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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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熊
陰冷潮濕的刺痛感瞬間消失。
祝瑉站在了貓頭鷹先生的櫃臺前。
這一次，他的櫃臺前面沒有顯示器，桌上幹幹凈凈，什麽也沒有。
“你成功了。”貓頭鷹先生垂下長長的脖子，把腦袋送到他面前，對他說話。
“如果你覺得謀殺小孩算是我的大成功，我覺得你的評判標準也許需要稍微提高一點。”祝瑉沒好氣， “你這是逼我屠殺孩子。”
“他是兇手，你是憐憫他嗎”
祝瑉反懟， “我不憐憫他，我憐憫我自己，成為你操控的棋子。”
貓頭鷹先生歪頭， “你在說什麽”
“你並不是和我的扮演游戲完全沒關系，對嗎”
貓頭鷹先生一直雀躍的表情頓時僵住，忽然擡起頭， “如果你想活下去，你就要按照我的話來做，玩游戲是你的，想要活下去是你的，你如果不聽話，我可以再去找陳瑉王瑉，不一定非得是你。”
“但是你想要我贏。”
“我不否認。”
祝瑉瞇起眼睛， “我要知道所有的事。”
剛說完這話，貓頭鷹先生又把腦袋送到他面前，語氣變得興奮， “你不是第一個要知道真相的人，你覺得為什麽輪到你會不一樣啊”
“我要是一樣的話，你為什麽要設置那麽高難度的測試版來測試我”
貓頭鷹先生一噎， “·······”
他那張可愛的臉上露出了憤怒的神色， “是，我就是提高了難度讓你差點沒辦法通過，我需要強有力的隊友。”
和祝瑉猜的差不多。
他們基本上是同一根繩子上的蚱蜢，他失敗的話，也許他有什麽懲罰，但是自己成功了的話，一定會為他帶來獎勵。
“那我所進入的游戲是你操縱的”
“如果我可以的話，你在游戲裏一定如腹瀉般通暢無阻。”
祝瑉: “·······”
“你還有什麽問題嗎”
“對了，向忻那本繪畫本和那個無名屍體是怎麽回事”
“你真是好奇心太重。”貓頭鷹先生敲了敲桌子，空蕩蕩的桌面上出現了一臺顯示器。
它的蹄子在顯示器上點了幾下後，問: “你知道在你們的西方文化中，有一種叫做惡魔的小東西嗎”
“嗯···我算是知道那個···小東西。”
“那具屍體相當於你們的惡魔或者說鬼，他在陰冷的紅山盤踞多年，把內心的痛苦瘋狂以及黑暗投射出來，成了那座紅房子，具象化出了那本繪畫本，以此···引誘···也許不該說是引誘，只是引導而已。”貓頭鷹先生笑起來， “那個孩子天生不一樣，你最明白。”
祝瑉點點頭。
“你還有問題嗎”
“還有。”
貓頭鷹先生嘴上問他有沒有問題，可並不情願多透露信息， “你怎麽這麽多問題”
“我的獎勵是什麽”
“我已經為你開通了獎勵面板，你可以點開去看。”
祝瑉順著他的引導，打開了面板。
看見了游戲獎勵已到賬。
【獎勵時間7年。】
祝瑉心裏咯噔一下，一天就是一年。
那麽只要繼續玩2-3個游戲，他可以拿到30年的時間獎勵，就可以退出這詭異的游戲。
“那我可以隨時退出嗎”
“不，只有條件允許才可以。”
祝瑉皺眉， “什麽條件”
“這是個秘密，我不可以告訴你。”貓頭鷹先生笑起來， “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的是，你是我所認識的扮演者裏最快得到獎勵的人。”
“你是說如果不問你索要，就沒有獎勵”祝瑉反應過來了。
“你說的沒有錯。”
祝瑉: “······”
原來自己的獎勵是從他的獎勵裏扣取，如果自己不主動索要，他不但不會給自己，甚至是瞞著他將他的獎勵劃到自己的頭上去。
那麽，祝瑉大概了解了。
自己所贏取的壽命，也是他需要的。
也許是為了保持長生不老，也許是為了延遲他幾百年的壽命。
總之，他想要的和自己一樣。
貓頭鷹先生最後不耐煩的說: “我還可以再回答你一個問題。”
“哦，是這樣的。”祝瑉彎起嘴角笑起來， “我沒有問題了。”
“”
祝瑉還禮貌的低頭彎腰， “你可以送我去下個游戲了。”
貓頭鷹先生咬牙切齒: “······游戲開始，請做好準備!接下來是十四天的角色扮演，請加油!”
