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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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制片人也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還真悄悄安排人又加了幾個菜，其中就有西湖醋魚。
服務員上菜的時候，制片人故意示意他將西湖醋魚放到了簡知鳶面前。
簡知鳶久聞西湖醋魚的大名,其實還沒正經吃過。
她夾了一塊魚肉放進嘴裏,咀嚼的動作微微一頓。
所有人都以一副看好戲的眼神看著她。
企鵝幼崽本來端坐在冰面上的,這時候一個激靈,整只鵝猛地摔倒下去,彈出顆氣泡：【靈魂出竅！】
霍承淵眼底笑意彌散，想說不喜歡就別吃了。
然而話還沒出口,企鵝幼崽忽然掙紮著從冰面上站起來，兩只小翅膀捧著一份覆制的西湖醋魚，搖搖擺擺地朝著霍承淵的方向走出幾步：【淵哥哥，你吃魚。】
與此同時，簡知鳶悄悄伸手，將西湖醋魚朝霍承淵面前推了推。
霍承淵：“……”
他看了眼簡知鳶,簡知鳶剛挪完魚,正好也在看他。
她微微一頓,隨後伸出手指勾住發尾繞了繞，又眨了眨眼,沖他柔柔弱弱地一笑。
霍承淵莫名就覺得,他要是不吃,她就會說出類似【淵哥哥你為什麽不吃魚啊？】【是不喜歡吃魚還是不喜歡我送你的魚？】的話。
其實霍承淵還挺喜歡看簡知鳶這茶裏茶氣的狀態，跟平時完全不一樣,但他也擔心等簡知鳶徹底出戲以後,因為不好意思,就不理他了。
所以，他也不敢讓她太社死。
於是,霍承淵伸出筷子，夾了一塊西湖醋魚放進嘴裏，然後眉頭都擰在了一起。
簡知鳶滿意地笑了。
其餘人：“……”
霍老師果然是真愛！
以後要對簡知鳶再好一點。
企鵝幼崽直勾勾地盯著霍承淵，霍承淵一邊將嘴裏的魚肉咽下去，一邊迅速轉動餐桌，將那道西湖醋魚轉到沈崇面前。
沈崇：“……”
真是好兄弟呢。
霍承淵不看他，馬上岔開話題：“今天大家辛苦了，多吃點。”
“霍導你才要多吃點。”制片人也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故意道，“下午是女二試鏡，應該有不少人會找你搭戲。你看上午已經把我們知知累成什麽樣了，你要有心理準備。”
簡知鳶本來已經在低頭吃菜，聞言馬上看向霍承淵，一臉似笑非笑的模樣。
霍承淵：“……”
雖然他還挺喜歡看簡知鳶吃醋的，但這個醋，實在沒必要吃。
午飯後回到上午試鏡的房間，霍承淵第一時間便找了個工作人員在旁邊等著：“等下如果有演員需要人搭戲，都由你來。”
制片人故意道：“他哪有你演得好？”
“所以這也是一個考驗。”霍承淵不慌不忙地說，“一個演員如果需要特定對手戲演員才能發揮演技，那就是不合格的。”
制片人：“……”
理是這個理，但你那點心思，誰還看不出來了？
那個被挑中的工作人員還真沒看出來，他是個有演員夢的，雖然只是被選中幫人試戲，也很驚喜，忙不疊道：“霍導放心，我一定會好好表現的！”
霍承淵眼神動了動，走過去低聲傳授了一點小技巧。
試鏡開始，第一個進來的女演員看到前面坐著的人，也有點驚訝，然後委婉地提出，能不能讓霍承淵幫忙搭戲。
霍承淵讓工作人員上前，也做了說明，表示每個試鏡的演員，都由他搭戲。
女演員沒再說什麽，認真表演完。
後面試鏡的演員，大部分都聽從安排。
但也有人可能是想不走尋常路，第四個試鏡的女演員進來看到霍承淵就眼睛一亮，問：“可以麻煩霍老師幫我搭個戲嗎？”
霍承淵照例是做了一番說明。
