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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恐趕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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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恐趕不上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只見池中女子天姿國色,儀態萬千,彈指繁華,容光四映。惹得翊棠二人一時間忘了身處環境,沈醉其中。

女子依舊不曾察覺,享受著潺潺流水,待她微微轉身,面孔似有幾分熟悉,定睛看去,竟是趙師師!翊棠深感失禮,下意識的後退幾步,卻惹得樹叢竄動。

“什麽人!”站在岸邊的樓蘭察覺到樹叢異樣,厲聲問道!

面對突然的質問,嚇得曹金二人連忙後撤,樹叢動靜更大了。正在沐浴的趙師師也有所察覺,捂著身體“沈”進水裏。

樓蘭顧不上追,拿起岸邊衣服迎入水中。

逃跑的翊棠,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卻只覺水中煙霧彌漫,恍若身臨仙境。

而隱在水中的趙師師也回頭小心的看著遠處。這一回首,如洛神下凡般驚艷,十分嫵媚。

跑出河邊,確認無人來追,二人才停下腳,喘著粗氣。曹金看著一旁紅著臉的翊棠,嬉笑道:“想不到,你家師師身材這般撩人。怎麽樣?看著迷了吧。”

翊棠只覺更加羞臊,急忙說:“不得胡言,有失禮節。”

曹金本想挑逗一番,卻被他的“正經”壞了心情,喪氣的說:“看都看了,裝什麽假正經。”

翊棠十分羞愧的說:“若知道是師師,我斷不會偷看。”

“那別人就能看了?換做樓蘭呢?”曹金彎著眼,故意說道。一時間,翊棠竟浮想聯翩,腦海中不覺的將師師換做了樓蘭。

樓蘭發育較早,與師師相比,身材更加俊挺,想到這裏,翊棠臉上的紅暈更大了,見他這個樣子,曹金十分有興致的繼續說道:“果然,最花心的還是你,依我看,你早把柳鶯兒忘到腦後了吧。”

翊棠腦海中,又浮現出當初逃亡的種種經歷,想起鶯兒至今下落不明,也不知安危如何,竟有些神傷:“好了,到此為止吧。今天的事,不要再提,就當從未發生吧。”

曹金掃興的說:“好好好,你最聖潔。”

翊棠依舊沈浸在傷感中:“我們回去吧,待安穩之後,一定要尋得‘其他人’蹤跡。”

“其他人?”曹金發出一聲疑問,見他沒有理會自己,便悻悻跟在身後,向營帳走去。

“什麽人!口令!”不遠處樹叢中發出一聲質問。由於擔心被趙師師她們發現,二人加緊了腳步,一時竟忘記自身處境。

見二人遲遲沒有答覆,叢中又發出一聲質問:“口令!”

翊棠二人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應答。

曹金有些心虛,拉著翊棠就跑,見二人逃跑,叢中竄出一士兵,沖營中喊道:“有細作!”說罷,就去追趕。

見身後人越來越多,二人有些跑不過,於是,翊棠沖曹金小聲喊了一句:“我來引開他們!”說罷,沖身後大聲喊道:“我在這裏!”然後,就向另一側跑走。

這個方法果然有效,士兵們都向翊棠方向追去,並沒發現曹金。跑出一段距離,翊棠終於還是被追上了,三五個士兵將他團團圍住,見無路可逃,只得束手就擒。

“什麽人!”不遠處一人驅馬趕到,只見他金盔銀甲,縱馬持槍,十分威嚴,身後還帶有幾位士兵。先前士兵紛紛行禮:“趙將軍!”

趙將軍穿過眾人,迎面上前,見是翊棠伏倒在地,明顯神色輕松許多:“我當是什麽人,原是一頑童。”但仍十分戒備的訓話道:“你是什麽人,來我軍帳有何目的?”

定睛看去,只覺這人十分面熟,猛然想起,原是濮州城修築城墻時講話的那位將軍,翊棠竟有些興奮:“將軍,我們見過啊!”

“哦?”趙將軍微微皺眉,“是嗎?在什麽地方。”

“在濮州城內,當日我應招入伍,在將軍帶領下隨軍修繕城墻,後來,我們被監軍欺負,也是將軍出手相救,我才留有性命。”翊棠興奮的解釋著。

“印象不是很深刻。”趙將軍警惕著,但想起城中卻有修繕之事,但仍未放下戒心,對兩旁士兵說道:“先帶回營中,再行審問吧。”

“是!”因惦記營中安危,待士兵答覆後,趙將軍便驅馬先行離開。左右士兵欲上前將地上的“細作”捆綁。

卻從草叢中竄出一人,只見他大喝一聲,高舉石頭,飛身躍起,重重砸在距離翊棠最近的一名士兵頭上。

還未等眾人反應,便拉起坐在地上的翊棠,向旁逃走。因二人身材嬌小,與甲胄在身的士兵相比,輕盈許多,一連幾個閃躲,便將士兵拋在身後。

但追兵們依舊窮追不舍,論綜合素質,還是不如軍人,體力消耗很快,二人逐漸疲憊,腳步也開始放慢。正在一籌莫展之時,突然竄出一白衣道人,橫在二人身前。

夜色中,迎著月光看去,只見該道人,弱冠之年,身長玉立,衣袂飄飄,英姿颯爽,背負長劍立在面前,引得翊棠很是仰慕。

“什麽人!膽敢阻攔去路!”一士兵率先發問,另一人隨即附和:“定是細作同黨!”

