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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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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東西, 柳惜言坐在床頭刷手機,處理了一下工作短信和微博私信,突然想起來當時在T市時和江墨視頻,他說要請姍姍來家裏吃飯的事。

“江墨。”她看著抱著筆電剛進門的江墨, 喊了一聲。

他走到床邊側頭傾身在她唇上印了一個吻, 然後直起身子靠坐在床頭, 把筆電攤在腿上之後,才應了一聲,“嗯?”

柳惜言:“......”

她看著做這個動作做的相當自然的江墨,抿抿唇, 暗自翻了個白眼。

“你之前說要請姍姍來家裏吃飯的,還記得嗎?”她移動圓臀往上靠了靠, 側頭問他。

“不記得。”

江墨答的毫不猶豫。

柳惜言:“......”

“就你走之前,我那時候在T市有天晚上和你視頻的時候你說的,想起來了嗎?”

柳惜言一臉你認真想一想的表情看他。

江墨側頭看她一眼,然後又扭回去頭, 按下筆電的開機鍵。

“想不起來。”

柳惜言看他,“真沒想起來?”

已經打開電腦的江墨,雙手在鍵盤上飛馳,好一會兒,才「嗯」了一聲。

柳惜言的眼落在他敲擊鍵盤的雙手上, 白皙修長,骨節清晰,每次敲擊, 手指微微曲跳的弧度都帶著一種別樣的性感。

想起這雙手昨夜在自己身上撩撥的火焰,柳惜言不自覺地輕哼一聲,這男人渾身上下都像是有什麽魔力一樣。

會上癮。

她偷偷在自己大腿上狠掐了一下,垂眼看著自己的鼻尖給自己做心理建設:柳惜言,你要淡定!你要記得你現在的主題是什麽?!

江墨像是聽到了她的動靜,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後側眸看她,當看見她微紅的臉頰時,眸中的色澤深了深,然後沖她挑挑眉。

“熱?”

神情似笑非笑。

柳惜言:“......”

現在馬上就要到九月底了,外面空氣涼爽宜人,屋裏雖不如外面涼爽,但總不至於到熱的地步。

江墨這麽問,顯然不是真的在問她是不是覺得天氣熱。

“嗯?”

沒得到回應的江墨,伸手在她臉頰輕蹭了一下,從鼻腔裏又哼了一聲氣音出來,笑意深濃。

柳惜言抿抿唇,而後擡眼看他:“不熱。”

“那你臉紅什麽?”

他擡手蹭了蹭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的皺皺眉,眼裏笑意不減。

“不是因為熱,難道...”

柳惜言有些警覺的看他,想著他肯定是說不出來什麽好話,果然...

“你是在回想一些什麽?”他了然的點點頭,“就比如說昨晚...”

柳惜言沒忍住探身上前捂住他的嘴,又羞又惱的叫他:“江墨!”

江墨眼裏的笑意像是秋日暖洋洋的日光灑落在梧桐樹下點點光影似的,看起來既明亮又刺眼。

他手附在她捂在自己嘴上的小手,然後在她掌心輕吻一下,帶著七分認真,三分調侃的對著她道:“昨天沒忍住要了你太多次,都沒顧忌到你初經人事,今天好好休息,忍一忍,乖。”

柳惜言:“......”

“...我才沒在想這些!”她又羞又窘的給自己辯解。

江墨擡手揉揉她的發,一臉「我知道,你不用解釋了」的表情。

柳惜言氣悶的收回手,重新縮回被子裏翻身背對著他躺下。

她無恥不過他,這種事情上她向來占不到便宜,她早就該了解的。

江墨見此,嘴角噙著笑,註意力又回到面前的筆電上。

柳惜言躺了一會兒,聽見身後若無其事的敲擊聲,咬了咬下唇,然後,她一手掖著被子,微微擡頭向後看他冷不丁的對他說,“明天我讓姍姍來家裏吃飯。”

敲擊聲戛然而止,緩了兩秒鐘才聽到江墨開口:“明天不行。”

“你想不起來也沒用,反正你說過了就得做到。”柳惜言哼了一聲,繼續躺下背對著他故意說。

江墨輕嘆口氣,伸手去扳她肩膀想讓她扭過來看他,她抖抖肩想甩開卻沒成功,“幹嘛?”她語氣不太好的問。

“下周。”他軟著聲調給她說。

“為什麽?”她微側著頭看他皺皺眉,“你明天不在家?”