女演員瞥了工作人員一眼，卻道：“可是，我的表演有點特別，必須讓霍老師搭戲。”
房間裏安靜了一瞬，所有人都看好戲似的看向霍承淵。
霍承淵面不改色，看不出生沒生氣，他放下筆對女演員道：“你先跟工作人員道個歉。”
“不好意思啊，不是瞧不起你，實在是有原因的。”女演員還以為霍承淵答應了，爽快道歉，然後喜滋滋地等著霍承淵。
霍承淵接著道：“然後你可以出去了。”
女演員：？？？
最後直接被工作人員請出去了。
房間內安靜下來，氣氛莫名有點怪。
簡知鳶忽然輕笑一聲，說：“這種情況，不是應該先問一句有什麽特別嗎？”
“好奇害死貓。”霍承淵淡定道，“我向來沒什麽好奇心。”
簡知鳶：“……”
她沒再說什麽，企鵝幼崽卻在冰面上刨了個坑，然後站在坑邊躍躍欲試——
【可是我好奇。】
【下次我自己問。】
霍承淵：“……”
希望後面沒人再作妖。
念頭才剛轉完，第五個試鏡的演員推門進來。這女演員是個流量小花，但是演技一般，所以排在比較靠後的位置。
她笑瞇瞇地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只土黃色的虛擬小狗，顯然是她的精神體。
目前為止，大家所知道的，只有簡知鳶一人控制不住自己的精神體。
尤其這個女演員還是流量明星，她要是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精神體，肯定早就傳遍了，但大家從未聽說過。
所以這個女演員大概率是故意的，想靠精神體討巧。
霍承淵筆尖頓了頓，還是假裝沒看到，示意她開始。
那個跟女演員搭戲的工作人員不知道是太老實還是太機靈，也召喚出自己的精神體，是只橘貓。
狗狗和貓貓對視幾秒，忽然都往前沖，打在了一起。
精神體都跑去打架了，自然會影響主人狀態，最後女演員表現得一塌糊塗，連臺詞都記不住，灰溜溜地走了。
眾人搖頭嘆氣，又好笑又無奈的模樣。
簡知鳶敏銳地察覺到，好像有什麽自己看不見的事情發生了。
她左右看看，到底沒問。
企鵝幼崽卻【撲通】跳進自己挖的坑裏，腦袋上頂著顆氣泡：【安詳～】
霍承淵瞬間明白她的心思，幾筆在白紙上勾勒出一幅貓狗打架的簡筆畫，遞到簡知鳶眼皮底下。
簡知鳶一看就明白了，然後企鵝幼崽迅速從坑裏爬出來，沖著霍承淵像模像樣地彎腰，似乎是想鞠個躬，結果控制不住平衡，直接撲倒在冰面上，但這並不妨礙小企鵝說話：【淵哥哥真好～】
“……”霍承淵趕緊喊，“下一個。”
他自己是不介意，就怕簡知鳶事後社死。
後面的試鏡還算順利，結束後，眾人留下來開了個小會。
下午女演員的試鏡抓馬的雖然多，有實力的也不少，不僅女二大家一致通過，就連女三也有了意向人選，明天再單獨聊聊就行。
男三大家也同意讓白琛再試試，反而是男二完全沒有合適人選。
“我心裏倒是有個人選。”簡知鳶將書中男二扮演者的名字說給他們聽，“或許可以試試。”
“我知道他，演技確實很好。”負責選角的副導演說，“就是年紀似乎小了點……不過化妝可以解決，我去聯系一下看看。”
霍承淵點點頭，卻聽到制片人對簡知鳶道：“知知你怎麽會認識他？合作過嗎？”
“沒有。”簡知鳶含糊道，“聽經紀人說過。”
企鵝幼崽搖搖擺擺地扭動身體：【優秀的人當然印象深刻！】
制片人看了眼霍承淵失去笑意的臉，趕緊溜了：“那明天見，我就先撤了。”
其餘人也紛紛告辭，簡知鳶跟霍承淵最後從房間出來。
“一起去吃晚飯？”霍承淵說，“和你說點……”
話還沒說完，就聽見有人在喊：“簡老師。”
兩人回頭，看到白琛大步走過來。
“白老師？”簡知鳶看到他一喜，笑道，“正想找你呢。”
“找我？”白琛一楞，“什麽事啊？”
簡知鳶說：“我們覺得你特別貼合林哥這個角色，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出演？”
