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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 鬼抱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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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望舒盤膝坐好,把新鮮出爐的小乾靈燈放在面前,澄靜心神,運作元氣,跟燈焰溝通。

漸漸地,燈上的火苗隨著他的呼吸產生變化,他吸氣的時候,燈光內斂,收縮到黃豆粒大,他吐氣的時候,燈光猛漲,竄起半米多高,仿佛也有了生命,在呼吸一樣。

這樣過了將近一個小時,岳望舒的呼吸越來越緩慢,最後近乎停止,燈火也安靜起來。

這是道家祭煉寶物的一種手法,岳望舒感覺的自己的神氣進入燈焰,跟燈火融為一體,那一點火苗仿佛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火候已到,他使出了小五行真訣的禦火真訣。

按照他的意志,是要控制燈火飛起五點火苗,然後快速飛到數米之外將松枝點燃。

但火焰一動就不受他的控制,燈火“啪”地一下,爆散成一蓬火星,然後熄滅。

岳望舒知道出現這個結果,固然是自己功力尚淺,真氣不足,元神駕馭能力薄弱的緣故,也有這燈剛剛被做出來,養煉時間不夠的原因。俗話說人器合一,人得跟器長時間相處,相互之間自然生出一種默契,彈琴的要琴不離手,畫畫的要筆不離手,修行人也要把法寶隨身攜帶,日夜親近,最後生出的感應越來越強烈,使用的時候才能隨心而發,得心應手,而且寶物得人養煉,威力會越來越強,甚至生出靈性。

岳望舒帶著燈出來,又到群裏去看,發現又多了不少聊天記錄。

昆侖淩雲子:幽都老人,你這個方法不錯,但是沒有燈油啊,它根本燒不起來。

昆侖幽都老人:沒有油你往裏加啊,最好的是百年以上的蛇油,我的燈都是用三眼玉帶蛟的油練的,很耐用,你們可以用普通的蛇油,或者羊油都行。

昆侖淩雲子:三眼玉帶蛟!天啊,我可沒有,我剛才用的柴油,呼啦啦,不到十秒就燒完了,後來用豆油,也燒不了多久,而且火苗太弱。另外你想想,我都這樣呢,你讓望舒小朋友怎麽樣呢?我都怕他把自己給燒了。

昆侖幽都老人:望舒小朋友可以用酒精啊,汽油也行,平時不用點,等那妖精來時把燈點著,用禦火訣操控,一瓶酒精能夠爆起五六點火星,他就操縱這五六點火星飛出去就行,千年以下的妖精鬼魅都經受不了這乾靈燈焰的星火。

……

岳望舒猶豫了,到底要不要把自己找到蠶砂的事情說出來?畢竟大家都在誠心幫助他,但是雖然不知道火蠶是怎麽來的,但聽卷耳說的應該也很珍貴,萬一引起大家的註意,要盡自己空間裏參觀可就糟了,昊天鏡的秘密很有可能會暴露,他權衡一番最終還是決定不說。

昆侖望舒:“謝謝大家。也謝謝@昆侖幽都老人,燈我做成了,就是用酒精燈做的,裏面放的酒精,一下子就燒沒了,剛才嚇了一跳,沒想到要控制火星,回頭我再練練。”

昆侖幽都老人:“你好好修行,這是幾輩子修來的仙緣,一定要珍惜。再遇到什麽困難就到群裏來問,別人不告訴你,我告訴你,記住,萬靈之中,人為最尊,其他什麽妖魔邪鬼都矮人一等,東北那些巫婆神漢,身為人類,卻返去拜畜生,還說是什麽仙家,還弄出來‘南茅北馬’,出馬仙跟茅山道士並列,真是可笑,都是滿清封建留下來的餘毒。你盡管放心大膽地去跟他們鬥,要是妥協了,那才是仙道的恥辱,實在不行我親自過去,正好我又煉成一顆後土神珠,看看那黃皮畜生到底能有多大道行,能不能禁受得住!”

這幽都老人也跟先前的天墉老人一樣是熱心腸,至少表面上看來是這樣,只是性格比較強悍,火氣十足,很是看不起動物成精。想起天墉老人,岳望舒又看了看,他的頭像仍然是黑色的,當初自己發的感謝留言也沒有回覆,不知道他如今在哪裏,又會在什麽時候來討要昊天鏡。

岳望舒用了兩天多的時間,祭煉那小乾靈燈,終於能夠隨心所欲令其爆起火星,並控制火星飛到數百米之外,火星溫度很高,很輕易地將他鑄鐵的大門柱熔出一個手指粗的窟窿。

小乾靈燈煉好之後,不必再用明火引燃,在空間裏面,只要打開蓋子,它就會自動燃起火焰,在外面過半個小時之後也能自燃,燈的主人,也就是岳望舒可以吹一口真氣,讓它立即燃燒。

法寶煉好,只等妖精上門,卻連著幾天風平浪靜,黃鼠狼精再也沒有來,岳望舒想要找到他們的巢穴,來個一勞永逸,跟卷耳打聽,卷耳說要翻過三座高山,中途還要跨域深澗,路途遙遠不說,妖精巢穴的洞口也在半山腰的峭壁上,岳望舒現在一介凡人,根本無法到達,只能守株待兔。

這天二叔岳連庸家的岳望宙帶著岳望宇來看望岳奶奶,前幾天過大壽的時候,岳望宙在外地沒有趕回來,這次帶著弟弟,拎著罐頭水果,單獨來一次。

岳望宙比岳望舒小一歲,也在外地上大學,他性格比較清冷,從小跟這幫親戚們都不親近,坐下之後,岳奶奶問了幾句在學校裏的學習生活方面的事,就開始冷場了。

岳望舒從空間裏拿撿了些草莓,洗幹凈裝了一大盤子端進來。

正常生長的草莓在這個時候已經過季了,能吃得只能是買的,岳望舒拿出來的這些個個都有雞蛋大,鮮嫩殷紅,那種草莓特有的香氣飄滿房間,讓人不由自主地流口水。

岳望宙矜持地撿了一個:“現在草莓挺貴呢吧?”

