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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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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第二天下午, 蘇姍姍和比爾,靳文旭和江雲雅這兩對也都按時到了。

比爾是孤兒,自跟了江應天之後,江應天特意給他在江家留著一棟屋子, 所以, 這次回來, 蘇姍姍和比爾自然也是在江家住著。

因為比爾前些日子不在,臨時充當大宅管家的是個五十多歲,笑起來一臉和藹可親的白人婦人,後來江墨跟她說婦人名叫席拉, 是之前江應天和徐煙在紐約住著時的管家,比爾成家之後可能會搬回山下的別墅區, 專註於公司的事,對於江家這麽一個大宅子會分身乏術,所以以後江家大宅的事就由席拉來負責。

江家的大宅裏,處處都是聖誕節慶祝假期的氣氛, 席拉在他們到的前兩天就指揮傭人把每棟都打掃裝飾起來,大廚普恩在平安夜的前一天,就開始準備,像是走到哪裏都能聞見食物的香味。

平安夜的那天,普恩烤了一個三層高的大蛋糕, 整個晚上家裏熱鬧非凡,江雲雅承載了一晚上大部分的笑料。

以前的平安夜聖誕節,柳惜言如果不是和蘇姍姍一起, 就是她自己一個人過。

這是第一次,和這麽多的家人一起,直讓她幸福的想哭。

連蘇姍姍都忍不住趁著空隙間看著她開口:“惜惜,你的笑容比以前多了,也更真實了。”

柳惜言牽著蘇姍姍的手,忍不住擁抱了她一下,這個擁抱含了太多意義在裏面,話語間說不清道不明,可她卻知道蘇姍姍都能了解得到。

就像蘇姍姍回抱了她,雖然一句話也沒說,她也懂她一樣。

切蛋糕時,江墨把她攬在胸前,握著她的手和她一起切下第一刀,她回頭看著他笑,眉眼間都是幸福。

因為個性不盡相同,他們每一對相處起來的模式自然也不一樣。

江應天對待徐煙,就像是對待她溫室裏那些嬌嫩的花一樣,即便知道它們並不像自己看到的那樣嬌弱,卻依然是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

靳文旭和江雲雅,雖然表面看起來一直是江雲雅在主動,但是柳惜言卻能看得出來,實際上一直是靳文旭在掌控著他們兩個人相處的節奏,所以與其說是江雲雅在主動,不如說是靳文旭引誘著江雲雅在主動更貼切一些。

比爾和姍姍的相處方式,讓柳惜言不對比爾刮目相看都不行,也讓她明白了,不管是外表多冷硬的男人,在心愛的女人面前,都會變成繞指柔。

可他們有一點卻是相同的,那就是每個人臉上洋溢著的幸福之色。

柳惜言不由得想起來在看宮崎駿《哈爾的移動城堡》裏有一句話:

世界這麽大,人生這麽長,總會有這麽一個人,讓你想要溫柔的對待。

以前的她,並不能足夠的了解這句話,可現在她卻明白了,並且知道,老天一直是公平的。

不管一個人曾經被傷害的有多深,總會有一個人的出現,讓她原諒之前生活對她所有的刁難。

而讓她原諒之前生活對她所有刁難的人,她扭頭看著即使是在和其他人談論事情時也會一直註意她面前盤子裏是否空了,而隨時把她喜愛的菜夾到她盤子裏的江墨。

一舉一動都是承諾,會被另一個人看在眼裏,記在心上的。

晚餐一直到十一點才結束,兩人回別棟的路上突然下起了雨,雨雖然不大,但江墨還是下意識一把抱起柳惜言,把她的小腦袋壓在懷裏就往別棟的方向跑。

柳惜言圈著他頸項在他懷裏哇哇哇的笑著叫個不停,江墨抱著她進了別棟直接往樓上走,低頭看著兀自笑的一臉開心的柳惜言,眼裏溢滿了寵溺。

他緊了緊手臂,有點擔心又有點無奈的對著她開口,“不怕晚上睡覺難受?下雨了還笑的這麽開心?”

柳惜言巧笑嫣然的在他唇角吻了下:“我開心是因為突然覺得有個體力好的老公很棒,下雨天可以不用自己走路。”

江墨聞言挑挑眉,“只有這時候才棒嗎?”

柳惜言眨眨眼:“......嗯?”

江墨抱著她進了浴室,一邊幫她把有些淋濕的衣服脫下,一邊勾著唇開口:“晚上睡覺前運動的時候,難道不棒嗎?”

柳惜言:“......”