“我當然願意，不過還要跟團隊說一聲。”白琛點點頭，然後搓了搓手，有點不好意思的樣子，“簡老師，能合個影嗎？”
簡知鳶沒想到他會提出這種要求，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啊？”
“我是你粉絲，上午就想說，但看你當時在工作，沒好打擾。”白琛說，“特意等到你們收工……可以嗎？”
簡知鳶想起來了，白琛試鏡結束離開的時候，確實欲言又止過。
“當然可以啊。”簡知鳶大方道，“我的榮幸。”
“謝謝簡老師。”白琛開心地掏出手機，轉頭看看也沒其他人，就將手機塞到霍承淵手裏，“麻煩霍老師幫我們拍一下。”
說完就跑過去跟簡知鳶站在一起，沖著霍承淵笑得燦爛似朝陽。
霍承淵：“……”
在心裏默念了一百遍“人設不能崩”，然後才舉起手機。
拍完照，白琛心滿意足地走了，簡知鳶跟霍承淵一起坐電梯去車庫。
車子開出酒店的時候，簡知鳶忽然註意到霍承淵似乎好久沒說話了。
想起白琛出現之前，他沒說完的話，簡知鳶主動問道：“我們去吃飯？你想吃什麽？”
霍承淵說：“好啊，我想吃醋溜土豆絲，醋溜白菜，醋溜藕片，糖醋排骨……”
簡知鳶表情漸漸僵住。
這些菜名莫名熟悉，她想起來了，這不是她中午報的菜名嗎？
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正式出演過影視作品了，加上霍承淵在電影圈的特殊地位，所以這次她特別重視。
之前她就已經想好了，等進了組，她一定要全身心投入到角色中去，把自己當成女主本人。
可能是給自己的暗示太深刻，連試鏡搭個戲，她也能入戲。
其實她還不算完全入戲，所以很多話只是心裏想想，並沒有說出口。但劇本裏是沒有精神體設定的，所以她完全忽略了自己精神體會暴露這件事。
現在回想起來，光那一聲聲【淵哥哥】就能摳出一棟城堡了，更別說其他。
啊啊啊啊！
救命！
這也太社死了！
誰來救救她？！
霍承淵看簡知鳶臉頰一點點紅了起來，最後感覺都快冒煙了。雖然企鵝幼崽不知道去了哪裏，看不出來她心裏具體在說什麽，但不用看也能猜個七七八八。
因為之前簡知鳶只要進入角色，就不會出現精神體，所以對她今天的狀態，霍承淵也不太確定。
現在他大概明白了——她半入戲狀態的時候，精神體不僅會出現，還會帶上角色屬性。
但等到她徹底出戲以後，就會尷尬。
“不好意思。”霍承淵也不希望她太社死，試圖緩解她的尷尬，“剛才看到你和白琛……”
話還沒說完，車子忽然一個急剎，兩人都差點撞到前座。
“什麽情況？”霍承淵皺眉擡頭，竟然看到他們的車子被交警的摩托車給別停了。
兩個穿著制服的交警跑過來，手裏還拿著武器，警惕地敲開駕駛座車門：“查酒駕。”
一個檢查司機，一個來到後座，看清是霍承淵跟簡知鳶，表情微微有些錯愕。
“是不是出什麽事了？”簡知鳶關心地問。
“你沒事吧？”交警反問。
“沒事啊。”簡知鳶更懵，“我能有什麽事？”
那個交警還想說話，另一個似乎已經明白是怎麽回事了，打斷他，示意霍承淵下車。
霍承淵順著他的視線，看到一只企鵝幼崽站在車輪旁邊，【呼哧呼哧】喘著氣，腦袋上還有幾顆沒消散的氣泡——
【救命啊！】
【救命啊！】
【救命啊！】
交警小哥小聲道：“它剛才一直追著你們的車子跑，邊跑邊喊‘救命’，看起來真的很著急。”
“只是社死……”霍承淵急忙解釋清楚，又表達了歉意和感謝。
感謝他們的關心，抱歉讓他們白忙一趟。
交警笑起來，說：“沒事就好，不算白忙……而且這給大家提供了一個新思路，以後遇到危險，可以讓精神體求救，是件好事。”
霍承淵：“……”
