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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蠟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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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蠟燭

他從醫院回來後,丟在門口的花束!

當時,他剛經歷醫院連環殺人犯事件,還不太習慣這種殘殺場面,回到家後倒頭就睡,第二天他也就隨手扔垃圾袋清理了。

祝瑉心裏發毛,怎麽自己漏掉了這個細節。

自己的租戶那對夫妻為柴米油鹽累彎了腰,根本沒有功夫搞這些亂七八糟的儀式。

他站起來,拉開房門,探頭看了一眼外面。

最外邊夫妻的單間安安靜靜,他們在睡覺。

李庚笛也在休息,她身體狀況不太行,吃了藥就睡下了。

看了一眼時間。

已經快晚上十點了。

外面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

他輕輕走出去,盡量不發出聲音。

外面已經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的雨聲,讓樓道裏的一點聲響也變得格外大。

祝瑉走到樓梯旁,觀察對面的門。

李庚笛說對面是住著兩個女孩,她們的門口很幹凈,連垃圾袋都沒有,掃的一塵不染,門前還掛著一個小八卦鏡。

她們這樣愛幹凈,不會把花隨便扔在外面。

那兩束蔫掉的花在自己住院後丟在了門口,根本是沖著自己來的啊!

祝瑉倒吸一口涼氣,終於搞清楚了最初的提示裏處境危險的意思。

陳黯早就被盯上了——

想到這裏,他正想回去,轉過身來,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勁。

屏氣凝神,他豎起耳朵來。

原本靜謐的樓梯間裏,好像有什麽東西在緩緩移動,並不是一步一步下樓的噠噠聲,而是什麽拖行的聲音。

祝瑉神經一瞬間緊繃起來,緩緩走到樓梯的老舊扶手龐,擡起頭順著樓梯縫隙向上看去。

緩緩向上仰的脖頸一頓,祝瑉差點驚叫出聲。

五樓的樓梯空隙處,有一張女人的臉也正往下看,居高臨下的雙眼死死盯著祝瑉。

目光相對的瞬間,祝瑉拔腿往上去跑去。

是老太太口中那個頂樓的女人!

樓梯間響起了兩道奔跑的聲音。

祝瑉楞住了,她也在跑?

不——除了噠噠噠的下樓梯的聲音還有輪子滑行滾動的聲音。

她推著嬰兒車?

那——她跑什麽?

祝瑉的大腦在喘息的幾秒間做出了反應,她在追自己!

糟糕!

祝瑉趕緊轉身往下面去。

他剛剛往上跑,一步三個樓梯,早就來到了四樓,馬上就要和對方打照面了。

果然,他一轉身往下走兩步,就聽到身後的噠噠聲和輪子拖行聲。

除了聲音,他還聞到了黏膩的血腥味,濃重得像是從殺人現場裏走出來的似的。

這樣緊急的空檔,他甚至好奇她推著嬰兒車是怎麽這樣快速下來的?

孩子不嫌顛得慌嗎?

腦子裏雖然好奇得要命,祝瑉可不敢回頭去看。

血腥味已經濃重得讓他不適了,他雖然慌張,也覺得驚悚,可腦子很清楚,三兩步跑回二樓,從口袋裏有條不紊的拿出鑰匙,絲毫不差的懟進鑰匙孔裏。

擰開後大門後,他風一樣竄進去,將那個推著嬰兒車的女人擋在了門外。

他喘著氣貼在門後。

即便隔著一堵防盜門,祝瑉都感覺自己清晰的聽到嬰兒車輪子滾動的沙沙聲。

經歷兩次連環殺人犯追殺的祝瑉都覺得這事詭異至極,要不是及時反映過來,他不知道自己直面女人會發生什麽事!

稍微緩了緩後,祝瑉聽到輪子滾動的聲音消失了,但那股血腥味還沒有消失。

思考兩秒,祝瑉轉動腦袋,將眼睛貼在貓眼後去查看外面的情景。

雖然做足了心理準備,可能會看見異常恐怖的東西。

可看到變形的貓眼外女人蒼白的臉懟在眼前時,祝瑉還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她是進不來嗎?

祝瑉關上貓眼,咬唇思考著。

關鍵是,她幹嘛追自己啊?

