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2章機械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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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2章 機械化
稍晚十分，一家子圍在內宅的大客廳用膳，看著女兒們陸續長大聚在身旁，百裏燕很是欣慰。
“侯爺，蠻蠻的婚事你可得張羅個門當戶對的好人家，否則我這做娘的可是不放心呢。”
唐桃話音未落，百裏蠻蠻扭捏說：
“娘，女兒還不想嫁人呢。”
唐桃伸手戳著百裏蠻蠻的前額，氣勢洶洶說：
“人家姑娘十六都生娃了，你可都二十了呀，讓娘怎不心急。”
“爹可是說了，要你情我願自由戀愛，女兒看不上的男子，女兒才不嫁呢。”
其實唐桃早給百裏蠻蠻相中了一門親事，但以她的眼光，衡量的標準只有一個“錢”字，不會考慮百裏蠻蠻的感受，所以百裏燕也沒同意。
與女兒拌了兩句嘴，唐桃轉而向百裏燕告起狀來：
“侯爺你看，蠻蠻真是越大越不聽話了。”
這時百裏燕卻說：
“當年要讓你嫁個橫眉豎眼滿臉橫肉的土財主你願意？”
唐桃頓時臉一紅，目光左顧右盼猶疑不定，她說：
“那哪能跟侯爺您比呀，再說了，小姐也不會同意呀。”
這時肖春玉接話道：
“這可未必呢，早知桃子妹妹伺候功夫了得，就該早兩年給你贖身，興許人家還能感謝我這媒人呢。”
“哎呀，小姐，你真是的……”
肖春玉拿唐桃取笑，唐桃面紅耳赤羞臊難當，眾女子聞聲哈哈大笑。
“好啦好啦，現在說正經的。為夫明日要去梁國，不在時，蓉兒、馫兒、蕭兒主持府裏府外，若有不便之時，打電話予我，或是向趙先生、宗伯先生問計也可，諸位娘子可都聽明白。”
“這好端端的怎的又要去梁國呀。”
喬郡主擔心道，蕭兒接話說：
“是啊，侯爺如今已非當年，總是如此奔波勞苦，讓我等好是心疼。”
“為夫何嘗不想安享天倫之樂，然如今新軍剛成，首戰非我親自出馬不可，諸位夫人只需安心在家操持家業，管束諸子女即可，戰事為夫自有分寸，各位請勿擔憂。”
戰前聚餐敘舊已成侯府多年來的慣例，諸女子雖心不願意，卻也無人尋死膩活拖百裏燕後腿。
翌日清晨，侯府前院中，百裏燕牽著飛羽撫摸著它枯老而無光的鬃毛，心中不免難舍。
“此番征途漫漫，看來是不能再帶你一起東征西討了，你好生在家度日修養，回來時，我還要騎著你到處走走，聽明白了嗎。”
飛羽甚是通人性，打著響鼻低頭湊近百裏燕蹭著他的身前，似是戀戀不舍自己的主人，下刻百裏燕與府將許沺說：
“天熱多帶飛羽去樹蔭下溜溜，不要狂奔，多餵一些井水和精飼料，馬廄要每天清理，以免患病。”
“諾！”
吩咐過許沺，百裏燕與姜蓉等諸女子說：
“諸位夫人請留步，待為夫得勝歸來之日，再好生陪侍諸位。”
百裏燕擡手做了一禮，諸女子淚水奪眶，姜蓉上前說：
“就放心去吧，家裏我等在，你可放心。”
“嗯……”
深情款款握著姜蓉的手，百裏燕強忍心中的波瀾，牽著飛羽第五子飛霞，斷然轉身而去。
過去二十二年間，飛羽一生生育四子二女，每年只要有空，百裏燕都會讓人將飛羽遷回南境配種，飛霞是飛羽的第五胎，體能和耐力都比飛羽好得多，但唯獨力量不如飛羽。