“...我在。”

“那不就好了?就只是來吃頓飯而已,又不用...”

“老婆,”江墨打斷她的話。

“嘎?”柳惜言因為他這聲老婆被噎了一下,不自覺地停下將要說出口的話...

“我好不容易回來,你都不想跟我過一個二人世界的周末嗎?”

江墨眼睛看著她,有點可憐兮兮的。

柳惜言:“......”

她懷疑江墨是不是有人格分裂癥!

她眨眨眼,然後問他:“所以,你根本就記得你說過的這件事,對不對?”

“嗯哼。”

柳惜言:“......”

雖然腿還是酸的,但柳惜言還是從被子裏伸出來踹了他一腳。

/ / /

柳惜言在床上待了整整一天,晚飯也是江墨給拿到臥室吃的,她從床上下來的時候已經晚上八點多了,江墨給她在浴缸放好水,拒絕了他的人肉搬運機,她拖著還隱隱有些酸麻的雙腿走進浴室。

她剛準備褪下睡袍,路過洗手臺的鏡子時,往鏡子裏瞥了一眼,這一瞥她驚叫了出來,下一秒江墨就尋聲沖了進來,帶些慌亂的上下看著她:“怎麽了?怎麽了?摔倒了嗎?”

柳惜言微微向下壓了壓浴袍的領子,露出裏面的肌膚,滿臉通紅的看著江墨:“江墨!你你你...怎麽這麽粗魯啊!你這樣讓我還怎麽出去啊!”

江墨聞言楞了一下,像是沒從剛才聽她驚叫的驚嚇裏反應過來。

看了她嗔怒的眼睛兩秒鐘後,才低頭看著她用手微微扯開的絲質睡袍領子,柳惜言皮膚白,昨天情到深處他確實沒控制住,在她身上留了不少痕跡,這會兒深深淺淺的看著著實是有點觸目驚心。

他眼裏閃過一絲懊惱,擡手用指腹在那痕跡上輕輕蹭了蹭,擡眼看她:“疼嗎?”

柳惜言被他眼裏的自責震到,她本身就沒有怪他的意思,只是剛才看到身上的紅點想到上次他在她鎖骨處留下的那一個吻痕印,姍姍的反應...而這次更多...這樣她怎麽...

可看到他自責的樣子,她突然就覺得自己實在是有點太大驚小怪了,夫妻恩愛的時候,難免會這樣...

她有些局促的把睡袍的領子拉回原位,結結巴巴的反過來想要「安慰」他,“不...不疼。”

“真的?”江墨定定的看著她,像是要確認她說的是不是真話一樣。

“真的真的。”

末了,還認真的對他點點頭。

江墨又看了她一會兒,就在她深刻的反思自己真的太大驚小怪的時候,他終於看著她點點頭。

柳惜言松了一口氣,眨眨眼看他,等他出去。

等了半天,卻見他仍然站在原地看著她,她以為他不相信自己說的話,剛想再張口安慰他,卻被他打斷。

“老婆...”

江墨壓低了聲音叫她,像昨天晚上他和她合而為一時的音色一摸一樣,低沈,沙啞,還帶著些魅惑人心的醇厚。

柳惜言輕喘一聲,顫著聲音:“嗯...啊?”

“可是我覺得有點疼...”

音色又帶了點可憐巴巴的。

他疼?疼什麽?難道是心疼她?

