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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別鬧,傅先生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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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別鬧,傅先生21

扶市的秋雨來得頻繁, 第二日又下起了淅淅瀝瀝小雨,河流越是湍急,增加了他們的搜救難度, 這種情況下還能活下來真是命大了。

陰霾籠罩在了眾人的心頭之上撥不開希望, 活下來的機會少可能尋找的不過是一具屍體, 甚至連屍體都找不到,可是見到盛卿不放棄,發瘋的尋找, 沒人敢說。

“你先回去, 我來帶人找。”薛季憋著一肚子火,他一手撐著雨傘,一手拉著盛卿的手, 低沈著聲音, “盛卿,聽話!現在雨越下越大,這邊的地勢低, 很危險,你先上去喝一口姜湯暖身體。”

他心疼。看見她蒼白的臉色,眼裏的暗淡,瘦弱的身軀,好似下一秒就能倒下。

“我答應了在州會照顧好你, 無論是我們之前的友情,還是我對在州的承諾, 我都不希望你死死守在這裏出事。”薛季感受著她手軟的手掌很冰冷,很想抱在懷裏, 可也知道眾目睽睽下他不能這樣做。

“在州能夠自己破車窗出來,或許他只是順著河水而下找到上岸的地方在回家路上。你要是因此倒下了他會心疼, 我也愧對他的囑托。”

薛季將雨傘往盛卿那邊傾斜,而他自己淋濕了後背,發尖還在滴水,幾乎是哀求的眼神和目光,“卿卿,求你了,好不好。”

盛卿緩緩擡起頭,瑩白的臉頰滑著雨珠,也或者是晶瑩淚水交織。

“嗯···”她哽咽的緩緩點頭。

薛季松了一口氣。

這裏有個小斜坡,長滿了青草,平常就不好走,現在下著雨更容易打滑。

盛卿走在前面,薛季在後面扶著,以防會往後面倒。

只是太滑了,雨越下越大砸在身上疼,即便是帶著雨衣了冷氣還入侵體內。

盛卿打了個寒戰,她沒站穩的要往後倒去,卻被一雙溫涼的手拉住了。

“小心,來,借著我的力氣慢慢走上來。”趙益良撐著雨傘,同樣也穿戴者雨衣,雨大霧重,且周邊走動的隊員都是這個造型,他什麽時候來還真沒人註意到,剛剛走上來時粗略一看還以為是搜救人員。

現在也不是矯情的時候,盛卿抓著他的手上去了,趙益良護著她像是抱在懷裏,即便沒有,這把雨傘不大,兩人也是靠在了一起。

薛季擡頭。司馬昭之心敗在了細節裏,透過雨簾和趙益良對視。

兩人都看出了彼此的心思。只是這個當頭不好說,後面有的是時間。

趙益良同樣將薛季給拉上來。

路不大,趙益良和盛卿走在前面,薛季落在後面一些。

即便是有了外套,可現在濕漉漉的也不好套上,只能趕緊回去。

“趙大哥,你怎麽在這裏?”盛卿回過神,她疑惑的擡頭看向趙益良。

“你和···傅大哥也是朋友?”她想到了一個納悶的可能。

昨天薛季來的時候,盛卿就覺得疑惑,後面解釋說他和傅在州是朋友,傅在州出差時跟他們說了希望能幫忙暗中按照故未婚妻。

因為這是盛卿的人生事業裏第一場服裝秀要開始了,對她來說很重要。

她已經說了不需要特殊照顧,傅在州也不會惹她生氣擅自動,但也沒法真的完全放心,所以就拜托了兩個兄弟幫忙按照照看幾分。

趙益良點頭,“是,我們三個是朋友,自小一起玩到大。”

其實三人也是王見王的關系,有針鋒相對,但也有惺惺相惜。

“這幾天我都在外地出差,今天早上回來聽聞這事,就立馬過來了。”趙益良解釋了昨天沒有現身的原因,“我也沒想到在州說的未婚妻會是你,說實話,我是有些震驚和不平靜的。”

盛卿小心走著路,擡手接住了雨滴,掌心裏打轉,“我也沒有想到在州說的朋友是你們,榮城那麽大,緣分卻那麽小。”

