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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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齊君赫用拇指指腹輕輕地按著她的眉心，怎麽也揉不開那抹恐懼。
他將人摟緊，帶著她去了隔壁的院子。
蘇琬琬被放進浴桶中時，戰栗了一瞬，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拉住齊君赫的手臂。
齊君赫道：“沐浴後睡覺。”
聽到是要沐浴，蘇琬琬才清醒了一些，松開了齊君赫，取下一旁的帕子給自己擦拭，齊君赫要替她擦，被蘇琬琬一手拍在手背上，皺著眉頭滿臉抗拒地說：“別碰我！”
齊君赫的動作靜止了一瞬，良久他站起身，去隔壁的房間沐浴。
等他回來時，蘇琬琬已經在床榻上睡著了，蓋著薄被側睡著。
她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他的衣服穿上，領口對她而言大得出奇，露出半個肩膀。
齊君赫彎腰上床，從背後摟住蘇琬琬的腰，又將她的衣服拉好，才閉眼睡去。
他這一覺睡得很沈，也是難得的軟玉在懷的愜意，起身時天色還沒亮，卻也覺得心滿意足，神清氣爽。
推開房門，蘇琬琬正坐在院子的一方圓凳上，仰著頭與鄧吉說話。
“還要多久？”
蘇琬琬並不是喜歡坐著與人說話，這麽仰著脖子其實並不舒服也少了儀態，只是身體酸痛得不行，站著實在是費勁。
鄧吉道：“快了，馬上就熬好了。”
“主子吩咐，這湯裏都得是上好的藥材，熬得也就久了些，不過也快了。”
齊君赫聽出他們是在說避子湯的事情，舉步走下三階樓梯，到蘇琬琬身邊。
蘇琬琬一早起來，只是簡單挽了發。
她依然挽的是少女發髻，身後垂下大片青絲，被青絲掩蓋的身段又輕又薄，齊君赫這才意識到，昨晚是不是折騰狠了些。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一瞬，“等會我送你回去。”
蘇琬琬沒有回話，就連眼神也不曾給過半個，顯然是打算徹底無視他。
齊君赫也不惱，總歸人在身邊，比見不到面好。
齊君赫道：“周崇昨日吃了虧，日後不會輕易上門，但仍要小心謹慎。”
“鄧吉一直在隔壁，若是有什麽異動，你就喚他。”
鄧吉捧著熬好的藥站在一旁，蘇琬琬只是朝他道：“把湯給我吧。”
蘇琬琬接過鄧吉遞過來的湯，分了幾口喝幹凈，又將碗遞了回去。
齊君赫見狀，“我送你回去。”
蘇琬琬照樣沒理他，直接走到門口推門離開。
張開羽出門一向很早，等他出門後，就會將門合上，但是不會鎖門。
所以蘇琬琬只要推門，就能進入院子。
院子裏面沒有人。
夏日的早晨有著特有的朝氣，蘇琬琬吸了一口氣，空氣中混雜著青草與泥土地方向，這讓她跌宕到極點的心情微微好轉。
只是等她走到門前，發現自己房間門戶大開，剛剛還在隔壁的男子堂而皇之地站在自己的房間裏，心情又開始持續下跌。
蘇琬琬沒忍住皺了眉，“你不用上朝嗎？”
齊君赫坦蕩地承認，“我是昏君，只是不上朝罷了，除了罵兩句他們還敢如何？”
蘇琬琬走到美人榻上坐下，靠著墻壁閉上眼，眼不見為凈。
房間裏傳來什麽東西被撥動的聲音，蘇琬琬有所預感的睜開眼，發現齊君赫已經將她放在桌上的一個盒子打開了，取出裏面的東西擺弄著。
齊君赫道：“這發冠不錯，你是要送給張開羽？”
蘇琬琬跳下美人榻朝著齊君赫走過去。
她伸手去拿，卻被齊君赫躲過去，眉眼間難得流露出齊錚才有的少年氣。
