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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涅槃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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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前腦門隱隱傳來痛感。未及睜眼,就摸到十分柔軟的錦被。一股合歡香氣混著燭香在房間裏彌漫。沈琬洛睜開眼,發現自己處在一個遍地都是紅色的房間。

這錦被、床幔、華服、和擺在屋子正堂方向的紅燦燦的喜燭,都在告訴她,她沒死。

她怎麽會沒死呢?

沈琬洛忽然從床上坐了起來,起的猛了,腦子一陣眩暈。她下意識的擡起手摸向自己的腦門,再次攤開手,上面居然有一絲血跡。

門忽然被一腳踹開,一個男人走了進來。隔著這麽老遠,沈琬洛也能夠聞得到這人身上的酒氣。

男人腳步略微有些踉蹌,扶住門框站了一會兒,才將目光投向喜床。僅僅是這一瞥,露出的那半張臉便一下子攥住了沈琬洛的心。

這人,是蕭墨遲!

記憶在腦中快速閃過,她曾經以為可以托付的男人帶給她的傷害在腦中一點一滴聚集起來。濃濃的仇恨充斥著沈琬洛的雙眸,她沒想到還能夠再見到他,而且是在他們的大婚之夜。

蕭墨遲楞了一下,顯然沒有想到那個上趕著要嫁給他的女人眼中竟會冒出這種仇恨的光芒,難道是錯覺?

他微微瞇了眼睛,向她走過來。

不得不承認,即使心裏再恨他,可是看著他向她走來的時候,她的心還是狂跳不已。

男人的眉眼生的極為俊逸,她第一次見他時,還有點不信,一個身經百戰的王爺,怎麽可能生得這麽妖魅?

燭光在蕭墨遲的眼中跳了一下,這麽一晃神的功夫,他已經走到了沈琬洛的面。那張宛若天人的俊臉毫無瑕疵的投映在沈琬洛的眼中,占據了她的瞳孔。

他嘴角噙著一絲笑,極淡的閃過,旋即化為濃濃的嘲諷。

“真掃興,大婚之日,你竟然會摔在地上。”

他忽然伸出手,經常舞槍弄棒的手不知怎麽保養得十分細膩,他捏住沈琬洛的下巴,瞧著她額頭上的那道疤,淡淡說道:“唔,還摔破相了。丞相府的教養,不過如此。”

沈琬洛記起來,是有人絆了她一腳,她才會在眾賓客前出了洋相,受人恥笑。

她望著蕭墨遲眼中濃濃的鄙夷,不欲辯解。

身上忽然一涼,喜被被掀開,蕭墨遲將目光在她身上掃視一番,挑了挑眉:“我還以為你會迫不及待的脫光了在床上等著我,這麽矜持,倒是有點出乎意料了。”

憤怒,從心底湧上頭頂,這男人從來都是用最壞的心思揣度她,三年來,他從來都沒有在意過她,既是如此,又何必娶了她,還在洞房花燭夜如此的羞辱她。

沈琬洛定定的盯著臉上掛著戲謔笑意的男子,恨意再次蔓延。她只想安安穩穩的活下來,這個男人卻把她一步步逼向絕路。

她一字一句地說:“蕭墨遲,你負我太深,我絕不會原諒你!”

蕭墨遲聽到這話明顯一楞,這女人腦子一定是有問題吧?

他像是聽到了一個極大的笑話,啞然失笑。微醺的酒意將他的兩頰染紅,劍眉微蹙,那雙眼睛剛擡起來,便射出兩道寒光。

“我負你?真是笑話!我何時想要過你?你以為我娶你,是我心甘情願的嗎?”

拂面忽然掠過一陣涼風,蕭墨遲的俊臉貼近沈琬洛,兩人的鼻翼幾乎相碰。大紅的喜服穿在兩個人的身上,就像是一場腥風血雨的前兆。

脖前一緊,蕭墨遲的手已經抓住了沈琬洛的衣襟。

咬牙切齒的聲音在她耳邊傳來:“若不是因為你父親把我逼到這步田地,我怎麽會娶你?”

沈琬洛睜大了那雙眸子,鴉睫微顫,她想過很多遍既然這男人不喜歡她,又為什麽要娶她的原因。她以為是自己做得不夠好,只是沒有料到,原來兩個人的結合只不過是……迫不得已?

這些字眼輕飄飄的落在沈琬洛的耳畔,像是蝴蝶扇動了一下羽翼那般輕緩。

蕭墨遲說完這句話,若無其事地放開了沈琬洛,後撤半步,目光陰寒的盯著她。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

沈琬洛怒視著蕭墨遲,垂在袖子下的手微微顫抖。

蕭墨遲難以置信地待在原地,火辣的痛感從他的臉上傳來。他萬萬沒有料到,這女人,居然敢打他?

他盯著沈琬洛那雙冒火的眸子,滿腹驚異。他本以為把她娶過來,不過就是多養一張嘴吃飯而已。傳聞裏,沈家這個女人是個軟柿子的性格,今日才知這傳言竟然錯了?

蕭墨遲第一次正經的打量起沈琬洛,這女人的樣貌倒是看得過去,眉若遠山,鼻如懸膽,膚白勝雪,尤其是那一雙凜冽的杏眼炯炯有神,將整張臉都帶得清麗絕色。

沈琬洛,還真是令他刮目相看。

剛才打了他一巴掌完全是情緒失控,此刻冷靜下來,沈琬洛十分擔心自己會不會遭到這男人的家暴。雖然心裏虛著,可是她表面上還是絲毫不肯示弱地瞪著蕭墨遲,一邊又隨時註意著他的動靜。

就在沈琬洛以為他會暴跳如雷時,蕭墨遲的鼻間忽然發出一聲輕哼:“看來你今晚是不想跟你的新婚夫婿共度良宵了,好,我成全你!”

蕭墨遲一腳踹開喜房的門,沖外面喊道:“來人,給我把這個女人扔到柴房!”

進來的幾個小廝不知發生了什麽事,這剛娶過來的新媳婦,怎麽能說扔柴房就扔啊?可是王爺的脾氣向來是說一不二,他們只得硬著頭皮,做出要架走新娘的樣子。

沈琬洛早知蕭墨遲不會放過自己,眼看這些小廝的手要碰到自己,她蹙眉厲聲喝道:“放肆!”

蕭墨遲等的就是這一刻,今天他必須給沈琬洛一個下馬威,讓她知道在這府裏應該聽誰的。他正要趁她反抗的時候好好收拾了一番,沒料到那清冷的聲音又響起:“我自己會走。”

沈琬洛從床上站了起來,撫平裙子上的褶皺,以高不可攀的姿態對那些下人說:“帶路。”

就算是罰她去柴房,她也要為自己保留最後一點尊嚴。

沈琬洛走後,這喜房只餘下蕭墨遲一人。他望著她離去的方向,眉心不展。這女人,會是個禍端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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