“嗯嗯,還行。”岳望舒把草莓給奶奶撿了幾個,剩下的放在桌上給岳望宇吃。

小孩子比較單純,岳望舒給他吃的,尤其是這麽好吃的草莓,他就愛跟岳望舒親近,一邊吃,小嘴吧啦吧啦說個不停:“前幾天我老姑她老婆婆死了,說是出殯那天,我老姑就腳疼,路都走不了,得讓老姑父背著。”

“你老姑父他媽死了啊?”岳奶奶皺眉,“那這麽算起來,也沒有幾天啊,怎麽你老姑腳崴了啊?嚴重不嚴重?”

岳望宙說:“我前天剛回來,也不知道太多。”

岳奶奶就問岳望宇,岳望宇說:“不是崴腳,我老姑說沒崴著,就是出靈之後,在地上跪著突然就站不起來了,腳疼,腿這裏也疼。”小孩子吃得滿嘴汁水,在自己的小腿上比劃著,“完了去找鎮上找三瘋子看,三瘋子說是她老婆婆把她的腿給抱住了。”

岳望舒差點被草莓汁水嗆著:“我老姑她沒去醫院看嗎?沒確診是什麽毛病?”

“沒有。”岳望宇搖頭,“完了說前陣子老姑父每天在家裏,吃完飯就罵人,喝點酒就嗆火找茬幹架,三瘋子說那不是老姑父要幹架,是有個狐仙鬧的。”

“那明明就是找不著工作,在家裏閑的鬧心才找茬吵嘴的吧?”

“不是,老姑父也說,他並不想吵架,但是每喝完酒,上來那勁,就控制不了。”

這回好,耍脾氣鬧別扭也能有借口,都是狐仙鬧的!岳望舒過去一直就覺得老姑一家腦子都有病,現在更加確信如此了。

岳望宇繼續說:“老姑讓三瘋子給破,三瘋子說她也破不了,說是老姑父他奶奶,當年是出馬頂香的香童,家裏供著一位狐仙,後來破四舊,就不敢供了,那狐仙就報覆他們家,老姑父他爸就是大過年時候在外面耍龍被狐仙直接帶走的。”

那是他自己喝酒喝死的好不好?岳望舒在心裏面吐槽,李木參的老爹原來是開小賣店的,他嗜酒如命,進出櫃臺的時候,就從大桶裏提半兩酒倒進嘴裏,再抓一把五香花生米吃,成天老是醉醺醺的。那年過年,吃得又膩,再加上連番熬夜打麻將,正常然都受不了,他又跑去耍龍,最後心肌梗塞死掉了,明明是自己作死的,岳望舒忍不住替狐仙叫屈。

“三瘋子說,那個狐仙現在鬧騰,又要出道,想要積攢功德好升級成為上方仙,就落到老姑他們家了,老姑想讓老姑父出馬做大神,三瘋子說老姑父不行,狐仙沒挑中他,只跟宸哥有緣,要宸哥出馬做香童,老姑說宸哥歲數太小,而且還在上學,不同意。”

“後來怎麽樣了?你老姑病到底好沒有好啊?”岳奶奶關心女兒的病。

“她和老姑父請了一尊狐仙的神像回家供著,說是當天晚上就能下地了,能扶著窗臺蹭,但後來又不行了,又去邵家嶺找邵帥看,說是一進院,邵帥看出來他們是四口人進院,說有個老太太抱著她的腿,花了一千塊錢,邵帥把老太太給留在他家,等以後送到廟裏,又給老姑腿上捏了幾下,老姑當時就能下地走路了!”

“那麽靈?”岳望舒有點不敢相信,邵帥的大名他也聽說過,是個很年輕,跟自己年紀差不多大的青年,專門給人看事,名聲不小,很多人從外地趕來給他送錢。

不過在岳望舒看來他也是個騙子,他老姨奶家的兩個姐姐從鄰市趕過來找邵帥看,邵帥告訴大姐姐,說你啊,這輩子就是操心勞力的命,一輩子都能閑下來享福,又給二姐念了首詩,解釋始終的意思是說她這一生大錢肯定是掙不著的,但是小錢不斷,總能有零花錢。

兩個姐姐順道來看望奶奶,把那個邵帥誇得跟天上的神仙似的,還說他算的特別準,但實際上呢?岳望舒覺得,把這兩句話放在誰身上都適用,人生在世,誰不得操心?誰不得勞力?就算是個被保養得二奶,她也得操心,她也得勞力。並且這一生大錢肯定掙不著,因為每個人對於大錢的定義是不同的,至於小錢不斷?斷了就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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