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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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妃
“姐姐你咳疾還沒好嗎？”李姑娘已打扮好了，雖都是宮裏發下來的衣服可頭發、配飾卻大有文章。
李姑娘和司馬雲都不善於刺繡，只佩戴了宮裏發下來的香囊，旁的就沒有了。
司馬雲替她又正了正頭上的小花，“這樣就很好，這衣服本就不適合做些誇張的裝飾。”
李姑娘又跑回鏡子前照了，心裏還是又怕又喜，“姐姐你說殿下會不會不喜歡我這樣？”又有些局促道：“太素凈了。”
司馬雲白著唇，前日裏吹了一夜冷風還不行，又泡了點冷水才有些風寒的兆頭，今日正是嚴重的時候。
她素著一張臉，只有一雙眼睛烏亮烏亮，就是病了也只是淡了分，又因為臉色、唇色不好起來反而比平時顯亮了。
“這樣的你就是最好看的，這打扮很適合。”司馬雲輕輕撫慰，李姑娘終於又高興起來，坐到司馬雲床邊，“姐姐你真的不能撐一下嗎？今天是皇後請我們去花園裏賞花，聽說太子也會在。”
“咳咳咳......”司馬雲咳嗽兩下，故意顯出嬌弱來，“好妹妹我這把病氣過給了皇後豈不是罪該萬死？再說了我本就年齡偏大，這宮裏也輪不上我，算了本來就是沒這個福氣的。”司馬雲故意低下頭。
李姑娘卻是拉住了她的手，怕她傷心，“雲姐姐我本來想你嫁給我哥哥也好，若有人敢欺負你我罵她就是了。”
又嘀咕道：“她就知道霸著哥哥，哥哥也不是她的。”
司馬雲低著頭不說話，李陵的妻子出身差了些，又有些市井的利落和霸道很不合李姑娘的胃口。又想到李陵常年征戰，低聲道：“她也不容易，你哥哥總是在外面奔波。”
“誰家男兒不是在外面奔波，就她見了哥哥要日日纏著，姑娘一個一個的生，我哥哥的長子還是她送的丫鬟生的呢。”
司馬雲未說話，倒是想起自己母親也不過是個丫鬟，拉著李妹妹的手勸道：“你少說些這話，要溫柔大度些，太子是儲君，會有無數的女人。”
李姑娘低了頭蹭了蹭司馬雲，撒嬌道：“我知道，我本來就不是嫉妒的人，我絕不會像我嫂嫂那樣的。”
司馬雲失笑，不知如何去說，只好繼續叮囑，“這次選的都算是官宦人家的子女，也有身家清白的家人子，日後若有人給太子送了舞女歌姬你也都要一樣對待，不能因為出身就輕慢人家。我朝妃妾不問出身。”
“姐姐我真想和你一同去太子府。”李姑娘磨蹭了會，終於出去集合了。
過來會接這批家人子的內官就帶著車接她們去未央宮了。
司馬雲終於清閑了下來，心中古怪，她表現得不如何，年齡、美貌、家世也不算突出，父親和太子那邊的人更是沒有什麽交情，怎麽就過了初選。
她想不明白，也只能歸結於運氣了。
李姑娘一出了房間，見到了諸位家人子們便覺得自己打扮的不過如此，又看向場中另一位姓邱的家人子，真是漂亮啊。那樣的人殿下一定會第一眼就看到吧。
果真不少家人子默默挪開了些身子，明月之貌倒襯得她們平平無奇了。
等到馬車過來，眾人分批次坐了，趕往未央宮去。
一到未央宮眾人分列站好一排排進了花園，朝皇後娘娘先行了跪拜大禮。
衛皇後身邊的宮人讓她們起了，又說起此次不過是請諸位家人子來賞花而已，不要拘束。
李姑娘瞧瞧擡眸看了衛皇後一眼，已經不美麗了。
傳聞中烏發鬢鬢，寵冠六宮的衛皇後已經老了，像個和善的瘦婦人，身上的宮裝無比紛繁可是色澤卻並不鮮艷，像她的臉色一般。
