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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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這個世界進化出精神體，其實也才半年多時間。
大家普遍認為，精神體還是比較脆弱的，一旦遭到攻擊，後果無法預料，所以沒人會放自己的精神體出來亂跑。
熊貓幼崽這舉動，震驚了所有人，彈幕刷過一片感嘆號。
【臥槽！】
【精神體可以攻擊人？！】
【長見識了！】
導演萬萬沒想到，熊貓幼崽會來攻擊自己，想躲也來不及。
萬眾矚目之下，他更不敢傷害簡知鳶的精神體，只能閉上眼睛，祈禱幼崽咬人不會太疼。
過了好幾秒，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到來，導演慢慢睜開眼。
熊貓幼崽還兇巴巴地咬在他手臂上，只是不疼，也沒傷口。仔細看，根本沒咬實。
他試探著伸出手去摸，觸到的是空氣，直接從幼崽身體穿了過去。
只有意識，沒有實體。
不會對人造成實質傷害。
導演放下心來，這才不錯眼地盯著熊貓幼崽看。
小家夥近距離比遠看更加漂亮，毛發柔順幹凈，白得純潔，黑得清透，大眼珠瞪著他，奶兇奶兇的。
彈幕也跟著松了口氣。
【嚇死我了，崽崽你好猛了！】
【我還以為簡知鳶開發出了精神體新技能呢。】
【沒想到你是如此腹黑的小簡。】
【哈哈哈導演傻了吧。】
【對！導演是壞人，狠狠咬他！】
【羨慕死導演了，我也想近距離看崽。】
大家都被熊貓幼崽吸引了目光，周圍遲遲沒有聲音。簡知鳶疑惑地掃了一圈，發現大家都盯著導演，只有霍承淵單手撐著額頭，擋住了臉，想也知道對這個分組不滿意。
簡知鳶：“……”
她也不想的。
熊貓幼崽在這時候松開嘴，慢悠悠地朝簡知鳶走回去。
眾人視線不自覺跟著它走。
“那就這樣定下來了。”導演反應過來，一錘定音，“還按今天的分組方式，飛行嘉賓和許臨一組。”
熊貓幼崽走到一半，發現地上有個小球球，停下來好奇地盯著看。
嘉賓們被它吸引了目光，都顧不上提出反對意見。
“那我們可以去休息了嗎？”簡知鳶是唯一不受影響的，“今天真的好累。”
“當然可以。”導演點點頭，“大家早點休息吧，春游也是件耗體力的事。”
嘉賓們紛紛答應，簡知鳶起身，朝女生臥室走去。
隨著她離開，熊貓幼崽匿去身影。
其餘人見狀也都散了。
今天的直播到此結束。
簡知鳶經紀人上前來關心導演：“沒咬傷吧？”
“沒有沒有。”想到自己是第一個如此近距離看到熊貓幼崽的人，導演心情就很好，“崽崽沒有實體，傷不到人。”
“那我就放心了。”經紀人幫簡知鳶解釋，“她不知道自己有精神體，現在具體什麽情況也不清楚，說不定她的精神體有自己的想法，根本不受她控制。”
言下之意，她對導演沒意見。
導演只在意熱度，對這些都無所謂，笑道：“我明白，你也別太操心了，小簡那麽可愛，誰能不喜歡？”