“即日起，它便歸我了。”
這發冠費了蘇琬琬不少銀子，蘇琬琬哪裏肯這麽輕易就被他拿走，話語間也帶了些火氣，“齊君赫，你適可而止！”
齊君赫撥弄著發冠的玉簪，充耳不聞，“沒人送過我發冠，所以瞧見才心生歡喜，這個送我，改日我還你一個，你再送給他。”
“這個不適合你。”
蘇琬琬說的是實話，這發冠是玉竹雕刻，再配以玉簪，適合溫潤如玉的人。
至於齊君赫這樣容貌堪稱秾麗，氣質又張揚甚至帶了些暴戾的人，顯然不適合。
齊君赫才不認：“我的模樣身段，哪樣不比張開羽好上千倍萬倍，怎麽會不合適？”
蘇琬琬被齊君赫一句話堵得說不出話來，只是眉眼間都仿佛在說一句話，當真是厚顏無恥。
齊君赫看見蘇琬琬的神色，笑了一聲，濃密的眼線上揚，說明他心情有些好轉。
他將發冠藏進袖中，一手捧住蘇琬琬的臉，兩雙好看的眼睛彼此對視。
“對，就這樣。”
“蘇琬琬，生氣也好，嫌棄也罷，心裏總是要有我的一點位置。”
*
下午的時候，一早出門的張氏突然回來了，身後還跟了兩個丫頭打扮的人和一個人牙子。
她帶著兩個丫頭到蘇琬琬面前，“琬琬，你安排一下，日後這兩個丫頭就是我們府上的了。”
露水聽見宅子裏面能夠添人，自然開心，一是更加熱鬧一些，二是作為最早進來的丫頭，等這兩個丫頭進來了，她理所應當就會是丫頭的頭頭。
日後做飯燒水，便不用她來了，她還能有更多的時間來編綹子。
她興致勃勃地問道：“當真？竟一次買了兩個丫頭嗎？”
張氏笑得眼睛瞇成一條縫，態度也是極好，“當然，人都帶回來了。”
蘇琬琬看著那兩名丫鬟，卻覺得有一絲不對勁，細細打量下來，就發現兩名丫頭的模樣都是不錯的。
張氏專門挑了這兩名丫頭進門，怕是有別的心思。
莫不是打算給張開羽松兩個通房吧。
果然，張氏道：“我那東廂房的耳房太小了些，委屈了她們，不如就安排到正房的耳房吧，那裏大些。”
這是田氏與她說的，不虧是以前繁榮過的家族，給的主意就是不一樣。
蘇琬琬明明有好的京中關系，卻不介紹，還白白占著正妻之位，哪有這麽好的事情？
田氏說給開羽納兩個通房，等他嘗到了別的女人的甜頭，就不會一顆心吊在蘇琬琬身上，自己這個母親的勸話也能多聽兩句了。
而蘇琬琬發現張開羽不再對自己那麽死心塌地，必然會憂心，屆時就會主動為開羽拉攏關系以獲得開羽的關註。
當真是一箭雙雕的好計。
蘇琬琬面色平靜地看著張氏和她身後的兩個丫頭，“正房是開羽住著的，伯母若是想如此安排，還是等他回來再親自問過比較好。”
張氏笑著打哈哈，“你未來是開羽的正妻，做些主也是可以的。”
那兩名新來的丫頭小心地打量著蘇琬琬。
來之前張氏也暗示過她們，她們過慣了苦日子，對於張氏的小心思自然是不會拒絕的，但是現在一看到這位正妻的容貌，又覺得這個任務艱難了些。
蘇琬琬雖然笑著，但是語氣堅定，“等開羽回來吧。”
張氏有些猶豫，“那她們現在該在何處休息啊？”
露水走到兩名丫頭身邊，“娶我房間坐會吧，我們一起編綹子。”
*
太陽落山時，張氏已經讓兩名丫頭換上了好看的粉色衣裳，命她們站在自己身後。
人牙子也在身邊，露出待客的笑意，她可算是知道，這即將回來的，才是這個院子裏面主事的。
她們一起候著張開羽歸來。
至於蘇琬琬和露水，自然是在房裏坐著不露臉最好。
張開羽入門時，先是瞧見張氏，道了一聲：“母親。”
張氏笑著道：“回來啦。”
張開羽點頭走進院子，往西廂房的方向看了一眼，問道：“琬琬是在房中嗎？”
才說了兩句話，就念起蘇琬琬了。
張氏在心中碎碎念，但是臉上並沒有顯露出來，只是點著頭，“在呢。”
她有意把張開羽的視線往兩丫頭身上領，也成功如願以償。
張開羽平和的目光落在兩名丫頭身上，“她們是？”
張氏道：“我覺著我們這裏冷冷清清的，就想著買兩個丫頭。”
