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忙而有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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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忙而有序
道化坊一戶姓朱的富戶響應皇後娘娘的善舉，將剛剛翻新好的宅子暫借了出來。
前院用來當作病患待診的地方，中院兒東西廂騰空，每間房中擺上案幾座位，充作諸位醫者接診的診室。
幾輛馬車抵達的時候，大街兩側已經聚滿了前來看新鮮的百姓。
張文仲打頭，餘下人按照資歷年齡有序下車。幾名坊間相當有些名氣的名醫相繼露面，人群中叫好聲呼哨聲瞬間響起。
更有會應景兒的高喊：“皇後娘娘千歲~”
這下好，瞬間引來了山呼海嘯般的應和。只是不知不覺間就變成了：“皇帝老子萬歲，皇後娘娘千歲……”
呼喊聲雖然樸實無華，但如此場景，讓朱富戶門口杵著的孫老太監和兩名女官都忍不住露出了些許笑模樣。
三人都是經過大場面的，笑容只是淺淺的展露。直到武卓最後走下車低調的奔他們走來，神情才真正生動起來。
“辛苦老孫頭兒，還有二位姑姑了。”武卓走進三人，嬉皮笑臉的小聲謝了一句。
“大庭廣眾，休要口無遮攔。”孫老太監嘴皮子不動，小聲訓斥了武卓一句。
雖然是訓斥，但臉上的笑意可做不了假。沒錯，他就願意聽武卓叫他“老頭兒”。
相比於“老頭兒”，“姑姑”這個稱呼對兩名中年女官來說，算是既合適又親切。
兩人又是皇後娘娘的下屬，對武卓格外的和顏悅色。
武卓跟孫老太監和兩名女官站在一起，是不願搶了幾個老頭兒的風頭。
洛陽縣縣令、縣尉、屬官，以及道化坊坊正坊佬，還有因為貢獻了房子才有機會露上一小臉兒的朱富戶，滿面笑容的迎向馬車。
熱情的將張文仲為首的幾位名醫攙扶下車，一邊說著感謝辛苦的話，一邊將老幾位讓進院中。
後面跟隨的一眾後輩弟子，矜持些的神色鄭重，拎著醫箱跟隨在自己師長身後。
跳脫些的不斷沖著人群抱拳回禮，享受著被萬眾矚目，這種的難得體驗。
接診的流程昨天已經經歷過一次，武卓利用上午的時間又給細化了一下，幾個老家夥和帶來後輩全都心中了然。
進到朱富戶家後，先在主人的引領下了解了建築環境，隨即張文仲進入正堂充當托底的“專家門診”。
幾個老頭兒分別進入東西兩側廂房。一人一張醫案，擺好筆墨紙硯脈枕，沈下心思靜等患者到來。
後輩子弟們少數在中院聽招呼，餘下的全部留在前院兒，資歷輕的在大門口充當分診和導診。
資歷老的則進到貼上“甲”“乙”“丙”“丁”“戊”房號的幾間倒座房。同樣備下筆墨紙硯，等待對應的病患到來後進行預診，以此來進一步節省時間。
醫者們準備就緒，洛陽縣馬上派出差人分赴周圍幾個坊。而各坊坊正和優先就醫的重病患，早已聚集到一起翹首以盼。
差人一到，坊正隨即吆喝一聲，帶隊出發。
諸坊中宜範坊最近，出了東坊門，正對道化坊指定病患進入的西坊門。
二十幾位病患家屬或推著大車或擡著門板搶似得趕到，卻被道化坊的坊丁和巡捕攔住。
一眾家屬正要分辨，就被老坊正大聲呵住。而後老方正走到隊伍最前邊，將統計文書鄭重的交與道化坊守坊門的坊佬。