柳惜言還沒想清楚,就看見江墨把自己的睡袍領子往下翻了翻,微俯下身子把肩膀湊到她眼前,白皙修長的食指在她面前的肩頸處輕輕點了點,然後側目看著她,在她耳邊輕聲道:“這...疼。”

柳惜言屏著呼吸看著眼前那一排排深深的牙印,有的還滲出了血絲,只是這會兒變成了點點幹涸的血跡。

她當然看得出來這些都是誰的傑作...

而且這麽看著...確實是有點疼...

柳惜言抿抿唇,也側目看他,“一會兒...我,我給你擦一下藥。”

她又羞又窘,整句話話說的氣息不足的。

江墨臉往前湊了湊,鼻尖差一點沒貼上她的,“嗯...不用擦藥。”

因為他突然的靠近,兩人呼吸相融,柳惜言卻覺得他的氣息像是更濃烈些,清爽,清凜。

“哦...”柳惜言喃喃應聲,“那...”

“付點精神損失費就行。”

他眼裏閃過促狹,看著她嘴角往上揚了揚。

“...啊?”柳惜言一瞬間的傻眼,怎麽還上升到精神損失費了?

甚至都沒發現她什麽時候從主動方變成了被動方。

“怎麽...啊!”她剛想張口質問,就被江墨雙手掐著腰身坐到了旁邊洗手臺大理石的臺面上,她驚叫一聲,感覺大理石的冷冽透著身下的睡袍傳遞到四肢,忍不住微微打了個寒顫,往前移著圓臀就想跳下去。

下一秒,就感覺到江墨往前邁了一小步,擠到了她垂在洗手臺下的雙腿間,他大手抵在她腰後把她往前壓了壓,她上半身一下子貼在他身上,嚴嚴密密的。

柳惜言紅了臉,雙手抵在他胸前微微往後仰著頭看他,抖著聲音道:“江...江墨!我,我腿還酸著呢!”

是誰剛才說今天讓她好好休息,不折騰她了的?

江墨聞言短促的笑了一聲,鼻尖蹭蹭她的,然後滑到她柔嫩的側臉,再到她晶瑩白潤的耳垂上,浴室的白熾燈亮的很,映著柳惜言的耳垂像是一塊白皙的瓷玉一樣。

他張口含在嘴裏輕輕用舌尖抵了抵,模模糊糊的道:“嗯...沒打算要你。”

她聞言有些羞窘的擡腳又踹了他一下,抵在他肩上的雙手稍稍施力推了推他:“你快出去...我要洗澡了,”頓了頓,“水都要涼了。”

江墨側頭看了眼浴缸,煙冒的零零散散的,看著應該是已經涼了...至少,不熱了。

他回過眼,用唇抿了抿她耳垂,聲音拂在她耳廓周圍,“一會兒我重新再幫你放。”

柳惜言:“......”

......

事後,江墨滿意的用指腹蹭蹭她被他吮吻的微腫的唇瓣,然後坐在浴缸邊給她試著水溫放水,柳惜言還坐在洗手臺大理石的臺面上沒下來,剛才想下去是因為畏那上面的涼,現在不想下去,是因為她...需要那上面的涼。

她擺了擺垂在臺面下的雙腿,雙手支在身側的臺面上,側頭看著他。

他頭頂的發絲被燈光照的有些虛,垂在額前的幾縷發絲也泛著灰棕色,側著的臉型輪廓看起來更深刻,她從他的濃密的眉到高挺的鼻,再到形狀好看的唇,甚至一路順到他微微鼓起的喉結,這個男人,從頭到腳都好看的像是每一處都是經過精雕細刻過的一樣。

而且這個男人,現在是屬於她的。

她柳惜言前17年想要的都是父母親的關註,所以樣樣都使了勁的爭第一,後面的六年,為了能讓柳家刮目相看,她拼了命的在業界摸爬滾打,只想讓他們明白,沒有柳家,她照樣能在這個世界上闖出一片天和地。

但是現在,她卻想要的更多,且每樣都和他有關。

就想每天清晨醒來都能看到他,每次晚餐對面都是他,想洗澡的時候有他放水,不想走路的時候能有他抱著...

