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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9章 不知君王妃是什麽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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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卻並非以此為生。

藺老夫人暗道,她竟能以一粒藥丸把俊兒喚醒。就連雲大夫都做不到,這是巧合還是她果真有特殊的本領?

若是後者的話,她這般幼小的年紀,至多也不過是十五六歲的樣子,怎麽能夠擁有如此神仙化般的醫術?

難道是神醫之後?

看來也只有這一個可能了。

藺老夫人伸了伸手,劉媽媽趕過來,她低低吩咐一聲:“這位君小姐,要厚待。”

這下子劉媽媽立即便明白了其中的意思,當即便退下去,整個藺府立即陷入極其繁忙之中,只為了君大夫的到來。

而君梓琳看完藺小公子的癥狀之後,扭頭朝小蝶看了眼去。

“小姐,箱子在此。”

小蝶把工具箱搬到她的膝蓋上。

不等君梓琳打開箱子,便聽見那萬事如意的精致榻上,傳來一陣低啞而幼弱的聲音,“你便是我的新一任大夫?你的腿醫治好了麽?”

君梓琳擡頭,便對上說話的藺小公子。此子面皮細潤而蒼白,眉若長柳,有著瘦小的圓臉兒,眼睛是透著灰黯顏色的灰敗之狀。他身上穿著薄薄的白衫,有汗水透過衫子,浸了出來。

“要不要看看我的傷?”

君梓琳勾唇,不緊不慢地問道,便示意小蝶把腿上的繃帶給拆了。

“君小姐,並不可!”雲攸灼連忙制止,並不是怕君王妃的傷嚇著藺浩俊,而是擔心這府裏雖金貴,但卻充滿病氣,他擔心會把病氣過到君王妃的傷口上。畢竟在乘船到來這裏時,她可是身子發熱過。

“無妨。”

君梓琳笑看雲攸灼,沖他自信地搖搖頭,示意他不必太擔心。

本來君梓琳並不想讓一個年幼的孩子看自己那猙獰的傷口。但這藺小公子迥異於常人,這孩子自小生疾,被藥罐子之中長大,心如死灰,對世界充滿憤與恨和不公。

君梓琳想讓他看看,其實他不是最慘的,這世上還有更慘的事,只是他還小,沒經歷。

在君梓琳解包紮布之際,遠處盯著這一世的藺老夫人卻敏感地註意到,雲大夫總是對這位君大夫以“君小姐”相稱。

看來這個君大夫的確出身不凡。

藺老夫人當即下定論。

之前雲攸灼也在藺府呆了一些時候,藺老夫人知他不是那種彎腰侍權勢者。

但是對於這位君小姐,他卻格外尊重。

饒是藺老夫人自己,也沒有得到雲大夫這般的待遇。

這個君小姐,不是擁有絕對的權勢,便是擁有獨到的醫術,足以使雲大夫甘於彎腰屈膝。

忽地藺老夫人眼神一亮,轉念又想:會不會是權勢與醫術兼而有之的人呢?

此際君梓琳已經把自己的腿紮布打開,露出了那傷疤,使這藺小公子看。

“切,不就是一點傷麽!”藺浩俊撇撇嘴,瘦瘦的小圓臉跟著癟子癟,展示他的不屑。但是那雙眼珠卻動了下,再次沖君梓琳的傷口盯了眼。

他握著薄被的小手,卻是緊緊地握了握。

“嗯,沒你的傷嚴重。”

君梓琳勾勾唇,並不在意地說道。這句話卻引得藺浩俊偏頭看過來,那張猶稚嫩的小臉流露出了不會掩飾的意外之色。

看她閑聊,藺老夫人這邊已經有些等得不耐煩。

讓劉媽媽過去打聽,什麽時候開始醫治。

“說是今日便醫治。”劉媽媽返回來回話。

藺老夫人點頭,上前與孫兒相談一陣,便把這空間交給君大夫,自己帶人離開。

君梓琳與藺浩俊呆了沒一刻鐘,之後便返回來。

見她離開,藺浩俊卻是沒有挽留,轉而拉住欲要離開的雲攸灼的袖子,不放開:“雲哥哥,這位君大夫是你帶來的嗎?她是你的妻子嗎?”