——
伴隨著貓頭鷹先生的聲音，祝瑉眼前看著它緩緩離去，直到消失。
他正站在一個古董店的櫃臺前，外面天色暗下去。
老舊的街道兩側有好些中年人，面前支著小攤子，上面擺著一些字畫瓷器和玉石掛件。
應該是古董玉石街。
這倒新鮮——
正想著，一個穿著沖鋒衣的快遞小哥，從小車上跑下來，沖到門口就喊: “簽一下你的快遞!”
祝瑉走過去，接了快遞盒子，掃了一眼面單，上面沒有寫郵寄人的真名，是一串數字，地址竟然是藏區的林芝，夠遠的啊，運費肯定很貴。
最奇怪是的收件人寫的是店名加祝瑉所扮演的角色名。
“誰寄的啊”
“我怎麽知道，快簽了吧。”
祝瑉被催促著簽了角色的名字，陳黯。
見他簽完，快遞小哥轉頭就快速離開。
祝瑉看著這個四四方方的包裹，搖晃了兩下，聽到裏面輕微的撞擊聲，很沈悶，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說實話，拆別人的包裹不禮貌。
但是名字寫的是陳黯，很可能和游戲有關，他拿了剪刀割開了透明膠帶，把手伸進去摸了下，入手一片冰冷，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掏出裏面的東西，一個充滿藏區風格的鼓出現在他眼前。
嘔吼，不會是那個傳說中的人皮鼓吧
他仔細摸著鼓面的皮，並不像是人皮，反而像是塗了樹脂混合物的人造皮革，甚至有點劣質和粗糙。
哎，假的
祝瑉捧著鼓湊到眼前。
鼓身呈現一種氧化後的銹紅色，用各種彩色顏料描繪著藏區特有的花紋樣式，看起來挺像是個旅游紀念品的。
鼓面邊緣還有一串很長的類似藏文的文字。
祝瑉感覺這文字挺熟悉的，他拿出手機來，面部解鎖後，打開相冊，往上翻了翻。
裏面有一些照片是陳黯拍攝的博物館內的苯教出土文物。
文物上的字和這個鼓面上的字基本上差不多。
看不懂是什麽意思。
既然給了線索說陳黯是宗教學的學生，那估計是讓他解謎的。
回頭回學校去問問導師。
鼓面上還有一幅圖，特別醒目。
祝瑉翻過來後忍不住想笑，這正面竟然是一只帶著帽子的熊，正在招手。
這圖鮮艷的像是機器印刷上去的，和整個做舊的鼓完全不相稱。
再仔細去看，祝瑉發現這熊長得並不像熊，反而像人臉，胸上有一撮白色的毛，頭上戴著的帽子也怪怪的。
烏溜溜的眼睛，微微上揚的嘴角，和人的表情幾乎一模一樣。
初看只覺得滑稽，可是越看越詭異。
甚至讓祝瑉有一種沒來由的陰冷感，總覺得這只熊正盯著自己，不論是什麽角度看它，都覺得它那雙眼睛一直死死盯著自己。
祝瑉趕緊放下鼓，不再覺得滑稽好笑。
突然，祝瑉拿在手裏的手機決裂振動起來。
他嚇了一跳，差點甩掉手機。
可能是不小心接通還點到外放鍵，一個低緩醇和年輕男人的聲音響起。
“餵”
祝瑉看了一眼手機屏，寫著束昀。
“餵!束昀···怎麽了”
束昀嗯了一聲，說: “我想問問你對調研地點有什麽想法課題指定是的苯教，你覺得哪裏比較好”
調研課題
祝瑉思考了一瞬，反問: “你有想法嗎”
束昀有些驚訝， “你想聽我的意見嗎”
“不能聽嗎”祝瑉好奇。
“我以為你只聽你女朋友的話。”
祝瑉撓頭，給的線索中，陳黯有女友。
“總得尊重大家的意見。”
“只有我一個人的意見吧。”束昀笑了起來， “反正施皓也只聽祁芮的。”
四人組，祁芮是主導。
看樣子關系很微妙啊。
祝瑉笑起來， “那你還給我打電話。”
束昀楞了下，跟著笑起來， “總得爭取一下你的票，所以日喀則還是林芝”
祝瑉心中咯噔一下。
調研地點和剛剛包裹上的那地點一樣。
是巧合嗎
祝瑉轉頭去撿那個盒子，面單上的地址是林芝縣達則鄉達則村。
他腦子迅速反應過來，退出電話界面，打開瀏覽器，快速搜索，林芝和苯教的詞條。
一些鏈接蹦出來。
第一條是苯教達則寺。
第二條是最近的新聞。
一只人面熊闖入牧民家中，拍死了男主人，活活咬死尚在繈褓的孩子，將一個躲藏在床下的懷孕女人拖出來，從腳吃到了肚子。
“餵聽得見嗎”
束昀的呼喚聲拉回了祝瑉的理智，他連忙應: “聽得見!”
“那要不這樣，晚上我們開個會一起討論下，八點半怎麽樣”
“好。”
老板娘在七點左右的時候回來了，她放下包，開始數落自己那個沈迷游戲的兒子， “老娘供他吃供他喝，他還和我唱反調，真是反了天，看我不好好收拾他!”
“老板娘別生氣，孩子小，再大一點就懂事，會理解你的難處。”祝瑉端杯水給她， “找回來了嗎”
“不知道去哪裏了，手機關機，找不到，拉倒吧。”老板娘直搖頭，喝了一大口水後， “你今晚弄得挺晚，趕緊回去吧。”
祝瑉哎一聲，然後拎起來櫃臺的包就走。
而晦暗的古董店內，老板娘看了一眼空曠的櫃臺，拿出手機打開了一個包裹的物流頁面，自言自語的說: “哎，明明簽收了，怎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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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他的櫃臺前面沒有顯示器，桌上幹幹凈凈，什麽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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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覺得謀殺小孩算是我的大成功，我覺得你的評判標準也許需要稍微提高一點。”祝瑉沒好氣， “你這是逼我屠殺孩子。”
