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什麽都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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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什麽都告訴她
唐小昔正色道：“我相信天地有正氣，事情未到最後一步，一定會有轉機的！”她抓住他的衣袖，十分鄭重的道：“丹陽道長，盡人事，聽天命，我相信上天一定會給我們一個交待！”
這話是在勸他，也是在安慰她自己。丹陽子老道緩緩點了點頭，沒說什麽。
正說著，卻有一個老道慢慢的走過來，含笑道：“唐掌門，可還認得老道？”
唐小昔先是一怔，然後就認了出來，道：“原來是青陽道長，幸會。”
這道士道號青陽，來自龍虎山，正是當日玄少瞻初初離宮時，最早請到的道士之一，親眼見過唐小昔耍帥，自然就認了出來。兩人聊了幾句，青陽子道：“那老道就先行一步，在血池谷等唐掌門了！”
唐小昔道：“道長請。”
青陽子拱了拱手，看了玄少瞻一眼，想說什麽，卻又咽了回去，輕咳著轉了身。
不到三百裏的路程，唐小昔折了兩頭紙馬，與玄少瞻一路飛馳，一天的時間就到了，一進了山谷，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說不清是什麽的古怪味道。唐小昔牽著玄少瞻走到血池邊，往下看時，裏面雲遮霧罩的，窮極目力，也看不清。
玄少瞻道：“等到正午時霧會散掉些，到時再來看吧。”
她隨口道：“你怎麽知道？”
玄少瞻一窒，然後笑道：“正午時陽光強，霧就會散，這不是常識麽？難道你不知道？”
她輕輕嗯了一聲，也不再問，就回去坐著，也等不及到正午，太陽光稍微強烈起來，她又拉著他到山谷邊來看。
霧氣漸漸散去，露出了下面的煉液，唐小昔目不轉晴的看著，這是一種暗沈沈的紅色，乍一看像是一片海，可是細看的時候，海面上卻沒什麽起伏，像一汪死海。
唐小昔找了塊碗大的石頭，扔了下去，只聽到輕輕的噗的一聲，石頭落到了“海面”上，然後以一種極快又極慢的速度落了下去。
唐小昔好半天沒說話。
這到底是什麽？不是水，又不是泥……像濃稠的水，又像極稀的泥……
她忽然倒抽了一口涼氣：“這裏頭，不會是真的血吧？不然為什麽叫血池？”
玄少瞻輕咳了一聲，謹慎的道，“不會吧？這味道，也不像血啊，倒像是煉丹時用的石流黃的味道，只是比那還要古怪些。”
她就不說話了，又靜靜的看了一會兒，就去旁邊的樹林坐了，玄少瞻柔聲道：“還有兩天多呢，這兒味道沖的很，不如我們先下去，等人齊了再上來？”
她不吭聲，他無奈，陪她坐了一會兒，又道：“吃點東西好不好？昔昔，你一天都沒吃東西了，餓不餓？”
他從行囊裏取出幹糧，遞給她，她不接，他拉開她手，硬放進她手裏，她忽然就生氣了，一把丟開：“我說了我不吃！”
她一下子就把臉埋在了膝蓋上。
他看她肩膀抽動，無聲的抽泣，心疼的不行，伸出手，緊緊的攬住了她。
他覺得自己真是個混蛋，他想把一切都告訴她，讓她不要擔心，告訴她這兒是他的地盤，不管是什麽五行煉液還是什麽狗屁的昆侖墟，根本就傷不了他分毫，甚至他可以說，在這世上，任何人都傷不了他分毫。
可他不敢說，她對他越好，他越不敢說。
玄少瞻越攬越緊，輕輕低頭，一遍一遍的吻著她散落的秀發。
這兒離血池很近，來早了的玄門中人正各自散坐，有個玄門中人離他們只有二十來步，一直看著這邊，忍不住道：“要是真的不想進，那就不要進了吧！這煉化池可不是玩兒的，我可是親眼見過的！”
玄少瞻想說話，唐小昔卻一下了擡起了頭，道：“親眼見過，你見過什麽？”
那人一怔，看她滿臉是淚，又覺得可憐，嘆了口氣：“我……親眼見人掉進去，就死了。”
