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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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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蘇琬琬也在一旁的椅子坐下,她將手裏抱著的木盒放在腿上,然後放松自己,與張開羽一起,去看天上的星星。

她隨意撿了一個話題,“開羽,我們認識幾年了?”

張開羽不用去算,便道:“九年了。”

蘇琬琬點頭,“自我認識你開始,你就在讀書學習,竟然九年了。”

星星落在她的眼裏,“如今終於蟾宮折桂,你是什麽感覺?”

張開羽的視線早就從夜空,挪到了蘇琬琬身上,他耐心地回答著她的話,“喜悅與慶幸。”

蘇琬琬頓了一會,將木盒子遞了出去,“你無需慶幸,一切都是你努力換來的結果。”

“開羽,生辰快樂。”

張開羽的欣喜中有些緊張,他坐好後才接過蘇琬琬遞過來的木盒,“我能現在拆開嗎?”

蘇琬琬點頭。

上次的玉冠被齊君赫搶走後,蘇琬琬就重新尋了一個禮物:玉佩。

掛在腰間的玉佩往往表明了一個人的身價氣質,更有古語“君子無故,玉不去身”,所以不能馬虎。

張開羽為官後一直節儉,從不曾佩戴這些金玉之物,蘇琬琬便送他一個。

張開羽小心地觸碰著這枚玉佩,“謝謝。”

蘇琬琬搖頭笑道:“伯母定然一早就贈過你禮物,我早上卻起晚了些,沒來得及早早送你。你平日送了我多少東西,我可擔不起這聲謝字。”

合上盒子,張開羽提起今日與史大人的談話。

“我已經應下伯父,日後與伯父一派。”

蘇琬琬點頭,“我不懂朝政,你決定就好。”

張開羽雖然曾說過,他願與史大人一派是仰慕其品性,但是蘇琬琬知道,多少還是有自己的原因在裏面。

蘇琬琬在心中想了片刻,還是道:“開羽,明日你回來,我有話與你說。”

她如今身陷囹圄,齊君赫如鬼魅般纏著她甩不開,這門即使是名義上的親事,也當早日說清楚。

*

洗漱過後,身上還帶著些水汽,蘇琬琬靠在床頭,捏起了放在床側的話本。

蘇琬琬不習慣早睡,那樣很容易半夜驚醒,所以睡前養成了看話本的習慣。

只是今日確實累了,她翻過兩頁書,眼皮就開始下垂,手也撐不起話本開始下落。

她短暫地瞇了一會,再次睜眼時,發現屋子內的燈已經不知何時熄滅了,院子裏的燈也熄滅了,沒有足夠的光線,房間裏面黑得不能視物。

蘇琬琬還以為是油燈出了問題,打算就這樣趁著困意先睡過去,明日再起來看。

這個想法只在腦海裏過了一瞬,她的身前就籠罩下一片陰影。

下顎被人捏住,她不受控制地微微擡起,去承受緊接而來的吻,鼻尖再次被木質香的味道包圍。

蘇琬琬瞬間清醒過來,她擡手去推齊君赫的肩膀,反被齊君赫環住腰,輕輕擡起然後往下放,這樣一來,蘇琬琬整個人都陷進了被子裏。

齊君赫壓得更低,吻得越來越重,帶著重重的欲氣。

而蘇琬琬抵著他的胸口,像是抵著一堵墻,沒辦法撼動一點。

齊君赫輕而易舉地拉開衣帶,在柔嫩的腰間揉了一把,輕聲勸道:“乖一些,我輕點。”

蘇琬琬是瘋了才會相信齊君赫的話,覺得他會輕一點。

齊君赫像是興致很不錯,有著使不完的力氣,蘇琬琬每次都忍不住哽咽,卻只能盡力讓自己咽下去,讓聲音變得支離破碎。

她咬著自己的手腕,即使在黑暗裏,也不願意看著齊君赫的方向,而是偏過頭看著床側。

齊君赫讓腿環住腰間,壓下身在蘇琬琬耳邊喘著氣笑道:“把手腕拿出來,咬我的就是了。”

蘇琬琬自然也不會客氣,捏住齊君赫的手腕狠狠咬下去,嘗到了血腥味。

桂安今日輾轉反側睡不著,今日早上的時候,有一男子來敲門,瞧著是一個家丁,他說他家主子請蘇小姐去一趟。

這男子她很陌生,之前不曾見過,得知蘇小姐不在家後就走了。

桂安前後輾轉過三戶人家,對於這一方面有著莫名的敏感,她忍不住在心底揣測,那家丁的主子,怕不是一個男子。

若是蘇小姐真的跟旁別的男子不清不楚,卻又與張公子這樣的清雅男子有著婚約,這是什麽道理?