不要臉,就不能正正經經的誇你。

——

第二天聖誕節下了一天的雨,他們一堆人窩在大宅裏待了一整天,幾個女人早晨在晨光室聊天喝茶,下午去花房裏陪著徐煙擺弄那些花花草草。

蘇姍姍最誇張,可能以前沒這種機會,這次去了徐煙的花房之後,她才發現她對擺弄花草這些小東西有著濃厚的興趣,嚷嚷著以後也要在家裏養些花草才行。

傍晚的時候,雨終於停了,雲層在天邊撕了一道口子出來,把一整天灰蒙蒙的天空映出來幾分光亮。

江雲雅興致勃勃的拉著她們幾個去拳擊室「觀戰」,在去拳擊室的路上嘴還不停的給另外兩個人手舞足蹈的說著上次拉柳惜言去看的時候路上鬧的囧事。

到了拳擊室,四個女人坐在上次江雲雅和柳惜言坐的位置上,看著場內四個男人互相「打來打去」,江應天雖然在四個人裏年紀最長,但體力和耐力卻絲毫不輸江墨和靳文旭,和比爾切磋起來,甚至比他們兩個還要略勝一籌。

靳文旭和比爾切磋的時候,江雲雅剛開始還是小幅度的加油,看到最後靳文旭快被比爾撂倒的時候忍不住跳起來大聲喊了一句:“文文,加油加油啊!”

這稱呼不僅驚到她們這幾個坐在旁邊的人,連場內的靳文旭都以肉眼可見的程度抖了一抖,瞬間被比爾給覷空鉗制在地。

靳文旭:“......”

除了靳文旭頭疼的揉了揉眉心,連比爾那不茍言笑的硬漢都沒忍住笑出了聲音,雖然覺得不應該,但是柳惜言瞬間就有了一種「報仇雪恨」的感覺。

聖誕節過後他們並沒有馬上回國,而是等著跨年夜。

12月31日晚上,太空針塔的跨年煙花秀是美國西海岸的重要年會之一。

因為每年這裏的煙花秀都會吸引很多世界各地的游客們前來觀看,因此好的觀賞角度可以說是非常的難找,但是這對於江家來說並不是什麽值得一提的事情。

阿爾凱海灘公園是位處西雅圖郊區的絕佳看煙火地點,坐落在西雅圖艾略特灣。

這裏視野開闊而且沒有障礙物擋住,從這頭望去觀賞到的煙火秀雄偉壯麗,夜空中的煙火與整個城市明亮的燈火倒映在水中,畫面極美。

煙花這種稍縱即逝的東西,一個人看一點意思都沒有,所以才要和人一起看,最好是最愛的那個人,就算以後忘了它的顏色和樣子也沒關系,只要記得身邊人的臉,這一瞬間就是永恒的。

柳惜言窩在江墨懷裏看著形狀各異的絢麗煙花,瞇著眼滿足的漾著笑臉。

“我愛你。”

在新年倒數聲中,柳惜言擡頭看著身邊的江墨,這句話自然而然的就從嘴裏溜了出來,世間的情話太多太多,但哪一句話都抵不過這三個字在情人間的重量。

新年鐘聲響起,最盛大的那一縷煙花升空,心形的,正好將兩人框入其中,江墨低頭吻住她,唇與唇相貼的那一剎那,他只說了四個字:

至死不渝。

除了因為工作的原因而被比爾強制留下的蘇姍姍,江墨柳惜言和靳文旭江雲雅四個人在西雅圖過了元旦之後就都回了國。

江雲雅回學校上課,靳文旭回醫院上班,江墨依然在家裏忙著工作,只有柳惜言,每天除了偶爾畫畫圖,發發呆之外,整個人都是無所事事。

回國已經一個多星期,柳惜言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太「無所事事」的原因,每天都覺得沒什麽力氣,對什麽也提不起精神。

就像今天,柳惜言窩在書房的貴妃椅上,手裏的書才看了兩頁,雖然她很努力的想要提起精神來繼續看下去,但還是扛不住下沈的眼皮,困頓的睡了過去。

陷入沈睡的前一秒鐘,她還在心裏感嘆:

懶惰果然是人類最強大的敵人。

一直註意著柳惜言動靜的江墨,幾乎在她沈睡的下一秒就從辦公桌後站起身走到她身邊,他輕手輕腳的把她抱在懷裏的書拿出來放到旁邊的矮幾上,接著小心翼翼地把薄毯給她掖好。

他擡手撫過她稍稍泛白的臉頰,忍不住有些擔心的蹙了蹙眉。

從西雅圖回來之後,她連著兩天,除了被他叫起來吃點東西就一直在睡覺,那兩天他以為她只是倒時差的時間久了一些而已,可是這都一個星期了,不可能還沒倒過來時差吧?

