持說,“難道是青玉七君?”

主持意識到問題嚴重性,急忙制止,轉頭沖翊棠介紹說:“這位是我三師弟,妙通法師,就是他救你回來的。”大和尚單掌行禮。

又指著剛剛質疑他的人說,“這位是我二師弟,妙書法師。”妙書法師不屑的行禮。

又指剛剛辯護的說,“這位是我五師弟,妙酉法師。”妙酉法師行禮後憨憨一笑。

隨後又說:“我乃本院主持,施恩法師,阿彌陀佛。”主持也行了一禮。

隨後吩咐小和尚好生照料翊棠,隨後以他傷勢未痊愈,不便打擾為由,帶著眾人離開。

見眾人離去,翊棠長舒口氣,沖打水回來的小和尚問道:“小師父,請問這是何處?”

小和尚在水盆中清洗毛巾,回道:“這兒是普生寺,先前妙通師叔下山,路上碰到一夥邪教歹人,也正是從他們手裏把你救回來的!”

翊棠腦海中隱約記得,在昏迷時,聽到馬車外打鬥,只是不知他們口中的“邪教”是不是侯老板一行,想到這兒,不免開始擔心曹金和侯老板一行的安全,也不知琴鳶如今處境如何。

想起往事,心中升起一股惡氣,惹得胸口生疼。

見他痛苦模樣,小和尚先是用熱毛巾擦拭他四肢傷口,又取出一片暗紅色的膏藥,在油燈處炙烤一番,貼在傷口處。

一股火辣辣的灼傷感瞬間襲來,疼的翊棠倒吸一口涼氣。

見他如此“痛苦”,小和尚淡定的又開始炙烤另一塊膏藥,邊烤邊說:“這是‘烈火紅丹膏’,由龍腦、紅花、沒藥及一些中藥根莖煉制而出,接觸皮膚時雖有火烈灼燒感,但對斷骨傷筋卻有奇效,乃本門秘藥!”說著,又貼上一副!剛剛緩過來的翊棠疼的又一陣“嘶哈”,表情十分痛苦。

看著小和尚又開始炙烤下一副,翊棠額頭汗珠直落,本想制止,但灼傷感很快消退,傷處隨即傳來陣陣暖意,十分舒適。

“普生寺”,一個陌生又熟悉的名字,先前在青玉派中,從止息口中聽聞過,此刻竟陰差陽錯的留在這寺中,翊棠一時不知心中是何滋味。只是想起蘭楚當日惡行,心中悲憤萬分。

小和尚為他貼好四副膏藥後,端著水盆又出去了。翊棠看著如今自己這副“殘廢”樣,對生活逐漸失去希望。

無奈全身不聽使喚,只得躺在床上四處張望。

不一會,小和尚拿著些幹糧又回來了,熱騰騰的饅頭散發著香氣,惹得翊棠直流口水。

但對未來失去希望的他,如何都不肯進食,小和尚看著手中的饅頭,惋惜的說:“了不可得,施主傷至如此,心中必然悲憤,然無有是處,我雖不知你曾經歷何事,但能路遇妙通師叔,並與本寺結緣,足以說明萬事皆有轉機。又何故如此呢?”

一番簡單話語,將翊棠緊閉的心門打開,是啊,既然留有一條性命,就應好好珍惜,才能與曹金、琴鳶等人再遇,或許也會有機會,與蘭楚他們清算。

於是,不好意思沖小和尚說:“小師父,我手腳尚不能動,還要勞您照料。”

見他終於開竅,小和尚臉上露出純凈的笑容,“我佛慈悲,施主盡管放心,我定會精心照料!”說著,將手中熱乎的白饅頭送到他嘴邊,小心餵他服下。

之後小和尚一直陪在翊棠身邊,精心照顧,除了煎藥打飯,基本不曾離開,即便誦經練功也是在屋內。

而翊棠在他的照顧下,身體日益好轉,主持間隔幾天就會來查看他的狀況,卻再不過問他的身世,只是每每離開前都會在門外小聲與小和尚叮囑著什麽;而妙通法師也是時常探望,每每都要為他運功療傷,緩解傷痛;

轉眼,數月有餘,期間妙書法師曾與主持來過一次,對其身世存疑的他忍不住要揭開“謊言”,卻都被翊棠識破巧言躲過,見討不到半點“便宜”。

妙書法師竟氣急敗壞要出手傷他,幸被妙通法師阻攔,為避免更大的矛盾,主持及時將眾人帶離,自此再未出現過。

下山時,剛過冬節,如今,已是仲夏,院外蟬鳴震天,屋內悶熱難待。小和尚打坐誦經,額頭汗珠直流。

平日這誦經之聲,最能解悶,每每聽到,翊棠都能靜心而眠,可如今這燥熱的天氣,小和尚口中的經文,如同緊箍咒一般,難以入耳。

睡夢中的翊棠眉頭緊鎖,左右晃頭,終於忍不住,大喝一聲坐起身來,臉上掛滿汗水,沖小和尚喊道:“小和尚,你能不能不要再念了!吵的我頭疼欲裂!”

突如其來的舉動,也是給小和尚嚇了一跳,但隨即眼中透出一份欣喜:“施主,你能動了?”

翊棠低頭看了看自己坐起的身子,又活動了下雙手,呆呆看著兩只手掌,先是惶恐,後是欣喜,雙手舉過頭頂,大叫道:“我!我能動了!我終於能動了!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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