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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屬下,想當主人的暗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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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屬下,想當主人的暗衛。”

解下龍鳳同合平袍,考慮到喬北寄六月的肚子,商引羽還是讓喬北寄側躺著,自己從喬北寄身後抱著,幸得克制。

北寄只是低低哼了幾聲,總體來說格外安靜,商引羽以為是外面有人在唱祝福的歌,讓北寄害羞了,以至於不敢出聲。

他也沒可以逼喬北寄叫出聲來,北寄是他的皇後了,他歡喜極了,只想把北寄揉進懷裏,要融為一體再分不開才好。

只是北寄懷著孩子,他得揉輕點。

等一次結束,商引羽輕柔地將喬北寄掰過來,想親親他臉,卻發現喬北寄早已經淚流滿面,不知無聲哭了多久。

商引羽就只在北寄被診出懷孕的那天,見北寄哽咽過一次,此時再見著這模樣,頓時慌了。

“北寄……孤讓你難受了嗎”

今日與北寄大婚,他欣喜得無法自抑,難免比往常要熱烈些,

他怕自己自以為的克制溫柔,對於懷了六個月身孕的喬北寄來說並不好受。

“陛下待臣極好。”喬北寄搖頭,眼淚卻依舊止不住。

今日陛下大婚,他穿上龍鳳同合袍坐上鳳輦,整個人就被割裂成了兩份。

一份沈浸在與陛下大婚的幻夢中,無法自持;一份知曉這是任務,清醒地立在一旁,悲憫地看在另一個自己沈淪其中。

他就這般矛盾地被陛下牽住了手,與陛下拜堂,同陛下喝交杯酒,還在這帝後洞房的龍鳳喜榻上承恩。

欣喜,滿足,惶恐……無數的情緒堆積在心口,他知道現在有多依戀陛下的結合,日後就會有多難受。

他知道暗衛在執行任務時不該有情緒,更不該產生感情,可這是他主人啊。

商引羽不解,如果你真的覺得孤待你好,你怎麽會哭

商引羽可不認為以自己剛剛那對待,能讓十九被幸得爽哭,不是身體不舒服了,就是心裏難受了,只能是這兩個原因。

“北寄,你是不是……不想這樣同孤成婚”

或許北寄更想要公開身份,讓所有人皇後是鎮國將軍的婚禮,又或許……北寄其實連隱秘身份,只床上婚服蓋上蓋頭來與孤拜堂洞房都不願。

可,是你想讓孩子給皇後教養,是你跟孤求的皇後之位啊。

孤從沒想過逼你嫁給孤。

商引羽一時難受得厲害,輕輕擁著喬北寄,為他口勿去眼角的淚痕。

喬北寄想搖頭,但陛下在親他,他沒法動彈,只能開口道: “臣明白這是陛下對臣的恩賞,臣很喜歡。”

這樣的任務,隨意交給一個暗衛或心腹女官,對方都能完成,反而是交給他來,風險極大。

鳳輦接皇後入宮,大將軍就不見人影,必然會有朝臣發現,難免有各種私下議論。

在這種情況下,陛下依舊讓他穿上婚服,這是多大的恩賞啊。

商引羽不明白了, “既然你喜歡,為什麽會哭”

“臣,臣以皇後之名承恩,心中惶恐。”喬北寄羞愧不已,陛下待他這般好,他卻因那些不該有的情緒和想法,擾了陛下的興致。

“這有什麽惶恐的”

商引羽想到喬北寄全程不怎麽吭聲,以為他是怕外邊宮人聽了他聲音,發現皇後是個男子,然後被他幸的時候擔驚受怕地忍著不敢出聲,都忍哭了。

這個確實很有可能啊,以往北寄還怕被宮人服侍寬衣呢,商引羽失笑道: “這永安宮裏都是孤的人,不少還你熟悉的暗衛,北寄大可不必擔憂。”

