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霍去病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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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境:霍去病之死
劉徹操勞一日，如今只想放松些便傳了樂師來表演，如今掌管此道的乃是李延年，他演奏了又陪侍一番，等劉徹舒坦了這才退下。
劉徹躺在床上，想到霍去病如今身體已好得七七八八，馬上又可以為他殺盡匈奴了，只覺得少年時的夢想又照進了現實，心裏無比滿足地睡了過去。
夢裏，霍去病穿著戰袍，騎著大宛來的汗血寶馬浴血奮戰，他勒馬回身，看得他熱血沸騰，如此神將是他大漢之福，他劉徹之幸。
那些匈奴人沒有一個比得上，不停被霍去病斬殺於馬下，馬下屍骨很快堆積如山，劉徹滿身的興奮。
大漢開國，高祖皇帝遭遇白登之圍不得解，若有霍去病何愁白登之圍？若有霍去病，呂後又怎麽會被匈奴單於調戲？大漢根本不需要遠嫁公主……
他劉徹要生生世世斷絕了匈奴求親之行，他要滅了匈奴還漢家一個清明世道。
他要做千古之君，功蓋三皇，光耀武帝。
這一切前有衛青後有去病，他漢家偉業指日可待。
武帝夢中笑著，卻聽一聲箭羽破空而來，他轉頭去看，那箭正插在霍去病胸口，空中一行字寫道:霍去病時年二十四。
“啊！”劉徹汗涔涔醒來，來喜被他的叫聲驚到慌忙進來查看。
只見劉徹一身大汗，是少見的驚恐之態，上次還是竇太後在時。
“陛下，奴才點份安神香吧。”來喜便去摸索香盒。
“別，朕要擺駕霍去病那。”
“現在？”
“對，現在，開宮門。”劉徹道。
如今已經三更天了。
太子宮裏，劉據也驚醒過來，“表哥！”
如吞噬深淵的噩夢，他好不容易才把表哥從死亡的關卡拉了回來，可夢裏的箭羽又讓他生了疑慮，不行，不能這樣。
他起床，朝宮人喊道:“擺駕霍司馬府。”
一輛馬車從宮道上疾馳駛向霍府。
霍司馬府前已亮了燈，劉據從馬車上下來，府裏的下人迎接著太子。
“籲！”陛下的馬車也趕了過來，眾人見是武帝的座駕忙跪了。
劉據走到馬車邊，“父皇。”
劉徹從車上下來，看了看不太健壯的兒子，“你怎麽了，這麽晚了。”語中滿是關切。
“父皇，兒臣夜裏不安，想看看表兄好一點沒有。”劉據眼色戴青，他故意鬧了一場風寒，又理順了如今自己身體的記憶是有幾分虛弱。
“父皇您怎麽來這了？”劉據問。
劉徹嘆了口氣，“朕夢到匈奴人射殺去病，朕心裏不安啊！”
劉據也做了此夢驚道:“父皇看來我們父子做了同樣的夢。霍司馬封狼居胥，禪於姑衍，登臨瀚海，匈奴人恨他必深。”
“咱們看看去。”劉徹帶著劉據進了府，他也是走慣了的，只讓兩個宮人在前提了燈籠自己就找霍去病的寢房。
“父皇，若夢境是真的怎麽辦？”劉據深知如今漢朝對邊域的控制，匈奴人大片的草原並非他們需要的，反而要派人、派錢整治，如今有狼居胥山就可以了，慢慢將奪來的邊疆控制住，變作漢人聚集的地方才行。
“據兒，我大漢男兒不懼生死，你霍表哥說過匈奴未滅何以為家，你該學學他的志氣。”
劉據默默無言，他明白了父皇的意思，便如他的始皇父親一樣相信大秦將永無止境的擴張下去，可他卻看不到背後的禍根已經埋下，又或者回頭的代價太大，他不能說服自己，劉據得拿出不能辯駁的事實來。
“父皇，兒臣只是憂心表哥，沒有別的的意思。”劉據退步道。
劉徹攬了自己心愛的長子在懷，“朕開拓疆域，制定萬世之法便是為你以後準備，據兒你不要辜負朕的心。”