而且這一個星期她胃口似乎也沒有之前好了,除了懷疑他的廚藝是不是退步了之外,還有一個更讓他擔心的,是不是當時車禍她腦震蕩的後遺癥顯現出來了?

第二天早晨八點,江墨起床的時候柳惜言嚶嚀一聲,翻個身繼續睡,絲毫沒有清醒的跡象,江墨洗漱完看了看她還是維持著剛才睡覺的姿勢沒動。

他忍不住皺眉,但到底是沒忍心叫醒她,簡單吃了點東西之後就去了二樓書房。

十點半他從書房出來去樓下倒水喝,走到樓梯口頓了腳轉而去了樓上臥室,看見柳惜言依然是剛才他離開時的姿勢。

他蹲在床邊,擡手蹭了蹭她小臉,暖暖的,呼吸勻暢,倒是沒看出來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又幫她掖了掖被角,江墨才轉身出去。

十二點整,江墨做好了吃的端著到臥室時,看見柳惜言靠在床頭櫃上,眼睛有些放空的看著面前的電視墻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麽,連他進來都沒發現。

江墨把東西放到床頭櫃上,坐在床邊蹭蹭她小臉,柳惜言像是才發現他,對著他揚起一抹笑。

“剛醒?”江墨湊過去在她唇上吻了一下輕聲開口。

柳惜言乖巧的點點頭「嗯」了一聲,聲音還有剛睡醒的沙啞。

江墨看了一眼放在床頭櫃上的吃的,捏捏她小手,“先洗漱?”

柳惜言再乖巧的點點頭,卻看著他沒動靜。

江墨近似寵溺的嘆口氣,掀開她身上的被子,把她從床上抱了起來進了浴室。

到了浴室,江墨拿了浴巾搭在洗手臺上之後才把柳惜言放到上面坐著,他拿了牙刷擠上牙膏遞給她,在她刷牙的時候從旁邊的儲物架上拿了皮圈想幫她把長發給固定在身後,因為是第一次給人紮頭發,江墨笨手笨腳的。

但即使頭發被他扯的有點痛,柳惜言還是開心的笑出了聲,嘴裏含著牙膏模模糊糊的說他「笨蛋」。

江墨滿臉黑線的把接好水的牙杯遞給她,在她漱嘴的時候,又幫她濕了毛巾擦臉。

洗漱完畢,柳惜言雙腿環著他的腰跟個小浣熊似的被他抱著出了浴室,想著剛才江墨給她紮頭發時那挫敗的表情,她埋首在他頸窩笑的止都止不住。

江墨把她放到床上前,忍不住在她翹臀上拍了一下,他雙手支在她兩側低頭在她唇上咬了一下,才抵著她鼻尖故作惡狠狠的開口:“沒完了?嗯?”

柳惜言才不會被他嚇到,她在他唇上啄了一下,笑意盈盈的:“嗯,可愛。”

江墨:“......”

“還記得你上次誇我可愛的時候,後果是什麽嗎?”江墨指尖捏了捏她耳垂,沿著她頸側緩緩往下滑,到她的鎖骨時手指頓了一下,接著再往下的時候,被柳惜言雙手按住。

柳惜言抿抿唇,一臉無辜的看著他皺了皺精巧的鼻:“我餓了。”

江墨本就沒打算對她怎麽樣,只是覺得她這會兒的精神比剛才好些就想逗逗她罷了,但他還是瞇眼對著她輕嗤了一聲。

他收回手,打開剛才放到床頭櫃上的瓷盅,“我剛才清燉了一條魚,你早晨沒吃東西,先喝點魚湯。”

瓷盅一打開,魚湯的味道一下子在屋裏彌漫開來,柳惜言神色微變,她小心翼翼的呼出一口氣,想把那突如其來的惡心感壓下去。

但是沒用。

這時候,江墨盛了一小碗魚湯,坐在床邊吹了吹,舀了一勺遞到柳惜言唇邊,“魚很新鮮,嘗嘗看。”

柳惜言卻瞪著面前的魚湯一臉痛苦,江墨這時候才看出來她的不對勁。

他把手裏的碗放下,皺著眉擔心的看她,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麽一會兒...