話是這樣說，就是簡知鳶只怕要更加社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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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務員上菜的時候，制片人故意示意他將西湖醋魚放到了簡知鳶面前。
簡知鳶久聞西湖醋魚的大名,其實還沒正經吃過。
她夾了一塊魚肉放進嘴裏,咀嚼的動作微微一頓。
所有人都以一副看好戲的眼神看著她。
企鵝幼崽本來端坐在冰面上的,這時候一個激靈,整只鵝猛地摔倒下去,彈出顆氣泡：【靈魂出竅！】
霍承淵眼底笑意彌散，想說不喜歡就別吃了。
然而話還沒出口,企鵝幼崽忽然掙紮著從冰面上站起來，兩只小翅膀捧著一份覆制的西湖醋魚，搖搖擺擺地朝著霍承淵的方向走出幾步：【淵哥哥，你吃魚。】
與此同時，簡知鳶悄悄伸手，將西湖醋魚朝霍承淵面前推了推。
霍承淵：“……”
他看了眼簡知鳶,簡知鳶剛挪完魚,正好也在看他。
她微微一頓,隨後伸出手指勾住發尾繞了繞，又眨了眨眼,沖他柔柔弱弱地一笑。
霍承淵莫名就覺得,他要是不吃,她就會說出類似【淵哥哥你為什麽不吃魚啊？】【是不喜歡吃魚還是不喜歡我送你的魚？】的話。
其實霍承淵還挺喜歡看簡知鳶這茶裏茶氣的狀態，跟平時完全不一樣,但他也擔心等簡知鳶徹底出戲以後,因為不好意思,就不理他了。
所以，他也不敢讓她太社死。
於是,霍承淵伸出筷子，夾了一塊西湖醋魚放進嘴裏，然後眉頭都擰在了一起。
簡知鳶滿意地笑了。
其餘人：“……”
霍老師果然是真愛！
以後要對簡知鳶再好一點。
企鵝幼崽直勾勾地盯著霍承淵，霍承淵一邊將嘴裏的魚肉咽下去，一邊迅速轉動餐桌，將那道西湖醋魚轉到沈崇面前。
沈崇：“……”
真是好兄弟呢。
霍承淵不看他，馬上岔開話題：“今天大家辛苦了，多吃點。”
“霍導你才要多吃點。”制片人也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故意道，“下午是女二試鏡，應該有不少人會找你搭戲。你看上午已經把我們知知累成什麽樣了，你要有心理準備。”
簡知鳶本來已經在低頭吃菜，聞言馬上看向霍承淵，一臉似笑非笑的模樣。
霍承淵：“……”
雖然他還挺喜歡看簡知鳶吃醋的，但這個醋，實在沒必要吃。
午飯後回到上午試鏡的房間，霍承淵第一時間便找了個工作人員在旁邊等著：“等下如果有演員需要人搭戲，都由你來。”
制片人故意道：“他哪有你演得好？”
“所以這也是一個考驗。”霍承淵不慌不忙地說，“一個演員如果需要特定對手戲演員才能發揮演技，那就是不合格的。”
制片人：“……”
理是這個理，但你那點心思，誰還看不出來了？
那個被挑中的工作人員還真沒看出來，他是個有演員夢的，雖然只是被選中幫人試戲，也很驚喜，忙不疊道：“霍導放心，我一定會好好表現的！”
霍承淵眼神動了動，走過去低聲傳授了一點小技巧。
試鏡開始，第一個進來的女演員看到前面坐著的人，也有點驚訝，然後委婉地提出，能不能讓霍承淵幫忙搭戲。
霍承淵讓工作人員上前，也做了說明，表示每個試鏡的演員，都由他搭戲。
女演員沒再說什麽，認真表演完。
後面試鏡的演員，大部分都聽從安排。
但也有人可能是想不走尋常路，第四個試鏡的女演員進來看到霍承淵就眼睛一亮，問：“可以麻煩霍老師幫我搭個戲嗎？”
霍承淵照例是做了一番說明。
女演員瞥了工作人員一眼，卻道：“可是，我的表演有點特別，必須讓霍老師搭戲。”
房間裏安靜了一瞬，所有人都看好戲似的看向霍承淵。
霍承淵面不改色，看不出生沒生氣，他放下筆對女演員道：“你先跟工作人員道個歉。”