“父皇，兒臣不會。”劉據扯住劉徹的衣袖，劉徹的心更軟了，這孩子還像小時候一樣依賴自己，沒有一個父親不需要子女的依賴，只是他們慢慢長大那種衰老的滋味也就攀附上他的心，權利最怕衰老。
“走吧，看看去病去。”劉徹拍了拍劉據的肩帶著他進了內室，兩人留了宮人在外，悄悄點了一根蠟燭，就著昏暗的燭光一齊看向霍去病的面頰，只見霍去病睡得沈，身子側向床外面，手腳還抱了被子，像個孩子似的呼嚕。
劉徹、劉據的心具是一松，父子兩個相視一笑，便悄悄出了房間，外面霍府的管家還侯著，王平安也被人從被子裏掘了出來，正打著哈欠。見武帝出來，他只能乖乖站好。
武帝問道:“去病的病如何了？”
“啟稟陛下，已經快好了，至於調理還是要堅持，最好不要過分操勞，不過要上戰場也是可以的，帶上我配好的藥按時服用即可。”
“嗯，你會治療被箭射傷的病人嗎？”
“我見得少，若是多見些或許有進步。”王平安的眼睛亮起來，他師傅多做內部的調理，外部的創傷之術他雖學過卻不怎麽精，只是書看了許多，空有一肚子想法而已。
武帝點點頭，看來還是要挑好的軍醫給去病。
劉據的目光卻久久停留在王平安身上，王平安只覺涼嗖嗖的抖了兩抖，是天太冷了的緣故。
“父皇既然霍司馬無事我們就先回去吧，兒臣想出征就在這幾日了讓他好好睡睡吧，過幾日便只能是臥馬而眠了。”
“也好，朕在給他挑些人，那李當戶雖然是名將之後可他父親就極不靠譜，容朕再想想，讓衛青也想想。”
“據兒，有什麽能讓去病舒服些的你也想想，他一向享受慣了，他出去朕還怕他衣食不適呢。”
“父皇實在不必操心，衛司馬會把一切安置妥當的。”
劉徹卻搖頭，“衛青是衛青，他公事上辦得好，卻不見得比朕更了解去病，這孩子從小在朕身邊長大，沒有你的時候朕可是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半個兒子。”
“是，父皇最了解去病了，他嬌縱都是您給慣的。”
劉徹有幾分得意，可不是嗎？大名鼎鼎的霍去病是他教養成長的，他大漢馬踏匈奴的名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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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匈奴人沒有一個比得上，不停被霍去病斬殺於馬下，馬下屍骨很快堆積如山，劉徹滿身的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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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劉徹要生生世世斷絕了匈奴求親之行，他要滅了匈奴還漢家一個清明世道。
他要做千古之君，功蓋三皇，光耀武帝。
這一切前有衛青後有去病，他漢家偉業指日可待。
武帝夢中笑著，卻聽一聲箭羽破空而來，他轉頭去看，那箭正插在霍去病胸口，空中一行字寫道:霍去病時年二十四。
“啊！”劉徹汗涔涔醒來，來喜被他的叫聲驚到慌忙進來查看。
只見劉徹一身大汗，是少見的驚恐之態，上次還是竇太後在時。
“陛下，奴才點份安神香吧。”來喜便去摸索香盒。
“別，朕要擺駕霍去病那。”
“現在？”
“對，現在，開宮門。”劉徹道。
如今已經三更天了。
太子宮裏，劉據也驚醒過來，“表哥！”
如吞噬深淵的噩夢，他好不容易才把表哥從死亡的關卡拉了回來，可夢裏的箭羽又讓他生了疑慮，不行，不能這樣。
他起床，朝宮人喊道:“擺駕霍司馬府。”
一輛馬車從宮道上疾馳駛向霍府。
