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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尷尬紮堆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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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尷尬紮堆兒

刀割的傷口平整,梅的皮膚又很合,再加上處理的又及時,幾天的功夫除了大腿上有三針還要需要再養兩天,其它地方都可以拆線了。

被武卓“看過”多次,梅已經不像最初時那麽的尷尬和緊張。用床單將關鍵部位遮住,面色平靜的躺在床上任由武卓消毒,而後開始拆除縫合線。

沒有美容針專用的可吸收肉線,為了盡量減少疤痕,武卓是將普通絲束線劈開,用細股進行的縫合。

縫的時候極盡小心,拆線的時候同樣要非常仔細。要是不小心將細小的絲纖維遺留在傷口中,輕則組織增生,嚴重的話很容易膿腫感染。

就算及時處理,留下的疤痕恐怕比正常縫合的還要大。

房間內昏暗,阿茶、荷和張嬤嬤各舉著一盞燈,從不同方向幫武卓照明。

拆線不涉及到難度,只需要仔細就行,所以武卓的註意力並不是那麽集中。

隨著一處處暗藏的線頭被小心的拎起、剪斷,比頭發絲粗不了多少的絲線被鑷子逐一拔出,武卓發現可能是因為屋內溫度較低,梅皮膚的毛孔縮緊,形成一個個隆起的小皮丘。

稍一分神,馬上體味到鼻息間滿是溫熱的沁香。

眼睛不由自主的向右移,視線中出現了床單下誘人的起伏。

張嬤嬤、荷和阿茶的註意力,都在武卓手中的小剪子小鑷上。暫時沒察覺操控兩樣精巧物件的人,心思已經悄然轉移了。

但作為當事人的梅,卻第一時間感覺到某人的視線有些灼熱。沒敢看武卓的眼睛,心裏羞意一起,兩頰隱隱有些燒灼。

趁著武卓抽動絲線的當口,皺起眉有意輕聲“嗯”了一聲。

武卓心裏有鬼,不大的聲音把他嚇的手抖了一下。急忙收斂註意力,這才發現梅已經羞的從臉一直紅到了脖子。

意識到自己“開小差”被正主發現了,武卓一張臉頓時燒的厲害。好在有面巾遮擋,不然肯定得露餡兒。

為了維護自己的專業形象,後面武卓努力集中精神,用最快的速度完成拆線,又仔細的檢查了一遍所有縫合針孔,確認沒有遺留絲纖維後趕緊撤離。

到門口才想起來還沒消毒,便拜托荷:“那個…像上次那樣溶些高錳酸鉀消毒一下。不用再包了,只是近幾天還不能碰水。”

“知道了。”荷點頭應下,聲音神態沒有任何異常。

不過……可能是心虛吧。

武卓總覺得荷看向自己時,眼底有那麽一絲絲的促狹。

荷是不是促狹不知道,但武卓交代話的時候,張嬤嬤看著梅的眼睛裏卻滿是笑意,搞的梅抿著嘴唇恨不得把腦袋紮進墻縫裏。

一屋子人只有阿茶傻乎乎的,一邊在心裏暗罵某個色胚又占到了便宜,一邊從匣子裏取出裝高錳酸鉀的小瓷瓶。

等荷從竈間盛回溫水,倆人仔細的調配出高錳酸鉀溶液。處理過梅的傷處,荷又幫阿茶把背上的傷口消毒了一下。

武卓實打實的折騰了一天,累的倒床上就睡了過去。不過可能是拆線時受了刺激,以至於體內激素分泌水平有些紊亂。

高質量的睡了幾個小時後,開始做些亂糟糟的夢。

夢中現代和古代的人物場景不斷轉換交錯,校園中的清純學妹,醫院走廊上碰到的俏麗護士,電視劇中看到的那種露著半對兒饅頭的唐裝貴婦人。

武卓正急吼吼的追逐這個搭訕那個,眼前忽然蹦出李昂和上官皇後冰冷陰狠的臉。

兩人不斷質問他到底是誰,到底來自哪裏,核潛艇是什麽東西,面膜到底哪個牌子的好。

場面聽起來很搞笑,但夢境中的武卓真的被嚇壞了。心底最大的隱秘忽然暴露,讓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個怪物。

胡亂掙紮中場景再次一轉,人已經被綁在了工匠專門為穎縣主制作的那張便椅上。

四周一片漆黑,頭頂懸著刺目的無影燈。幾個金吾衛的軍醫圍攏在周圍,惡鬼般的比劃著手中的錘鉆鋼鋸。

武卓死命的掙紮間,黑暗處張文仲現出身形。

神情詭異的瞅著看了一陣,陰戳戳的說:“老孫,讓這個小子消停點兒。”

“得咧~”孫長仙的聲音響起。

隨後,佝僂蒼老到武卓勉強才能認出來的孫長仙憑空出現。

咧嘴一笑,露出滿口枯爛缺損的牙齒。緩緩走近的同時,亮出手中透著寒光的銀針。

瞪著一對兒重度白內障般的眼珠子,沙啞的開口:“小武大人,別亂動,亂動的話老夫可紮不準……”

“啊!”

