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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由不得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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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由不得離】

故關哀草遍,離別自堪悲,

路出寒雲外,人歸暮雪時。!

在這個時刻裏,我腦海裏的印記越來越清晰,我無法忘記的場景,再次演一般,迎著‘胸’腔,直擊出來。

“你們放開她啊!”恍恍惚惚間我看見莫茹沖了過來,她一個人拿著一塊石頭著急的跑過來。

“把她拉走,拉走她!”不知是誰喊道,接著我被幾個人一起拖著往前走,我始終動彈不得,那股子勁,死死的扣住我,衣服被扯的很‘亂’很‘亂’,雙‘腿’被拖著在地,磨著的一個地方,緩慢而鈍痛。

在我身後的是怎樣的場景我看不到,那個姑娘的臉我看不到,我眼前黑壓壓的一片全是陌生的臉的,麻木的臉,毫無表情,像極了惡魔。

“‘混’蛋,放開她!”莫茹的聲音由近即遠,我開始出現恍惚來,頭像被鈍擊了一般,疼痛難忍,但是我死死的想要看向那個地方,像那個時候,我妹妹期待的一樣,瀕臨一刻,也不放棄,像那個時刻,是那個時刻,我知道她是什麽心情,她是什麽感受!

“啊啊啊啊!”我突然的大叫起來,聲音淒厲,哀嚎不斷的,從歇斯底裏,到撕心裂肺。

“嘭的一聲”突兀的響起來,驚的每一個人都措手不及,霎時間不知道是誰喊道“打槍了,打槍了!”

瞬間,前一秒還死死扣住我的人突然都放開了我,皆做‘混’‘亂’的人群跑來跑去,我不知被誰踩到,不知被誰推了一把。

“一個都別想跑,都抓起來!”一道淩厲的聲音道,聲音裏帶著十足的狠絕,叫人聽了,心裏恐慌來。

“孔笙,孔笙!”莫茹帶著嘶啞的哭腔遠遠的跑過來,在為觸及到我的時候,那一霎那間,我突然被人一把從地抱起來,速度過快,以至於我都沒有反應過來看清是誰的臉。

“孔笙孔笙!”莫茹繼續叫著我的名字,跑到跟前像是松了好大一口氣一般。

“嚴長官啊!”我聽到此,趕忙去看那人,嚴頌聲此時一臉嚴肅且不悅的看著我,半分毫間,都是沈默。

“我……”我緩了口氣,覺得現在全身跟散了架一般。

“閉嘴!”嚴頌聲看著我目光依舊淩厲著,直叫人看著心裏發‘毛’,他沒有再什麽,大步的抱著我走出巷口,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被拖了這麽遠,想到的時候,身下一陣接著一陣的針紮的痛感傳來。

“額,我們怎麽辦?”莫茹看看我,一臉淚水的六神無主道。

“回醫院。”嚴頌聲依舊黑臉道,聲音裏能叫人聽出很大的不悅感來。

“報告長官,都抓到了。”身後的兵跑了過來,跟著嚴頌聲道。

“都關起來!”嚴頌聲突然狠氣道,驚的我和莫茹頓在當場。

“我……”我想了想,開口不知什麽。

“胡鬧!”嚴頌聲大步的抱著我走,快要車的時候,不遠處的哀嚎聲,是那麽熟悉入耳,好似我剛剛已經聽過。

我扭著頭,別扭的借著一半的被嚴頌聲擋住的視線去循著聲音的方向,離的雖然有些遠了,但是我依稀能看到是那對母‘女’,不再像剛剛那樣是姑娘在哭,這一次,我看見的是那個母親在痛徹心扉,撕心喊叫著,而她的懷裏,抱著的似乎是那個姑娘。

我正疑‘惑’著什麽,突然似乎又想到了什麽!

“嚴頌聲!快救救那個姑娘,那個姑娘!”我頓時失聲喊叫了起來,情緒‘激’動道。

“什麽!”嚴頌聲皺著眉頭,不明所以。

“啊啊啊,那個孩子,那個孩子!”莫茹看著我更加一頭霧水,但是當即隨著我的視線去看時,忽然想起來了什麽跟著一起劍

“什麽孩子!”嚴頌聲借勢往前一步,把我放到了車子,我卻更加的後怕起來。

“那個姑娘,帶我去看,那,那在那!”我伸手指著,一邊艱難的挪動自己的身子想要下車去。

嚴頌聲此刻倒是順著我的手指方向,看過去,他一面看過去,一邊伸手解開自己的軍裝,還沒有等我繼續反應著什麽的時候,一件軍裝外套披在了我的身。

“你自己看看自己,再去管別人吧。”嚴頌聲視線定格在我身,順手招了一個兵,我看著那個兵隔著遠遠的距離,跑到了那對母‘女’那,停了下來,很快的抱起了姑娘,那個母親趕忙爬了起來跟著後面。

“謝謝你。”我著話,低頭看了看自己,身的衣服早破爛不堪了,不知是被誰抓破了,連扣子都是少了幾顆,只得慶幸今我穿的是‘褲’子,我緊了緊嚴頌聲的軍裝外套,低頭不知道要繼續什麽。

“孔笙,有時候我覺得你太死氣沈沈,現在看來,你的諸多壯舉我只是沒有撞見!”嚴頌聲目光的聚集點似乎能窺探的一清二楚,我更加的無地自容,特別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走吧。”他著話,一步跨坐車,莫茹跟著一起來,一把摟住了我,一路了好多嚇死她了,嚇死她了,我不斷的安慰著莫茹,我自己沒事。

經過簡單的包紮,我便繼續的在病區工作了,嚴頌聲送我們進醫院後,及時的離開了,我沒有過多的話要什麽,要表達什麽,現在我只是著急的做好工作,然後去看那個姑娘,她已經被推進手術室很久了。

“怎麽樣了?”我慢慢的走過來問著莫茹,她一句話也不,全程沈默著,而我卻心裏不斷的咯噔著。

“我的孩子啊!我的孩子啊!”突兀的裏面傳來的聲音,撕心裂肺著,而站在外面的我,此刻卻什麽都懂了。

我轉過身去,一步一步的,艱難往前走著,‘腿’的傷特別特別灼著心的痛,不斷的襲來,似乎是無力感,似乎是挫敗,似乎是別的什麽。

電光火石間,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似乎還在剛剛在我面前,而一轉眼見,此刻手術室內卻是那母親撕心裂肺的哀嚎聲。

“到底幸不幸呢?”我低著頭喃喃自語道。

以前我以為能幫幫,可是之前莫茹的話,如今在我心裏像刺一般的存在。

可是最終,幫還是沒有用,不幫也沒有用,幫與不幫,兩難全。

“我希望你來世,不要生在戰爭裏,不要在‘亂’世浮萍裏,不在跌宕裏存活,要在安康年代,沒有饑荒,沒贏混’‘亂’,沒有傷痛……。”我一遍又一遍的著,一遍接著一遍的著。

有時候,人活著,未必是好的,有時候人死了,也未必是壞的,在這種‘亂’世,茍且當下,自身都無法保全,看不到希望,看不到未來,心裏的光是‘陰’霾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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