該不是和邰曉玲那夜拉扯著自己跳樓同樣的情形吧?

如果說自己是目標的話,她是推著嬰兒車來殺自己嗎?

不不不——最關鍵的是,第一天襲擊自己的人,不是女人。

祝瑉後退幾步。

出去是不敢出去的。

比起殺人犯,還是鬼更可怕些。

不過,祝瑉也不敢回屋,誰知道之後她會不會破門而入。

祝瑉幹脆拉了個椅子坐在門後,和門外的女人對峙。

他安慰自己,已經第8天,很快就好了。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外面的血腥味並未散去。

祝瑉都眼皮打架,實在撐不下去了。

他擡頭看了一眼時鐘,已經夜裏3點半。

就睡五分鐘。

祝瑉心想,然後閉上眼。

“餵,小夥子!”

“餵,醒醒!咋睡在這裏啊?”

耳邊傳來了嘀嘀咕咕的埋怨聲。

祝瑉猛地驚醒,一睜開眼發現早餐店夫妻兩個人滿臉疑惑的盯著自己。

他楞了下,連忙站起來,轉頭去看時鐘,發現已經五點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昨晚在這裏···玩手機玩睡著了,擋著你們出門了,實在是不好意思——”

說著他正要搬走椅子,剛剛直起身卻又聞到了門外的血腥味。

不行!不能開門!

祝瑉連忙制止已經走向門口的兩人,即便他們滿臉看神經病的表情。

可來不及了,走在前面的丈夫已經一把擰開了門。

大門被拉開一個門縫。

寒風瞬間湧進來,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祝瑉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眼睜睜看著他們打開了門。

蒙蒙亮的天,樓梯間漆黑一片,在門吱吱呀呀的開合間,聲控燈亮起來,一束新鮮的花靜悄悄的躺在門口。

夏猶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祝瑉!她在追你哎!”

祝瑉:“······”

“哎喲,誰丟門口的啊?”

“大早上的,怪晦氣的!這花還是白的呢!”

“你懂啥!這叫百合花!貴得很呢!”

“是是是,就你懂···”

夫妻倆忍不住嘰嘰咕咕聊起來,一邊說一邊還看祝瑉。

祝瑉不知道怎麽,臉騰地熱起來,撓撓頭,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說:“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那你要不要了?不要我扔掉嘞!”丈夫問。

祝瑉發誓自己聽到了他細微的嗤笑聲,委委屈屈的說:“我也不知道是誰放得,那你扔唄。”

他妻子覺得可惜,“多好看啊,幹嗎扔掉?”

“你要啊?也不嫌晦氣。”

妻子想了想,這事確實晦氣,直搖頭。

祝瑉很難受,是真的難受。

——

下午,李庚笛來找他,想讓他和自己一起去樓上看看502的情況。

祝瑉有些猶豫,沒有把昨晚的事情告訴她。

大白天的,不至於被推著嬰兒車的女人襲擊吧。

“行,你等我下。”祝瑉說著,轉頭回屋裏,拿上手機打開了拍攝視頻。

兩個人出了門。

李庚笛和他商量,“咱們用什麽理由呢?老太太說有嬰兒車,咱們說他家小孩有點吵,讓他管管行不行?”

“你聽到小孩的聲音嗎?”

“沒有。”

祝瑉搖頭,“我也沒有,這不是特別好的借口。”

李庚笛又說:“那問他是不是他家往樓下潑水了?”

祝瑉點頭,鄰裏之間本身就有各種磨蹭,這種日常性的小矛盾,比直接問他家的孩子更好。

“上樓去吧。”祝瑉點頭,擡腿往上走。

快走到三樓的時候,301的大門唰的一下打開,之前的中年禿子急匆匆走出來,像是有多要緊的事似的。

結果一擡頭看見祝瑉的臉,嚇得臉色一白,急忙後退,順帶啪得一聲關上大門。

李庚笛很好奇,“他幹嘛呢?是怕你啊?”