“話是這麽說，但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麽心胸寬廣，該操的心還是得操。”經紀人順勢道，“正好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我想去拜訪一下潘家兄弟。聽說他們是遠近聞名的潑皮無賴，今天能為一個盲盒吵架，明天就能為一個眼神一句話鬧事。我們之後還要在村子裏待三個月，又是直播節目，萬一他們找事，會很麻煩。”
今天簡知鳶的反應，大家看得開心，正常人都不會多想。
但那兩家人心眼小，萬一記仇，在人家的地盤上，他怕小簡吃虧。
當然他要拉上節目組共沈淪。
“還是趙哥考慮周到。”導演猶豫一瞬，答應了他的要求。
原本是不想搭理那兩家人的，免得更多人有樣學樣，天天來節目組鬧。
但是如果以簡知鳶經紀人個人名義去，就不用擔心這個。
簡知鳶現在是節目中熱度最高的嘉賓，必須得保護好她。
導演讓人準備了兩個禮盒，這次是一模一樣的，然後讓自己的私人助理跟簡知鳶經紀人一起去。
兩人先到哥哥潘小龍家，夫妻倆開門的時候還冷著臉，一看到禮盒瞬間變得熱情起來：“哎喲，是貴人上門啊，快請進來坐。”
經紀人笑著自我介紹：“我是小簡的經紀人，小簡錄節目不方便，拜托我幫她來拜訪一下各位。她以前也在農村待過，說到了這裏就跟到家一樣，以後錄節目還要麻煩大家多照顧……”
他絕口不提下午的事，只說簡知鳶覺得大家親切。
潘小龍兩口子更加高興。
“看起來他們根本沒把下午的事放在心上。”從潘小龍家裏出來後，導演助理小聲道，“趙哥不用擔心了。”
經紀人點點頭，本來小簡也沒做錯什麽，只是他向來謹慎。
弟弟家的情況差不多，潘小虎拍著胸脯打包票：“別的不說，在長嶺村，我潘小虎說話還是好使的。你們要是遇到什麽麻煩，盡管來找我，保證幫你們搞定……”
經紀人保持著微笑聽完，又吹捧幾句，才告辭離開。
村子裏晚上幾乎沒什麽人，兩人快到導演組門口的時候，遠遠看到一個人影鬼鬼祟祟地在旁邊探頭探腦。
兩人對視一眼，快步跑上前，一左一右將那人擒住。
“幹什麽？”那人一回頭，露出張長滿青春痘的臉，瞪著兩人，“你們誰呀？快放開我！”
“喲，還挺橫。”助理看這人有點眼熟，覺得他肯定不懷好意，冷笑一聲，“你誰呀？大晚上跑到別人家門口張望，你還有理了？”
“我怎麽沒理？”青春痘也冷笑道，“我們村子裏，路不拾遺夜不閉戶，隨時隨地隨便串門。你們看不慣，別來我們村做節目啊。”
這人很會轉移重點、強詞奪理，經紀人心裏一動，問他：“你是村子裏的人？叫什麽名字？”
那人道：“潘俊。”
助理跟經紀人對視一眼，有些訕訕地松開了手。
難怪覺得眼熟，這可不是就是潘小龍夫妻倆的結合體？
隔著一條馬路的河邊，霍承淵站在一棵桃樹下，淡漠看著對面發生的一切。
“那是潘俊吧？”他身邊的助理認出那個年輕人，皺眉道，“他怎麽會在這裏？是沖你來的？”
“無所謂。”霍承淵將兜帽拎起來罩在頭上，轉身朝夜色深處跑去。
“還跑？這體力也太好吧！”助理嘀咕一聲，騎著路邊的自行車追上去。
等兩人再回來的時候，門口的人早散了。
導演組的人還在開會，他們的房間裏燈火通明，時不時傳出來幾聲爭論。
“回去休息吧。”霍承淵跟助理交代一聲，獨自回到小院。
嘉賓們倒是都休息了，客廳不見一個人。
霍承淵跑這麽久，有點口渴，來到廚房找水喝。
打開冰箱沒找到水，只發現了兩瓶牛奶。
他們這裏沒安裝飲水機，想喝水只能現在去燒，燒完再放涼……猶豫一瞬，霍承淵還是拿了瓶牛奶。