坊佬接過文書，大體看過之後，喚出了其中一個病患的名字。
幾名病患家屬聽到喊聲，忙不得的應聲，擡著門板就從後面往前擠。
排在最前邊的人家頓時就不幹了，當家的漢子瞪著眼珠子沖坊佬喊：“明明是俺們在前邊兒，你憑啥先喊他們！”
“嚎什！”坊佬用比漢子更大的聲音呵了一聲，身後一眾坊丁巡捕同時紮著膀子對漢子怒目而視。
眼見著漢子怕了，坊佬才黑著臉教訓：“滿洛陽城多少人家，誰家能擠誰就排前邊兒，那還不亂了套啦！”
漢子被訓的低下頭不敢做聲，後面一婦人卻酸溜溜的開口：“拿腔拿勢的，當旁人不知道啊，你家和老於家的四叔是親家，自然向著他家！”
婦人一開口一幫排隊的家屬雖然沒人敢大喊，但鬧鬧聲頓時就壓不住了。
“老漢與餘家有親不假，你們坊正也和於家有親？”坊佬毫不心虛，高舉手裏的文書抖的嘩嘩作響。
吼道：“你們坊正把餘家寫在了第一位，是我讓他寫的！”
“是，我寫的！”宜範坊坊正挺身而出。
先沖坊佬抱拳道了聲歉，而後黑著臉瞅向自家坊眾，噴著吐沫星子的喊道：“老子就是這般排的，你們願意的就等著，不願意麻溜給我滾蛋！”
通常來說一坊的坊正，要麽是老好人，要麽就是坊間最有威信的老者。
宜範坊坊正一發火兒，鬧鬧的一幫人頓時沒人敢出聲了。說酸話的婦人被自家男人拽著躲進了人堆兒，堵在坊門前的漢子也被弟弟和自家兒子拽到了一邊兒。
姓於的那戶人家則興高采烈的第一個進入坊門，在坊丁的引領下奔著朱富戶家裏去。
坊佬有意給眾人一個教訓，待於家走出挺遠了，才不緊不慢的喊出第二家的名字。
這下再沒人敢鬧了，前面的趕緊讓道，染第二家順利進入房門。
然後是第三家，第四家……
宜範坊來的重癥病患有序進入道化坊，後面趕到的修善坊、敦化坊一幫人全都看在了眼裏。
兩家坊正趁著還沒排到自己人，趕緊小聲叮囑，一定要聽招呼行事切莫爭搶，省得在外人面前丟人現眼。
只要有一個良好的開端，後面的事情就簡單了。
第一批六個坊的重患相繼趕到，洛陽縣差人在外道化坊巡捕坊丁在內，兩相維護下，順著道化坊往北一隊往南一隊。
兩隊人魚貫有序的進入坊內被引領者抵達朱富戶家大門外。
到了地方，守著門的年輕醫者挨個問詢，根據病癥發給寫著甲乙丙丁的紙牌。
每名病患至多只能有兩名家屬陪同，由道化坊的兩名郎中帶著弟子送入前院。
進入前院兒對應房間後，再由諸位名醫相對成器的弟子進行簡單的問詢，寫出年齡性別病程多久又是何種癥狀。
最後，才排隊進入中院就醫。
眼見著各環節有序展開，裏外溜達了一圈的武卓放下心來，進到正堂跟暫時沒有病患的張文仲討了口茶喝。
“不錯，忙而有序環環相扣。每個人都能參與其中，還不至於紮堆推諉，你那腦子倒是好用。”張文仲看著武卓，笑瞇瞇的誇讚。
兩名女官雖然沒說話，但看向武卓的眼神裏滿是讚許。
“嗯，小清風確實有兩下子，之前我還以為就是個痞癩小子呢，哈哈……”一旁坐著的孫老太監也跟著讚嘆。
“這…誇的我都臉紅了。”武卓靦腆的撓了撓頭。
正要再謙虛兩句，呂老道的小弟子趙雲裏敲門，拘謹的跟屋裏幾個人打過招呼。
小心翼翼的對武卓說：“師兄，有個癤腫潰破的病患，師父喊您過去一下。”
武卓原本打算只是動動嘴的，不過有需要他的病患也不會推諉。
跟著趙雲裏到了呂老道的診室，見病患是一個六十多的老漢。後腰癤腫潰破化膿。