眼瞅著銀針刺向腦袋,武卓驚叫著瞬間坐起,眼睛茫然的看著勉強有些熟悉的臥房。

瘋狂喘息間耳朵裏聽到一聲:“切,也不知做了什麽虧心事。”

是阿茶的聲音……武卓終於回過神來。

尋聲看去,之見阿茶蹲在火盆邊,正不滿的盯著他看呢。

“大晚……咳~”武卓想說話,發現喉嚨幹癢的根本發不出聲音。

抿著嘴勉強搜羅了點吐沫潤了一下嗓子,才說:“大晚上的你怎麽不睡覺。”

阿茶沒吭聲,只是眼神中的不滿變成了不善。

武卓這才註意到,阿茶手中的竹夾子上還夾著一節白碳。

老臉一紅,尷尬的找補:“我的意思是,你身上有傷,要好好休息才行。”

“說的輕巧,我倒是想!”阿茶癟著嘴,簡直委屈的不行。

武卓一琢磨,背上有傷屁股還挨了板子,肯定得趴著睡,沒那習慣的人一時間真沒法適應。

便試探著問:“趴著睡不著?”

阿茶白了武卓一眼,小聲擠出一句:“被嬤嬤罰了。”

“不會是罰你晚上守著我吧?”武卓想起早晨起來是發現火盆裏有人添過炭的茬兒。

“昨晚是荷姐姐,今晚是我,明晚還是我,後晚也是我……”阿茶的小嘴撅起來老高。

“不會是整晚都守著吧?”武卓瞬間瞪大了眼睛。

“你說呢!”阿茶把竹夾子扔進炭箱,雙手扶著膝蓋費力的站起來。

邊往外走邊嘟囔:“你這麽大的人物,晚上被人抹了脖子怎麽辦。”

武卓見阿茶往堂間走,趕忙追問:“那你晚上在哪兒待著啊?”

“要你管!”阿茶回了一句,人消失的同時重重的甩下門簾子。

武卓雖然總是幻想著俏丫鬟暖床的小日子,但畢竟沒有真正受過封建社會的熏陶。

想到一個半大小姑娘整夜守著自己,心裏一陣不得勁兒。腦袋裏琢磨著怎麽勸阿茶回去睡覺,起身倒了杯水牛飲灌下。

冰冷的水進肚,再加上從被窩裏出來身上一陣發涼,不出意外的尿意來襲。

只能咬了咬牙披上衣服,準備不畏艱難的去外面放水。

剛走到堂屋,角落裏就響起一句:“幹嘛?”

“放水,你跟我一起去呀。”武卓一時忘了阿茶在,硬是被嚇的哆嗦了一下。

“色胚~”阿茶小聲咕噥了一句,不耐煩的說:“哪有人大晚上到外面如廁的,西屋屏風後面有便桶。”

武卓當然知道屋裏有便桶了,不過那玩應兒用過了有味兒不說,第二天還得清理。

而且黑燈瞎火的,一個不小心就搞到外面去了。

所以根本不搭理阿茶,摸索著打開門栓,出屋直奔後院兒的廁所。

沒走出幾步呢,身後響起腳步聲,同時還有燈籠發出的光線晃動。

“你不用跟著,我又丟不了。”晚上室外雖然還沒上凍,但也差不多了,武卓不想阿茶跟著。

“那可不行,你這麽大的人物,被人抹了脖子塞茅廁裏可怎麽辦。”阿茶揶揄的聲音響起。

武卓一陣牙疼,借著燈籠的光線快步把阿茶甩開,一頭鉆進茅房。

不是因為阿茶有傷,有意逼她快走報覆。而是真想把人甩開,省的放水時聲音讓人尷尬。

想法雖好,但囤貨量有些超出預期。小水流嘩嘩的響,阿茶已經到了茅廁外面。

武卓只能沒話找話:“我看院兒裏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暖氣什麽時候能裝好啊?”

阿茶其實也很尷尬,難得沒跟武卓嗆。

提著燈籠背對著茅房說:“沒那麽快,管路要丈量好後訂制,怎麽也得七八天。”

“明天你問問那個姓劉的大匠。”武卓繼續沒話找話:“看看能不能做一套機關,事先填好煤,每隔一段時間就能自動往鍋爐裏加料,省得咱晚上還得起夜折騰。”

“好,我明天問問。”阿茶覺得武卓實在異想天開,但還是配合的點頭應聲。

總算放完水,武卓拾掇好褲子。出茅廁接過阿茶手裏的燈籠,兩人並肩往回走。

進到堂屋身上的寒意總算淡了一些,武卓這才發現,堂屋裏居然沒生炭盆。

責怪的說:“你怎麽不生炭啊?”

“你錢多燒的啊?哪有人家大晚上的堂屋裏生炭的。”阿茶顛怪的瞪了武卓一眼。

“沒人不生,你不是在嘛。”武卓回瞪回去。

阿茶目光一縮,心裏隱隱有些發暖,小聲說:“我可沒那麽嬌貴。”

“這是嬌不嬌貴的事嗎?”武卓沒好氣的說了一句,指著臥房說:“屋裏待著去!”

“你想幹嘛?”阿茶瞬間抱緊兩條胳膊,目露警惕的看著武卓。

“嘶~”武卓簡直氣的不行,擡手拍了下阿茶的腦門,惡聲惡氣的說:“爺看你小模樣長得不錯,打算趁著有傷占占便宜!”

“你敢!”阿茶嘴上兇,心裏其實也明白武卓是好心。

“我敢?呵~”武卓冷笑一聲,指著臥房說:“你進屋,看我敢不敢。”

“借你個膽子!”阿茶受不得激,邁步就往臥房裏走。

“還借我個膽子……你那麽能耐,敢不敢趴床上等著!”武卓嘴上兇,臉上卻掛著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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