想見他的時候也都能見到...

柳惜言看著浴缸裏已經放了一多半的水,飄起的熱氣把他整個人攏在一團白霧裏,黑色的絲質睡袍襯著他冷峻又禁欲,她抿抿唇,看著他如刀刻般的側顏鬼使神差的張口:“江墨。”

“嗯?”

他聞聲扭頭微微揚著頭看她。

她舔了下唇,又抿了抿,沖動的張口:“我昨天想跟你說的話其實不是那三個字。”

不是「我餓了」,而是另外三個字。

江墨聞言呼吸隱隱窒了窒,擡眼看著她的,看著她眼底清澈的猶如清可見底的湖水一樣,半晌,才開口問她:“那是...什麽?”

他尾音偏輕,聲音在水流傾下的聲音中顯得有些模糊。

“是...”柳惜言喉間吞咽,才又張口繼續:“我愛你。”

水流聲在柳惜言張口說完「是」之後戛然而止,所以她那句「我愛你」在安靜的浴室裏更顯清晰,像是有回聲似的,繞在江墨耳邊,讓他覺得手心有些癢,心也是。

柳惜言眼睛落在他壓在水管開關上的手,手指修長,手背上的紋理被燈光照的很淡,她抿抿唇,耳朵呈光速越來越紅,她本來還想著在水流聲中表白,不會覺得太過害羞,卻沒想過他會把開關在關鍵時刻給關掉。

柳惜言:“......”

江墨嘴角噙著笑站起身,踱步到她身前盯著她看,柳惜言屏著呼吸看著他就算是在這亮的紮眼的白熾燈下也越來越深的眸色,突然就有點後悔自己剛才的「沖動」。

江墨站在她面前,擡手,落在她微露在睡袍外的那一截鎖骨上,輕輕施施力用指腹壓了一壓,看著她的眼睛有三分警告和七分的笑意,“還想出去見人的話,就別在這時候勾我,嗯?”

柳惜言深吸口氣,眨眨眼,移開視線,才敢慢慢的呼出來。

江墨唇角的笑意加深,手探在她腰背和腿彎處把她從臺面上抱下來走到浴缸邊放下,捏捏她滾燙的耳垂才開口道:“快洗吧,水別涼了。”

轉身往浴室外走,走到門口處時,又回過身看她:“別又在浴缸裏睡著了。”

江墨出去,沒忘給她把門帶上,他走到床邊坐下,靠在床頭伸直腿,拿了放在床頭櫃上的筆電到腿上,看著屏幕,眉眼稍彎,嘴角揚著好看的弧度,久久抑制不下來。

這是第一次,她對他說「我愛你」。

/ / /

蘇姍姍從電腦後探著腦袋看著今早從進了辦公室看著面前的手稿不是發呆就是抿唇傻笑的柳惜言終於忍不住張口問:“惜惜,你今天是撞邪了還是怎麽?”

明明前兩個月還天天低氣壓到不行。

柳惜言臉上的笑意甚至來不及收,扭頭看著蘇姍姍「嗯?」了一聲,“什麽?”

“你今天從進了辦公室之後就一直在傻笑你不知道嗎?”蘇姍姍看她挑挑眉。

柳惜言聞言眨眨眼,“有嗎?”

蘇姍姍對著她提提嘴角嗤了一聲,看著她沒吭聲,一臉「你自己說呢」?

柳惜言擡手摸了摸臉,呃,好像是這樣沒錯...

“江墨回來了?”蘇姍姍看著她突然張口問。

柳惜言楞了一下,然後點點頭「嗯」了一聲,又問:“你怎麽知道?”