原本炎癥就已經非常嚴重了，不知從哪兒聽來的偏方，用香灰和著兩種搗爛的草根糊了兩天。
結果炎癥愈發厲害，眼下高熱已經處於淺昏迷的狀態了。
其實呂老道也懂的切口方膿，而且處置過的不止一個兩個。不過耽擱時間，外面還有許多人排隊等著呢，便想著讓武卓出手。
給武卓一個表現機會的同時，多多少少的也有些考校的意思。
畢竟幾個老家夥都聽說武卓這方面手段了得，卻誰也沒親眼見識過。
武卓非常幹脆，檢查過病患的情況，立即使人收拾出一間向陽的處置室，再借用朱富戶家的竈間燒水。
幾個撈不著活計的同輩師兄弟忙起來時，陪老漢進來的長孫跟孫媳捅捅咕咕的嘀咕了幾句，隨後長孫攔住呂老道的二徒弟李雲程。
做賊似得小聲問：“打問一下，那個…不是呂道長給俺爺治病啊？”
“哦，引膿清創清風師弟比較在行，所以由他來處置。”李雲程不徐不慌的解釋。
“這……”老漢孫子偷眼看了下武卓，又看了看李雲程，試探著說：“呂道長沒空的話，要不…您來也行啊。”
有這個要求其實不難理解，李雲程三十多歲，身為道士又是學醫的，看起來氣質沈穩的很。
而武卓呢？
雖然好像一幫人誰都聽他的調配，但十五六的年紀，任誰瞅著都不敢放心。
“我可不行。”李雲程笑了，示意了下武卓的方向，有意揚了些聲音說：“我清風師弟可是陛下親封的太醫署醫正。之前他出手的傷患病患，無不是達官貴人。
你阿爺今日是有福了，居然還不知足。”
“啊？”老漢孫子轉頭看向院子裏招呼人擡長桌的武卓，怎麽看怎麽不敢相信一個半大小子，居然是陛下親封的太醫署醫正。
不過，瞅著確實所有人都聽他招呼，心裏再不信也不敢輕易質疑。
只能回到媳婦身邊，抄著袖口滿面憂色的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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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用來當作病患待診的地方，中院兒東西廂騰空，每間房中擺上案幾座位，充作諸位醫者接診的診室。
幾輛馬車抵達的時候，大街兩側已經聚滿了前來看新鮮的百姓。
張文仲打頭，餘下人按照資歷年齡有序下車。幾名坊間相當有些名氣的名醫相繼露面，人群中叫好聲呼哨聲瞬間響起。
更有會應景兒的高喊：“皇後娘娘千歲~”
這下好，瞬間引來了山呼海嘯般的應和。只是不知不覺間就變成了：“皇帝老子萬歲，皇後娘娘千歲……”
呼喊聲雖然樸實無華，但如此場景，讓朱富戶門口杵著的孫老太監和兩名女官都忍不住露出了些許笑模樣。
三人都是經過大場面的，笑容只是淺淺的展露。直到武卓最後走下車低調的奔他們走來，神情才真正生動起來。
“辛苦老孫頭兒，還有二位姑姑了。”武卓走進三人，嬉皮笑臉的小聲謝了一句。
“大庭廣眾，休要口無遮攔。”孫老太監嘴皮子不動，小聲訓斥了武卓一句。
雖然是訓斥，但臉上的笑意可做不了假。沒錯，他就願意聽武卓叫他“老頭兒”。
相比於“老頭兒”，“姑姑”這個稱呼對兩名中年女官來說，算是既合適又親切。
兩人又是皇後娘娘的下屬，對武卓格外的和顏悅色。
武卓跟孫老太監和兩名女官站在一起，是不願搶了幾個老頭兒的風頭。
