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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返回洛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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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返回洛陽

辛文悅的後事也辦理完畢,趙匡胤覺得是自己安排失誤造成了老師的去世,同時有感於朝中文臣還是過少,於是召開特意召開了朝會。

五代至宋初,一直都是文武兼職,武將擔任文臣的比比皆是,就算範質、王溥也有過從軍經歷,相對來說,走武將路線更容易進入朝堂或者霸占一方當節度使。

當文臣則面臨各種壓力,稅收很難收到;

連年征戰,人丁越來越少;

文教麽,已經幾十年沒有舉行科舉了;

治安更別說了,往小的說,動不動就殺人,從大的說就是各個勢力互相攻閥;不說遠的,就說柴宗訓的母後符金玉,第一次是嫁給河中節度使李守貞的兒子李崇訓,李守貞被一個和尚蠱惑,說他兒媳婦有皇後之相,便也黃袍加身,起兵造反,但因太過自大,根基不足,很快就失敗了。後來符金玉通過郭威認識柴榮,嫁給了柴榮。其他黃袍加身的事,比比皆是。

耕地也隨著戰亂越來越少,成片成片的荒廢。

雖然經過後周兩代皇帝勵精圖強,有所扭轉,但沒能從大局上有所改變,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這種種狀況造成了當文官不易,很難出政績啊,有點政績的大臣都是走編書路線。連年征戰,給了武將出頭的環境,五代的皇帝都是一方節度使出身。

趙匡胤在大殿上,頒布了一條法令,而且還強調這個作為祖訓,趙氏王朝只要還存在一天,其子孫後代都必須遵守:就是不殺士大夫和在朝堂上敢於上書和直諫之人。

法令頒布,滿朝歡欣。

****

柴宗訓帶著眾人也趕著馬車慢悠悠的朝洛陽趕,天氣正好陰天,陽光不烈,但道路上的泥土、灰塵卻不少。

才出門又遇上了一起行路的竇儀。

柴宗訓掀開車簾朝一旁的竇儀打趣道:“竇府尹,要不要到本王的車輦上休息片刻啊,本王的車輦舒適、寬敞,還能躺著睡覺。”

竇儀看著這個嬉皮笑臉的小子就能生氣,但好歹活了這麽多年,哪能聽不出他這是在嘲笑自己。鄭王馬車是六駕,而自己卻坐個單馬拉的車,車廂也窄小,只能坐,連躺都困難。雖然生氣,但做官這麽久,基本的涵養素質還是有的,回答道:“河南府已經多日無主官,我為官一任,便要造福一方,豈能在路途多耽誤時間,我就不去王爺的車上了。”

柴宗訓放下車簾,搖了搖頭道:“都什麽人啊,好心讓他上來,還被譏諷。就他心系百姓,我就是剝削百姓的衙內了?”

尖兒看到柴宗訓吃癟,捂著小嘴,笑著說:“就王爺不把當官當成一回事呢,人家那是急著去上任。你喊他來馬車上,不就是嘲笑人家馬車破小嘛。”

柴宗訓點點頭說:“嗯,肯定是這樣的,他自卑了,嫉妒本王有權有勢,怕上了馬車看到車內奢華,更加自行慚愧。不過像他這種布怎麽貪財的官,更難對付呀。”

柴宗訓的馬車慢悠悠的走,整個車隊也才三輛馬車,其他人員騎馬,加上城管營一共才四十來人。

竇儀催著馬車趕緊朝洛陽城趕去,心中還在嘀咕“要不是老夫還有事要趕在你前面處理,還真要到你車上去看一看。”

柴宗訓終於到了那夜發生慘案的寺廟。

柴宗訓手摸著地上黑褐色泥土,心中感慨頗深,深吸一口氣,血腥味撲鼻而來。四周土地皆是如此,一圈火燒過後的灰燼,那裏更甚。當夜,那裏的血水被大火蒸發,地上被烤幹,泥土也被染成了血土。

柴宗訓擡頭望去,周邊好像有一具具冤魂,站在那裏排著列,向自己控訴。想到城管營將士的犧牲,眼淚止不住的落下來,這些人都是因自己決策失誤而死啊。

“我要在這裏立一塊石碑。”

站在一旁的朱希亮和李四光被王爺這一句話說的一楞。

柴宗訓看見他們兩人不解,說道:“我要立一塊紀念碑,好讓人知道他們的事跡,他們的英勇,他們的忠誠不應該埋沒於此,必須要讓更多人知道,更多人傳頌。”

朱希亮和李四光聽後趕緊跪在地上,其他城管營士兵也跟著跪在地上,大呼:“殿下恩情,當用命報……”

柴宗訓趕緊把只有一個胳膊的朱希亮扶起來,然後去把士兵們也一個個扶起來。自己卻朝大家跪了下去。

朱希亮趕緊去把柴宗訓拉起來:“殿下,這是何意?我們擔當不起啊。”

柴宗訓阻止他拉自己起來,說道:“誰說擔當不起?他們難道不是因我犧牲的?他們難道不是忠於職守?他們為了我付出了生命,難道還當不起我這一拜?”