兜兜轉轉的,彼此相識的人原來就在身邊打轉,但是一直都沒有發現這件事。

“誰說不是呢。”趙益良意味深長的淺聲說了句,目光很深。

他就是遲到了那麽一步,但是後面,他不會再遲了。

薛季狐疑的視線落在趙益良背後,三人誰都懂誰,他可不信趙益良沒一點心思。

回到休息處,金持叫人端來了姜湯。

看見薛季和趙益良站在盛卿左右兩邊,他心裏納悶,怎麽看都怪異。

他們之間好像在湧動著什麽,特別是薛少和趙少看著盛卿的眼神奇奇怪怪。

身為過來人,還是男人,金持隱約懂得是什麽意思,可他沒有這個膽量去說。

只是心裏發苦,如果傅董知道了他一朝出事就被兩兄弟挖墻腳的話,可不得要氣得炸開。

好吧,他絕對不承認有看戲成分。

“少夫人,薛少,趙少,先進來喝一碗姜湯暖身體去去寒氣。”

金持招呼著,並將一個定位器給了盛卿看,這是傅在州的,現在找到了。

“傅大哥有消息了?”盛卿激動,雙手拿著定位器,黯然目光再次亮起。

“暫時還沒有傅董消息,不過我們找到了定位器。”金持說,“目前猜測,傅董是已經上岸了可還不知道是在哪裏。。”

“目前搜找隊伍還在繼續,只是雨大,只能等雨小了點才能繼續。”金持也是松了一口氣,他也很擔心傅董就這樣英年早逝了。

這樣一個厲害的人因為這種滑稽的事而離開,連他都不甘心。

這結果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盛卿破涕而笑,緊緊抓著定位器到指尖發白,“人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只要沒事總會回家的,我等他。”

姜湯是苦的,這會兒喝進肚子裏,卻好像疼在了心臟裏。

薛季和趙益良的心像是被敲了悶棍,明明很疼,可面上還要雲淡風輕。

“這是好事,等雨小了,我們去找,你就先好好休息。”薛季壓下苦澀,外人面前還是要退出線外不給盛卿造成麻煩,他不想盛卿沾上這些名聲。

“薛季說的是。”趙益良看見了盛卿的疲憊,“你的身體已經到了臨界點,先好好休息。既然確定沒有出事還活著,那找人的事還有專業隊伍在。”

盛卿點頭,“我知道了。”