洛陽縣縣令、縣尉、屬官，以及道化坊坊正坊佬，還有因為貢獻了房子才有機會露上一小臉兒的朱富戶，滿面笑容的迎向馬車。
熱情的將張文仲為首的幾位名醫攙扶下車，一邊說著感謝辛苦的話，一邊將老幾位讓進院中。
後面跟隨的一眾後輩弟子，矜持些的神色鄭重，拎著醫箱跟隨在自己師長身後。
跳脫些的不斷沖著人群抱拳回禮，享受著被萬眾矚目，這種的難得體驗。
接診的流程昨天已經經歷過一次，武卓利用上午的時間又給細化了一下，幾個老家夥和帶來後輩全都心中了然。
進到朱富戶家後，先在主人的引領下了解了建築環境，隨即張文仲進入正堂充當托底的“專家門診”。
幾個老頭兒分別進入東西兩側廂房。一人一張醫案，擺好筆墨紙硯脈枕，沈下心思靜等患者到來。
後輩子弟們少數在中院聽招呼，餘下的全部留在前院兒，資歷輕的在大門口充當分診和導診。
資歷老的則進到貼上“甲”“乙”“丙”“丁”“戊”房號的幾間倒座房。同樣備下筆墨紙硯，等待對應的病患到來後進行預診，以此來進一步節省時間。
醫者們準備就緒，洛陽縣馬上派出差人分赴周圍幾個坊。而各坊坊正和優先就醫的重病患，早已聚集到一起翹首以盼。
差人一到，坊正隨即吆喝一聲，帶隊出發。
諸坊中宜範坊最近，出了東坊門，正對道化坊指定病患進入的西坊門。
二十幾位病患家屬或推著大車或擡著門板搶似得趕到，卻被道化坊的坊丁和巡捕攔住。
一眾家屬正要分辨，就被老坊正大聲呵住。而後老方正走到隊伍最前邊，將統計文書鄭重的交與道化坊守坊門的坊佬。
坊佬接過文書，大體看過之後，喚出了其中一個病患的名字。
幾名病患家屬聽到喊聲，忙不得的應聲，擡著門板就從後面往前擠。
排在最前邊的人家頓時就不幹了，當家的漢子瞪著眼珠子沖坊佬喊：“明明是俺們在前邊兒，你憑啥先喊他們！”
“嚎什！”坊佬用比漢子更大的聲音呵了一聲，身後一眾坊丁巡捕同時紮著膀子對漢子怒目而視。
眼見著漢子怕了，坊佬才黑著臉教訓：“滿洛陽城多少人家，誰家能擠誰就排前邊兒，那還不亂了套啦！”
漢子被訓的低下頭不敢做聲，後面一婦人卻酸溜溜的開口：“拿腔拿勢的，當旁人不知道啊，你家和老於家的四叔是親家，自然向著他家！”
婦人一開口一幫排隊的家屬雖然沒人敢大喊，但鬧鬧聲頓時就壓不住了。
“老漢與餘家有親不假，你們坊正也和於家有親？”坊佬毫不心虛，高舉手裏的文書抖的嘩嘩作響。
吼道：“你們坊正把餘家寫在了第一位，是我讓他寫的！”
“是，我寫的！”宜範坊坊正挺身而出。
先沖坊佬抱拳道了聲歉，而後黑著臉瞅向自家坊眾，噴著吐沫星子的喊道：“老子就是這般排的，你們願意的就等著，不願意麻溜給我滾蛋！”
通常來說一坊的坊正，要麽是老好人，要麽就是坊間最有威信的老者。
宜範坊坊正一發火兒，鬧鬧的一幫人頓時沒人敢出聲了。說酸話的婦人被自家男人拽著躲進了人堆兒，堵在坊門前的漢子也被弟弟和自家兒子拽到了一邊兒。
姓於的那戶人家則興高采烈的第一個進入坊門，在坊丁的引領下奔著朱富戶家裏去。
坊佬有意給眾人一個教訓，待於家走出挺遠了，才不緊不慢的喊出第二家的名字。
這下再沒人敢鬧了，前面的趕緊讓道，染第二家順利進入房門。
然後是第三家，第四家……
宜範坊來的重癥病患有序進入道化坊，後面趕到的修善坊、敦化坊一幫人全都看在了眼裏。
兩家坊正趁著還沒排到自己人，趕緊小聲叮囑，一定要聽招呼行事切莫爭搶，省得在外人面前丟人現眼。