打開蓋子，剛喝一口，忽然覺得有點不對。
霍承淵猛地轉過頭，就看到一只白黑相間的熊貓幼崽站在廚房門口，圓溜溜的大眼睛，正牢牢地鎖在他身上。
霍承淵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整個人僵在原地。
熊貓幼崽看他沒反應，朝前走出兩步。
“你別過來！”霍承淵回過神來，揮了下手。
這廚房不大，裏面又擺著很多東西，小東西堵在唯一的出路上，他進退兩難，簡直要瘋了。
聽到他的話，熊貓幼崽停下腳步，眼睛看向他手的方向。
霍承淵按了按哐哐亂跳的心臟，努力平覆情緒，順著幼崽的視線一看——他手裏還拿著那瓶牛奶。
莫非這小東西也想喝牛奶？
霍承淵深呼吸一口氣，慢慢蹲下身，將牛奶瓶放在地上。
熊貓幼崽視線果然順著往下。
就是想喝牛奶。
霍承淵緊繃的心臟緩了緩，伸手將牛奶瓶往前一推。
他力道角度掌握得很好，牛奶瓶往前滑動，剛好停在幼崽面前。
小團子似乎很開心，【嚶】了一聲，去舔牛奶瓶子。
霍承淵伸手撐住旁邊的桌子，想緩一口氣，見它這個動作，意識到自己犯了個錯——牛奶瓶口太小，小東西怕是喝不到。
果然，熊貓幼崽舔不到牛奶，那顆圓滾滾的腦袋也擠不進小小的牛奶瓶。崽試了幾次不成功，開始暴躁起來，繞著牛奶瓶亂爬，腦袋上頂著一圈氣泡：【咿咿～咿咿～】
霍承淵：“……”
他可不敢去動它面前的牛奶，想起冰箱還有一瓶，急忙拿出來開了，倒進一個敞口的碗裏。
小東西的視線跟著轉過來。
霍承淵將碗往前一推，小聲祈禱：“喝完趕緊走。”
小東西還挺聰明，甩著尾巴，一滾一滾地爬向那只碗，直接將腦袋埋進碗裏。
霍承淵長長吐出一口氣。
可是，下一秒，熊貓幼崽比剛才還著急，整只熊在地上亂蹦，腦袋上氣泡越來越多：
【嚶嚶～】
【咿咿～】
【汪汪～】
霍承淵：？
又怎麽了？！
他緊緊攥著旁邊的炒鍋，朝地上看了一眼——幼崽的腦袋埋進了牛奶裏，牛奶紋絲不動，它伸出舌尖去舔牛奶，卻始終舔不到。
霍承淵這才想起來，精神體是意識擬態，沒有實體，跟現實有壁。
所以，無論小東西怎麽努力，都不可能喝到牛奶。
看得見喝不到，難怪它急成這樣。
“你喝不到。”霍承淵小聲道，“回去吧。”
熊貓幼崽看著他，很生氣的樣子：【汪！】
霍承淵不懂它什麽意思，但還是解釋：“不是我不幫你，實在是我也幫不上忙。”
熊貓幼崽：【汪汪！】
霍承淵：“……你喊也沒用。”
熊貓幼崽：【汪汪汪！】
霍承淵：“……”
好像簡知鳶不在，這小東西根本聽不懂人話，沒辦法交流。
一人一熊對視幾秒，小團子的腿在地上一蹬，整只熊彈起來，像之前撲導演那樣，朝霍承淵撲過去。
“你不講理！”霍承淵冷汗都出來了，再也不能維持鎮定，拔腿就朝門外跑。
他這一跑，直接跑到了院子外面。
“霍老師？”本打算過來看看嘉賓還有沒有什麽需求的副導演，見狀楞了下，“你怎麽這麽晚還沒休息？這是幹什麽呢？怎麽還拿著一口鍋？”
“我……”霍承淵看了眼手裏的炒鍋，拎起來揮了兩下，淡定道，“鍛煉。”
