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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兩負情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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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兩負情起

雪影看到後皺眉。

“還能做什麽。”

林煦一揮手, 成竹在胸道:“肯定是來參加一線堂俠侶大會的。”

“一線堂俠侶大會?”

雪影問道。

什麽犄角旮旯的江湖會議。

不過,也難怪近日風竹鎮的江湖人多了起來。

雪影摸摸下巴。

“是啊。”

“一線堂的百年鐵樹開了花,是個祥兆。”

“於是趁此召集天下俠侶, 切磋比試。”

“勝出者不僅可得一本雙修秘籍, 一線堂還將與其永結莫逆之好。”

林煦道。

因此不少門派都派了鸞鳳弟子前來湊熱鬧。

一線堂亦想借此打出名氣, 廣交各派。

“你是說, 寧遠和華焉,是來參加這個的?”

雪影瞧瞧楚夢,故意如此問向林煦。

林煦擺擺手。

“兩個大男人怎麽可能。”

“是華公子和顧姑娘。”

“寧公子和……”

林煦說著,撓撓腦袋。

楚夢屏息瞧他。

林煦為難的一歪腦袋, 不甚在意的揮手道:“我也不知她是誰。”

“上次你們來, 裏面沒有她。”

“反正就是一個沒見過的姑娘, 眸光冷冷的。”

林煦回想一下, 如是道。

“想必是齊姑娘了。”

雪影恍然大悟道。

“反正是成雙成對的。”

林煦腦海中浮現出顧笙拉著華焉去看姻緣樹的場景,篤定點頭。

楚夢一言不發, 走入了蒿萊野林。

“你們要進去嗎?”

見此,林煦有些詫異。

“要不要一起?”

雪影晃晃腦袋。

他本來已經準備好隨時打斷林煦的發言了。

沒想到這孩子說的都是他愛聽的話。

因此好心情的邀請道。

“不要。”

林煦果斷搖頭。

林中瘴氣毒霧確實沒了, 可野獸猛禽還在。

他可不想冒險。

“我要回去了。”

林煦還要回去照顧林父林母,保重好自己的身體替姐姐還債。

雪影一笑,跟上了楚夢的步伐。

到了頹敗的蒿萊殿,楚夢撥開淩亂的藤蔓進去。

裏面早沒了當初的金碧輝煌。

用來貼墻的金箔紙被一些大膽的鎮民摳下揭走, 露出灰白的墻壁。

重尋攜手處, 空物是人非春暮。

楚夢不易察覺的吸一口氣,握緊鴛鴦鉞直接走到了幹涸的暗潭前。

她冷眉,向雪影伸出手臂。

雪影也不多說, 一側頭, 聚起真氣。

畫面場景開始在楚夢腦海中顯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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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夢一身蒿萊教徒的裝扮, 似乎剛從外面回來。

她揭下面紗,來到水潭旁邊,查看著泡在裏面的人。

水潭裏印出楚夢的臉龐。

竟是一張十分陌生的臉。

一臉蒼灰色,垂眼低眉,平平無奇。

看來是易了容。

水潭中的人已被廢了雙腿,背後兩腰之側皆劃出細長的傷口。

他的雙臂後折,被塞入了傷口之處。

周遭一團黑氣,他躺在水潭裏一動不動,不知是死是活。

“廢物,又是個廢物。”

窮武太騖的雙聲疊音傳來。

楚夢連忙撤向一旁,低頭行禮。

“這已是第九個了。”

“竟都不如那個沈坎。”

窮武生氣的揮袖道。

“莫急。”

太騖擡手,畫出一個陣法。

他手指輕輕一展,將陣法推向水潭。

水潭之人霎時灰飛煙滅,化成了一灘腐水粉末。

又是一具煉制失敗的覆仇靈。

“沈坎已遣人去尋了。”

“再者說,我們手中還有十一子。”

太騖收了指節道。

窮武的急躁似乎得到了安撫。

“十一子是個難得的極品。”