“他是兇手，你是憐憫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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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並不是和我的扮演游戲完全沒關系，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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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頭鷹先生一噎， “·······”
他那張可愛的臉上露出了憤怒的神色， “是，我就是提高了難度讓你差點沒辦法通過，我需要強有力的隊友。”
和祝瑉猜的差不多。
他們基本上是同一根繩子上的蚱蜢，他失敗的話，也許他有什麽懲罰，但是自己成功了的話，一定會為他帶來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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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可以的話，你在游戲裏一定如腹瀉般通暢無阻。”
祝瑉: “·······”
“你還有什麽問題嗎”
“對了，向忻那本繪畫本和那個無名屍體是怎麽回事”
“你真是好奇心太重。”貓頭鷹先生敲了敲桌子，空蕩蕩的桌面上出現了一臺顯示器。
它的蹄子在顯示器上點了幾下後，問: “你知道在你們的西方文化中，有一種叫做惡魔的小東西嗎”
“嗯···我算是知道那個···小東西。”
“那具屍體相當於你們的惡魔或者說鬼，他在陰冷的紅山盤踞多年，把內心的痛苦瘋狂以及黑暗投射出來，成了那座紅房子，具象化出了那本繪畫本，以此···引誘···也許不該說是引誘，只是引導而已。”貓頭鷹先生笑起來， “那個孩子天生不一樣，你最明白。”
祝瑉點點頭。
“你還有問題嗎”
“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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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只要繼續玩2-3個游戲，他可以拿到30年的時間獎勵，就可以退出這詭異的游戲。
“那我可以隨時退出嗎”
“不，只有條件允許才可以。”
祝瑉皺眉， “什麽條件”
“這是個秘密，我不可以告訴你。”貓頭鷹先生笑起來， “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的是，你是我所認識的扮演者裏最快得到獎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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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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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祝瑉大概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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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為了保持長生不老，也許是為了延遲他幾百年的壽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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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頭鷹先生最後不耐煩的說: “我還可以再回答你一個問題。”