飛羽之所以能脫穎而出獨領馬群，很大原因在於其力量很大，速度也不慢，當時正值青壯年，其他公馬都不是他的對手。
出侯府趕去西門，趙煥、盧臯、張佑等人已經等在此處送行，此番趙煥將一同前往，吸收作戰經驗，書上講一百遍，也不如實際靈活應用一次。
此番馳援梁國，既是展示鹹國國力，為接下來的諸侯會盟提供政治氛圍，同時自動化武器裝備以來，並沒有正面投入作戰。
桑北郡一戰，周空的第八鎮雖然也拉了上去，但最後也沒有投入作戰，因此需要實戰檢驗此前制定的一系列戰術戰法，為接下來的鏖戰和反攻提供可借鑒的經驗。
一出陔陵，一行人先去永興城安排生產調度，而此前莫雲風從萬川調來時，一直駐紮在永興城以西的兵營接受重新訓練和裝備更換，薛勝又在653年調入鹹西、北海兩郡駐防，田鵬、方亮則調往了東原。
莫雲風部調走後，永興城以西乃至整個都郡西郡、鹹西郡就只剩周空的第八鎮軍，防務壓力不可謂不小，尤其是這些年陸續從各國招募的外籍兵，都在丘南郡屯田和整訓，雖然不至於出現嘩變，但畢竟存在安全隱患，不能不提防。
永興停留兩日，一行人遂即換乘坐專列前往甘府。
說是專列，其實只有三節車廂是客座車廂，為了提高輸送效率，拉送更多人員，其餘十多節都是貨車車廂和拉牲口的車廂。客座都是為指揮將官提供的休息、會議和餐飲準備。
即便如此，搭乘火車逃亡鹹國都郡避難安家的本國和諸侯國百姓，甚至富人仍然絡繹不絕。
火車一經到站，由車站輔兵組織人員，將普通百姓從車中趕下，就地進入回車場，掛上向西的機車，換乘鹹軍登車。
鹹軍兵士手持銅皮擴音器，來回走在月臺上，重覆著通告，無論是到站還是未到站，一切為了戰爭需求，此刻都要無條件下車。
“這是發往前線的軍列，所有百姓與外民即刻下車，這是發往前線的鹹軍軍列，所有百姓與外民即刻下車……”
乘客在無措與驚慌中被迅速趕下車廂，無論是否願意，無論你是貴族還是賤民，無論窮富貴賤，此時此刻在戰爭面前沒有本質的差別，一樣的脆弱，面對窮兇極惡的敵人，軍事保障優先壓倒一切民生需求。
鹹軍迅速登上空氣汙濁，空間淩亂的車廂，於一個時辰後掛上西去的車頭，拉著青煙，奔赴前線未知的戰場。
鐵路、電話和有線電報的開通，得以讓鹹國各郡納入總後勤調度，所有物資轉運和人員調動，依靠鐵路的運輸將原先三個月的周期，壓縮到三至五天，當各國諸侯還在用人推馬扛的原始手段運輸給養時，鹹軍已經開始用火車、汽車運輸給養，效率是傳統運輸的數百倍之巨。
傳統人力畜力運輸，大量口糧被消耗在民夫運輸途中，保證前線吃糧都靠人力，現在鐵路雖還做不到每個城市都通火車的地步，但整體的運力和效率改變了運輸投送方式，將戰爭推向了全新時代。
信息通訊的進步發展，使得中央權利對地方形成實質上的行政管轄，比起此前的松散管理和地方委任，這種上聽下達的行政效率，讓國家權利高度集中於中央政府。
每個地方政府不再是地方經濟獨立的城鎮，在通信和現代商品經濟的推動下，城鎮將成為國家的每一個細胞，細胞的更新與疊代，將以前所未有的透明度納入中央權利之下。
火車一路駛過鹹國廣闊的疆土，百裏燕看著窗外風馳電掣的風景，回想起三十年前那個初出茅廬的青年，如今的他已然老去，但他一手締造的帝國，將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崛起於宇宙之林。