“他的身體條件,包括他的意志,都是煉制覆仇靈的上等材料。”

窮武緩和了聲音道:“因此,切不可在他那兒再出差錯。”

“這是自然。”

太騖道:“已將他移置崖洞中。”

“料是神仙也尋不到。”

二人陰測測的咯咯笑了起來。

“派人看好了。”

窮武交代。

“你。”

他一指楚夢,吩咐道:“身手不錯,過兩日隨我去崖洞。”

“有新的任務。”

說完,二人合力畫了個陣法,消失於其中。

楚夢接下任務,面容平靜。

她轉身,到了蒿萊殿後方的一個角落。

這個角落被藤蔓圍起,楚夢彎腰鉆了進去。

是住的地方。

楚夢拿起床邊的小小牌位,擡起衣袖擦了擦。

“師父,就快好了。”

楚夢垂眸說著,將牌位放進了懷中。

她簡單的收拾了一個包袱,準備隨時離開。

接下來的畫面就是她在暗潭邊無盡的等待。

在記憶中,楚夢沒有和太多教徒打過交道,也沒見過殿主,沒去過大殿之上。

她仿佛是一個邊緣人。

屬於她的天地,好像只有這個角落和暗潭。

畫面快速閃現,大概三日後,窮武太騖再次現了身。

他們好像剛商議完什麽事情,然後帶了楚夢和幾個教徒一起離開。

畫面就此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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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夢睜開眼睛,示意雪影收手。

“怎麽樣,看到了什麽?”

雪影輕展羽緞,悠哉問道。

這部分記憶的內容,他一點也不擔心。

“沒什麽。”

楚夢似乎對這段記憶的感覺不是很愉快。

她沈思了一下,開口道:“走吧。”

“好。”

雪影明白她的意思。

“謝錦繡已在碼頭等著了。”

楚夢點點頭,禦風而去。

楚夢說的走吧,是離開風竹鎮。

這正合雪影之意。

他沒有立馬跟上,而是慢悠悠捋起頭發思索。

居然被追上了。

這個疏忽,絕不可再犯。

思量過後,雪影朝客棧方向輕蔑一笑,方才影移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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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我找過了,沒有。”

長纓一屁股坐下,喝了口水道。

他聽從寧遠吩咐,先去東邊西邊北邊找了一圈,然後才趕來和他們匯合。

寧遠垂了眼。

“唉,就差一步。”

顧笙和華焉也從一線堂那邊返回。

那裏也沒有見著楚夢和雪影。

“當時在不周山,早那麽一點點就好了。”

顧笙托腮遺憾。

他們想到不周山之後,立刻啟程趕了過去。

幾人四處打聽。

是一個賣女衣的店主,對楚夢等人十分有印象。

篤定的告訴幾人,楚夢他們確實來過,但前幾天便離開了。

寧遠由此想到,楚夢或許會重回蒿萊殿,因此幾人才匆忙趕來。

“別擔心,他們若來過,定會留下痕跡。”

就像在不周山留下痕跡一樣。

薛幽靜出言安慰。

當初說要去不周山尋人,薛幽靜便提出跟隨一起。

一來空魂谷確實和不周山有些聯絡正好要做;

二來空魂谷換了新主人,也是時候該去江湖上主動露露面了。

“薛谷主說的對。”

長纓認同道。

“華公子不是已遣人去請林煦了嗎?”

長纓向外張望:“林煦這家夥鬼機靈的很。”

“讓他幫忙打聽,很快就會有消息的。”

長纓正如是說著,林煦已經進來了。

“你們還沒走啊?”

林煦一進門便開了口。

“看來還真是參加俠侶大會的。”

林煦得意自己猜對了。

“林兄弟何出此言?”

華焉覺得不太對,問道。

“楚姐姐他們剛走。”

“你們既然沒和她一起走,反而留下來了。”

“那肯定不是和她一起來辦事的。”

“那就只能是為了俠侶大會了唄。”

林煦道:“不然我們這小鎮,還有什麽事能勞駕各位大俠光臨啊?”