“不好意思啊，不是瞧不起你，實在是有原因的。”女演員還以為霍承淵答應了，爽快道歉，然後喜滋滋地等著霍承淵。
霍承淵接著道：“然後你可以出去了。”
女演員：？？？
最後直接被工作人員請出去了。
房間內安靜下來，氣氛莫名有點怪。
簡知鳶忽然輕笑一聲，說：“這種情況，不是應該先問一句有什麽特別嗎？”
“好奇害死貓。”霍承淵淡定道，“我向來沒什麽好奇心。”
簡知鳶：“……”
她沒再說什麽，企鵝幼崽卻在冰面上刨了個坑，然後站在坑邊躍躍欲試——
【可是我好奇。】
【下次我自己問。】
霍承淵：“……”
希望後面沒人再作妖。
念頭才剛轉完，第五個試鏡的演員推門進來。這女演員是個流量小花，但是演技一般，所以排在比較靠後的位置。
她笑瞇瞇地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只土黃色的虛擬小狗，顯然是她的精神體。
目前為止，大家所知道的，只有簡知鳶一人控制不住自己的精神體。
尤其這個女演員還是流量明星，她要是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精神體，肯定早就傳遍了，但大家從未聽說過。
所以這個女演員大概率是故意的，想靠精神體討巧。
霍承淵筆尖頓了頓，還是假裝沒看到，示意她開始。
那個跟女演員搭戲的工作人員不知道是太老實還是太機靈，也召喚出自己的精神體，是只橘貓。
狗狗和貓貓對視幾秒，忽然都往前沖，打在了一起。
精神體都跑去打架了，自然會影響主人狀態，最後女演員表現得一塌糊塗，連臺詞都記不住，灰溜溜地走了。
眾人搖頭嘆氣，又好笑又無奈的模樣。
簡知鳶敏銳地察覺到，好像有什麽自己看不見的事情發生了。
她左右看看，到底沒問。
企鵝幼崽卻【撲通】跳進自己挖的坑裏，腦袋上頂著顆氣泡：【安詳～】
霍承淵瞬間明白她的心思，幾筆在白紙上勾勒出一幅貓狗打架的簡筆畫，遞到簡知鳶眼皮底下。
簡知鳶一看就明白了，然後企鵝幼崽迅速從坑裏爬出來，沖著霍承淵像模像樣地彎腰，似乎是想鞠個躬，結果控制不住平衡，直接撲倒在冰面上，但這並不妨礙小企鵝說話：【淵哥哥真好～】
“……”霍承淵趕緊喊，“下一個。”
他自己是不介意，就怕簡知鳶事後社死。
後面的試鏡還算順利，結束後，眾人留下來開了個小會。
下午女演員的試鏡抓馬的雖然多，有實力的也不少，不僅女二大家一致通過，就連女三也有了意向人選，明天再單獨聊聊就行。
男三大家也同意讓白琛再試試，反而是男二完全沒有合適人選。
“我心裏倒是有個人選。”簡知鳶將書中男二扮演者的名字說給他們聽，“或許可以試試。”
“我知道他，演技確實很好。”負責選角的副導演說，“就是年紀似乎小了點……不過化妝可以解決，我去聯系一下看看。”
霍承淵點點頭，卻聽到制片人對簡知鳶道：“知知你怎麽會認識他？合作過嗎？”
“沒有。”簡知鳶含糊道，“聽經紀人說過。”
企鵝幼崽搖搖擺擺地扭動身體：【優秀的人當然印象深刻！】
制片人看了眼霍承淵失去笑意的臉，趕緊溜了：“那明天見，我就先撤了。”
其餘人也紛紛告辭，簡知鳶跟霍承淵最後從房間出來。
“一起去吃晚飯？”霍承淵說，“和你說點……”
話還沒說完，就聽見有人在喊：“簡老師。”
兩人回頭，看到白琛大步走過來。
“白老師？”簡知鳶看到他一喜，笑道，“正想找你呢。”
“找我？”白琛一楞，“什麽事啊？”
簡知鳶說：“我們覺得你特別貼合林哥這個角色，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出演？”
“我當然願意，不過還要跟團隊說一聲。”白琛點點頭，然後搓了搓手，有點不好意思的樣子，“簡老師，能合個影嗎？”