“小孩子莫要亂說,不是的。”

雲攸灼輕輕撫過藺浩俊的頭發,動作很是輕柔。他醫治這孩子許久,早已經十分熟稔。

而與這孩子第一次見面時,雲攸灼卻遭到過比君梓琳還要嚴重的戲弄。

“君小姐走了,你怎麽沒有留他?你不是每回都是要留下大夫的麽?”雲攸灼親自接過丫鬟煎好的藥,吹了幾口氣,等藥溫了之後送到藺浩俊的面前,給他餵下一口。

藺浩俊很乖,喝下藥口,露出潔白的小牙:“雲哥哥你以為我會留下她來,捉弄她?才不呢,她的腿受傷了,而且我看得出來,那傷很重,割了不止一刀!”

“是嗎?”雲攸灼暗吃驚藺浩俊如此精準的眼力。

“她都已經這麽慘了,還趕來給我瞧病。而且看她的衣裳,還有她的長相,並不是貧困人家的,所以她不是騙銀子的。所以,我決定不捉弄她。”藺浩俊很有一番自己的理由。

但他的話卻令雲攸灼暗笑,未免他這樣的理由太過天真了。

好人與壞人,能夠從衣著上瞧出來麽?

又何況是每個人目的並不相同,從這外表判斷,卻是謬之千裏。

何況君王妃是為了銀子而來的。雖然她成功讓藺浩俊醒過來,但卻不一定真正能夠治好他。

“你且歇著,過一會兒子,老夫人還會來看你。”雲攸灼給藺浩俊蓋好了被子,便從這藥香繚繞的屋子走出去。

“雲哥哥!”

自屋內突然傳來藺小公子嘹亮的聲音,雲攸灼嚇一跳。

自他醫治藺小公子以來,從來沒有聽其大聲嚷過。因為病弱,更因為身體的力氣不及。

他連忙返回屋子,沈聲責道,“這是做甚,莫非是有力氣沒處使去,你要保持體力,懂嗎?君小姐必定能夠治好你的。”

“雲哥哥,我想告訴你君小姐……”藺浩俊急喘了口氣,剛才的那聲喊,消耗了他太多的力量,他白著臉,扯著雲攸灼的衣袍,低道,“雲哥哥,你與君小姐成親吧,想看著你們有小寶寶,是健健康康的小寶寶!”

“渾說什麽。”

雲攸灼嚇一跳,責備地看著這個早熟的孩子,這等話也是他能說出口的?

若是不知君王妃是什麽身份,那還好說。

可她是堂堂的晉王之妃,縱然以後和離,也不會與自己有關系。何況昨日,他知道,她已經與晉王殿下在一塊了。

☆、710

這小孩子渾說不要緊,但若是傳凈出去,卻是殺頭大罪!

“怎麽,你不願意麽?可是我看君小姐看你的時候,與看別人時不同。”

“小大人!”不等這小孩兒把不該說的都說出,雲攸灼當即嘖了一聲,打斷了他的話。把外頭的丫鬟招進來侍候著,轉身急匆匆離開。

“雲哥哥,那君小姐真的很好,我有感覺的。”藺浩俊遠遠望著雲攸灼的背影,認真地喃喃說著。

而君梓琳留下一些煉制好的丹藥,這時便聽衙門來人了。

藺家攔不住衙門來人,且又是來尋君小姐的,自是將人請進來。

“這三日的藥,先給小公子服下,之後我再送藥前來。”君梓琳吩咐道。

藺家的人都安靜地聽著。

“君小姐,大人他出事了!”衙役們一看,這位君小姐還跟藺家的人說起來沒完了,回頭若是晚了時候,自己要被大人懲罰的。

當即他們便把臨行前大人的那些囑咐,統統說了出來。

“他受傷了?”

君梓琳聽言,立即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急急一拍輪椅,示意小蝶趕緊的,“咱們快點回衙門,現在便走!”

怎麽會讓囚犯給弄傷呢。

他也不是沒武功,怎麽這麽不小心!

這下子,君梓琳立即急出汗來。

“我也過去。”雲攸灼趕過來,聽見這話後,連忙也跟著離開。

劉媽媽忙帶人圍過來,阻止道,“君小姐,知府大人那裏,我等會前去探望,可是小公子這病疾卻…您以後便留在府上吧,這裏將會是您的家,方便就近照顧小公子。”

君梓琳聽了,搖頭,“小公子的病疾,我已經看過了,到時侯會讓雲大夫前來。多謝你的厚意,不必了。”

眼看著君小姐這樣著急地離開,劉媽媽也是無法,便命人親自送君小姐去衙門,順帶又讓下人準備了一馬車的厚禮,隨著君小姐往衙門而去。

待到了衙門後,君梓琳急急入內,就看見完好無損的二哥。

“你不是受傷了?”君梓琳審視著這端端正正坐在椅中,穿著官袍的英俊男子,他這是在騙她麽。

“大人,藺家的人送來了厚禮,要不要……”後頭的衙役跟著問道。

“把人都趕出去,這衙門他藺家是跑順腿了,以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把人趕出去!”鄭普徙大怒,騰地站起來沖下面的人憤憤道。

下面的一溜煙地下去傳話,直接將藺府的人給趕走了。

這下子君梓琳默了,打量著鄭普徙,尋思著他這般施為的用意。

“以後,不準你去藺家!”