眾人見鄭王都親自跪拜死去的將士,也跟著紛紛下跪。

“有些人,他們比打仗流了更多血,卻始終沒能記錄在史冊裏。鐵血、犧牲和奉獻,是我們軍人的天生使命,你們就是英雄,你們的英雄事跡必將成為傳奇。”

“我不但要把你們的經歷刻到碑上,還要寫成故事,傳閱天下。”

“不但那些有名有姓死去的將士要刻碑,還要刻一座更大的碑來幾年那些默默無聞犧牲的將士們。歷史需要無名的鮮血,戰爭需要無畏的犧牲,我們需要他們。軍中將士,他們背長棄幼,飲血踏冰,最終馬革裹屍,埋骨他鄉,他們都是為了護我們平安,皆是護國土門戶,死的光榮,理應有人祭拜。”

將士們被柴宗訓說得眼淚縱橫,有些嚎啕大哭“阿牛啊,你死的值了啊,王爺還記得咱們吶。”

“乘眾人之智,則無不任也;用眾人之力;則無不勝也。”陳摶老祖不知從哪裏蹦出來,說著:“殿下,能做到這些,必能團結天下仁人志士,聖人乃成。”

柴宗訓起身去拉著陳摶老祖的手問到:“這些日子,你去哪裏了?”

扶搖子撫著胡須問道:“你找貧道有事?”

柴宗訓說道:“我想在這裏建一座道觀,請你每日作法,超度將士們的冤魂。”

扶搖子點點頭:“殿下有如此心意,可感可泣。我之前就說過,你會建一座道觀,現在相信貧道的話了吧?不過貧道事情也多啊,天天作法超度,這個怕是做不到了。”

“你可以收點學徒,教他們作法啊。”

扶搖子說道:“你當學徒這麽好收啊?就算我找到資質尚佳的徒弟,也無法收徒啊。”

“為何?”

“還不是你老爹,滅佛就算了,還把出家給限制死了,沒有度牒就不能收容人出家。貧道我只有一道度牒,還要等我的衣缽傳人呢。”

柴宗訓自然知道這老道是在瞎扯,度牒是給普通人出家用的,陳摶老祖收徒還需要度牒?朝廷根本就不會管他。再者如果傳出他要收徒,大把的人自帶度牒找上門來。不過他既然這麽說,柴宗訓也有辦法:“我給你二十道度牒如何?”

陳摶老祖也猜不透柴宗訓打的什麽主意,拒絕道:“我拿這麽多度牒有何用?”

柴宗訓誘導道:“你可以廣納門徒啊,你道家日漸衰弱,而今佛門有佛祖舍利現世,遲早道家要被佛門擠垮,小子我正好給你一個重振道門的機會。”

陳摶老祖微微動容,但總覺得這小子是在打其他主意,下意識拒絕:“二十道度牒就想重振道門,你當這度牒是成仙的本本呢?二百道才有了點起色。”

“怎麽這麽貪心,你還不如直接拒絕我,不想幫戰士們超度,所以故意說的二百道吧?”

“貧道可以在這連續三日做法超度,想要我道家日夜超度,沒有二百道度牒免談。”

目前度牒是有價無市,每年發放的度牒都是有限的,寺廟一堆弟子在等著度牒呢,沒有度牒一樣要納稅,服役,三年發的估計還不到兩百道。

“如果我拿出兩百道度牒,你就建立寺廟幫我超度亡魂。”

“行,一言為定!貧道從來不打誑語。”

柴宗訓命人去馬車上拿來兩百道度牒,陳摶老祖這下傻眼了,一道一道翻看,全是新的空白度牒,添上名字,到鴻臚寺備案就行了。

陳摶老祖大吃一驚,沒想到兩百道度牒,一下子就被柴宗訓拿出來了。本來還想,沒有個一二十年他湊不出這麽多度牒呢,所以才放心大膽的誇下海口,這下要被安定下來教導徒弟了。

“小子,你誑我。”

柴宗訓看到陳摶老祖氣急的樣子就開心,笑道:“這是你自己提出來的兩百道度牒啊,以後你就乖乖的發展道門吧,最好大宋境內每一州、府都有道觀。”看著他撫著撫恤,皺著眉,略微失望的樣子。柴宗訓只好再安慰他:“我教你煉霹靂彈,這總可以了吧。”

陳摶老祖對煉丹很感興趣,問道:“你先說那霹靂丹有何功效?”

“這霹靂彈嘛,一顆能驚天動地,殺人數百,汴京城的城墻,一顆就能轟出個窟窿。”

“有這麽厲害?這個霹靂丹豈不是金丹級別了。”

“你就拭目以待吧,等你建好了一百坐道觀,我就教你煉制霹靂彈。”

“好,那就一百家道觀,你就教貧道煉制霹靂丹。”

“其實你也不吃虧啊,一百家道觀,每年得收到多少香火錢啊,也壯大了你道門的規模。”

“貧道是缺錢的人嗎?首先我得申明一點,香火錢我不要,都給你。但是道觀你得幫我修好,我要現成的。”

柴宗訓趕緊應承下來,本來就沒想要陳摶老祖自己出錢修道觀,既然他不要香火錢,正好方便自己控制這些道觀。香火錢也正好可以存到封樁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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