她明白自己不能添亂,現在期盼到的結果已經是很好。

陰雨綿綿的天氣適合睡覺也容易壓抑情緒,噩夢連連。

盛卿蒙著被子休息,她陷入了夢中,還看到了傅在州。

他牽著一個女生,兩個人有說有笑很親密。

可是盛卿知道,這個女生不是她,而她就像是局外人一樣站著,雙腳走不動,楞楞的看著他們走來。

傅在州看她的眼神是冷漠的,可對這個女生時是以前對她的溫柔深情,還對她說“這是我的愛人,我們以前是一個錯誤,婚約解除,我會補償你的”這番話。

他太陌生了,冷漠到不是她認識的傅在州。

看著他們相愛的畫面,她的眼睛很澀然,他們之間被說成了是一個錯誤。

明明是夢,可真實得可怕。

盛卿醒來時,她還是心緒不寧,很悶,可是也不懂這股情緒從何而來。

她看了眼時間,已經下午三點半了,這一覺睡了四個鐘。

盛卿下樓時,薛季和趙益良已經在酒店大廳,在和一個像是當地人交談。

這酒店已經被包下來了,現在都是他們的人。

原來是想著傅在州或許在順著河流而下推到岸邊時被附近的村民看見給救了回去,村裏人不是誰都玩手機或者天天出來縣裏,消息比較閉塞。

他們只好確定附近都有那幾個村莊,分成幾個小隊過去問情況。

只是在發現定位器的附近村莊都問過了,下雨天,沒人上山去。

現在還剩下最後一個村莊,住戶並不多,零零散散。

他們接下來就是去那邊問,盛卿也想著一起去,見到她恢覆挺好,薛季和趙益良沒有拒絕,因為他們知道,就算拒絕了,盛卿也會堅持。

但也正是因為這份在意和堅持,他們更加不會放手了,人生在世能得到一人的真心相待,這份感情彌足珍貴,他們癡癡的想擁有。

這裏的村莊比較內入,走進小路,只能有一輛車開,兩邊雜草延申。

而且外面是有些小廠,大車經常開,本來就是豆腐渣工程修建的路,根本就扛不住這些重量,現在已經坑坑窪窪,滿是積水,車子走得搖搖晃晃。

盛卿本來就是做了噩夢,大腦雖然清醒,可疲憊感一直都在身上跟隨。

這一晃,她就是頭重腳輕,反胃頓時湧上來想吐。

趙益良將車窗放下來,吹著風,盛卿舒服了一些,忽而手裏被放進一顆糖,綠色包裝紙。

“薄荷糖,我剛剛見你一直揉著眉心,上車前在酒店旁邊的小賣部買的。”趙益良解釋,他可不會藏著掖著,小細節舉動得要讓她知道。

盛卿心裏一暖,昂著臉朝他一笑,“謝謝你,趙大哥。”

“不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趙益良關心的說,“你試試看有沒有用。”

“好。”盛卿點頭。

她剝開包裝紙,糖塊入了嘴裏帶來一陣清涼,確實舒服了不少。

兩人在後面聊,副駕駛的薛季看得眉眼一沈,暗道趙益良這老狐貍。

他也懊惱,剛才在查著路線,沒有觀察到盛卿的不舒服,這才給了趙益良搶了先。

金持坐在駕駛座,發揮老司機車技,很努力的保持車子平穩,實則內心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八卦之魂在燃燒。

這場面,怎麽像是在爭風吃醋,皇後不在,下面兩個妃子開始鬥了想上位。

照目前的局面來看,薛少雖然昨天就來陪,可趙少的細節關心很到位,一招就扳回了之前的弱勢局面,果然是好手段好心機。

且看接下來薛少如何破局?

金持最近在陪女朋友看宮鬥劇,生怕被問到劇情,導致現在已經魔怔了,不自覺套入。

他覺得傅董這“皇後”之位很危險,如果回來加入局面,那就是三足鼎立。

啊呸呸!

金持唾棄了自己一把,居然胡思亂想,怎麽可能的事。

壓下心裏頭的想法,他們饒了快要半個鐘的山裏小路,終於來到村莊。

有些還是平房,有些建了一兩層還沒裝修,有的建三層裝的不錯。

但房子並沒有集中,相隔比較遠。

因為是大雨過後,在家的村裏人還挺多,有的較為年輕在聚眾喝酒。

見到有陌生人進來,皆是好奇的看著,對於詢問也熱情回答。

“沒聽過有人說撿到了人。”

“那邊離我們這裏遠,除了去釣魚,沒人過去的。”

他們得到的就是這些回答,大失所望,就只剩最後一戶人家了。

“那家啊,是村裏的貧困戶,一對老夫妻,孩子都死光了,男的就是種點菜去賣,女的腦子癡傻了半輩子,有點精神不太正常。”

“是啊,也是挺慘的。”

話雖如此,他們還是過去問了。

老人在家,正在處理摘回來的菜,等明天可以挑去賣。

他長著慈祥的臉,頭發白了近半,衣服也是破破舊舊,看起來很滄桑。

“沒有看到啊。”他的普通話不怎麽熟練,地方口音很重,勉強能聽懂。

他一個老人家忙活計都忙不過來,哪裏有時間去後山亂走,也沒這個體力。

房子就是很普通的平層,兩三間,一眼就能看到盡頭。

答案在意料之中,盛卿很失落,卻又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她一直往裏面看,好像有什麽在吸引她,“老爺爺,我能進你家逛一逛嗎。”