“楚夢來過。”

寧遠一下站了起來。

“是啊。”

林煦點頭。

他瞧瞧寧遠臉色,不由得收起了得意的氣焰。

這個寧公子此刻看起來不太好惹的樣子。

“剛走。”

“剛才還和花公子一起呢,在蒿萊野林。”

“然後就禦風離去了。”

林煦說著,見眾人沈默了。

他以為自己說的不夠清楚,連忙補充道:“是楚姐姐和花公子,兩人一起。”

寧遠抿唇沈色,客棧的竹木上仿佛霎時染上了寒霜,這寒霜泅盡他的眼底。

顧笙嘆口氣。

她換了只手托腮,開口打破了沈默。

“我看也挺好。”

“花若琮也不是什麽十足的壞人。”

顧笙索性道,“阿夢開心就好了。”

華焉扯扯她的衣角,示意她住嘴。

“不管怎麽說,還是要找到楚夢。”

華焉開口道:“至少要有個見面的機會。”

“她總不能連這些朋友也不要了。”

華焉圓場,亦是寬慰寧遠。

不管怎麽說,楚夢和大家之間還有朋友這層情誼在。

只要還有連接點,就還有希望。

長纓連連點頭。

必須要找到。

必須要見面。

不然兩人怎麽把話說開?

長纓看看寧遠,嘆氣。

兩次都是晚了一步,太可惜了。

她逃,他追。

快煮熟的鴨子也會飛。

長纓搖搖頭,感慨。

“薛谷主。”

寧遠按耐下煩郁心緒,沈言開口。

“可否在空魂谷加派一批人手?”

寧遠問道。

薛幽靜側眸:“你是說,楚姑娘接下來會去空魂谷?”

寧遠點頭。

不周山,蒿萊殿。

這都是跟楚夢記憶有關的地方。

寧遠知道,空魂谷的崖洞,也一定在楚夢的記憶碎片之中。

她雖沒說過,但他已猜到。

“不成問題。”

薛幽靜淡淡道:“大家幫了空魂谷這麽多,這點小忙不在話下。”

“多謝。”

寧遠謝過,補充道:“要隱蔽。”

“好。”

薛幽靜點頭應下,當即便叫了信鴿,飛書回去吩咐布置。

寧遠依舊沈思。

其實隱不隱蔽,差別也不會太大。

楚夢不會猜不到眾人的這一步。

但她早晚還是會去的。

至於何時去……

寧遠只盼著,越早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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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吹起,花好一回葉又綠。

兩個月後。

“兩負閣少閣主大婚的消息你們聽說沒有?”

“可真是聲勢浩大。”

“可不是嘛。”

“太突然了,就定在五日後。”

“沒有五日了,你看日期,這是三天前的帖子。”

“真是大手筆。全江湖廣發喜帖,共賞盛事。”

“多少年沒見過這等江湖盛況了。”

“是啊是啊。況且兩負閣一向低調,又是大派,此次突然宴請天下俠士,怎能不令大家驚奇。”

“據說喜帖都發到偏僻的原始居落裏了。”

“是嗎?看來兩負閣這次要出盡風頭了。”

“出風頭也不是這一次了。先前的沈家大案,蒿萊殿一役,包括空魂谷覆仇靈的剿滅,都有這位兩負閣少閣主的身影。”

“這少閣主不是個瘸腿嗎?難道是我記錯了?”

“嗨,都什麽時候的事了,早治好了。人家現在是自古英雄出少年了。”

“真是,江湖代有才俊出啊。”

“那,新娘是誰?”

江遼的趕花會上,一眾看客議論紛紛。

聽到此處,楚夢忍不住停了腳步,屏息凝聽。

“新娘子啊,等下,我瞧瞧。”

傳來一陣翻喜帖的聲音。

“瞧瞧,這個。”

“喲,真漂亮啊。”

看來喜帖上附了畫像。

楚夢側眸,忍不住想要穿過人群看上一眼。

“這不就是住在兩負閣的那個姑娘嗎?”