“沒事。”祝瑉笑了笑。

“好吧,那到了以後我來問,你可以趁機幫我看看他家裏什麽樣的。”

“好,要是可以的話,你可以問問他家有沒有小孩和女人。”

二人商定後,快步走上去。

五樓另一家確實看起來很久沒人住,外面的鐵防盜門都破了一大半,門口堆著一些垃圾雜物,滿是灰塵,擋住了大門,開都開不了。

不過502門口也不算幹凈,門口丟著一堆垃圾袋,大概是放太久了,有液體從裏面滲出來,在地面留下了深色印記,味道也不算好聞。

李庚笛咳嗽一聲,上前敲了敲門。

不一會,裏面傳來腳步聲,有人打開了門。

是一個青年男人,看起來三十多歲,神情疲倦,臉色也不好,頭發亂糟糟的。

李庚笛擰起眉頭,說:“我是二樓的住戶,能不能請你們家不要往下潑水,大家都是住在同一棟樓,能不能不要只顧著自己,想一想我們住在樓下的人!”

她說話挺有氣勢,一股腦說出來,仿佛是真的為潑水來找麻煩的鄰居。

男人楞了下,“什麽水?你說什麽啊?”

“中午的時候,你家往下面潑水了吧?”

男人也擰起眉頭,“我沒潑!”

“你怎麽不承認呢!我明明看見是你家潑水的!”

說著,李庚笛拉祝瑉出來作證,“他也看到了!”

沒想到,看見祝瑉後,男人臉色大變,指著他鼻子說:“你又想來幹什麽?我告訴你沒事了!你他媽煩不煩啊?”

祝瑉一楞,觀察他家裏環境的眼神收回,詫異的說:“什麽···你誤會了吧?我只是陪我家租戶來問問你家潑水沒?”

“你別找理由,老找我老婆!煩不煩啊!”男人氣急敗壞。

祝瑉心念急轉,原來陳黯和五樓男人的妻子認識,看來還是陳黯糾纏過他妻子。

李庚笛也很快反應過來,“哦,那是你老婆潑水的吧!?”

“不···不可能!”男人眼神閃躲起來,“我···我老婆回娘家了!”

李庚笛又快速問:“那就是你家小孩調皮潑得!”

男人的瞳孔緊縮,鼻翼顫動起來,這個變化非常細微,但祝瑉還是捕捉到了,心下更是疑惑。

“你放屁!我家哪裏來的小孩!你們別發瘋了,再吵我就報警了!”

男人吼完,啪得一聲關上大門。

祝瑉和李庚笛對視一眼,從對方眼神中都看見了懷疑的神色。

轉身下樓。

祝瑉走了兩步,還是把自己看見的說了出來,“我看見他家客廳角落裏有一輛嬰兒車。”

“真的嗎?!”李庚笛不由瞪大眼睛,“那就是他家有小孩!”

祝瑉沈吟,自己遇到推著嬰兒車的女人肯定不是活人,既然老太太也看見了,並且還活得好好的。

一是,嬰兒車女人的目的是陳黯。

二就是,老太太看見推嬰兒車的女人是活人。

“老太太果然不是看錯了,我們去問問她具體是哪天晚上看見推著嬰兒車的女人。”

老太太一個人寂寞,看他們天天來找自己聊天,開心地把自己所有看到的聽到的八卦都告訴兩人。

“就上周,我想想大概八九天前,月初的時候。”老太太比劃,“502的也不知道幹什麽,大晚上帶孩子出門。”

李庚笛笑說,“我聽說是回娘家。”

“哪家大半夜回娘家啊?”

是的,正常人都知道502男人說辭太假了。

李庚笛又問:“那真的有小孩啊?”

老太太搖頭,“不曉得,沒聽到聲音,反正就看著她推著嬰兒車咕嚕咕嚕的走了。”

“這樓不大,住的人倒是奇奇怪怪的。”李庚笛故意說,又看向三樓,“對了,我記得三樓那個男的一個人租一個三居室,不曉得幹什麽,有錢哦。”

說起這個,老太太來勁兒了,“我這裏房租不便宜嘞,就我家這麽大,別人出三千我都不租,我一個人多自在啊!”