眾位家人子此刻偷偷看起皇後，偏偏都只敢看一下，只記住了衛後華麗的衣袍，尊貴的姿態，很多連臉也不敢擡，只看見了皇後的華服。
後宮之主，鳳儀天下，那是何等的尊榮和恢宏，那樣的日子足夠打動每一個人的心扉，撬開所有的美夢。
一個女人最大的榮譽也不過如此了吧，成為一個帝王的皇後，生下一位太子。
想到太子，所有人的夢都開始有了出口，像衛皇後一樣，生下皇孫，就算是妾室，她們也有飛黃騰達做王太後的未來，那金光閃閃標示著家族從此以後不同的未來。
邱姑娘難得的在一群家人子中沒有擡頭去看，她想她足夠美麗，只要太子不是瞎子就能看到她的美麗，這是她最大的武器，只要入選，只要生下皇孫從此以後她就不用嫁給販夫走卒過勞碌的日子了，她要變了。
“恭送皇後娘娘。”家人子們再拜，等她們起身時皇後已經走遠了。留下的女官讓她們隨意在花園裏逛逛，有人先動了，李姑娘也就不矜持了，到底還是小女孩喜歡這些。
劉據知道選妃總是免不了的可是他心中已打算選汲黯的孫女為妃了，至於其他無甚要緊。母後非要多此一舉讓他先看看有沒有特別喜歡的，他閑煩，帶了李陵過來。
如今衛伉在邊境，李陵新領了太子府的差事。
“殿下我還是別去了吧。”李陵有些頭疼萬一在家人子裏看機司馬雲，他也有個躲避的地步不是，還能拉上錢新墊背。
“孤不想一個人去。”劉據穿了件內官的衣服，如今跟在李陵背後，可真是促狹得很。
李陵有些頭疼，他穿的衣服倒不越矩可是太過華麗，太子這不是故意送他去做炮灰嗎。
“如果孤的妃子都認不出孤那還有什麽選的必要。”劉據理直氣壯。
“不不不，殿下，臣的妹妹萬一在這批家人子裏，豈不是作弊，還是換個人來吧。”李陵往後退了幾步被劉據拉住，道：“走。”
李陵滿臉尷尬，只好慢慢往前去走，等真遇到了家人子有人行禮之時，李陵只好尷尬地避開，劉據心裏好笑，面上卻沒有表情。
那守著的宮人雖看出了端倪卻不敢得罪太子，只好在旁看著，又好奇起來不知道這群家人子間誰有這個運氣。又記住皇後的囑咐，要記下太子喜歡的家人子名字。
“奴婢參加太子殿下。”李陵頭大，笑笑過去了。倒是李姑娘剛剛瞧見了哥哥，呵呵笑起來，又跑過來打他，唬了眾人一跳，只聽李姑娘道：“哥哥。”
附近的家人子都停住了也沒聽說這李家的和太子這樣熟。
李陵怕被人誤解忙大聲道：“我也不知道太子在哪裏你別問我。”於是拉了妹妹到後面去，劉據見他們兄妹說私房話便也不跟著了，站在原地扮演起了不動如山的內官。
那在身旁的內官不敢說話，只好默默帶著。
李陵拉了妹妹在樹後悄悄問道：“你司馬姐姐呢？她沒選上？”
“選上了，可是病了。”李姑娘有些煩惱。
李陵剛松了一口氣，又想起過幾日大選太子還是要見入選的家人子的，只怕那個時候司馬雲便不敢裝病了。
李姑娘有些悶悶的，“哥你就別惦記了，就算落選了那也是內庭的人，是天子的女人。”
李陵自動忽略了妹妹前面的話，小聲道：“那還是選上好。”
李姑娘心裏抱怨，要你不早下手。氣呼呼扭頭了。
劉據站了會，倒見了不少家人子只是不知道誰是誰。又憶起汲黯孫女的年紀，才十二三歲應該有些小，便只往那些年紀小些的家人子身上看去，實在沒瞧見像的。
倒是見一個極美的婀娜女子路過，劉據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那內官默默記下，邱家人子。
李陵和妹妹分了手，便和劉據路過花園往外面去了，也不在相看，等到下午那內官才送了各位家人子回去休息。