唐小昔楞了一下，求道：“道長，是怎麽回事，你跟我說說行嗎？”
那人沈默了很久，才艱難的道：“也是……二十多年了，我少年時隨師父出山，在此斬了一只妖，誰知那妖竟是有同夥的，把我師父引到了此處，然後，就將我師父推了下去。”
他聲音都有些顫抖，低聲道：“他入了煉化池之後，痛苦掙紮，我到現在還記得他一聲聲的慘叫，我當時才九歲，嚇的腿都軟了，想盡了辦法，都沒能把人救上來，自己反而險些跌下去。”
他打了個寒顫，道：“我要跌下去的時候，那妖卻上來抓住了我，他說，我年紀小，還沒機會做壞事，罪不至死，就不要下去受這份罪了。”
他聲音直發顫：“我師父為人正直，嫉惡如仇，只是性子有些急躁，真的不是什麽壞人……我真的不懂，為什麽他進了煉化池之後，會如此痛苦，而且連自絕的力氣都沒有，只能這麽忍著，到了最後，他就這麽慢慢的沈了下去……”
唐小昔好一會兒沒說話，只張大眼睛出神。然後她靜靜的道：“所以，這煉化池，其實好人壞人掉下去，都會受罪，都會死的，對不對？”
那人道：“我覺得是。”
玄少瞻道：“如果是這樣，那你為何還來？”
那人僵了半天，才慢慢的道：“我……是師父的弟子，這麽多年，我一直沒有來看過他，如今，既然來了……又怎麽能不來看看。”
他頓了一下：“我聽人說，這煉化池，是人越壞，死的越快，所以我想，我一生連只雞也沒殺過，挺上一刻鐘，應該是沒有問題的。總不能……我師父死了，我這個不肖弟子，還讓門派無辜背個罵名。”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
就在這時，有人遙遙道：“昔昔！昔昔！”隨著這一聲，有人一路飛掠過來，笑道：“可找到你了！唉？你怎麽了？哭什麽？”他去看玄少瞻。
唐小昔一看是妖莫離，趕緊抹了抹眼淚，起身笑道：“莫離哥，你怎麽來了？”
妖莫離道：“我聽說你們要到這兒來，就過來看看。”他指了指玄少瞻：“怎麽了？是不是他欺負你了？你哭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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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昔正色道：“我相信天地有正氣，事情未到最後一步，一定會有轉機的！”她抓住他的衣袖，十分鄭重的道：“丹陽道長，盡人事，聽天命，我相信上天一定會給我們一個交待！”
這話是在勸他，也是在安慰她自己。丹陽子老道緩緩點了點頭，沒說什麽。
正說著，卻有一個老道慢慢的走過來，含笑道：“唐掌門，可還認得老道？”
唐小昔先是一怔，然後就認了出來，道：“原來是青陽道長，幸會。”
這道士道號青陽，來自龍虎山，正是當日玄少瞻初初離宮時，最早請到的道士之一，親眼見過唐小昔耍帥，自然就認了出來。兩人聊了幾句，青陽子道：“那老道就先行一步，在血池谷等唐掌門了！”
唐小昔道：“道長請。”
青陽子拱了拱手，看了玄少瞻一眼，想說什麽，卻又咽了回去，輕咳著轉了身。
不到三百裏的路程，唐小昔折了兩頭紙馬，與玄少瞻一路飛馳，一天的時間就到了，一進了山谷，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說不清是什麽的古怪味道。唐小昔牽著玄少瞻走到血池邊，往下看時，裏面雲遮霧罩的，窮極目力，也看不清。
玄少瞻道：“等到正午時霧會散掉些，到時再來看吧。”
她隨口道：“你怎麽知道？”
玄少瞻一窒，然後笑道：“正午時陽光強，霧就會散，這不是常識麽？難道你不知道？”
她輕輕嗯了一聲，也不再問，就回去坐著，也等不及到正午，太陽光稍微強烈起來，她又拉著他到山谷邊來看。
霧氣漸漸散去，露出了下面的煉液，唐小昔目不轉晴的看著，這是一種暗沈沈的紅色，乍一看像是一片海，可是細看的時候，海面上卻沒什麽起伏，像一汪死海。
