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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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阿越
燭龍沒有手不能寫字，長著人面卻不能說人話，但它能夠通過意念能讓大家看到畫面，聽到聲音，以此傳遞信息。
於是五人就在天坑邊上幕天席地，“看”著燭龍投射在他們腦海裏的“電影”，觀摩他無聊又不平凡的一生。
萬年前，燭龍暝天還是一個寶寶，他作為山神經常化作人形在山間嬉戲玩耍，他喜歡在河水裏游泳捉魚，喜歡躺在草坪上數星星，喜歡掛在大樹上睡覺，他的生活無憂無慮。
三千年前，他被重新劃分了守護領地，他來到了現在天坑所在的地區，這裏的山大多沒有植物，都是石頭疊著石頭拔地而起，河流彎彎曲曲容不下他寬大的身形，他很懷念他從前的領地。
兩千年前的一天，他發現有個垂垂老矣的仙門弟子背著大籠子爬上了一座石頭山，跳進了當時被稱為“龍坑”的山漏鬥裏。他以為那位弟子想不開，但他不能幹涉凡人生死，他只能嘆著氣離開了。
過了一個多月，那位仙門弟子重現出現，燭龍發現他似乎返老還童，臉上的皮膚重回青春，滿頭白發覆青絲，他的法力甚至有大幅度提升，幾乎能比肩地仙水平。
暝天覺得不對勁，這一切都是從他跳坑後改變的，暝天決定去那個天坑裏看一看。
西南石山群裏天坑眾多，他找了很久才找到當時仙門弟子跳進去的那一個，他看到坑內石壁上貼著許多發出紅光的符紙，這是仙門的豢養咒。
從坑口往底看，這樣的豢養咒貼得滿滿當當，幾米就有一張，一股不正常的靈氣突破豢養咒的封鎖淡淡地從坑口冒出來，顯然底下養著一個了不得的靈物。
暝天立刻明白那位仙門弟子是怎麽改頭換面的，他搶走了這靈物的靈氣，讓自己返老還童、修為大漲。
暝天最討厭這種投機取巧走偏門的人，他騰身滑進了天坑之中，穿過坑底的水潭，沿著地下河道一直游到了一個開闊的地下洞穴，他在這裏發現了奄奄一息的騰蛇阿越。
君堯打斷了燭龍的畫面傳輸，問：“騰蛇？是我所知道的那個騰蛇嗎？”
暝天撇撇嘴：[你繼續看吧。]
君堯頷首，好吧。
阿越有著巨大的青綠色蛇身，背上長著一對黃色羽毛的翅膀，但翅膀已經被折斷了，失去光澤的羽毛上壓著暗紅的血跡毫無生氣地耷拉著。她全身的靈氣已經被抽幹，維持不住人身，只留下一張妖艷的臉龐，身體卻現出了原本的樣子。
她聽到水裏有動靜，睜開自己奄奄一息的眼皮，黃色的豎瞳對上了暝天墨黑的眼眸。
阿越有些驚訝地擡起頭，她不太明白這個少年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地下河道極長，凡人是不可能游到這麽遠的地方來的。
除非……
“你是誰？”阿越問。
暝天皺了皺眉，打量著阿越，原來她並不是純血的騰蛇。
“相傳千年前騰蛇下凡與人相戀，那女子引發了九九天劫，受劫不住香消命殞。原來這是真的……”暝天狐疑地問阿越，“是因為你嗎？”
凡人女子懷上了神獸之子，這才引來了天劫臨世。
阿越點點頭：“是。”
“天劫之下無人能幸免，你是怎麽活下來的？”
阿越苦笑，“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父親……很早就在母親體內種下了渡劫的法器，可母親為了保住我，放棄了讓法器護住自己。我殘存幾分靈氣逃進山裏修行千年，才得以長出肉身。”
暝天化作人形爬上岸，看著楚楚可憐的阿越，擡手把自己的靈氣輸送給了她，阿越眨眼間恢覆了人形。
“我叫暝天，是山神燭龍。”
“我叫阿越，是騰蛇之女。”
暝天與阿越從此成為朋友。暝天身為山神，不能時刻留在阿越身邊；阿越修為被毀只能留在洞裏慢慢重新修煉。日久天長，兩人逐漸生出感情來，被愛情沖昏頭腦的暝天做了傻事。
為了保護阿越，暝天將天坑的位置向南移動了千米，這裏靈氣更足，有利於阿越的修行。
但擅自移動山河，改變了西南的氣脈，身為山神暝天被罰幽閉五百年。