這裏房型都是一樣,三室兩廳,老房子建築面積很大。

所以祝瑉可以隔出來三個單間。

所以李庚笛對三樓男租戶的懷疑更大,覺得他一個人沒有必要租三室的房子,肯定是有什麽要隱瞞。

而祝瑉經歷過昨天的事,對502更加註意。

正常人遇到推著嬰兒車硬要送花的女人,確實也沒辦法不註意。

無法辨別兩個人到底誰嫌疑更大,幹脆兩個一起調查。

李庚笛準備直接在樓梯間蹲兩個人,調查他們的出入時間,趁他們不在家,直接撬鎖進去查。

祝瑉問:“你會撬鎖嗎?”

李庚笛很驚訝,“你不會嗎?”

祝瑉更驚訝,“我為什麽會?”

李庚笛欲言又止,嘟嘟囔囔了幾句。

祝瑉勉強聽到了前面一句,什麽都幹起城市獵人的活······

夏猶樂不可支:“是惡評,祝瑉別聽!”

祝瑉低聲提醒,“你別搗亂,我在幹正事。”

卞岳也出聲,“不過,李庚笛說的也沒錯,殺人放火幹起來熟練,溜門撬鎖也不能丟了,技能點是很重要的。”

“你不是會麽……”祝瑉覺得麻煩,“我幹嘛要會?”

李庚笛走在前面,聽到他自己嘀嘀咕咕,雖然聽到他好幾次自言自語,但這次明顯是對話,不由轉頭問:“你在和誰說話啊?”

祝瑉笑起來,“我在自言自語。”

“好吧。”李庚笛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回到屋裏後,兩個人商量一番。

祝瑉是男人,平時閉門不出,這時候反常的在門口蹲點,肯定會被註意。

李庚笛提議自己去和老太太打好關系,蹲在她家門口調查樓裏所有人的出入時間。

祝瑉覺得買一個攝像頭裝在門前,可以監視任何走過的二樓的人,但家用攝像頭確實不如人來的好用。

“三天,最多只能給你三天調查他們的行動軌跡,我也會買一個攝像頭裝在門口,畢竟你也不能24小時不睡覺。”

祝瑉雖然擔心,但知道李庚笛計劃是最合理的。

她肯定已經在心裏預演幾百遍找到殺死女友兇手的計劃,所以她現在做的事滴水不漏。

但就算是這樣,超過三天,一定會被兇手註意。

趁李庚笛去蹲點,祝瑉開始調查陳黯和嬰兒車女人的關系。

她不可能無緣無故的送花給陳黯。

一定是發生過什麽事。

但陳黯的手機和電腦都被自己翻了好幾遍,甚至連三個月前的外賣記錄都看過了。

他沒有和任何女人有過密聯系。

手機不聯系的話,那只有現實接觸過。

這麽大的八卦,一定有人知道。

祝瑉思考了一會,拿著手機開門。

門前,工人裝攝像頭快結束了,看見祝瑉出來,打了個招呼,說:“一會就能裝好了,你連上網,把APP下了,可以實時查看。”

祝瑉點點頭,一邊打開手機下載APP,一邊往上走。

來到301的門口。

祝瑉揚起和善的笑臉輕輕的敲門。

“來了!誰啊?天天跑我家門口來了?”禿頭男叫喊的聲音悶悶的,隨即就是踢踢踏踏的腳步聲。

吱呀一聲,禿頭男滿臉笑意的打開房門,擡首一瞧,看見祝瑉笑瞇瞇的臉,頓時變了臉,縮起腦袋就要把門往回拉。

卞岳上前,擡腳抵住他往回拉的門,滿面笑容,“這麽沒禮貌?招呼也不打就關門?”

“哎···哎···我···我燉著湯,滾了···滾了,我得回去關火。”禿頭男欲哭無淚,一個勁的找借口,還試圖往回拉門,可被抵住的門紋絲不動。

卞岳很禮貌,“那不請我進去嘗嘗你燉的湯?”

“你···你···我···”禿頭男無語了,“你想幹啥啊?”

“我想嘗嘗你的湯。”卞岳一用力,禿頭男手一滑門砰得一聲被打開。

“你···你這樣的話,我···我···”禿頭男趕緊找手機。

卞岳走進去,站在門前,異常禮貌的詢問:“要脫鞋嗎?”

禿頭男:“······不用。”

他家還真的燉了湯,蹄膀湯香濃的味道從廚房飄出來。

卞岳打量著他家裝飾,老舊普通的裝修,桌子上擺著兩個茶杯,地上也只有兩雙拖鞋。

“你老婆上班去了?”