專列沿途除了補充了兩次煤炭與食品，一路不停向西開進，於兩日後抵達甘府郡郡府灃慶，經由灃慶回車場過泉河鐵路橋北上，繞行向西直達德康郡江泉城東岸，甘府郡思水江鐵路橋下，鐵路以此為終點，進入當地回車廠轉軌掉頭原路返回。
莫雲風的第二鎮軍、蔣傑第一縱隊官兵先行抵達者，經由跨江鐵路大橋上層的公路步行過江，不時能看到成隊的汽車由此通過大橋駛向對岸，在七年前，此情此情無疑是不可想象的。
跨江鐵路橋工期預計三年，應在今年底明年初完成，進度實際要稍快一些。
一方面是電動塔吊的投入使用增加了機械化，一方面汽車、火車的使用，讓原料源源不斷運往江邊，河面數十艘大船輪流輔助施工，人力二十四小時不間斷三班倒。
加之空艇的投入使用，讓關鍵的幾組大梁得以輕易合攏，多種技術因素共同作用下，工期最快在十月基本竣工，之後將開始為期三個月的橋梁靜壓測試，以檢測鐵路橋梁的極限承載能力是否達到設計指標。
盡管下層鐵路橋尚未完全完工，但上層公路橋上月基本鋪設完成。
根據施工方案，上下一起施工，上快下慢才能有效利用上層建設下層，因此上層竣工較快，公路路面正在夯築土層，夯築完成後將鋪設第一條柏油路面。
鹹軍源源不斷乘坐專列抵達甘府，數以千計的中卡與皮卡駛往江泉，杜銳勳得知百裏燕已到江泉極是震驚，火速騎馬趕到江泉面見百裏燕。
百裏燕借機邀他觀閱鹹軍軍容，實則給他個下馬威。
這天晴空萬裏旌旗臘臘，他百裏燕手指數千輛卡車得意洋洋道：
“杜將軍，我軍軍容可否壯哉。”
“甚壯。”
杜銳勳恭維說，實則不恭維也不行，這時百裏燕又道：
“想當年貴軍若是遇上我軍今日這幾萬人，恐怕連一裏之距都挨不上吧。”
杜銳勳臉頰抽搐，他說：
“那按閣下意思，當年襲我，還手下留情了。”
“兩軍交戰不免傷亡，但本侯確實並未對貴軍趕盡殺絕，否則杜將軍當初早餓死了吧。”
聽了這話，杜銳勳頗為不服氣，他說：
“哼，貴國不過是仗著手中器械精良罷了，若是我國亦有同等精良器械，未必不能與鹹軍一戰。”
“呵呵，將軍此言是不錯，可老天爺未必會給貴國這個機會。”
“唉……”杜銳勳一聲嘆氣，隨後說：“看來從今往後，鹹國必是要問鼎天下了。”
這時百裏燕卻否定說：
“不，不是鹹國問鼎天下，是中原，中原不能再如此繼續藩鎮林立分崩離析，否則即便此番趕走腋目，下次再卷土重來，每一次中原都如此受創，三次五次讓我中原精血何以承受如此之代價，是該停止這無休止的戰爭了。”
“莫非閣下是要掃諸侯定天下！”杜銳勳小心問著，他非常清楚現在的局勢，對鹹國空前有利，鹹國若要掃滅諸侯，已經無人可以抵擋。
然百裏燕卻不想用最血腥的手段強行實現統一，他說：
“諸侯乃天子所封，諸侯仍可保留封爵與都城所在之郡縣，至於各國貴族，可以再議。杜將軍以為本侯此議如何。”
“絕無此刻能，我王焉能同意此等喪權辱國條件。”
“屆時可由不得衛王。”話音落下，百裏燕手指遠處成百上千輛卡車說：“杜將軍你看，這些卡車每車可栽兵士十多人至二十人，本侯此番調用八千輛此等卡車，裝運七萬五千名鹹軍，此外還有彈藥、火炮、糧草補給一應俱全，口糧更是可供全軍兩月之用。由此去往梁國不過十數日，去往貴國國都不會超過一月。