阿越不知道這些事情，她只記得自己沈睡醒來時，暝天不在身邊，他不告而別，他消失了。
阿越感覺自己再次被拋棄，上一次有人對她甜言蜜語，說要與她一起藏進山裏，永不分離。
那人帶著她跳進了一個深坑以後被水淹得幾乎斷氣，阿越只好給他渡氣，甚至輸送了自己的靈力給他。
那人醒過來，發現自己修為提升，再次對她甜言蜜語，抽幹了她的靈氣，棄她而去，留她孤獨絕望的在這個山洞裏等待死亡降臨。
可暝天已經與她相伴兩百年，他不是這樣的人呀。暝天甚至沒有從她身上獲取任何東西，無論靈氣或其他，他給她的比她付出的更多。
他什麽也不圖，為什麽會不辭而別呢？
阿越決定等，她想等暝天回來，她要等他兩百年。
兩百年轉瞬即逝，阿越沒有等回暝天，她的心一點一點的冷了。她恢覆了一半的修為，足夠維持她的人形，她想要出去看一看。
阿越游出水潭，她想要爬出天坑，可當初騙了她的仙門弟子打算把她養肥再次從她身上搶奪靈氣，整個天坑裏貼滿了豢養咒，她根本出不去。
豢養咒如同一張密密匝匝的網，把阿越緊緊困在天坑裏，也把她已經冷硬的心勒得變了模樣。
阿越憤怒之下入了魔，她一遍一遍地撞擊著天坑的石壁想要沖破這張網，她失敗了，她遍體鱗傷，只好重新回到洞穴裏養傷。
阿越的傷一養就是兩百年，暝天回來的時候她已經變成了一個他不認識的模樣。
阿越根本不聽暝天的解釋，暝天只好將她打暈、捆束，定期采集月光精華一遍又一遍地給她療傷，一點一點柔化她的內心，喚醒她的靈智。
一次采集月光的機會，他的偽裝被羅紫薇拍到，引來了大批玄術師，這群人的到來再次激化了阿越的心魔，她又變回了最初魔化的樣子。
阿越困住了這群玄術師，暝天為了不傷害無辜性命，只好借助他們的修為將他們擺成鎮定陣法，這才讓阿越冷靜下來。
“所以，他們走不掉了。除非阿越斬除心魔，否則這個陣法永遠破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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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龍沒有手不能寫字，長著人面卻不能說人話，但它能夠通過意念能讓大家看到畫面，聽到聲音，以此傳遞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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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年前，燭龍暝天還是一個寶寶，他作為山神經常化作人形在山間嬉戲玩耍，他喜歡在河水裏游泳捉魚，喜歡躺在草坪上數星星，喜歡掛在大樹上睡覺，他的生活無憂無慮。
三千年前，他被重新劃分了守護領地，他來到了現在天坑所在的地區，這裏的山大多沒有植物，都是石頭疊著石頭拔地而起，河流彎彎曲曲容不下他寬大的身形，他很懷念他從前的領地。
兩千年前的一天，他發現有個垂垂老矣的仙門弟子背著大籠子爬上了一座石頭山，跳進了當時被稱為“龍坑”的山漏鬥裏。他以為那位弟子想不開，但他不能幹涉凡人生死，他只能嘆著氣離開了。
過了一個多月，那位仙門弟子重現出現，燭龍發現他似乎返老還童，臉上的皮膚重回青春，滿頭白發覆青絲，他的法力甚至有大幅度提升，幾乎能比肩地仙水平。
暝天覺得不對勁，這一切都是從他跳坑後改變的，暝天決定去那個天坑裏看一看。
西南石山群裏天坑眾多，他找了很久才找到當時仙門弟子跳進去的那一個，他看到坑內石壁上貼著許多發出紅光的符紙，這是仙門的豢養咒。
從坑口往底看，這樣的豢養咒貼得滿滿當當，幾米就有一張，一股不正常的靈氣突破豢養咒的封鎖淡淡地從坑口冒出來，顯然底下養著一個了不得的靈物。
暝天立刻明白那位仙門弟子是怎麽改頭換面的，他搶走了這靈物的靈氣，讓自己返老還童、修為大漲。
暝天最討厭這種投機取巧走偏門的人，他騰身滑進了天坑之中，穿過坑底的水潭，沿著地下河道一直游到了一個開闊的地下洞穴，他在這裏發現了奄奄一息的騰蛇阿越。