“看你那傻樣還能不知道嗎?”蘇姍姍剜了她一眼,眼睛又回到眼前的電腦屏幕上,嘴角也往上提了提。

沒想到江墨對她的影響力能如此之大。

“話說你不熱嗎?”蘇姍姍敲著鍵盤,隨口問了她一句,雖說現在已經到了秋季,但是因為初秋,天氣正好,宜人,不熱但也不冷,這個天氣穿高領看著著實奇怪。

“啊?”話題轉的太快,她一時沒反應過來,想著前天江墨在床上問她是不是熱...現在姍姍為什麽也這麽問?

難道...她現在臉又紅的讓人遐思了?

...

“才初秋你有必要現在就穿這麽高的領子嗎?天冷了你怎麽辦?”

蘇姍姍適時開口。

柳惜言:“......”

她也知道現在穿這個有點奇怪,但是她也沒有辦法啊...身上痕跡太明顯了,而且又多...

柳惜言張了張嘴,「我」字剛發了個氣音出來,就被蘇姍姍突如其來的話打斷。

“看來你們周末戰況激烈啊!”

柳惜言一個沒忍住,被自己口水嗆到,咳了起來。

她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噎了噎,眼神有點哀怨的看了一眼蘇姍姍,“姍姍你能不能...”她頓了頓,找個合適的詞來形容,“...別總是這麽語出驚人的?”

蘇姍姍睨她一眼,不以為然,“幹嘛?你這個已婚婦女比我這個未婚少女還害羞?”

柳惜言呼了口氣收回眼,有些氣悶的看著眼前的手稿,她突然發現,她不但無恥不過江墨,連姍姍她都無恥不過...

哎!

/ / /

下午臨近下班的時候,柳惜言接到江墨的電話,說是一會兒過來接她。

“我今天開了車來。”柳惜言看著眼前的石膏模型眨眨眼。

“嗯,”電話那頭的江墨應了一聲,“我到時候讓人給你開回去。”

“是要去哪兒嗎?”上次他說來接她,就帶她去參加了靳國豪的生日宴。

“嗯,”柳惜言聽江墨應了一聲,然後低聲給身邊的人說了什麽,隨後電話裏的聲音又清晰了起來,“我六點到你工作室。”

“...哦,那...”柳惜言遲疑了一下,“我需要準備什麽嗎?”

上次他給她說的突然,她甚至連妝都沒補。

江墨聞言在話筒那頭輕笑了一聲,“不用,”音調柔軟,“不是什麽正式場合。”

“...哦,那...”聽出來他語氣裏的笑意,她擡手輕蹭蹭鼻尖,“我等你。”

說出來,自己卻楞了一下。

明明是很稀松平常的一句話,有人來接,說一句「我等你」再正常不過,可這會兒聽起來,卻像是有什麽深意一樣。

好像...特別希望他來接一樣...

江墨在電話那頭彎了彎嘴角,應了一聲,“嗯,你等我。”

聲色醇厚,撩人,而且,笑意明顯。

柳惜言:“......”

她就知道...

/ / /

柳惜言從工作室出來的時候已經六點半多了,六點鐘的時候她手裏的模型還差一點收尾,就給江墨發了信息讓他稍微等一會兒。

當然,也有一點私心...

那就是想讓自己表現的...不是那麽急著看到他。

雖然,不知道有沒有用。

......