只要有一個良好的開端，後面的事情就簡單了。
第一批六個坊的重患相繼趕到，洛陽縣差人在外道化坊巡捕坊丁在內，兩相維護下，順著道化坊往北一隊往南一隊。
兩隊人魚貫有序的進入坊內被引領者抵達朱富戶家大門外。
到了地方，守著門的年輕醫者挨個問詢，根據病癥發給寫著甲乙丙丁的紙牌。
每名病患至多只能有兩名家屬陪同，由道化坊的兩名郎中帶著弟子送入前院。
進入前院兒對應房間後，再由諸位名醫相對成器的弟子進行簡單的問詢，寫出年齡性別病程多久又是何種癥狀。
最後，才排隊進入中院就醫。
眼見著各環節有序展開，裏外溜達了一圈的武卓放下心來，進到正堂跟暫時沒有病患的張文仲討了口茶喝。
“不錯，忙而有序環環相扣。每個人都能參與其中，還不至於紮堆推諉，你那腦子倒是好用。”張文仲看著武卓，笑瞇瞇的誇讚。
兩名女官雖然沒說話，但看向武卓的眼神裏滿是讚許。
“嗯，小清風確實有兩下子，之前我還以為就是個痞癩小子呢，哈哈……”一旁坐著的孫老太監也跟著讚嘆。
“這…誇的我都臉紅了。”武卓靦腆的撓了撓頭。
正要再謙虛兩句，呂老道的小弟子趙雲裏敲門，拘謹的跟屋裏幾個人打過招呼。
小心翼翼的對武卓說：“師兄，有個癤腫潰破的病患，師父喊您過去一下。”
武卓原本打算只是動動嘴的，不過有需要他的病患也不會推諉。
跟著趙雲裏到了呂老道的診室，見病患是一個六十多的老漢。後腰癤腫潰破化膿。
原本炎癥就已經非常嚴重了，不知從哪兒聽來的偏方，用香灰和著兩種搗爛的草根糊了兩天。
結果炎癥愈發厲害，眼下高熱已經處於淺昏迷的狀態了。
其實呂老道也懂的切口方膿，而且處置過的不止一個兩個。不過耽擱時間，外面還有許多人排隊等著呢，便想著讓武卓出手。
給武卓一個表現機會的同時，多多少少的也有些考校的意思。
畢竟幾個老家夥都聽說武卓這方面手段了得，卻誰也沒親眼見識過。
武卓非常幹脆，檢查過病患的情況，立即使人收拾出一間向陽的處置室，再借用朱富戶家的竈間燒水。
幾個撈不著活計的同輩師兄弟忙起來時，陪老漢進來的長孫跟孫媳捅捅咕咕的嘀咕了幾句，隨後長孫攔住呂老道的二徒弟李雲程。
做賊似得小聲問：“打問一下，那個…不是呂道長給俺爺治病啊？”
“哦，引膿清創清風師弟比較在行，所以由他來處置。”李雲程不徐不慌的解釋。
“這……”老漢孫子偷眼看了下武卓，又看了看李雲程，試探著說：“呂道長沒空的話，要不…您來也行啊。”
有這個要求其實不難理解，李雲程三十多歲，身為道士又是學醫的，看起來氣質沈穩的很。
而武卓呢？
雖然好像一幫人誰都聽他的調配，但十五六的年紀，任誰瞅著都不敢放心。
“我可不行。”李雲程笑了，示意了下武卓的方向，有意揚了些聲音說：“我清風師弟可是陛下親封的太醫署醫正。之前他出手的傷患病患，無不是達官貴人。
你阿爺今日是有福了，居然還不知足。”
“啊？”老漢孫子轉頭看向院子裏招呼人擡長桌的武卓，怎麽看怎麽不敢相信一個半大小子，居然是陛下親封的太醫署醫正。
不過，瞅著確實所有人都聽他招呼，心裏再不信也不敢輕易質疑。
只能回到媳婦身邊，抄著袖口滿面憂色的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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