人群中突然傳來這麽一聲。

楚夢收了邁出的腳。

“什麽,已經住在一起了?”

其他人詫異。

“快,給我們講講,這是什麽香艷故事,嘿嘿嘿。”

看客的八卦之心被勾起。

住進兩負閣的姑娘,還能是誰。

楚夢轉頭,快步走開了。

“好好的趕花會,凈遇上這些晦氣事。”

雪影撕了手中喜帖,灑入湖面。

這兩個月他帶著楚夢和謝錦繡四處行走,專尋偏僻處落腳。

因此這些日子以來,寧遠散布的尋人信息,基本上都被雪影處理抹掉了。

他小心抹掉了所有痕跡,讓楚夢仿佛在江湖上蒸發了一樣。

這次來到江遼,也是看它偏僻又不通消息。

沒想到寧遠竟將大婚喜帖廣發江湖各處。

而且這次不同於先前的尋人消息。

兩負閣辦喜事本就是江湖盛事,現下又廣為宣傳。

這大大勾起了江湖人的興致,以至於口口相傳,議論紛紛。

尋人消息好抹殺,可是這等江湖八卦實在防不住,誰不愛吃瓜呢?

況且新娘子署名處只有一副畫像,愈是這樣猶抱琵琶半遮面,愈是勾人議論不休。

因此輿論持續發酵。

根本防不勝防,無法攔截。

如此與兩負閣氣質不符的高調作風,不知謝天鑄是如何同意的。

雪影不滿的想著,捋起發絲。

“以往說到去空魂谷,你總是百般推脫。”

楚夢走了過來,冷聲打斷了雪影的沈思。

“這次正好。”

楚夢道。

“他大婚。”

“空魂谷一定會去慶賀。”

“到時谷內虛空,我們尋機會潛進去。”

這些日子以來,在雪影的幫助下,楚夢零零散散的記憶又恢覆了不少。

楚夢知道自己有一個師父。

是師父將她養大,教她功夫。

也是師父傳給了她這一對鴛鴦鉞。

後來師父病了,整日只能臥榻。

但他還是會用野花野草折些有趣的小玩意兒,在楚夢每日回來後,送給她逗樂。

師父總是笑呵呵的。

即便是讀到了棘手信件,沈下面龐,但眉眼依舊是上揚的。

師父去世後,楚夢將他安葬了。

她用樹葉包裹著花心,折了一堆浮元子,放在墳前。

這是師父愛吃的,也是師父常常折給她的。

楚夢在墳前磕了三個響頭,拿起鴛鴦鉞離開了。

她走的落寞,卻又幹脆利落。

似乎前面有什麽事情在等著她。

楚夢為這段記憶神傷了許久。

雪影趁此拖延,遲遲不去下一個記憶相關的場所。

也就是空魂谷的崖洞。

其實楚夢也有些怕。

怕見成雙。

怕見鴛鴦繡帶長。

但這部分記憶一定很重要。

說不定是貫通各種記憶片段的關鍵。

楚夢不再給雪影找理由拖延的機會,如是定下。

雪影依然輕捋發絲,瞧著楚夢沒有做聲。

楚夢不管他做不做聲,決定後便走了。

“猜燈謎贏花燈咯。”

花會上的攤販賣力吆喝。

聽到花燈,楚夢有點恍惚。

她停下腳步看了過去。

小販迅速迎了上來,拉了楚夢到花燈前。

小販提起一盞,拎到楚夢眼前。

燈芯垂下一則飄飄搖搖的紙條,上面寫:

此花自古無人栽,每逢隆冬心自開。無根無葉怪又怪,春風一吹回天外。

“…雪花?”