喬北寄乖乖點頭,往皇帝懷裏鉆。

雖然陛下說的和他惶恐的來源不是一回事,但這樣細致的安排,陛下真的待他太好了,心悅陛下。

商引羽見這事算是說清了,這才放松下來將喬北寄環住。

嚇死孤了,孤還以為北寄不願意穿上婚服來和孤成婚呢。

抱了會,商引羽感覺喬北寄動了動,從他懷裏擡起頭來看他。

“怎麽了”商引羽問。

“陛下,您今夜還幸臣嗎”喬北寄小心問。

這才幸了一次,陛下往常都是幸兩次,兩處都讓他滿足,這還有一處呢。

喬北寄輕輕蹭了蹭皇帝。

商引羽心情瞬間轉好,把喬北寄摟著一頓揉,末了才問: “饞了”

“嗯!”喬北寄紅著臉點頭。

沈溺於任務者的身份帶來的一切,是不合規矩的。

但……陛下待他好,他想要的,求一求陛下,陛下就都給他了。

他這般恃寵而驕,陛下若不狠狠地罰一罰他,他怕是改不好了。

商引羽只狠狠地親了喬北寄一口,道: “皇後饞孤,孤哪能不給。”

喬北寄欣喜,道: “臣這就去清洗。”

見著暗衛十四之前,喬北寄都沒想過自己會入宮侍奉皇上,也就沒刻意洗過,現在陛下要給他,以陛下以往兩處都滿足的習慣,必然是要那處的。

喬北寄想著,就要起身。

大婚之夜,商引羽可不想獨守洞房,北寄要去沐浴,他也就抓了件裏衣披上,跟著下榻。

“走吧,孤幫你洗。”

喬北寄一驚。

在甘露殿那日,陛下就說了,日後他得自己洗,他也不敢讓陛下接觸臟汙,陛下今日怎麽突然……

“臣不敢勞煩陛下。”

商引羽已經穿好了裏衣,見喬北寄還坐在榻上看他,直接拿過一塊毯子將喬北寄裹住,道: “孤來,你留著力氣,待會坐上來動。”

說著,就穩穩將喬北寄抱起,往次間的浴池走去。

喬北寄不說了,乖乖伏在皇帝肩頭。

懷孕後他的體力確實大不如從前了,陛下讓他留著力氣,他就留著專心伺候吧。

·

第二日,商引羽一早就醒了,喬北寄還在他懷裏睡得正熟。

這才剛剛洞過房,成婚禮還沒行完,之後還有婚後禮,自然沒有臣子敢要求皇帝這時候去上早朝,商引羽也就沒起身的意思。

皇帝一年難得有假期,洞房花燭夜後睡久點多正常。

商引羽看著喬北寄安穩躺在自己懷裏的模樣,心中十分滿足。

這婚當真成了,北寄是他的皇後了。

上一世只敢想想的事,這一次居然成了真。

想親一親北寄。

商引羽忍著沒動,直到喬北寄漸漸轉醒,他才湊過去在喬北寄脖子上吸了口狠的。

喬北寄瞬間就清醒了, “陛下”

好一會,商引羽才擡起頭,看著茫然的喬北寄,問: “起身嗎”

喬北寄摸了摸脖子還留著感覺的地方,聽到陛下的詢問,當即想到陛下今日還得帶宗廟祭祀,也不知陛下還會不會帶上他。

這般得寸進尺般的想法讓喬北寄一驚,不敢想下去,趕緊點頭道: “起。”

商引羽知道喬北寄不喜歡被人看到身體,一開始給他看都是鼓起了勇氣的,也就沒立刻叫宮人進來,先跟喬北寄各自穿裏衣。

裏衣穿好,商引羽下了榻,一轉身,就見喬北寄正看著龍鳳喜榻上一塊皺巴巴的白色帕子。

那是新婚之夜用來承接落後的元帕,上邊當然沒有落紅,北寄的初次是他在甘露殿占掉的,那晚的錦緞至今還在他那收著呢,這張元帕不過是用來走個形式。

昨晚他眼裏只有一身鳳袍的喬北寄,根本沒註意這塊帕子,都不知被他們滾了幾圈後弄去哪了。

現在見喬北寄對著它出神,想到對方曾對自己的落紅那麽重視,以為他在擔憂沒有落紅的事情,就道:

“北寄無需憂心,這些瑣事孤會處理好的。”