君堯打斷了燭龍的畫面傳輸，問：“騰蛇？是我所知道的那個騰蛇嗎？”
暝天撇撇嘴：[你繼續看吧。]
君堯頷首，好吧。
阿越有著巨大的青綠色蛇身，背上長著一對黃色羽毛的翅膀，但翅膀已經被折斷了，失去光澤的羽毛上壓著暗紅的血跡毫無生氣地耷拉著。她全身的靈氣已經被抽幹，維持不住人身，只留下一張妖艷的臉龐，身體卻現出了原本的樣子。
她聽到水裏有動靜，睜開自己奄奄一息的眼皮，黃色的豎瞳對上了暝天墨黑的眼眸。
阿越有些驚訝地擡起頭，她不太明白這個少年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地下河道極長，凡人是不可能游到這麽遠的地方來的。
除非……
“你是誰？”阿越問。
暝天皺了皺眉，打量著阿越，原來她並不是純血的騰蛇。
“相傳千年前騰蛇下凡與人相戀，那女子引發了九九天劫，受劫不住香消命殞。原來這是真的……”暝天狐疑地問阿越，“是因為你嗎？”
凡人女子懷上了神獸之子，這才引來了天劫臨世。
阿越點點頭：“是。”
“天劫之下無人能幸免，你是怎麽活下來的？”
阿越苦笑，“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父親……很早就在母親體內種下了渡劫的法器，可母親為了保住我，放棄了讓法器護住自己。我殘存幾分靈氣逃進山裏修行千年，才得以長出肉身。”
暝天化作人形爬上岸，看著楚楚可憐的阿越，擡手把自己的靈氣輸送給了她，阿越眨眼間恢覆了人形。
“我叫暝天，是山神燭龍。”
“我叫阿越，是騰蛇之女。”
暝天與阿越從此成為朋友。暝天身為山神，不能時刻留在阿越身邊；阿越修為被毀只能留在洞裏慢慢重新修煉。日久天長，兩人逐漸生出感情來，被愛情沖昏頭腦的暝天做了傻事。
為了保護阿越，暝天將天坑的位置向南移動了千米，這裏靈氣更足，有利於阿越的修行。
但擅自移動山河，改變了西南的氣脈，身為山神暝天被罰幽閉五百年。
阿越不知道這些事情，她只記得自己沈睡醒來時，暝天不在身邊，他不告而別，他消失了。
阿越感覺自己再次被拋棄，上一次有人對她甜言蜜語，說要與她一起藏進山裏，永不分離。
那人帶著她跳進了一個深坑以後被水淹得幾乎斷氣，阿越只好給他渡氣，甚至輸送了自己的靈力給他。
那人醒過來，發現自己修為提升，再次對她甜言蜜語，抽幹了她的靈氣，棄她而去，留她孤獨絕望的在這個山洞裏等待死亡降臨。
可暝天已經與她相伴兩百年，他不是這樣的人呀。暝天甚至沒有從她身上獲取任何東西，無論靈氣或其他，他給她的比她付出的更多。
他什麽也不圖，為什麽會不辭而別呢？
阿越決定等，她想等暝天回來，她要等他兩百年。
兩百年轉瞬即逝，阿越沒有等回暝天，她的心一點一點的冷了。她恢覆了一半的修為，足夠維持她的人形，她想要出去看一看。
阿越游出水潭，她想要爬出天坑，可當初騙了她的仙門弟子打算把她養肥再次從她身上搶奪靈氣，整個天坑裏貼滿了豢養咒，她根本出不去。
豢養咒如同一張密密匝匝的網，把阿越緊緊困在天坑裏，也把她已經冷硬的心勒得變了模樣。
阿越憤怒之下入了魔，她一遍一遍地撞擊著天坑的石壁想要沖破這張網，她失敗了，她遍體鱗傷，只好重新回到洞穴裏養傷。
阿越的傷一養就是兩百年，暝天回來的時候她已經變成了一個他不認識的模樣。
阿越根本不聽暝天的解釋，暝天只好將她打暈、捆束，定期采集月光精華一遍又一遍地給她療傷，一點一點柔化她的內心，喚醒她的靈智。
一次采集月光的機會，他的偽裝被羅紫薇拍到，引來了大批玄術師，這群人的到來再次激化了阿越的心魔，她又變回了最初魔化的樣子。
阿越困住了這群玄術師，暝天為了不傷害無辜性命，只好借助他們的修為將他們擺成鎮定陣法，這才讓阿越冷靜下來。
“所以，他們走不掉了。除非阿越斬除心魔，否則這個陣法永遠破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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