“霍老師真自律，聽你助理說，你剛跑完五公裏……”副導演看他呼吸急促、臉色泛白、額頭掛著汗珠，確實是剛鍛煉完的狀態，沒有懷疑，只有深深的佩服，“霍老師體力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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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貓幼崽這舉動，震驚了所有人，彈幕刷過一片感嘆號。
【臥槽！】
【精神體可以攻擊人？！】
【長見識了！】
導演萬萬沒想到，熊貓幼崽會來攻擊自己，想躲也來不及。
萬眾矚目之下，他更不敢傷害簡知鳶的精神體，只能閉上眼睛，祈禱幼崽咬人不會太疼。
過了好幾秒，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到來，導演慢慢睜開眼。
熊貓幼崽還兇巴巴地咬在他手臂上，只是不疼，也沒傷口。仔細看，根本沒咬實。
他試探著伸出手去摸，觸到的是空氣，直接從幼崽身體穿了過去。
只有意識，沒有實體。
不會對人造成實質傷害。
導演放下心來，這才不錯眼地盯著熊貓幼崽看。
小家夥近距離比遠看更加漂亮，毛發柔順幹凈，白得純潔，黑得清透，大眼珠瞪著他，奶兇奶兇的。
彈幕也跟著松了口氣。
【嚇死我了，崽崽你好猛了！】
【我還以為簡知鳶開發出了精神體新技能呢。】
【沒想到你是如此腹黑的小簡。】
【哈哈哈導演傻了吧。】
【對！導演是壞人，狠狠咬他！】
【羨慕死導演了，我也想近距離看崽。】
大家都被熊貓幼崽吸引了目光，周圍遲遲沒有聲音。簡知鳶疑惑地掃了一圈，發現大家都盯著導演，只有霍承淵單手撐著額頭，擋住了臉，想也知道對這個分組不滿意。
簡知鳶：“……”
她也不想的。
熊貓幼崽在這時候松開嘴，慢悠悠地朝簡知鳶走回去。
眾人視線不自覺跟著它走。
“那就這樣定下來了。”導演反應過來，一錘定音，“還按今天的分組方式，飛行嘉賓和許臨一組。”
熊貓幼崽走到一半，發現地上有個小球球，停下來好奇地盯著看。
嘉賓們被它吸引了目光，都顧不上提出反對意見。
“那我們可以去休息了嗎？”簡知鳶是唯一不受影響的，“今天真的好累。”
“當然可以。”導演點點頭，“大家早點休息吧，春游也是件耗體力的事。”
嘉賓們紛紛答應，簡知鳶起身，朝女生臥室走去。
隨著她離開，熊貓幼崽匿去身影。
其餘人見狀也都散了。
今天的直播到此結束。
簡知鳶經紀人上前來關心導演：“沒咬傷吧？”
“沒有沒有。”想到自己是第一個如此近距離看到熊貓幼崽的人，導演心情就很好，“崽崽沒有實體，傷不到人。”
“那我就放心了。”經紀人幫簡知鳶解釋，“她不知道自己有精神體，現在具體什麽情況也不清楚，說不定她的精神體有自己的想法，根本不受她控制。”
言下之意，她對導演沒意見。
導演只在意熱度，對這些都無所謂，笑道：“我明白，你也別太操心了，小簡那麽可愛，誰能不喜歡？”
“話是這麽說，但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麽心胸寬廣，該操的心還是得操。”經紀人順勢道，“正好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我想去拜訪一下潘家兄弟。聽說他們是遠近聞名的潑皮無賴，今天能為一個盲盒吵架，明天就能為一個眼神一句話鬧事。我們之後還要在村子裏待三個月，又是直播節目，萬一他們找事，會很麻煩。”