人牙子恰時道：“公子看看，可還滿意。”
張開羽的目光只留在那兩個丫頭身上一瞬，“娘，我不需要的伺候的人，若是你需要，買一個就好了。”
張開羽穿著一身墨綠色官服走進門時，兩名丫頭的眼裏齊齊放了光，沒想到竟然是如此年輕俊朗的官員。
可是聽到張開羽的話，心中的想入菲菲又淡了些。
張氏哪裏肯答應，“你現在在朝為官，每天回來都累得很，怎麽能沒有人伺候？”
張開羽只是道：“娘，不必了。”
他自小就習慣了照顧自己，身邊沒有人伺候也更加自在。而且如今幾口人都擠在這一個小院子裏面，再加兩人就擠了。
張氏明白自己是勸不動兒子的，只好後退一步，“那我就留下一個。”
她轉過身在兩名丫頭身上來回看了兩眼，最後挑了一個身子相對瘦弱的。
張氏對著人牙子道：“這你也聽見了，我就留下這一個，另一個你帶回去吧，辛苦你走這一趟。”
通房身子不必太好，若是在蘇琬琬面前生了個兒子，日後鬧得家宅不寧就不好了。
人牙子念著好歹是賣出去一個，走這一趟也不算是虧了。
擺手道：“老夫人說話哪裏要這麽客氣，就是這銀子……”
提到銀子的事情，張氏開口打算喊蘇琬琬出來，開羽應當是把大部分銀子都給了她，自己手裏才留下多少，這買人的銀子，自然要她出。
而且她還有史家的救濟，手裏不知道已經存了多少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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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人摟緊，帶著她去了隔壁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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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君赫道：“沐浴後睡覺。”
聽到是要沐浴，蘇琬琬才清醒了一些，松開了齊君赫，取下一旁的帕子給自己擦拭，齊君赫要替她擦，被蘇琬琬一手拍在手背上，皺著眉頭滿臉抗拒地說：“別碰我！”
齊君赫的動作靜止了一瞬，良久他站起身，去隔壁的房間沐浴。
等他回來時，蘇琬琬已經在床榻上睡著了，蓋著薄被側睡著。
她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他的衣服穿上，領口對她而言大得出奇，露出半個肩膀。
齊君赫彎腰上床，從背後摟住蘇琬琬的腰，又將她的衣服拉好，才閉眼睡去。
他這一覺睡得很沈，也是難得的軟玉在懷的愜意，起身時天色還沒亮，卻也覺得心滿意足，神清氣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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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要多久？”
蘇琬琬並不是喜歡坐著與人說話，這麽仰著脖子其實並不舒服也少了儀態，只是身體酸痛得不行，站著實在是費勁。
鄧吉道：“快了，馬上就熬好了。”
“主子吩咐，這湯裏都得是上好的藥材，熬得也就久了些，不過也快了。”
齊君赫聽出他們是在說避子湯的事情，舉步走下三階樓梯，到蘇琬琬身邊。
蘇琬琬一早起來，只是簡單挽了發。