把人趕走之後,鄭普徙嚴厲地對君梓琳命令道。

“藺家怎麽了?”

君梓琳知二哥曾在這裏為長史,是個閑散官職,而藺家又是豪紳商賈,與官府的人必有牽涉。

也許二哥在其中,曾經與藺家結過怨仇。

“你不必知道。這藺家不是什麽好東西,你也不必再去。”鄭普徙一揮手,怒沖沖地哼道。

他在怒火中,還是不要去惹他,等消氣後再說。

君梓琳暗暗想道,也不再多問,只說了句,“我想見燕侍衛,二哥知道她在哪兒麽。”

“找她幹什麽?”

“多謝她送肉之情。”君梓琳瞧著鄭普徙,發現在提到燕青的時候,他並沒有什麽格外的顏色,甚至可以說是連變化都沒有。

他這是裝的,還是根本就沒有?

“送肉?”

聽君梓琳如此說,鄭普徙立即挑高了眉頭,跟著便醒悟過來,他揮揮手,無比煩躁道,“你若要找她,我便命人把她找來,今晚上你留下來,別走了。正好衙門裏頭也收拾出了房間。小蝶,你去看看那房間怎樣,可有什麽缺少的。”

鄭普徙知道小蝶跟隨妹妹多年,自然最知道妹妹的喜好。

是以他才會有如此一說。

果真不大會子,燕青被找了來。

而君梓琳反而不好再問什麽。

這便看見燕青竟很是註意二哥,可是二哥卻是沒有多看她半眼,形同對平常的下屬一般。旁邊還有洛書吏等人,而二哥對他們,並無異同。

君梓琳一時覺得怪了。

接著鄭普徙讓人去查了一宗案子,分別吩咐燕青以及其他的衙役,前去城內尋案子中的其中一戶關聯人家。

君梓琳聽著,因問:“那秀才怎麽樣了?二哥不打算重審此案?”

聽到這案子,鄭普徙顏色才緩和了些,對待君梓琳重新如從前那個兄長,“妹妹你不知,這件案子是上一任的知府定下來的,雖然這秀才自殺差點死了,但若論要翻案,卻是不可能的。一則沒有證據,二則說起冤情,也很勉強。何況若是翻案,無異於對前任知府的一種反斥,若是沒有十足把握,後果不堪。”

何況他這是剛剛上任,不易於做這件事情。

“秀才自殺,又是秀才之身,只要想想裏面便有冤情啊。”君梓琳來不及說,那燕青從外頭露出頭來,斬定截鐵地說道。

“你快去辦差!若是耽誤了事,本官絕不輕撓,快去!”

鄭普徙沈了臉,直接把燕青給揮了出去。

“既然二哥這樣說了,那便如此吧。”君梓琳淡淡道。

鄭普徙把身邊的人都揮出去,把君梓琳叫到後衙,這才說道,“妹妹,你昨日與王爺在一個宅子裏的?今晚上留下來?”

雖然在人前說得斬定截鐵,但是鄭普徙卻是沒那麽有把握,還是要征詢君梓琳的意見才是。

“不行,我還有事。”

君梓琳搖頭,想到藺小公子的病情,再擡頭看看鄭普徙那堅決的樣子。心下兩廂為難,當下便決定瞞著他做這件事情。順便查查藺家的底細,相信二哥不是不通情理之輩,一定是藺家做了令二哥如此發怒的事情。

東西全部都在宅子裏面,君梓琳不可能留下來,她還得去研究藥物,到時候好為藺小公子醫治。

鄭普徙當然不知她打得什麽主意。

聽說她不留下來,他一面很高興一面又很憂慮,想了想問道,“妹妹,你與晉王殿下你們……怎麽樣了?”

家書還不知道要寫什麽,鄭普徙急啊。

“沒怎麽樣,就跟從前一樣,保持現狀,沒有進展。”君梓琳仔細說道,並不加掩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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