而且我國正在以源源不斷之數量，夜以繼日生產建造，不需要十年，我國全軍皆可裝備這等卡車，杜將軍以為以貴國現在靠人挑馬馱轉運輜重糧草，能與我軍相抗衡嗎，更何況貴軍現在還拿著刀槍劍戟，甚至青銅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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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桃話音未落，百裏蠻蠻扭捏說：
“娘，女兒還不想嫁人呢。”
唐桃伸手戳著百裏蠻蠻的前額，氣勢洶洶說：
“人家姑娘十六都生娃了，你可都二十了呀，讓娘怎不心急。”
“爹可是說了，要你情我願自由戀愛，女兒看不上的男子，女兒才不嫁呢。”
其實唐桃早給百裏蠻蠻相中了一門親事，但以她的眼光，衡量的標準只有一個“錢”字，不會考慮百裏蠻蠻的感受，所以百裏燕也沒同意。
與女兒拌了兩句嘴，唐桃轉而向百裏燕告起狀來：
“侯爺你看，蠻蠻真是越大越不聽話了。”
這時百裏燕卻說：
“當年要讓你嫁個橫眉豎眼滿臉橫肉的土財主你願意？”
唐桃頓時臉一紅，目光左顧右盼猶疑不定，她說：
“那哪能跟侯爺您比呀，再說了，小姐也不會同意呀。”
這時肖春玉接話道：
“這可未必呢，早知桃子妹妹伺候功夫了得，就該早兩年給你贖身，興許人家還能感謝我這媒人呢。”
“哎呀，小姐，你真是的……”
肖春玉拿唐桃取笑，唐桃面紅耳赤羞臊難當，眾女子聞聲哈哈大笑。
“好啦好啦，現在說正經的。為夫明日要去梁國，不在時，蓉兒、馫兒、蕭兒主持府裏府外，若有不便之時，打電話予我，或是向趙先生、宗伯先生問計也可，諸位娘子可都聽明白。”
“這好端端的怎的又要去梁國呀。”
喬郡主擔心道，蕭兒接話說：
“是啊，侯爺如今已非當年，總是如此奔波勞苦，讓我等好是心疼。”
“為夫何嘗不想安享天倫之樂，然如今新軍剛成，首戰非我親自出馬不可，諸位夫人只需安心在家操持家業，管束諸子女即可，戰事為夫自有分寸，各位請勿擔憂。”
戰前聚餐敘舊已成侯府多年來的慣例，諸女子雖心不願意，卻也無人尋死膩活拖百裏燕後腿。
翌日清晨，侯府前院中，百裏燕牽著飛羽撫摸著它枯老而無光的鬃毛，心中不免難舍。
“此番征途漫漫，看來是不能再帶你一起東征西討了，你好生在家度日修養，回來時，我還要騎著你到處走走，聽明白了嗎。”
飛羽甚是通人性，打著響鼻低頭湊近百裏燕蹭著他的身前，似是戀戀不舍自己的主人，下刻百裏燕與府將許沺說：
“天熱多帶飛羽去樹蔭下溜溜，不要狂奔，多餵一些井水和精飼料，馬廄要每天清理，以免患病。”
“諾！”
吩咐過許沺，百裏燕與姜蓉等諸女子說：
“諸位夫人請留步，待為夫得勝歸來之日，再好生陪侍諸位。”
百裏燕擡手做了一禮，諸女子淚水奪眶，姜蓉上前說：
“就放心去吧，家裏我等在，你可放心。”
“嗯……”
深情款款握著姜蓉的手，百裏燕強忍心中的波瀾，牽著飛羽第五子飛霞，斷然轉身而去。
過去二十二年間，飛羽一生生育四子二女，每年只要有空，百裏燕都會讓人將飛羽遷回南境配種，飛霞是飛羽的第五胎，體能和耐力都比飛羽好得多，但唯獨力量不如飛羽。
飛羽之所以能脫穎而出獨領馬群，很大原因在於其力量很大，速度也不慢，當時正值青壯年，其他公馬都不是他的對手。
出侯府趕去西門，趙煥、盧臯、張佑等人已經等在此處送行，此番趙煥將一同前往，吸收作戰經驗，書上講一百遍，也不如實際靈活應用一次。