她依然挽的是少女發髻，身後垂下大片青絲，被青絲掩蓋的身段又輕又薄，齊君赫這才意識到，昨晚是不是折騰狠了些。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一瞬，“等會我送你回去。”
蘇琬琬沒有回話，就連眼神也不曾給過半個，顯然是打算徹底無視他。
齊君赫也不惱，總歸人在身邊，比見不到面好。
齊君赫道：“周崇昨日吃了虧，日後不會輕易上門，但仍要小心謹慎。”
“鄧吉一直在隔壁，若是有什麽異動，你就喚他。”
鄧吉捧著熬好的藥站在一旁，蘇琬琬只是朝他道：“把湯給我吧。”
蘇琬琬接過鄧吉遞過來的湯，分了幾口喝幹凈，又將碗遞了回去。
齊君赫見狀，“我送你回去。”
蘇琬琬照樣沒理他，直接走到門口推門離開。
張開羽出門一向很早，等他出門後，就會將門合上，但是不會鎖門。
所以蘇琬琬只要推門，就能進入院子。
院子裏面沒有人。
夏日的早晨有著特有的朝氣，蘇琬琬吸了一口氣，空氣中混雜著青草與泥土地方向，這讓她跌宕到極點的心情微微好轉。
只是等她走到門前，發現自己房間門戶大開，剛剛還在隔壁的男子堂而皇之地站在自己的房間裏，心情又開始持續下跌。
蘇琬琬沒忍住皺了眉，“你不用上朝嗎？”
齊君赫坦蕩地承認，“我是昏君，只是不上朝罷了，除了罵兩句他們還敢如何？”
蘇琬琬走到美人榻上坐下，靠著墻壁閉上眼，眼不見為凈。
房間裏傳來什麽東西被撥動的聲音，蘇琬琬有所預感的睜開眼，發現齊君赫已經將她放在桌上的一個盒子打開了，取出裏面的東西擺弄著。
齊君赫道：“這發冠不錯，你是要送給張開羽？”
蘇琬琬跳下美人榻朝著齊君赫走過去。
她伸手去拿，卻被齊君赫躲過去，眉眼間難得流露出齊錚才有的少年氣。
“即日起，它便歸我了。”
這發冠費了蘇琬琬不少銀子，蘇琬琬哪裏肯這麽輕易就被他拿走，話語間也帶了些火氣，“齊君赫，你適可而止！”
齊君赫撥弄著發冠的玉簪，充耳不聞，“沒人送過我發冠，所以瞧見才心生歡喜，這個送我，改日我還你一個，你再送給他。”
“這個不適合你。”
蘇琬琬說的是實話，這發冠是玉竹雕刻，再配以玉簪，適合溫潤如玉的人。
至於齊君赫這樣容貌堪稱秾麗，氣質又張揚甚至帶了些暴戾的人，顯然不適合。
齊君赫才不認：“我的模樣身段，哪樣不比張開羽好上千倍萬倍，怎麽會不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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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發冠藏進袖中，一手捧住蘇琬琬的臉，兩雙好看的眼睛彼此對視。
“對，就這樣。”
“蘇琬琬，生氣也好，嫌棄也罷，心裏總是要有我的一點位置。”
*
下午的時候，一早出門的張氏突然回來了，身後還跟了兩個丫頭打扮的人和一個人牙子。
她帶著兩個丫頭到蘇琬琬面前，“琬琬，你安排一下，日後這兩個丫頭就是我們府上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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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後做飯燒水，便不用她來了，她還能有更多的時間來編綹子。
她興致勃勃地問道：“當真？竟一次買了兩個丫頭嗎？”
張氏笑得眼睛瞇成一條縫，態度也是極好，“當然，人都帶回來了。”