這個想法在她腦海裏來回往覆了很長時間,直到夜深了覺得這樣下去不可以,明日還要早起送公子出門,為他備上早膳才行。

桂安決定去趟茅房,瞬間將腦海裏這些亂七八糟地拋出去,然後回來睡覺。

她輕手輕腳地開了房門,擔心自己這一舉動吵醒了院子裏的其他人,她剛進張家,做事要不受人議論嫌棄才行。

桂安走進院子裏,正要往茅廁的地方去,卻突然聽見西廂房傳來的一聲很輕的哽咽。

出於一種奇怪的心態,桂安往西廂房靠近了些,側耳去聽。

過了一會,她又聽到了一道聲音,不過這次不是哽咽了,而是鈴鐺聲。

桂安的疑心頓起,站著不動了。

房內,齊君赫將鈴鐺扔到床尾,攬著蘇琬琬的腰讓她坐起來,輕聲道:“琬琬,你們院子裏,何時多了一個人?”

蘇琬琬想起自己方才發出的聲音,身子瞬間緊繃起來。

齊君赫“嘶”了一聲,“好琬琬,輕點。”

蘇琬琬這回不咬他手了,直接對著他肩膀下了嘴。

桂安在院子裏站了好一會,除了後面一聲哽咽聲後,就不再有任何聲音了。

可是這並不能打消她的疑慮,她以前在大戶人家的小妾房中伺候過,在房門外聽見的聲音與這個有幾分相似。

可是她不能推門進去一探究竟,若是蘇小姐當真是有什麽傷心事,自己豈不是犯了大錯?

只能暫時將這件事情壓在心底,去了茅廁。

等到月亮偏移,確定院中沒人,齊君赫才帶著人去了隔壁院子,帶著人洗漱過後,又親手伺候著人喝了避子湯,才將人送回來。

*

翌日,蘇琬琬醒來時,只覺得渾身乏得擡不起一根手指頭。

身上倒是不疼,齊君赫很聰明,在這方面的技術進步飛快。

露水聽見聲響端了熱水進來,笑著說:“小姐還說我呢,自己不也睡到這麽晚。”

蘇琬琬用了些力氣,撐著自己下了地穿好衣服,問道:“現在什麽時候了?”

露水把帕子遞到蘇琬琬手裏,“都快可以用午膳了。”

蘇琬琬淺淺吸了一口氣,“竟然這般晚了。”

昨夜晚上,蘇琬琬昏昏沈沈的,根本分不清時辰,只是她一向覺淺,今日卻能睡得這麽晚,那昨日到多晚就不用說了。

“伯母不曾說什麽?”

張氏是過了不少苦日子的,她的生命中幾乎沒有晚起這個詞,所以露水之前貪睡,沒少被念叨兩句。

露水搖頭,“什麽都沒說,老夫人平日說說我便罷了,怎麽會說小姐呢。”

蘇琬琬笑了一瞬,沒說什麽。

露水端著水出去了,囑咐小姐收拾下,就能出來用膳了。

他們最近在那棵桂花樹下擺了桌椅,比起在沈悶的屋子裏面用飯,要涼快不少。

蘇琬琬自己將頭發挽好,打算出門去院子裏時,桂安出現在門口,伸手要去扶她。

蘇琬琬有些不解,沒有伸手,只是笑道:“不必扶我,我們沒有這般硬性的主仆之分。”

桂安將手收回,“是,多謝蘇小姐。”

蘇琬琬搖搖頭,自己跨過門檻,向著那棵樹下的桌椅走過去。

張氏因為昨日的事情,今日心情仍舊很好,坐在椅子上招手,“琬琬醒了,快來用膳吧。”

桂安默默跟在蘇琬琬身後,看她步履正常,沒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又覺得自己是不是昨日想得太多了。

她今日本想代替露水進去伺候,奈何露水動作很快,端著水盆便自己進去了。

露水端著飯菜從廚房出來,“桂安,廚房還有兩個菜,幫著端一下吧。”

*

張開羽遲遲不曾回來,張氏本想著等他回來一塊用膳,卻有家丁受了命令過來傳話。

蘇琬琬識得那個家丁,是上次來請她與史家人一塊過端午節的那個人。

家丁很機靈,看蘇琬琬的神色就知道這位小姐還不曾忘記自己,於是道:“蘇小姐竟然還記得我。”

蘇琬琬道:“不過才過了幾日。”

家丁笑道:“張大人與我家老爺議事,要晚些回來,特意讓小的來說一聲,不必等他回來用膳了。”

張氏這才招呼著大家一塊用了飯。

張開羽是踩著宵禁的時間回來的,張氏在院子裏等著他,兩人在院子裏說了會話。

換了常服,張開羽敲了敲西廂房的房門,他還記得蘇琬琬有話與他說。

蘇琬琬正在露水的房間,幫著她整理端午節賣綹子得到的銀子,其中她答應要給桂安一成,還有月牙的部分,這對於露水來說,是一筆比較覆雜的賬。

聽見敲門聲,蘇琬琬走出露水房間,在西廂房的門口與張開羽碰見,她推開門,“進去說吧。

等坐下,蘇琬琬道:“你今日竟與史伯父議了這般久。”

張開羽道:“史伯父給了我一項任務,就多囑咐了些。”

“我也要與你說起這件事情,但還是琬琬你先說吧,昨日你想與我說什麽?”

這般開門見山,蘇琬琬有些難以開口,但是事情總要面對。

蘇琬琬身子前仰了一些拉近兩人距離,聲音也放輕,“開羽,若是賜婚的聖旨遲遲未下,我們的婚約,便作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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