她知道這樣說很冒昧,可是真的想去。

“我家老婆子腦子不好,吃著藥,發病的時候還會打人。”老人家誠惶誠恐的搖頭,見到那麽多外人,看起來還很強勢,他局促不安的害怕。

“算了,打攪了。”見他這樣,盛卿也不好逼迫,她勉強一笑,轉身離開了。

只是走了不遠,她還是忍不住的回頭看向老人的家。

“卿卿,怎麽了?”薛季擔憂的問,他順著視線看過去什麽都沒有。

“沒什麽,我們回去吧。”盛卿搖頭。

薛季也不好再多問什麽,和其他人匯合,帶著希望來,乘著希望離去。

待他們走了之後,老人家關上門,鎖得很緊,手都抖了。

他走回去,進到最裏面的一間房,有個傻笑的老婦正端著碗在餵藥,

只是沒法餵進去,勺子送到嘴邊一倒就沿著嘴角落,老婦還不知道,只是不斷的餵著,重覆這個動作,她還在傻笑,看起來精神不正常。

床上躺著昏迷不醒的人,赫然正是傅在州,他發生高燒,面紅唇幹,渾身是傷,臉色很蒼白,衣服還是原先的那一件,濕了又幹。

不是他們不想給換,而是衣服黏在傷口裏,他們一動衣服的話扯到傷口就出血,嚇得沒敢再碰。

“老胡,我們兒子回來了,兒子回來了,他都這麽大了呢。”見到老人家進來,老婦歪頭傻笑著,手舞足蹈的激動。

“是啊,他回來了。”老人家深吸了一口氣,他看向傅在州很自責。

可是見到老妻子開心念了一輩子的兒子回來,他這點愧疚之心就壓了下來。

他們也沒好幾天可以活了,當個惡人就當吧,當好人也不見得有好報。

“兒子,兒子···”老婦咧嘴傻笑著繼續餵,藥水很快流濕了枕頭,看著很臟亂。

老胡也擔心傅在州給燒死了,他們以前生有六七個孩子,可不病死,就是掉河裏死了,沒一個活下來,到現在只有夫妻兩相依為命。

後面最小的一個就是掉河裏死掉的,是個男娃,壓斷了老婦心裏的最後一根稻草,徹底瘋了,腦袋癡癡傻傻,逢人就問有看見她兒子嗎。

這一瘋就是過了大半輩子。老人家也不離不棄,到現在已經是黃土埋半截的年紀了。

“阿芳,你去看看鍋裏的飯熟了沒有,等娃兒起來就能吃了。”老胡將老婦給哄走。

老婦傻歸傻,可叫她做事還是會的,特別是聽到要給娃兒做吃的更積極,她傻笑著點頭,一邊笑呵呵,一邊念叨著“娃回來了,燒飯給娃兒吃”。

老胡手裏有打碎的草藥,他自己去山上挖的野藥材。

雖然不會醫術,大字也不認識幾個,可家裏有病人,拿的都是中藥,時間一久,再加上村裏人的生活技巧,倒也記得不少普通藥材。

老胡給傅在州翻個面,發現傅在州的後腦勺有一個傷,像是用東西擊打出來的大口子,血液凝固粘著頭發,他也不懂怎麽治,將藥給敷上去。

看到這傷口,他眼裏一閃而過的心虛還有遲疑。

這是他昨晚用棍子打的。那時候傅在州用盡力氣游上了岸,大腦還是有些清醒,想要聯系求救。

老胡當時在偷東西,看見有人出現,再見到傅在州搖搖晃晃,他害怕事發東窗,就心一狠的就用手裏頭的木棍朝著傅在州的後腦勺打了下去,傅在州栽倒在地,昏迷不醒,像是死了一樣。