李姑娘沒看見太子，心裏倒有些失落，不過也沒聽人見到，心裏又好受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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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咳疾還沒好嗎？”李姑娘已打扮好了，雖都是宮裏發下來的衣服可頭發、配飾卻大有文章。
李姑娘和司馬雲都不善於刺繡，只佩戴了宮裏發下來的香囊，旁的就沒有了。
司馬雲替她又正了正頭上的小花，“這樣就很好，這衣服本就不適合做些誇張的裝飾。”
李姑娘又跑回鏡子前照了，心裏還是又怕又喜，“姐姐你說殿下會不會不喜歡我這樣？”又有些局促道：“太素凈了。”
司馬雲白著唇，前日裏吹了一夜冷風還不行，又泡了點冷水才有些風寒的兆頭，今日正是嚴重的時候。
她素著一張臉，只有一雙眼睛烏亮烏亮，就是病了也只是淡了分，又因為臉色、唇色不好起來反而比平時顯亮了。
“這樣的你就是最好看的，這打扮很適合。”司馬雲輕輕撫慰，李姑娘終於又高興起來，坐到司馬雲床邊，“姐姐你真的不能撐一下嗎？今天是皇後請我們去花園裏賞花，聽說太子也會在。”
“咳咳咳......”司馬雲咳嗽兩下，故意顯出嬌弱來，“好妹妹我這把病氣過給了皇後豈不是罪該萬死？再說了我本就年齡偏大，這宮裏也輪不上我，算了本來就是沒這個福氣的。”司馬雲故意低下頭。
李姑娘卻是拉住了她的手，怕她傷心，“雲姐姐我本來想你嫁給我哥哥也好，若有人敢欺負你我罵她就是了。”
又嘀咕道：“她就知道霸著哥哥，哥哥也不是她的。”
司馬雲低著頭不說話，李陵的妻子出身差了些，又有些市井的利落和霸道很不合李姑娘的胃口。又想到李陵常年征戰，低聲道：“她也不容易，你哥哥總是在外面奔波。”
“誰家男兒不是在外面奔波，就她見了哥哥要日日纏著，姑娘一個一個的生，我哥哥的長子還是她送的丫鬟生的呢。”
司馬雲未說話，倒是想起自己母親也不過是個丫鬟，拉著李妹妹的手勸道：“你少說些這話，要溫柔大度些，太子是儲君，會有無數的女人。”
李姑娘低了頭蹭了蹭司馬雲，撒嬌道：“我知道，我本來就不是嫉妒的人，我絕不會像我嫂嫂那樣的。”
司馬雲失笑，不知如何去說，只好繼續叮囑，“這次選的都算是官宦人家的子女，也有身家清白的家人子，日後若有人給太子送了舞女歌姬你也都要一樣對待，不能因為出身就輕慢人家。我朝妃妾不問出身。”
“姐姐我真想和你一同去太子府。”李姑娘磨蹭了會，終於出去集合了。
過來會接這批家人子的內官就帶著車接她們去未央宮了。
司馬雲終於清閑了下來，心中古怪，她表現得不如何，年齡、美貌、家世也不算突出，父親和太子那邊的人更是沒有什麽交情，怎麽就過了初選。
她想不明白，也只能歸結於運氣了。
李姑娘一出了房間，見到了諸位家人子們便覺得自己打扮的不過如此，又看向場中另一位姓邱的家人子，真是漂亮啊。那樣的人殿下一定會第一眼就看到吧。
果真不少家人子默默挪開了些身子，明月之貌倒襯得她們平平無奇了。
等到馬車過來，眾人分批次坐了，趕往未央宮去。
一到未央宮眾人分列站好一排排進了花園，朝皇後娘娘先行了跪拜大禮。
衛皇後身邊的宮人讓她們起了，又說起此次不過是請諸位家人子來賞花而已，不要拘束。
李姑娘瞧瞧擡眸看了衛皇後一眼，已經不美麗了。
傳聞中烏發鬢鬢，寵冠六宮的衛皇後已經老了，像個和善的瘦婦人，身上的宮裝無比紛繁可是色澤卻並不鮮艷，像她的臉色一般。
眾位家人子此刻偷偷看起皇後，偏偏都只敢看一下，只記住了衛後華麗的衣袍，尊貴的姿態，很多連臉也不敢擡，只看見了皇後的華服。