此番馳援梁國，既是展示鹹國國力，為接下來的諸侯會盟提供政治氛圍，同時自動化武器裝備以來，並沒有正面投入作戰。
桑北郡一戰，周空的第八鎮雖然也拉了上去，但最後也沒有投入作戰，因此需要實戰檢驗此前制定的一系列戰術戰法，為接下來的鏖戰和反攻提供可借鑒的經驗。
一出陔陵，一行人先去永興城安排生產調度，而此前莫雲風從萬川調來時，一直駐紮在永興城以西的兵營接受重新訓練和裝備更換，薛勝又在653年調入鹹西、北海兩郡駐防，田鵬、方亮則調往了東原。
莫雲風部調走後，永興城以西乃至整個都郡西郡、鹹西郡就只剩周空的第八鎮軍，防務壓力不可謂不小，尤其是這些年陸續從各國招募的外籍兵，都在丘南郡屯田和整訓，雖然不至於出現嘩變，但畢竟存在安全隱患，不能不提防。
永興停留兩日，一行人遂即換乘坐專列前往甘府。
說是專列，其實只有三節車廂是客座車廂，為了提高輸送效率，拉送更多人員，其餘十多節都是貨車車廂和拉牲口的車廂。客座都是為指揮將官提供的休息、會議和餐飲準備。
即便如此，搭乘火車逃亡鹹國都郡避難安家的本國和諸侯國百姓，甚至富人仍然絡繹不絕。
火車一經到站，由車站輔兵組織人員，將普通百姓從車中趕下，就地進入回車場，掛上向西的機車，換乘鹹軍登車。
鹹軍兵士手持銅皮擴音器，來回走在月臺上，重覆著通告，無論是到站還是未到站，一切為了戰爭需求，此刻都要無條件下車。
“這是發往前線的軍列，所有百姓與外民即刻下車，這是發往前線的鹹軍軍列，所有百姓與外民即刻下車……”
乘客在無措與驚慌中被迅速趕下車廂，無論是否願意，無論你是貴族還是賤民，無論窮富貴賤，此時此刻在戰爭面前沒有本質的差別，一樣的脆弱，面對窮兇極惡的敵人，軍事保障優先壓倒一切民生需求。
鹹軍迅速登上空氣汙濁，空間淩亂的車廂，於一個時辰後掛上西去的車頭，拉著青煙，奔赴前線未知的戰場。
鐵路、電話和有線電報的開通，得以讓鹹國各郡納入總後勤調度，所有物資轉運和人員調動，依靠鐵路的運輸將原先三個月的周期，壓縮到三至五天，當各國諸侯還在用人推馬扛的原始手段運輸給養時，鹹軍已經開始用火車、汽車運輸給養，效率是傳統運輸的數百倍之巨。
傳統人力畜力運輸，大量口糧被消耗在民夫運輸途中，保證前線吃糧都靠人力，現在鐵路雖還做不到每個城市都通火車的地步，但整體的運力和效率改變了運輸投送方式，將戰爭推向了全新時代。
信息通訊的進步發展，使得中央權利對地方形成實質上的行政管轄，比起此前的松散管理和地方委任，這種上聽下達的行政效率，讓國家權利高度集中於中央政府。
每個地方政府不再是地方經濟獨立的城鎮，在通信和現代商品經濟的推動下，城鎮將成為國家的每一個細胞，細胞的更新與疊代，將以前所未有的透明度納入中央權利之下。
火車一路駛過鹹國廣闊的疆土，百裏燕看著窗外風馳電掣的風景，回想起三十年前那個初出茅廬的青年，如今的他已然老去，但他一手締造的帝國，將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崛起於宇宙之林。
專列沿途除了補充了兩次煤炭與食品，一路不停向西開進，於兩日後抵達甘府郡郡府灃慶，經由灃慶回車場過泉河鐵路橋北上，繞行向西直達德康郡江泉城東岸，甘府郡思水江鐵路橋下，鐵路以此為終點，進入當地回車廠轉軌掉頭原路返回。