她背著包出了工作室,初秋的夜比夏季來的稍早一些,這會兒天已經開始泛起青色。

她撫了撫背包帶子,擡眼就看到那輛江墨停在路邊的奔馳車,她摸摸耳垂朝著車子走過去,看來今天確實不是什麽大場合,而且還是他自己開車來的。

柳惜言抑制著小跑過去的沖動,刻意一步一步的尋過去,到副駕駛的位置,開門,上車。

她剛從肩上把包拿下來,江墨就順手接了過去,接著手探到身後把她的包放到後座上。

柳惜言被他自然的動作楞了一下,突然覺得,自從他回來後,好像又和走之前不太一樣了。

兩人之間的親昵感,越發的強烈。

她呆楞著,甚至忘了系安全帶。

江墨嘴角彎了彎,也不提醒她,按下自己身上安全帶的扣鎖,哢噠一聲,把安全帶送回去。

俯過去身子,伸直手臂從她右側拉出來安全帶給她系上,順便在她唇上印了一吻,才看著她道:“發什麽呆?”

柳惜言眨眨眼,回過神,看著眼前過分漂亮的那雙眼,靜靜屏了屏呼吸,頭往後靠了靠,他的氣息太強烈,讓她腦袋眩暈,沒法思考。

她往後靠一寸,江墨往前移一寸,直到柳惜言的後腦勺抵在椅背上,他也沒想要起來的意思。

柳惜言小心的呼吸著,擡手推了推他肩膀,顫著聲音道:“你,你先起來。”

“為什麽?”他又往前靠了半寸,嘴幾乎貼上她的。

柳惜言呼吸一窒,忍不住往右偏了偏頭,眼睛看向窗外,小心的呼吸一下,才輕聲開口:“你這樣,我沒法呼吸了。”

語氣帶著些微微的抱怨和撒嬌。

江墨顯然很滿意自己對她的影響力,看著她扭過頭後暴露在眼前的白的像是瓷玉的圓潤耳垂,沒忍住張口含住,舌尖在上面舔了舔。

耳垂上突然的濕熱觸感,讓柳惜言瞬間臉又紅了一些,回過頭捂住自己的耳垂,嗔怨的瞪他,嘴卻不小心刷過他的,然後剛好定在他的唇上。

雖然看不見,但柳惜言知道江墨笑了,因為她能夠感覺得到他附在她唇上的嘴角向上彎了彎。

柳惜言覺得自己就像是把自己送上門的獵物一樣。

江墨沒再給她逃離的機會,探身向前把她的後腦勺緊緊抵在她身後的椅背上,在她唇上輾轉,他吮著她的下唇,突然含糊著問:“塗了口紅?”

他聞到一種淡淡的香味,不是她身上那種撩人的帶著些牛奶味道的體香,而是一種並不濃郁熱烈的味道,應該是她唇膏的香味。

“嗯...”柳惜言被他咬著下唇,聲音也含含糊糊的,“...顏色不深。”

柳惜言以為他怕口紅顏色深沾到他唇上,下意識解釋。

他吮著她的唇笑了,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麽,故意在她唇上舔了一圈,把她唇上的口紅盡數吸到嘴裏,含糊道:“我不介意。”

柳惜言:“......”

......

好半晌,江墨終於放過她坐直身子,伸手拉著安全帶系上,然後啟動車子,車身微微顫了一下之後,徐徐上路。

柳惜言穩了穩心神,然後佯裝鎮定的扭頭看他,“我們...去哪兒?”

江墨看起來心情很好,側著的眉眼間滿是歡愉之色,柳惜言眼神落在在方向盤上輕敲的手指頓了頓。

.....

這男人的手還真是讓人百看不厭。

“逛超市。”江墨嘴角勾了勾,吐字出來。

柳惜言神情一頓,看著他眨眨眼,張了張嘴卻仍是沒吐出來任何聲音。

逛超市?

這是什麽操作?

江墨...是那種會逛超市的人?

“逛...超市?”

雖然她有意抑了抑語氣裏的訝異,然而...並沒有什麽卵用。

聲音聽起來,還是驚訝到不行。

“嗯,”江墨像是沒聽出來她的驚訝,打了轉向燈到主幹道之後才張口:“阿香兒子要上小學了,回老家去了,所以以後飯都是我們自己煮。”

他跟她解釋著早就想好的理由,沒給她說,其實當時雇傭阿香的時候就給她說過不是長期的,當時柳惜言剛搬過來,雖然他對她了解的透徹,但他對於她來說卻只是一個陌生人。

為了不讓她太過尷尬,他才想雇了個保姆,本來也就打算在她愛上他之後再辭了,當初就和阿香說好了的,只是柳惜言不知道而已。

現在兩人關系已經正常,夫妻之間難免情難自禁。

好吧...