“在下青訣,青玉派弟子,路過此地,見幾位官人追趕兩位孩童,不知何由?”白衣道人聲音清澈,緩緩道來。

“青玉派?未曾聽聞。”一士兵應道,另一人又說:“何必與他廢話,一並拿下!”說著,提刀向前。

“道長小心!你看他們甲胄在身,不在城中,定是哪裏逃兵,想要妄殺我等性命!”未等道人發話,曹金搶先“提醒”。見翊棠欲解釋,一把捂住他的嘴。

“既然如此,只能得罪了!”說罷,從地上點起幾粒石子,抽出佩劍,在空中快速揮舞兩下,又插回劍鞘。動作之快,令人驚嘆。

石子隨即快速沖向前方,將迎面士兵紛紛打倒在地。夜色視野朦朧,石子體態較小,眾人皆未看清經過,不知發生了什麽。

倒地士兵捂著各自身體,眼中充滿恐懼,在一聲“妖人!快跑!”的呼喊下,紛紛起身逃跑,終消失在夜色之下,留下懵逼的翊棠二人和白衣道長。

道長見追兵已去,起身欲走。回過神的曹金一把抱住道長大腿,發出哀求的聲音:“道長救命,我二人父母均死於亂軍之下,我等拼死得以逃脫,如今無處可去,還望道長收留。”

白衣道長看著腳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曹金,輕聲說道:“哦?果真如此?”

“千真萬確!若有家人,我二人又怎會深夜流落至此。”曹金哭喪著臉,哀求著。

又趁機沖翊棠眨眨眼,示意他也說些什麽。

翊棠還在為方才曹金說謊的事有些生氣,並未理會。

見兩人還都只是孩童,又被“叛軍”追趕,雖然仍有疑惑,但還是開口說:“好吧,那二人就隨我一同回山。”

“謝道長!”見道長松口,曹金急忙起身拜謝。拉著有些“不情願”的翊棠,隨道長向深處走去。

三人一連走了數日,一路上,白衣道長雖然話語甚少,但對曹金二人也頗為照顧。

偶爾也會詢問些身世細節,在曹金半真半假的解釋中,算是了解一二,對於可疑之處,也並不深究。

曹金也頗為殷勤,一路打水生火全都包攬,不顧道長阻止,休息時經常為他扇風遮陽。

看到曹金如今這個樣子,與先前認識的大相徑庭,翊棠頗為不屑,但也十分尊重道長為人,做事格外畢敬。

只是這不辭而別,趙師師她們找不到自己,一定擔心壞了,也不知道那些被打傷的士兵回去是怎麽匯報的,萬一添油加醋,她們會更擔心吧。

但事到如今,營帳肯定是回不去了,曹金又這麽有興致,道長也不像什麽壞人,就先跟他們走吧。

路上山水優美,慢慢的,翊棠二人都有了興致,甚至都有些忘了先前發生的一切。自滑州城出來,好久沒有這麽輕松愉快過了,二人也都很享受。

又走了幾日,三人來到一座高山之下,只見山腳立有一塊石碑,上面寫著“雲亭山”。山路陡峭蜿蜒,行走頗為艱難。但好在風景秀美,綠意盎然,引人入勝。

走了半日有餘,終於看到石階。石階一側倚著峭壁,一側則是萬丈懸崖。俯身望去,懸崖十分陡峭,好像被人用利斧劈過般工整。

曹金微微探頭去看,隨著腳下幾顆石子墜下,深不見底,消失在深淵之中,不禁驚恐的後退幾步。

再擡頭望去,這臺階又高又陡,仿佛直通“天庭”。群山雲霧繚繞,這石階又仿佛一把利劍,聳立在雲海之間,頗為壯觀。

曹金咽了咽口水,小心的問道:“咱們,確定要上去嗎?”

“當然。”白衣道人輕輕說著,起步上前。曹金二人相互對視一下,隨即跟上。

看著一側的萬丈深淵,翊棠二人心生畏懼,貼在峭壁一側,小心踱步。

走了許久,心生疲憊。曹金喘著粗氣,擦著額頭汗水,拽住翊棠,回頭看向來路,石階早已隱藏在雲霧之中,不見山底,再向上看去,石階又直達雲頂,沒有盡頭。

不免有些洩氣,沖白衣道長喊道:“道長,我們這是要去哪?到天庭找玉帝嗎?”見道長並未理會,又問道:“我們歇歇腳吧,實在走不動了。”

白衣道長背手向前,依舊步態輕盈,如踏浮雲,看不出一點疲倦。不曾停歇也不曾回頭,輕聲說著:“跟上就是。”

見他就快消失在雲霧之中,二人急忙跟上。又走了許久,終於堅持不住,弓著身,拄著雙膝,艱難維持。

曹金哈著粗氣,有氣無力的問道:“道長,還有多遠啊?”

白衣道長這才停下腳,回頭看著二人:“不遠了。”

“可我們,實在走不動了,歇歇腳吧。”曹金一手擦著汗如雨下的額頭,一手拽著衣服,來回抖動。

見此情形,白衣道長一躍而下,跳到二人身邊。曹金依舊喘著粗氣,“實,實在走不動了……”還未等他說完,只見道長張開雙手,將二人輕輕提起。

要說,翊棠雖然清瘦一些,但也分量不輕,曹金就更別說了,雖然餓了幾個月肚子,但曾經曹家大少爺的身份,足以讓他保持體態肥碩。

只是此刻在白衣道長手裏,他們就像小媳婦回娘家時手裏拎的兩只大公雞,十分輕巧。

二人面面相覷的被道長拎著繼續向前,然而他步態依舊輕盈,呼吸勻稱,臉上十分鎮定,沒有半點為難之情。

翊棠心中又多了幾分敬畏,而曹金卻覺得輕松許多,開口問道:“道長,何必這麽著急,歇息會不行嗎?”

道長看著前方,並未低頭,輕聲說道:“山上開飯,恐趕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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