“哦，是這樣的。”祝瑉彎起嘴角笑起來， “我沒有問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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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頭鷹先生咬牙切齒: “······游戲開始，請做好準備!接下來是十四天的角色扮演，請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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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物上的字和這個鼓面上的字基本上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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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給了線索說陳黯是宗教學的學生，那估計是讓他解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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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面上還有一幅圖，特別醒目。
祝瑉翻過來後忍不住想笑，這正面竟然是一只帶著帽子的熊，正在招手。
這圖鮮艷的像是機器印刷上去的，和整個做舊的鼓完全不相稱。
再仔細去看，祝瑉發現這熊長得並不像熊，反而像人臉，胸上有一撮白色的毛，頭上戴著的帽子也怪怪的。
烏溜溜的眼睛，微微上揚的嘴角，和人的表情幾乎一模一樣。
初看只覺得滑稽，可是越看越詭異。
甚至讓祝瑉有一種沒來由的陰冷感，總覺得這只熊正盯著自己，不論是什麽角度看它，都覺得它那雙眼睛一直死死盯著自己。
祝瑉趕緊放下鼓，不再覺得滑稽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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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昀嗯了一聲，說: “我想問問你對調研地點有什麽想法課題指定是的苯教，你覺得哪裏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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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昀有些驚訝， “你想聽我的意見嗎”
“不能聽嗎”祝瑉好奇。
“我以為你只聽你女朋友的話。”
祝瑉撓頭，給的線索中，陳黯有女友。
“總得尊重大家的意見。”
“只有我一個人的意見吧。”束昀笑了起來， “反正施皓也只聽祁芮的。”
四人組，祁芮是主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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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瑉心中咯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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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腦子迅速反應過來，退出電話界面，打開瀏覽器，快速搜索，林芝和苯教的詞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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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條是苯教達則寺。
第二條是最近的新聞。
一只人面熊闖入牧民家中，拍死了男主人，活活咬死尚在繈褓的孩子，將一個躲藏在床下的懷孕女人拖出來，從腳吃到了肚子。
“餵聽得見嗎”
束昀的呼喚聲拉回了祝瑉的理智，他連忙應: “聽得見!”
“那要不這樣，晚上我們開個會一起討論下，八點半怎麽樣”
“好。”
老板娘在七點左右的時候回來了，她放下包，開始數落自己那個沈迷游戲的兒子， “老娘供他吃供他喝，他還和我唱反調，真是反了天，看我不好好收拾他!”
“老板娘別生氣，孩子小，再大一點就懂事，會理解你的難處。”祝瑉端杯水給她， “找回來了嗎”
“不知道去哪裏了，手機關機，找不到，拉倒吧。”老板娘直搖頭，喝了一大口水後， “你今晚弄得挺晚，趕緊回去吧。”
祝瑉哎一聲，然後拎起來櫃臺的包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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