唐小昔找了塊碗大的石頭，扔了下去，只聽到輕輕的噗的一聲，石頭落到了“海面”上，然後以一種極快又極慢的速度落了下去。
唐小昔好半天沒說話。
這到底是什麽？不是水，又不是泥……像濃稠的水，又像極稀的泥……
她忽然倒抽了一口涼氣：“這裏頭，不會是真的血吧？不然為什麽叫血池？”
玄少瞻輕咳了一聲，謹慎的道，“不會吧？這味道，也不像血啊，倒像是煉丹時用的石流黃的味道，只是比那還要古怪些。”
她就不說話了，又靜靜的看了一會兒，就去旁邊的樹林坐了，玄少瞻柔聲道：“還有兩天多呢，這兒味道沖的很，不如我們先下去，等人齊了再上來？”
她不吭聲，他無奈，陪她坐了一會兒，又道：“吃點東西好不好？昔昔，你一天都沒吃東西了，餓不餓？”
他從行囊裏取出幹糧，遞給她，她不接，他拉開她手，硬放進她手裏，她忽然就生氣了，一把丟開：“我說了我不吃！”
她一下子就把臉埋在了膝蓋上。
他看她肩膀抽動，無聲的抽泣，心疼的不行，伸出手，緊緊的攬住了她。
他覺得自己真是個混蛋，他想把一切都告訴她，讓她不要擔心，告訴她這兒是他的地盤，不管是什麽五行煉液還是什麽狗屁的昆侖墟，根本就傷不了他分毫，甚至他可以說，在這世上，任何人都傷不了他分毫。
可他不敢說，她對他越好，他越不敢說。
玄少瞻越攬越緊，輕輕低頭，一遍一遍的吻著她散落的秀發。
這兒離血池很近，來早了的玄門中人正各自散坐，有個玄門中人離他們只有二十來步，一直看著這邊，忍不住道：“要是真的不想進，那就不要進了吧！這煉化池可不是玩兒的，我可是親眼見過的！”
玄少瞻想說話，唐小昔卻一下了擡起了頭，道：“親眼見過，你見過什麽？”
那人一怔，看她滿臉是淚，又覺得可憐，嘆了口氣：“我……親眼見人掉進去，就死了。”
唐小昔楞了一下，求道：“道長，是怎麽回事，你跟我說說行嗎？”
那人沈默了很久，才艱難的道：“也是……二十多年了，我少年時隨師父出山，在此斬了一只妖，誰知那妖竟是有同夥的，把我師父引到了此處，然後，就將我師父推了下去。”
他聲音都有些顫抖，低聲道：“他入了煉化池之後，痛苦掙紮，我到現在還記得他一聲聲的慘叫，我當時才九歲，嚇的腿都軟了，想盡了辦法，都沒能把人救上來，自己反而險些跌下去。”
他打了個寒顫，道：“我要跌下去的時候，那妖卻上來抓住了我，他說，我年紀小，還沒機會做壞事，罪不至死，就不要下去受這份罪了。”
他聲音直發顫：“我師父為人正直，嫉惡如仇，只是性子有些急躁，真的不是什麽壞人……我真的不懂，為什麽他進了煉化池之後，會如此痛苦，而且連自絕的力氣都沒有，只能這麽忍著，到了最後，他就這麽慢慢的沈了下去……”
唐小昔好一會兒沒說話，只張大眼睛出神。然後她靜靜的道：“所以，這煉化池，其實好人壞人掉下去，都會受罪，都會死的，對不對？”
那人道：“我覺得是。”
玄少瞻道：“如果是這樣，那你為何還來？”
那人僵了半天，才慢慢的道：“我……是師父的弟子，這麽多年，我一直沒有來看過他，如今，既然來了……又怎麽能不來看看。”
他頓了一下：“我聽人說，這煉化池，是人越壞，死的越快，所以我想，我一生連只雞也沒殺過，挺上一刻鐘，應該是沒有問題的。總不能……我師父死了，我這個不肖弟子，還讓門派無辜背個罵名。”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
就在這時，有人遙遙道：“昔昔！昔昔！”隨著這一聲，有人一路飛掠過來，笑道：“可找到你了！唉？你怎麽了？哭什麽？”他去看玄少瞻。
唐小昔一看是妖莫離，趕緊抹了抹眼淚，起身笑道：“莫離哥，你怎麽來了？”
妖莫離道：“我聽說你們要到這兒來，就過來看看。”他指了指玄少瞻：“怎麽了？是不是他欺負你了？你哭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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