楚夢不自覺答道。

“哎喲姑娘聰明。”

小販連連稱讚留客。

“小店猜謎只需一兩銀子,連中三盞,便可免費得一魚燈。”

小販趁機拿來另一盞燈謎,上面寫著:

三星日月光。

楚夢本無心情,但被小販熱情留住。

她看到魚燈一個晃神,稀裏糊塗付了銀子。

“四詩風雅頌。”

楚夢只得繼續對出燈謎。

“好嘞,姑娘,最後一盞咯。”

小販賺了錢,開心垂下下一盞紙條:

水中月是天上月。

楚夢看到,楞住。

“這個,真有下聯?”

她怔怔開口。

“當然有下聯啦。”

小販笑呵呵的。

“不然怎麽能做燈謎呢。”

“您說是吧,姑娘。”

小販殷勤又不失禮貌道。

“那,下聯是什麽?”

楚夢依然楞怔,心緒卻再次亂了起來。

“哎喲我說姑娘,這是請您猜的。”

“哪有猜燈謎直接公布答案的呀。”

“也失了樂趣不是。”

小販仍舊樂呵,得體回道。

“沒錯。”

這時旁邊一個小小少年突然答話道。

他昂首挺胸,一派神氣,牽著一個小姑娘的手。

“老板,我來猜。”

小小少年從袖中拿出一兩銀子,臭屁的付給小販。

“好好好,您猜。”

小販也不因他年紀小就輕視,一視同仁的將紙條展向小少年。

“水中月是天上月?”

小少年道:“簡單。”

他偷眼瞧了瞧身旁懵懵懂懂的小姑娘,試探著擡手攬住。

“水中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嘛。”

小少年說著,將小姑娘往自己身邊摟了下。

“哎喲,聰明聰明。”

小販十分捧場,豎起大拇指。

“再來。”

小少年一摸鼻子,得意道。

後面他們又說了些什麽,楚夢已經聽不到了。

她的腦袋亂哄哄的。

心裏絞上難受的感覺。

很難受。

原來水中月是天上月。

眼前人是心上人。

眼前人是心上人。

“姐姐,你怎麽掉眼淚了。”

小小少年贏了魚燈,將它遞給小姑娘。

小姑娘提了魚燈,看向楚夢怯生生問道。

“要不,我們把魚燈給她吧。”

小姑娘同小少年商量。

“我都聽你的。”

小少年說。

兩人合力將魚燈塞到了楚夢手中。

“沒事,我一會兒給你做個更好的。”

小小少年牽起小姑娘空蕩蕩的掌心,兩人快快樂樂離開了。

路邊一個放風箏的小娃娃,將風箏不小心掛到了樹枝上。

“姐姐姐姐,幫幫我。”

小娃娃拉拉楚夢的衣袖請求幫忙。

楚夢提著魚燈,就這樣站著。

夜風吹過,很涼。

涼風鉆進了春天的夜晚,楚夢的思緒像枝頭吹落的花,搖搖擺擺不知飄向哪裏。

晶亮的蠶絲光線閃過,風箏打著旋兒落了下來。

“謝謝姐姐!”

小娃娃松了手,跑向楚夢身後開心說著。

齊婉兒一拍小娃娃腦袋,颯爽道:“不必謝。”

齊婉兒看向前方,瞇眸。

“師婆。”

她身旁一個十一二歲的質樸少年,擡手在齊婉兒眼前晃了晃道:“你看啥呢?”

炎恒順著視線望去,不明所以。

齊婉兒收回目光,展開了手中喜帖道:“嘖嘖。”

她搖頭。

“嘖啥?”

炎恒繼續問。

“人生自是有情癡,此恨不關風與月。”

齊婉兒眸光一轉。

“看來還真是。”

她想了想,轉身道:“走,回客棧。”

“回客棧?”

炎恒疑惑。

“不是說,今天就回家的嗎?”

齊婉兒沒有回答。

而是一把拎起他的衣領,禦風道:“造了孽,總是要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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