他承認他有時候會難免的...情難自禁...家裏有個外人...

嗯。

確實是...不太方便。

就算他臉皮厚覺得沒什麽,但她肯定會覺得不自在。

柳惜言聞言「哦」了一聲,點點頭,然後又頓了一下,擡頭看他。

“可是...我,我不會煮飯...”她撫了下耳垂,有些窘迫的開口。

身為一個女生,不會煮飯好像更加的有些難以啟齒,也沒辦法,從小到大她也沒有什麽機會會需要她親自下廚。

上大學之前在柳家也有保姆做飯,上大學之後她不是吃食堂就是吃外食,也沒想過有一天會自己來煮飯,也沒有機會...學那個。

紅燈。

江墨停下車,扭頭看她。

窗外的夜色漸漸濃了些,路邊的霓虹燈開始閃閃爍爍,映著她清亮的瞳孔裏都變換著撩人的色彩,他擡手撫上她薄薄的眼皮,像是想要把她眼裏勾人的亮光給掩蓋住一樣,輕聲的安撫:“沒關系,我會。”

他指腹溫熱,眼皮又薄,那熱度就更顯焯燙。

柳惜言閉了閉眼,才輕輕「哦」了一聲。

手上的溫度消失,她睜開眼,看見江墨重新啟動車子上路。

車子直接駛入超市的地下停車場,下班高峰期,不止是路上堵,連帶著停車場裏的車位也跟著緊張起來。

江墨車子在停車場周轉了近十分鐘,才在D區找到一個角落的停車位。

柳惜言平日裏也沒有什麽機會逛超市,逛最多的時候大約就是大學時和室友或者蘇姍姍一起去買零食水果。

她看著江墨推了一輛推車熟練的按照超市的指示牌往瓜果蔬菜的位置走,柳惜言小步跟在他身後,看著他挺括的肩背,修長的背影映在這吵吵鬧鬧的超市裏,著實有點格格不入的感覺。

江墨察覺到她沒跟上,回過身正好看到她沖著自己皺了皺挺翹的鼻,模樣看起來有些滑稽,還有些...可愛。

他朝她伸過去手,看她眨眨眼,視線落在他手上,然後向前小跑了兩步牽上他的。

她手很軟,像是沒有骨頭一樣,他握在手裏揉了揉,嘴角忍不住揚了揚。

江墨一手牽著她的手,另一只手推著推車往前走。

“想吃什麽?”他側頭問她。

柳惜言視線從兩人相握的手往上移,看著他反問:“想吃什麽你都會做嗎?”

“嗯,”他笑笑應了一聲。

柳惜言剛想問他真的假的,就聽見他又開口。

“除了不會做的都會。”

柳惜言:“......”

說了跟沒說一樣。

柳惜言想了想,第一次看他做飯,還是別太出難題了。

“想吃素的。”

“素的?”

江墨眼睛在蔬菜區轉了一圈,挑了幾種時下的蔬菜拿去計價器計價。

給計價的是個看起來有五十多歲的大姐,她一邊熟練的給蔬菜稱重,一邊眼神在兩人身上掃來掃去,稱好一兜之後揚著笑看柳惜言問道:“剛結婚吧?”