後宮之主，鳳儀天下，那是何等的尊榮和恢宏，那樣的日子足夠打動每一個人的心扉，撬開所有的美夢。
一個女人最大的榮譽也不過如此了吧，成為一個帝王的皇後，生下一位太子。
想到太子，所有人的夢都開始有了出口，像衛皇後一樣，生下皇孫，就算是妾室，她們也有飛黃騰達做王太後的未來，那金光閃閃標示著家族從此以後不同的未來。
邱姑娘難得的在一群家人子中沒有擡頭去看，她想她足夠美麗，只要太子不是瞎子就能看到她的美麗，這是她最大的武器，只要入選，只要生下皇孫從此以後她就不用嫁給販夫走卒過勞碌的日子了，她要變了。
“恭送皇後娘娘。”家人子們再拜，等她們起身時皇後已經走遠了。留下的女官讓她們隨意在花園裏逛逛，有人先動了，李姑娘也就不矜持了，到底還是小女孩喜歡這些。
劉據知道選妃總是免不了的可是他心中已打算選汲黯的孫女為妃了，至於其他無甚要緊。母後非要多此一舉讓他先看看有沒有特別喜歡的，他閑煩，帶了李陵過來。
如今衛伉在邊境，李陵新領了太子府的差事。
“殿下我還是別去了吧。”李陵有些頭疼萬一在家人子裏看機司馬雲，他也有個躲避的地步不是，還能拉上錢新墊背。
“孤不想一個人去。”劉據穿了件內官的衣服，如今跟在李陵背後，可真是促狹得很。
李陵有些頭疼，他穿的衣服倒不越矩可是太過華麗，太子這不是故意送他去做炮灰嗎。
“如果孤的妃子都認不出孤那還有什麽選的必要。”劉據理直氣壯。
“不不不，殿下，臣的妹妹萬一在這批家人子裏，豈不是作弊，還是換個人來吧。”李陵往後退了幾步被劉據拉住，道：“走。”
李陵滿臉尷尬，只好慢慢往前去走，等真遇到了家人子有人行禮之時，李陵只好尷尬地避開，劉據心裏好笑，面上卻沒有表情。
那守著的宮人雖看出了端倪卻不敢得罪太子，只好在旁看著，又好奇起來不知道這群家人子間誰有這個運氣。又記住皇後的囑咐，要記下太子喜歡的家人子名字。
“奴婢參加太子殿下。”李陵頭大，笑笑過去了。倒是李姑娘剛剛瞧見了哥哥，呵呵笑起來，又跑過來打他，唬了眾人一跳，只聽李姑娘道：“哥哥。”
附近的家人子都停住了也沒聽說這李家的和太子這樣熟。
李陵怕被人誤解忙大聲道：“我也不知道太子在哪裏你別問我。”於是拉了妹妹到後面去，劉據見他們兄妹說私房話便也不跟著了，站在原地扮演起了不動如山的內官。
那在身旁的內官不敢說話，只好默默帶著。
李陵拉了妹妹在樹後悄悄問道：“你司馬姐姐呢？她沒選上？”
“選上了，可是病了。”李姑娘有些煩惱。
李陵剛松了一口氣，又想起過幾日大選太子還是要見入選的家人子的，只怕那個時候司馬雲便不敢裝病了。
李姑娘有些悶悶的，“哥你就別惦記了，就算落選了那也是內庭的人，是天子的女人。”
李陵自動忽略了妹妹前面的話，小聲道：“那還是選上好。”
李姑娘心裏抱怨，要你不早下手。氣呼呼扭頭了。
劉據站了會，倒見了不少家人子只是不知道誰是誰。又憶起汲黯孫女的年紀，才十二三歲應該有些小，便只往那些年紀小些的家人子身上看去，實在沒瞧見像的。
倒是見一個極美的婀娜女子路過，劉據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那內官默默記下，邱家人子。
李陵和妹妹分了手，便和劉據路過花園往外面去了，也不在相看，等到下午那內官才送了各位家人子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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