老胡很害怕,他想要狠下心,可這輩子做過的壞事就是偷東西。

以他們家的情況,就算每個月有貧困戶補助,也支撐不了隔三差五的拿藥,要是沒有藥來控制,老妻子的精神狀態不好,會出去罵人打人。

以前貧困補足還沒有來到這裏時,為此他經常賠錢,就算關在家裏了,等他出去賣菜,老妻也會偷跑出去找孩子,看到路上有小孩就搶。

後面慢慢的補助給到他們家,有錢買藥吃,精神才堪堪穩住。

當時見到傅在州還有氣,他猶豫再三還是給帶回了家,也是擔心屍體留在外面會被發現後找上他,帶回去處理安全點,也或者,他不想傅在州死,想要救一救吧。

可是沒想到老妻那麽高興,當成是那年掉水裏的娃,見到老妻子在孩子都死沒了之後第一次那麽開心,老胡又猶豫了。

然而還沒等他想好要咋辦,剛才就來了一撥人,看著就是有權有勢的權貴。

如果知道了他敲一棍給弄得快死的事,他害怕極了,生怕被報覆。

“哎,這都是什麽事。”老胡嘆氣。

忽然後悔,剛才問的時候,他應該說出來的,可是現在人都走遠了。

大雨過後,白霧很重,才傍晚就天黑了。

這時一輛普通的小轎車開回來,是個紮著高馬尾的女生,穿著裙子,長相清秀好看。

她手裏提著不少禮品,敲響了胡家的門。

老胡見到她過來看望,既是欣喜也是擔憂。

“胡爺爺,你怎麽了,是劉奶奶的藥錢不夠?我這裏還有些,你先拿去用。”舒一夢將準備好的紅包拿出來,她這趟過來也是給錢的。

老人家不會用手機支付,一直都是用現金。

她在外面工作,工資不算多高,日子過得拮據,可還是會省下一筆錢送回來。

當年她差點不能去學校讀書,高中就要輟學出來打工,是胡爺爺見她可憐,將身上的錢都給她了,這個恩情,舒一夢始終記得。

大學的時候勤工儉學攢錢,畢業以後有工作了就會帶錢回來。

以往這個時候,老胡是該要推拒不要的,可現在他還是一臉愁容,蒼老的容貌,皮膚已經褶皺了,擰著眉頭時,可以夾死蚊子。

“夢娃,有個事,我想叫你幫個忙。”老胡擡眸,混濁眼神說。

舒一夢點頭。

可是聽完之後,她也是為難了。

權貴之人有的雖然說性格隨和好相處,可現在是要命,很難不去計較。

本來人家可以求救回去,忽然被敲後腦勺,差點就死了。

“你說這事兒要怎麽辦才好。他還在裏頭病著,瞧著傷勢再不治,人就會沒了。”老胡抽著自己卷的老煙,吞雲吐霧時一股嗆鼻味。

“我找不到那些人,你看,能不能帶去找找?我看著挺著急,還回去也好。”

他做錯了事想要挽回來。

“我知道。”舒一夢說,“胡爺爺不用想那麽多,你也是無心之舉,他的腦袋只是磕碰到了石頭。”

老胡擡頭,定定看著舒一夢,他還是緩緩點頭了,將紅包推還回去,“這錢你拿回去吧,女娃娃一個頭在外頭花錢多家裏頭還有,手頭不緊。”

“沒事,我有工作的,這個您不用擔心。”舒一夢沒有要,她是拿來報答的。

趁著夜色黑,舒一夢進屋,看見了是傅在州的面容,她神情微微一頓。

爾後和老胡一起將人放到車上,只是她格外細心,沒給碰到腦袋。

將人放好,舒一夢垂眸就看見昏睡不醒的傅在州,運籌帷幄的很耀眼,羸弱的樣子也很好看,手指想要摸上臉,可指尖剛觸碰,她立馬就收回來了,心虛的放在背後摩擦。

隱約見好像聽到了他在呢喃著卿,舒一夢以為是“輕”就很慢的將薄毯給他披上保暖。

“胡爺爺,我就先走了,改天有空了再回來看望你們。”舒一夢關了門回頭說。

她最近加班忙,本來是每個月十五號發工資的後面周末她就拿錢回來。

可這不是加班沒空嗎,今天下午得了半天休息,舒一夢就過來看望了。

“誒好,路上慢點開車,註意安全。”老胡站在門口望著車離去,直到那閃爍車燈被昏暗遮蔽,他還是沒有收回目光。

老婦就在旁傻笑。

她本來不給帶走,可老胡騙她說娃兒要出去讀書,找兒媳婦,她立馬就同意了。

要說找工作,她或許不懂,那個年代就知道包分配,但說讀書肯定知道。

老婦裏潛意識裏就知道讀書重要,娃兒出去讀書了,將來能分配好工作哩。

“人老了,也糊塗了。”老胡長嘆了聲氣,拉著老妻子回屋。

兩個人都佝僂著背,好像比之前還瘦弱了不少。

雨水很是無情又有情,打落了枯黃的樹葉落地融入泥土裏消除曾經存在過的痕跡,卻又滋養著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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