今天簡知鳶的反應，大家看得開心，正常人都不會多想。
但那兩家人心眼小，萬一記仇，在人家的地盤上，他怕小簡吃虧。
當然他要拉上節目組共沈淪。
“還是趙哥考慮周到。”導演猶豫一瞬，答應了他的要求。
原本是不想搭理那兩家人的，免得更多人有樣學樣，天天來節目組鬧。
但是如果以簡知鳶經紀人個人名義去，就不用擔心這個。
簡知鳶現在是節目中熱度最高的嘉賓，必須得保護好她。
導演讓人準備了兩個禮盒，這次是一模一樣的，然後讓自己的私人助理跟簡知鳶經紀人一起去。
兩人先到哥哥潘小龍家，夫妻倆開門的時候還冷著臉，一看到禮盒瞬間變得熱情起來：“哎喲，是貴人上門啊，快請進來坐。”
經紀人笑著自我介紹：“我是小簡的經紀人，小簡錄節目不方便，拜托我幫她來拜訪一下各位。她以前也在農村待過，說到了這裏就跟到家一樣，以後錄節目還要麻煩大家多照顧……”
他絕口不提下午的事，只說簡知鳶覺得大家親切。
潘小龍兩口子更加高興。
“看起來他們根本沒把下午的事放在心上。”從潘小龍家裏出來後，導演助理小聲道，“趙哥不用擔心了。”
經紀人點點頭，本來小簡也沒做錯什麽，只是他向來謹慎。
弟弟家的情況差不多，潘小虎拍著胸脯打包票：“別的不說，在長嶺村，我潘小虎說話還是好使的。你們要是遇到什麽麻煩，盡管來找我，保證幫你們搞定……”
經紀人保持著微笑聽完，又吹捧幾句，才告辭離開。
村子裏晚上幾乎沒什麽人，兩人快到導演組門口的時候，遠遠看到一個人影鬼鬼祟祟地在旁邊探頭探腦。
兩人對視一眼，快步跑上前，一左一右將那人擒住。
“幹什麽？”那人一回頭，露出張長滿青春痘的臉，瞪著兩人，“你們誰呀？快放開我！”
“喲，還挺橫。”助理看這人有點眼熟，覺得他肯定不懷好意，冷笑一聲，“你誰呀？大晚上跑到別人家門口張望，你還有理了？”
“我怎麽沒理？”青春痘也冷笑道，“我們村子裏，路不拾遺夜不閉戶，隨時隨地隨便串門。你們看不慣，別來我們村做節目啊。”
這人很會轉移重點、強詞奪理，經紀人心裏一動，問他：“你是村子裏的人？叫什麽名字？”
那人道：“潘俊。”
助理跟經紀人對視一眼，有些訕訕地松開了手。
難怪覺得眼熟，這可不是就是潘小龍夫妻倆的結合體？
隔著一條馬路的河邊，霍承淵站在一棵桃樹下，淡漠看著對面發生的一切。
“那是潘俊吧？”他身邊的助理認出那個年輕人，皺眉道，“他怎麽會在這裏？是沖你來的？”
“無所謂。”霍承淵將兜帽拎起來罩在頭上，轉身朝夜色深處跑去。
“還跑？這體力也太好吧！”助理嘀咕一聲，騎著路邊的自行車追上去。
等兩人再回來的時候，門口的人早散了。
導演組的人還在開會，他們的房間裏燈火通明，時不時傳出來幾聲爭論。
“回去休息吧。”霍承淵跟助理交代一聲，獨自回到小院。
嘉賓們倒是都休息了，客廳不見一個人。
霍承淵跑這麽久，有點口渴，來到廚房找水喝。
打開冰箱沒找到水，只發現了兩瓶牛奶。
他們這裏沒安裝飲水機，想喝水只能現在去燒，燒完再放涼……猶豫一瞬，霍承淵還是拿了瓶牛奶。
打開蓋子，剛喝一口，忽然覺得有點不對。
霍承淵猛地轉過頭，就看到一只白黑相間的熊貓幼崽站在廚房門口，圓溜溜的大眼睛，正牢牢地鎖在他身上。