蘇琬琬看著那兩名丫鬟，卻覺得有一絲不對勁，細細打量下來，就發現兩名丫頭的模樣都是不錯的。
張氏專門挑了這兩名丫頭進門，怕是有別的心思。
莫不是打算給張開羽松兩個通房吧。
果然，張氏道：“我那東廂房的耳房太小了些，委屈了她們，不如就安排到正房的耳房吧，那裏大些。”
這是田氏與她說的，不虧是以前繁榮過的家族，給的主意就是不一樣。
蘇琬琬明明有好的京中關系，卻不介紹，還白白占著正妻之位，哪有這麽好的事情？
田氏說給開羽納兩個通房，等他嘗到了別的女人的甜頭，就不會一顆心吊在蘇琬琬身上，自己這個母親的勸話也能多聽兩句了。
而蘇琬琬發現張開羽不再對自己那麽死心塌地，必然會憂心，屆時就會主動為開羽拉攏關系以獲得開羽的關註。
當真是一箭雙雕的好計。
蘇琬琬面色平靜地看著張氏和她身後的兩個丫頭，“正房是開羽住著的，伯母若是想如此安排，還是等他回來再親自問過比較好。”
張氏笑著打哈哈，“你未來是開羽的正妻，做些主也是可以的。”
那兩名新來的丫頭小心地打量著蘇琬琬。
來之前張氏也暗示過她們，她們過慣了苦日子，對於張氏的小心思自然是不會拒絕的，但是現在一看到這位正妻的容貌，又覺得這個任務艱難了些。
蘇琬琬雖然笑著，但是語氣堅定，“等開羽回來吧。”
張氏有些猶豫，“那她們現在該在何處休息啊？”
露水走到兩名丫頭身邊，“娶我房間坐會吧，我們一起編綹子。”
*
太陽落山時，張氏已經讓兩名丫頭換上了好看的粉色衣裳，命她們站在自己身後。
人牙子也在身邊，露出待客的笑意，她可算是知道，這即將回來的，才是這個院子裏面主事的。
她們一起候著張開羽歸來。
至於蘇琬琬和露水，自然是在房裏坐著不露臉最好。
張開羽入門時，先是瞧見張氏，道了一聲：“母親。”
張氏笑著道：“回來啦。”
張開羽點頭走進院子，往西廂房的方向看了一眼，問道：“琬琬是在房中嗎？”
才說了兩句話，就念起蘇琬琬了。
張氏在心中碎碎念，但是臉上並沒有顯露出來，只是點著頭，“在呢。”
她有意把張開羽的視線往兩丫頭身上領，也成功如願以償。
張開羽平和的目光落在兩名丫頭身上，“她們是？”
張氏道：“我覺著我們這裏冷冷清清的，就想著買兩個丫頭。”
人牙子恰時道：“公子看看，可還滿意。”
張開羽的目光只留在那兩個丫頭身上一瞬，“娘，我不需要的伺候的人，若是你需要，買一個就好了。”
張開羽穿著一身墨綠色官服走進門時，兩名丫頭的眼裏齊齊放了光，沒想到竟然是如此年輕俊朗的官員。
可是聽到張開羽的話，心中的想入菲菲又淡了些。
張氏哪裏肯答應，“你現在在朝為官，每天回來都累得很，怎麽能沒有人伺候？”
張開羽只是道：“娘，不必了。”
他自小就習慣了照顧自己，身邊沒有人伺候也更加自在。而且如今幾口人都擠在這一個小院子裏面，再加兩人就擠了。
張氏明白自己是勸不動兒子的，只好後退一步，“那我就留下一個。”
她轉過身在兩名丫頭身上來回看了兩眼，最後挑了一個身子相對瘦弱的。
張氏對著人牙子道：“這你也聽見了，我就留下這一個，另一個你帶回去吧，辛苦你走這一趟。”
通房身子不必太好，若是在蘇琬琬面前生了個兒子，日後鬧得家宅不寧就不好了。
人牙子念著好歹是賣出去一個，走這一趟也不算是虧了。
擺手道：“老夫人說話哪裏要這麽客氣，就是這銀子……”
提到銀子的事情，張氏開口打算喊蘇琬琬出來，開羽應當是把大部分銀子都給了她，自己手裏才留下多少，這買人的銀子，自然要她出。
而且她還有史家的救濟，手裏不知道已經存了多少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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