簡知鳶沒想到他會提出這種要求，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啊？”
“我是你粉絲，上午就想說，但看你當時在工作，沒好打擾。”白琛說，“特意等到你們收工……可以嗎？”
簡知鳶想起來了，白琛試鏡結束離開的時候，確實欲言又止過。
“當然可以啊。”簡知鳶大方道，“我的榮幸。”
“謝謝簡老師。”白琛開心地掏出手機，轉頭看看也沒其他人，就將手機塞到霍承淵手裏，“麻煩霍老師幫我們拍一下。”
說完就跑過去跟簡知鳶站在一起，沖著霍承淵笑得燦爛似朝陽。
霍承淵：“……”
在心裏默念了一百遍“人設不能崩”，然後才舉起手機。
拍完照，白琛心滿意足地走了，簡知鳶跟霍承淵一起坐電梯去車庫。
車子開出酒店的時候，簡知鳶忽然註意到霍承淵似乎好久沒說話了。
想起白琛出現之前，他沒說完的話，簡知鳶主動問道：“我們去吃飯？你想吃什麽？”
霍承淵說：“好啊，我想吃醋溜土豆絲，醋溜白菜，醋溜藕片，糖醋排骨……”
簡知鳶表情漸漸僵住。
這些菜名莫名熟悉，她想起來了，這不是她中午報的菜名嗎？
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正式出演過影視作品了，加上霍承淵在電影圈的特殊地位，所以這次她特別重視。
之前她就已經想好了，等進了組，她一定要全身心投入到角色中去，把自己當成女主本人。
可能是給自己的暗示太深刻，連試鏡搭個戲，她也能入戲。
其實她還不算完全入戲，所以很多話只是心裏想想，並沒有說出口。但劇本裏是沒有精神體設定的，所以她完全忽略了自己精神體會暴露這件事。
現在回想起來，光那一聲聲【淵哥哥】就能摳出一棟城堡了，更別說其他。
啊啊啊啊！
救命！
這也太社死了！
誰來救救她？！
霍承淵看簡知鳶臉頰一點點紅了起來，最後感覺都快冒煙了。雖然企鵝幼崽不知道去了哪裏，看不出來她心裏具體在說什麽，但不用看也能猜個七七八八。
因為之前簡知鳶只要進入角色，就不會出現精神體，所以對她今天的狀態，霍承淵也不太確定。
現在他大概明白了——她半入戲狀態的時候，精神體不僅會出現，還會帶上角色屬性。
但等到她徹底出戲以後，就會尷尬。
“不好意思。”霍承淵也不希望她太社死，試圖緩解她的尷尬，“剛才看到你和白琛……”
話還沒說完，車子忽然一個急剎，兩人都差點撞到前座。
“什麽情況？”霍承淵皺眉擡頭，竟然看到他們的車子被交警的摩托車給別停了。
兩個穿著制服的交警跑過來，手裏還拿著武器，警惕地敲開駕駛座車門：“查酒駕。”
一個檢查司機，一個來到後座，看清是霍承淵跟簡知鳶，表情微微有些錯愕。
“是不是出什麽事了？”簡知鳶關心地問。
“你沒事吧？”交警反問。
“沒事啊。”簡知鳶更懵，“我能有什麽事？”
那個交警還想說話，另一個似乎已經明白是怎麽回事了，打斷他，示意霍承淵下車。
霍承淵順著他的視線，看到一只企鵝幼崽站在車輪旁邊，【呼哧呼哧】喘著氣，腦袋上還有幾顆沒消散的氣泡——
【救命啊！】
【救命啊！】
【救命啊！】
交警小哥小聲道：“它剛才一直追著你們的車子跑，邊跑邊喊‘救命’，看起來真的很著急。”
“只是社死……”霍承淵急忙解釋清楚，又表達了歉意和感謝。
感謝他們的關心，抱歉讓他們白忙一趟。
交警笑起來，說：“沒事就好，不算白忙……而且這給大家提供了一個新思路，以後遇到危險，可以讓精神體求救，是件好事。”
霍承淵：“……”
話是這樣說，就是簡知鳶只怕要更加社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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