如何處理喬北寄想問,但生生忍了下來。

宮中都是陛下的人,陛下讓他以皇後的身份入皇宮,也只是給他的恩賞,並不是真的找不到合適的皇後人選,陛下要如何處理,他無權幹涉。

喬北寄強迫自己移開視線,陛下早就幸過他,他也沒法給陛下再落一次紅。

商引羽等喬北寄穿好裏衣,就拉著喬北寄去一旁為皇後更衣梳妝的房間,喚宮人入內服侍。

喬北寄看宮人捧上來的是皇後的吉服,就明白今日的祭神也依舊是由他陪陛下,方才的些許小失落瞬間湮滅,只剩下巨大的喜悅。

正被服侍著換上吉服,喬北寄就見一位女官捧著個托盤朝陛下行禮,陛下轉身,帶那女官去了洞房。

那女官的托盤裏,是一方純白的帕子。

這麽快就需要嗎……

喬北寄垂下眸,盡量讓自己不聽不想。

暗暗點聽聲的穴位,喬北寄穿上吉服,如木偶般被女官牽引著在鏡臺前坐下,任由女官們微他梳妝。

正被梳著發,喬北寄忽地從通透的鏡子中,看到一身龍袍的陛下走入。

這麽快的嗎

喬北寄回想了下以往陛下幸他的時間,一時間竟忘了解開穴位。

商引羽見走到喬北寄身側,喬北寄楞楞地看著鏡子,他不由也好好看了看鏡中的北寄。

北寄自然是極為英武俊美的,只是……此時還未上脂粉,臉部線條依舊是硬朗的男子模樣,發式卻是已婚婦人的款式。

商引羽伸手,在喬北寄頭上取下一根鳳釵,對梳妝的女官吩咐道: “換成將軍平日裏的發式。”

北寄對自己的認知是男子,昨日梳女子發髻是為了在人前遮掩性別,今日只需要永安宮祭神,不出宮,就沒必要委屈著北寄。

喬北寄還未解開自己的穴位,卻也識得唇語,見陛下取下鳳釵,吩咐女官給他換發式,心中不由一慌。

陛下不需要用他嗎

商引羽在一旁等著女官給喬北寄換發式,見喬北寄不安地看著他,伸手牽住對方的手。

喬北寄在陛下手上聞到了極為淺淡的血腥味,一時被分走了些心神。

陛下受傷了

他在想什麽呢,應當是那落紅殘留的氣味才對。

商引羽見喬北寄情緒不對,等女官們為喬北寄梳完發,就讓她們退下,輕攬著喬北寄問: “北寄可是有哪裏不喜歡”

昨晚北寄那默默流淚的模樣到底是讓他受了影響,雖然問題已經解決,後面那次北寄叫得放縱許多,但商引羽也感覺到了其中的討好之意。

北寄不是真心感覺到愉悅,只是因為這半年的相處,北寄早就摸清楚了孤喜歡他怎樣的反應,是在故意討好孤。

商引羽也覺得自己可能是想太多,但他現在滿心滿眼的都是喬北寄,看著喬北寄每一個神情動作,就忍不住想北寄是不是開心舒適。

喬北寄輕靠著皇帝的腰,雙目看著前方的鏡子。

陛下是習過武的,他不敢讓陛下知道他給自己點了聽聲的穴位,也就不敢當著陛下的面解穴,只能通過鏡子認著唇語。

認出皇帝問了什麽,喬北寄忙搖頭道: “無,臣都喜歡。”

能看到陛下,他就歡喜極了,那些不該有的情緒,只是很小很小的一部分,他能處理好的。

商引羽依舊感覺不對,但北寄說喜歡,他就願意去相信。

懷孕後,懷孕者體內的激素會發生變化,會變得格外脆弱,情緒也很容易波動。

北寄僅有的兩次情緒失控而哭泣都是在懷孕之後,或許北寄只是被身體激素所影響吧。

這麽想著,商引羽捧起喬北寄的臉,俯下身,溫柔在喬北寄唇親了親。

“北寄別怨孤,孤只是太喜歡你了,所以會格外在意你的情緒。”商引羽臉頰貼著喬北寄的臉頰道。

這樣的角度,喬北寄根本看不到皇帝的唇,也就沒法識別出皇帝說了什麽。

他感覺陛下的唇在他臉側上擦過,輕輕起合,他聽不到陛下的聲音,心中一慌就從陛下懷中掙脫出來,匆匆看向陛下的臉。

商引羽詫異又不解地看著他,四目相對。

“北寄”孤是說了什麽不對的嗎孤惹你生氣了

喬北寄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麽,他以往也從陛下懷中退出去過,但那絕不是這樣的掙脫,他怎敢這樣對陛下。