霍司馬府前已亮了燈，劉據從馬車上下來，府裏的下人迎接著太子。
“籲！”陛下的馬車也趕了過來，眾人見是武帝的座駕忙跪了。
劉據走到馬車邊，“父皇。”
劉徹從車上下來，看了看不太健壯的兒子，“你怎麽了，這麽晚了。”語中滿是關切。
“父皇，兒臣夜裏不安，想看看表兄好一點沒有。”劉據眼色戴青，他故意鬧了一場風寒，又理順了如今自己身體的記憶是有幾分虛弱。
“父皇您怎麽來這了？”劉據問。
劉徹嘆了口氣，“朕夢到匈奴人射殺去病，朕心裏不安啊！”
劉據也做了此夢驚道:“父皇看來我們父子做了同樣的夢。霍司馬封狼居胥，禪於姑衍，登臨瀚海，匈奴人恨他必深。”
“咱們看看去。”劉徹帶著劉據進了府，他也是走慣了的，只讓兩個宮人在前提了燈籠自己就找霍去病的寢房。
“父皇，若夢境是真的怎麽辦？”劉據深知如今漢朝對邊域的控制，匈奴人大片的草原並非他們需要的，反而要派人、派錢整治，如今有狼居胥山就可以了，慢慢將奪來的邊疆控制住，變作漢人聚集的地方才行。
“據兒，我大漢男兒不懼生死，你霍表哥說過匈奴未滅何以為家，你該學學他的志氣。”
劉據默默無言，他明白了父皇的意思，便如他的始皇父親一樣相信大秦將永無止境的擴張下去，可他卻看不到背後的禍根已經埋下，又或者回頭的代價太大，他不能說服自己，劉據得拿出不能辯駁的事實來。
“父皇，兒臣只是憂心表哥，沒有別的的意思。”劉據退步道。
劉徹攬了自己心愛的長子在懷，“朕開拓疆域，制定萬世之法便是為你以後準備，據兒你不要辜負朕的心。”
“父皇，兒臣不會。”劉據扯住劉徹的衣袖，劉徹的心更軟了，這孩子還像小時候一樣依賴自己，沒有一個父親不需要子女的依賴，只是他們慢慢長大那種衰老的滋味也就攀附上他的心，權利最怕衰老。
“走吧，看看去病去。”劉徹拍了拍劉據的肩帶著他進了內室，兩人留了宮人在外，悄悄點了一根蠟燭，就著昏暗的燭光一齊看向霍去病的面頰，只見霍去病睡得沈，身子側向床外面，手腳還抱了被子，像個孩子似的呼嚕。
劉徹、劉據的心具是一松，父子兩個相視一笑，便悄悄出了房間，外面霍府的管家還侯著，王平安也被人從被子裏掘了出來，正打著哈欠。見武帝出來，他只能乖乖站好。
武帝問道:“去病的病如何了？”
“啟稟陛下，已經快好了，至於調理還是要堅持，最好不要過分操勞，不過要上戰場也是可以的，帶上我配好的藥按時服用即可。”
“嗯，你會治療被箭射傷的病人嗎？”
“我見得少，若是多見些或許有進步。”王平安的眼睛亮起來，他師傅多做內部的調理，外部的創傷之術他雖學過卻不怎麽精，只是書看了許多，空有一肚子想法而已。
武帝點點頭，看來還是要挑好的軍醫給去病。
劉據的目光卻久久停留在王平安身上，王平安只覺涼嗖嗖的抖了兩抖，是天太冷了的緣故。
“父皇既然霍司馬無事我們就先回去吧，兒臣想出征就在這幾日了讓他好好睡睡吧，過幾日便只能是臥馬而眠了。”
“也好，朕在給他挑些人，那李當戶雖然是名將之後可他父親就極不靠譜，容朕再想想，讓衛青也想想。”
“據兒，有什麽能讓去病舒服些的你也想想，他一向享受慣了，他出去朕還怕他衣食不適呢。”
“父皇實在不必操心，衛司馬會把一切安置妥當的。”
劉徹卻搖頭，“衛青是衛青，他公事上辦得好，卻不見得比朕更了解去病，這孩子從小在朕身邊長大，沒有你的時候朕可是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半個兒子。”
“是，父皇最了解去病了，他嬌縱都是您給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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