莫雲風的第二鎮軍、蔣傑第一縱隊官兵先行抵達者，經由跨江鐵路大橋上層的公路步行過江，不時能看到成隊的汽車由此通過大橋駛向對岸，在七年前，此情此情無疑是不可想象的。
跨江鐵路橋工期預計三年，應在今年底明年初完成，進度實際要稍快一些。
一方面是電動塔吊的投入使用增加了機械化，一方面汽車、火車的使用，讓原料源源不斷運往江邊，河面數十艘大船輪流輔助施工，人力二十四小時不間斷三班倒。
加之空艇的投入使用，讓關鍵的幾組大梁得以輕易合攏，多種技術因素共同作用下，工期最快在十月基本竣工，之後將開始為期三個月的橋梁靜壓測試，以檢測鐵路橋梁的極限承載能力是否達到設計指標。
盡管下層鐵路橋尚未完全完工，但上層公路橋上月基本鋪設完成。
根據施工方案，上下一起施工，上快下慢才能有效利用上層建設下層，因此上層竣工較快，公路路面正在夯築土層，夯築完成後將鋪設第一條柏油路面。
鹹軍源源不斷乘坐專列抵達甘府，數以千計的中卡與皮卡駛往江泉，杜銳勳得知百裏燕已到江泉極是震驚，火速騎馬趕到江泉面見百裏燕。
百裏燕借機邀他觀閱鹹軍軍容，實則給他個下馬威。
這天晴空萬裏旌旗臘臘，他百裏燕手指數千輛卡車得意洋洋道：
“杜將軍，我軍軍容可否壯哉。”
“甚壯。”
杜銳勳恭維說，實則不恭維也不行，這時百裏燕又道：
“想當年貴軍若是遇上我軍今日這幾萬人，恐怕連一裏之距都挨不上吧。”
杜銳勳臉頰抽搐，他說：
“那按閣下意思，當年襲我，還手下留情了。”
“兩軍交戰不免傷亡，但本侯確實並未對貴軍趕盡殺絕，否則杜將軍當初早餓死了吧。”
聽了這話，杜銳勳頗為不服氣，他說：
“哼，貴國不過是仗著手中器械精良罷了，若是我國亦有同等精良器械，未必不能與鹹軍一戰。”
“呵呵，將軍此言是不錯，可老天爺未必會給貴國這個機會。”
“唉……”杜銳勳一聲嘆氣，隨後說：“看來從今往後，鹹國必是要問鼎天下了。”
這時百裏燕卻否定說：
“不，不是鹹國問鼎天下，是中原，中原不能再如此繼續藩鎮林立分崩離析，否則即便此番趕走腋目，下次再卷土重來，每一次中原都如此受創，三次五次讓我中原精血何以承受如此之代價，是該停止這無休止的戰爭了。”
“莫非閣下是要掃諸侯定天下！”杜銳勳小心問著，他非常清楚現在的局勢，對鹹國空前有利，鹹國若要掃滅諸侯，已經無人可以抵擋。
然百裏燕卻不想用最血腥的手段強行實現統一，他說：
“諸侯乃天子所封，諸侯仍可保留封爵與都城所在之郡縣，至於各國貴族，可以再議。杜將軍以為本侯此議如何。”
“絕無此刻能，我王焉能同意此等喪權辱國條件。”
“屆時可由不得衛王。”話音落下，百裏燕手指遠處成百上千輛卡車說：“杜將軍你看，這些卡車每車可栽兵士十多人至二十人，本侯此番調用八千輛此等卡車，裝運七萬五千名鹹軍，此外還有彈藥、火炮、糧草補給一應俱全，口糧更是可供全軍兩月之用。由此去往梁國不過十數日，去往貴國國都不會超過一月。
而且我國正在以源源不斷之數量，夜以繼日生產建造，不需要十年，我國全軍皆可裝備這等卡車，杜將軍以為以貴國現在靠人挑馬馱轉運輜重糧草，能與我軍相抗衡嗎，更何況貴軍現在還拿著刀槍劍戟，甚至青銅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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