禿頭男撓撓剩得不多的頭發,“是上班了,你···你幹嘛?有啥事?”

卞岳在客廳轉了一圈,轉頭問:“你八卦嗎?”

禿頭男:“?”

“問你呢。”卞岳掃他一眼。

“不···不八卦!”禿頭男直擺手。

卞岳真心的稱讚,“你沒工作,老婆上班養你,你天天沒事幹在家裏燉湯喝,你倒是好丈夫啊。”

“也還好吧。”禿頭男沒來由的被貶又被誇,實在不知道他想幹什麽,便說:“其實你家聲音不算大,我上次太過分了,我向你道嫌。”

“沒事,你耳朵挺靈的。”

禿頭男不敢接話。

“五樓你知道嗎?”

“502嗎?”禿頭男好奇的問,眼神很微妙的看了一眼卞岳後,向上瞟了瞟,“咋了?”

卞岳順勢坐下來,擡頭笑吟吟的問:“你看我幹什麽?你看見我和502在一起了?”

“沒看見!”禿頭男表決心,直搖頭。

“說實話。”

“真的沒!”禿頭男急了,自己都這麽堅決的否認,他怎麽還問啊?!

是自己不夠堅決嗎?

“我讓你說實話。”

禿頭男欲哭無淚,指天發誓,“我要是看見了我···我一輩子找不到工作!”

卞岳:“······”

夏猶聽完了兩人相聲,樂得哈哈笑,“你算了吧,再嚇就尿褲子了。”

“他肯定是看見了,我來吧。”祝瑉也忍俊不禁。

卞岳嘆口氣。

祝瑉換了個姿勢,覺得卞岳的大佬坐姿略微猖狂,咳嗽一聲說:“你不覺得奇怪嗎?5樓那女人好久沒見過了。”

禿頭男楞了下,覺得面前的人一瞬間和變個人似的,剛剛徒手能打死兩頭牛的氣勢好像消失了。

雖然奇怪,他也只當祝瑉來故意找麻煩的,思來想去,很真誠的說:“哎,你們倆確實不合適,她走了挺好的。”

祝瑉抓住他的話頭,誘導的問:“誰告訴你我和她有關系的?我和她不就說兩句話嘛!”

禿頭男還很委屈,“大家都覺得你們倆那什麽,不是我一個人覺得啊。”

祝瑉哦了一聲,“大家都覺得?除了你還有誰?”

禿頭男噎住,知道自己說錯話被他聽出來不對勁的地方,可又不知道怎麽補救,支支吾吾的說:“一樓老太太···老大爺不都知道麽。”

“知道?”祝瑉冷哼一聲,他大概清楚了事情來龍去脈,對於禿頭男的厭惡堵在胸口,幹脆站起來,走到禿頭男面前,冷聲問:“那是誰說出去的呢?”

禿頭男被他這模樣嚇得一激靈,連連作揖,“哎哎哎,小夥子,我真對不住你!真的,我也不是故意的,那你們倆在樓梯間拉拉扯扯的事,那也不是我亂說,我真不知道你們沒關系,以後我再也不說了。”

祝瑉低頭,目光寒意浸得禿頭男遍體發涼。

禿頭男不敢直視他的目光,呼吸急促,他總覺得眼前的陳黯和變了個人似的,仿佛下一秒就會擰斷自己的脖子。

他實在想不通,好好地笨小夥怎麽就變得這麽可怕!

“拉拉扯扯?”

禿頭男嚇得臉色發白,口齒不清的說:“不···不是,就你···你扶了她一把,扶了她而已,不是···拉拉扯扯。”

祝瑉的手指緊緊攢在一起,他感覺自己的怒意在胸口翻湧著,下一秒就要破閘而出。

推嬰兒車的女人不知道想對自己做什麽。

但是他很清楚,女人被這個又蠢又壞的禿頭男造謠,看見搭把手的事傳承了兩個人有一腿。

如果嬰兒車女人因此被丈夫殺害,那麽禿頭男這個憑空捏造的混蛋就是兇手!

想起昨晚聞到的刺鼻血腥味,祝瑉不敢想象女人死前遭受了什麽樣的痛苦。

真想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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