霍承淵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整個人僵在原地。
熊貓幼崽看他沒反應，朝前走出兩步。
“你別過來！”霍承淵回過神來，揮了下手。
這廚房不大，裏面又擺著很多東西，小東西堵在唯一的出路上，他進退兩難，簡直要瘋了。
聽到他的話，熊貓幼崽停下腳步，眼睛看向他手的方向。
霍承淵按了按哐哐亂跳的心臟，努力平覆情緒，順著幼崽的視線一看——他手裏還拿著那瓶牛奶。
莫非這小東西也想喝牛奶？
霍承淵深呼吸一口氣，慢慢蹲下身，將牛奶瓶放在地上。
熊貓幼崽視線果然順著往下。
就是想喝牛奶。
霍承淵緊繃的心臟緩了緩，伸手將牛奶瓶往前一推。
他力道角度掌握得很好，牛奶瓶往前滑動，剛好停在幼崽面前。
小團子似乎很開心，【嚶】了一聲，去舔牛奶瓶子。
霍承淵伸手撐住旁邊的桌子，想緩一口氣，見它這個動作，意識到自己犯了個錯——牛奶瓶口太小，小東西怕是喝不到。
果然，熊貓幼崽舔不到牛奶，那顆圓滾滾的腦袋也擠不進小小的牛奶瓶。崽試了幾次不成功，開始暴躁起來，繞著牛奶瓶亂爬，腦袋上頂著一圈氣泡：【咿咿～咿咿～】
霍承淵：“……”
他可不敢去動它面前的牛奶，想起冰箱還有一瓶，急忙拿出來開了，倒進一個敞口的碗裏。
小東西的視線跟著轉過來。
霍承淵將碗往前一推，小聲祈禱：“喝完趕緊走。”
小東西還挺聰明，甩著尾巴，一滾一滾地爬向那只碗，直接將腦袋埋進碗裏。
霍承淵長長吐出一口氣。
可是，下一秒，熊貓幼崽比剛才還著急，整只熊在地上亂蹦，腦袋上氣泡越來越多：
【嚶嚶～】
【咿咿～】
【汪汪～】
霍承淵：？
又怎麽了？！
他緊緊攥著旁邊的炒鍋，朝地上看了一眼——幼崽的腦袋埋進了牛奶裏，牛奶紋絲不動，它伸出舌尖去舔牛奶，卻始終舔不到。
霍承淵這才想起來，精神體是意識擬態，沒有實體，跟現實有壁。
所以，無論小東西怎麽努力，都不可能喝到牛奶。
看得見喝不到，難怪它急成這樣。
“你喝不到。”霍承淵小聲道，“回去吧。”
熊貓幼崽看著他，很生氣的樣子：【汪！】
霍承淵不懂它什麽意思，但還是解釋：“不是我不幫你，實在是我也幫不上忙。”
熊貓幼崽：【汪汪！】
霍承淵：“……你喊也沒用。”
熊貓幼崽：【汪汪汪！】
霍承淵：“……”
好像簡知鳶不在，這小東西根本聽不懂人話，沒辦法交流。
一人一熊對視幾秒，小團子的腿在地上一蹬，整只熊彈起來，像之前撲導演那樣，朝霍承淵撲過去。
“你不講理！”霍承淵冷汗都出來了，再也不能維持鎮定，拔腿就朝門外跑。
他這一跑，直接跑到了院子外面。
“霍老師？”本打算過來看看嘉賓還有沒有什麽需求的副導演，見狀楞了下，“你怎麽這麽晚還沒休息？這是幹什麽呢？怎麽還拿著一口鍋？”
“我……”霍承淵看了眼手裏的炒鍋，拎起來揮了兩下，淡定道，“鍛煉。”
“霍老師真自律，聽你助理說，你剛跑完五公裏……”副導演看他呼吸急促、臉色泛白、額頭掛著汗珠，確實是剛鍛煉完的狀態，沒有懷疑，只有深深的佩服，“霍老師體力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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