“老婆,你怎麽......”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柳惜言一把推開。

她甚至來不及穿鞋,赤著腳就跑進了浴室。

江墨被柳惜言的動作嚇了一跳,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聽見浴室傳來的一聲聲恐怖的嘔吐聲。

江墨一瞬間跟進浴室,看見柳惜言跪坐在馬桶邊,抱著馬桶吐的一塌糊塗,手指巴在馬桶邊用力到泛起白色。

柳惜言最近本就沒怎麽好好吃東西,早晨又是什麽都沒吃,這會兒把昨晚上吃的那點東西吐出來之後,胃裏就更沒什麽東西可吐了。

但即使這樣,她依然嘔吐聲不斷。

江墨看著這情形被嚇的一臉慘白,他半跪在她身邊,伸手想扶她卻又像是怕她一碰就碎了一樣,手足無措的開口:“老婆,你你怎麽了?不要嚇我...”

柳惜言每吐一聲,江墨的臉色就會更白一些,他手微顫的覆在柳惜言的手上,看著她吐的像是要把胃吐出來一樣,他卻什麽也做不了,只能在旁邊幹著急。

等柳惜言連胃酸都吐不出來的時候,身子一下子癱軟下來,江墨及時把她撈到懷裏,他從旁邊抽了張紙幫她擦了擦嘴,緊接著抿著唇抱起一點力氣都沒有的她到更衣室拿了一件長羽絨服把她包的嚴嚴實實。

從浴室出來到更衣室穿衣服再到抱著她下樓到車裏,江墨這一串的動作既迅速又有條不紊,只是臉色看起來像是比柳惜言還要白一些。

而柳惜言從頭到尾眼睛都沒睜開過,剛才吐的時候已經耗費了她所有的力氣,這會兒連掀掀眼皮這個動作,對於她來說都沈重到不行。

江墨懷疑是之前柳惜言的車禍留下的後遺癥,來醫院的路上聯系了靳文旭,車子還沒到,江墨就遠遠看著靳文旭和另外兩個人推著急診床在醫院門口等著了。

車子一停下,江墨動作迅速的抱著柳惜言到床上和他們一起推著她進了醫院,他一邊走一邊和他們形容柳惜言剛才在家裏的癥狀。

到了急診室門口,江墨被護士攔下,靳文旭拍了拍他肩膀緊跟著上次柳惜言那個主治醫生進了急診室。

江墨再次看著手術燈亮起來,有些無力的閉了閉眼。

一個多月連著兩次看著心愛的人進急診室是什麽感覺?別人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自己覺得像是快死了一樣。

江墨擡手抹了把臉,有些頹喪的往後靠在椅背上盯著對面的某一點,緩緩吐出來一口氣。

過了一會兒,他看見另外一個女醫生進了急診室,他蹙眉站起身,急診室門關上的那一剎那,他的眼睛和靳文旭的對上。

不知為什麽,他卻覺得靳文旭看著他的眼神有些古怪,江墨眼皮狠狠一跳。

沒過多久,急診室門開,靳文旭率先從裏面出來,江墨迎上前。

“怎麽樣?”他梗著嗓音看著靳文旭開口,心臟因為緊張在胸腔裏狂跳。

靳文旭對著他皺了皺眉,嘆口氣,“很嚴重。”

“很......嚴重?”江墨一瞬間覺得自己雙腳發軟,像是已經撐不住自己身體的重量,他面無血色的盯著靳文旭,喃喃開口反問。

“嗯。”靳文旭沈重的點點頭。

“有......多嚴重?”他沙啞的開口,渾身緊繃。

“大概嚴重到......”靳文旭擡手蹭了蹭下巴,抿著唇有些幸災樂禍的開口:“你以後在家裏的地位一落千丈?”

江墨對他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感到莫名其妙,他茫然的看著靳文旭,像是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什麽意思?”什麽叫他的地位在家裏一落千丈?這跟他老婆的病有什麽關系?

“恭喜你啊,兄弟。”靳文旭突然笑的一臉燦爛,握著拳在他胸口懟了一下,“你要當爸爸了。”

江墨聞言楞了一下,接著無意識的開口反問:“你說......什麽?”

是打雷了嗎?!如果不是,那他腦袋裏的轟隆聲是怎麽一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 嗯,打雷了,該收孩子了。biubiubiu···

好久沒給大家發紅包啦,為了慶祝騷墨終於當了爸,評論前排30個2分評論有紅包~摸摸噠。

還有記得收藏下我新文啦,這篇完結就開~戳進專欄biubiubiu···文案已經寫好了~甜醺路線啊~!

順便收藏下作者錒餵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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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以下小天使們給晉升為爸爸和媽媽的騷墨和惜惜灌溉的愛的營養液~^3^

“Sabrina??”, 1“6個六齋.”, 1“101920”, 2“開心憂憂”, 1“曁初雪”, 6“霏霏霏爺”,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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