像是沒想到買個菜還能被八卦,柳惜言呆楞一下,才輕咳一聲,對著大姐「嗯」了一聲。

“很般配的喲。”

大姐笑瞇瞇的看著兩人,男的帥女的靚,剛才他們在挑蔬菜的時候她就註意到兩人了,兩人的親昵感在她經常看的來來往往的情侶中是最濃厚的,不是膩歪,而是那種交織在靈魂深處的親密。

尤其是男人低頭看向女人的眼神,滿眼寵溺,柔的像是能化出水。

柳惜言的耳根又紅了起來。

江墨站在一旁但笑不語,只默默把稱好的蔬菜放進推車裏,終於稱完所有的東西,江墨牽起她推著車子往水果區走。

柳惜言臉上熱度還沒盡數散去,一手被他牽著,另一只手擡起來對著臉上扇風,像是這樣就能把臉上燙熱的感覺扇掉一樣。

江墨有點好笑的看著她,也不知道被人誇兩句有什麽好害羞的。

走到賣芒果的展架旁,他對她擡擡下巴,“挑幾個。”

他知道芒果是她最愛的水果,沒有之一。

現在是芒果上市的季節,每個看起來都黃澄澄的,芒果香味在眾多的水果中也最顯濃郁,柳惜言不禁低頭在芒果堆裏深吸了一口氣,滿滿的香氣撲鼻而來,讓她的眼神都亮了一亮。

因為開心,擡眼看江墨的眼神都亮晶晶的,像是突然找到自己心愛玩具的小女孩。

知道她最喜歡吃芒果,本來就是為了讓她高興的,結果這會兒江墨看著看到芒果滿眼放光的柳惜言時,突然就有點不是滋味了。

她看他的眼神都沒有這麽熱烈過!

他幾不可察的皺了皺眉,側身往她身邊邁了一步,微俯下身子兩只手撐在她兩旁的貨架上低頭看她。

柳惜言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拿在手裏的芒果瞬間置於胸前妄想阻隔他的繼續靠近,身子往後仰了仰,結結巴巴的道:“你你你,幹,幹嘛?”

表情活像遇到陌生人性·騷·擾似的。

江墨微微瞇著眼看她,“柳惜言。”

這聲名字他咬字清晰,尾音輕輕下降,怎麽聽怎麽危險的味道。

沒搞懂江墨突然抽的哪門子瘋。

柳惜言眨眨眼看著近在眼前的那張大臉半天,才遲疑的應了一聲,“...啊?”

“說吧,”他對著她冷笑一聲,“你更喜歡我還是更喜歡芒果?”

語氣裏滿滿都是威脅,表情也是那種,我只給你一次機會,你最好想好了再給我回答的樣子。

柳惜言:“......”

此刻的江墨到底是人格分裂的哪種人?

柳惜言擡眼覷著明明問的問題很幼稚可笑,卻滿臉認真的男人突然就覺得有點哭笑不得,為什麽男人成熟起來能頂天立地,幼稚起來也能讓人如此啼笑皆非。

雖然芒果架子左側前方正好有個貨架擋著,在超市裏算個半隱蔽的地方,但仍免不了隨時有人過來。

她看著他微瞇著的眼睛小心翼翼的吞咽一口,然後對著他開口:“當當當然是,是你了,”她擡擡置於他和她胸間的芒果,對著他笑的一臉認真,“它怎麽能跟你比呢?”

江墨沖她挑挑一邊的眉,“真的?”

柳惜言使勁點了兩下頭,“當然是真的。”

江墨的臉色這才稍微好看一點,放在她身兩側的手臂動了動,柳惜言以為他要直起身子,隱隱籲了一口氣,卻沒想到江墨就真的只是動了動,整個人還是維持著剛才的姿勢沒變。

柳惜言:...???

江墨眼裏含笑,對著她開口,“給你個機會,用行動證明一下。”

柳惜言:“......”

柳惜言抿抿唇,瞪著他沒動,這男人怎麽這麽難搞啊?!

江墨等的有點不耐煩,擡起右手在她腰側輕輕掐了一下,催促道:“快點。”

他用的力道不大,不疼,甚至有些癢。

柳惜言下意識畏癢的往前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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