想著,喬北寄就要跪地請罪。

商引羽見喬北寄匆匆起身,怕他懷著孕動作大會傷著,忙伸手去扶。

有宮人在外邊喚道: “陛下,該祭神了。”

商引羽沒扶住人,喬北寄已經在他身前跪下了。

“陛下,臣死罪。”

北寄……

商引羽緩緩收回手,茫然看著身前跪著的人。

今日是我們的大婚啊,你怎麽……

商引羽不敢往裏再深想,他緩緩蹲下身,直面著身前跪著的人。

喬北寄跪得匆忙,選的位置離皇帝太近,根本沒法行叩首離,還得跪得筆直,才不會把臉埋到陛下身上去。

這要是貼上去,就不是請罪,是狐媚惑主了。

陛下忽然蹲了下來,與他雙目相對,離得太近了,鼻尖幾乎抵在一起,喬北寄的理智瞬間燒了起來,腦子裏亂成一團,根本不知該再說些什麽請罪的話。

“北寄,你是想同孤成婚的,對吧”商引羽問。

太近了,沒法看清陛下的唇動。

喬北寄不得不坦白, “陛下,臣方才點了自己的聽聲穴位,請陛下許臣先解開穴位。”

商引羽一楞,剛剛升起的情緒被喬北寄一句話弄得潰散。

見喬北寄不像是在開玩笑,北寄那一板一眼的木頭性子,就不會跟他說玩笑話,商引羽一瞬間不知是該氣還是該惱。

伸手尋著喬北寄的穴位,為他解了穴。

“你沒事點自己穴做什麽”敢情孤方才是在跟一個聾子表白!

“臣耳力好,怕聽見自己不該聽見的。”喬北寄羞愧垂首。

“孤這有什麽是你不該聽見的”商引羽勉強還記得喬北寄現在是老弱病殘孕的一員,不能久跪,先將人扶起來按椅子上。

喬北寄坐著,小心將腦袋靠向陛下,沒有被推開,喬北寄慌亂的心就奇異的平靜了下來。

陛下從未說過他不能聽,是他自己不敢,不敢聽陛下幸其他人。

如果他還是暗衛,僅是這一條,就已經不合格了,就算有幸不被除去暗衛之名,也不可能再為陛下值夜。

“陛下什麽都許臣聽,只是臣早已不是個合格的暗衛了。”

商引羽沒明白他的邏輯,但也不用明白, “你本就不是孤的暗衛了。”

喬北寄最沒法面對的就是這點,以往陛下未明確提過,現在這麽明白說出來,刺得他無地自容。

“是臣無用。”

“你哪無用了”商引羽氣得捏他, “當將軍開疆擴土,當皇後孕育一國儲君,你對大夏比孤的作用還大。”

喬北寄懵了,這麽一想他的作用似乎還真挺大的,自然是比不過陛下,但也有些用。

可……可這不是他想要的啊。

喬北寄有些委屈,吧嗒一顆眼裏就掉了下來。

商引羽正輕捏著喬北寄出氣呢,突然這麽一滴淚掉下來把他嚇懵了。

他發誓他就很輕很輕地捏的,不痛不癢的那種。

“北寄,北寄,孤不該捏你,”商引羽忙俯身,把人摟著哄, “你別哭,你要什麽孤都給你。”

喬北寄茫然眨著眼,這眼淚讓他自己都猝不及防,有孕後,他就沒法輕易管理自己的情緒了,情緒總會突然失控。

他這樣的情況確實不適合做暗衛。

可陛下說他想要什麽都給他。

喬北寄的眼淚還控制不住地在往下掉,聲音略微有些哽咽,卻依舊堅定地道: “屬下,想當主人的暗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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