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戰爭的另一端

作為新舊教派戰爭的組成部分，實際上赫裏福德家族攻略文德王國的戰爭，與整個戰爭的關系並不是很大。甚至有些後世研究歷史的學者們在研究這一時代的章章戰爭時，喜歡阿靜赫裏福德家族對於文德王國的攻略，與帝國南北的宗教戰爭分開看待——至少在這場戰爭的前期，他們的確是這樣做的。

因為，是的，的確。無論理由為何，赫裏福德家族在攻略文德王國的時候的遭遇都值得讓人深思。在赫裏福德家族進軍的過程中，無論是信仰新教派的北方新教聯軍，還是信奉傳統教派的帝國皇帝，都對此表現出了驚人的冷漠。雙方坐視裏雅斯特家族的滅亡，而沒有發出任何有意義的呼喊聲音。從某種意義上說，雙方都可以算作是赫裏福德家族的幫兇。

而在雙方都沒有出聲，更沒有動作的情況下，赫裏福德家族吞並文德的戰爭，就等於沒有受到任何外界影響。說這場戰爭是相對獨立的並不為過，甚至可以說相當正確。

同一時間，與之相對的，帝國新舊教派，南北戰爭中，赫裏福德家族同樣沒有急沖沖的加入進去。在卡爾曼四世的大軍，與法蘭克尼亞、弗裏西亞與洛泰爾尼亞聯軍交戰時，剛剛吞並了文德王國的赫裏福德家族，同樣以非常冷漠的目光註視著這場戰爭。

——披著弗裏西亞皮的布立吞軍隊最終穿過了洛泰爾尼亞，到達了法蘭克尼亞，在這一路上，弗裏西亞軍隊又多少勸說，或者強迫了洛泰爾尼亞的部分貴族加入到了聯軍之中。

弗裏西亞的三萬大軍，再加上法蘭克尼亞的兩萬大軍與洛泰爾尼亞的一萬人。三軍聯合數量達到了六萬，與卡爾曼四世的軍隊數量基本持平。雙方在法蘭克尼亞境內對峙了幾天時間。探馬游騎相互對著撕逼了挺長時間，到最後還是皇帝陛下技高一籌——沒辦法不技高一籌，他麾下喀爾巴阡的馬紮爾驃騎兵號稱人類世界近代騎兵鼻祖。在小規模的輕騎兵混戰中占盡了優勢。

也就是這樣磨來磨去，將聯軍的耐心磨平了，布立吞方面指揮官合計了一下，再這麽零敲碎打的打下去對自己沒有任何好處。同一時間，他們自覺地自己經過了現代化改革的陸軍，主力部隊兵對兵將對將的打，絕對比卡爾曼四世更強。

於是雙方相互遞交了戰書，約定時間之後決定舉行會戰一決生死……

當然了，這一切都與赫裏福德家族沒有什麽關系。

無論在這之前，王國的國王奧托曾經如何向卡爾曼四世宣誓效忠，甚至與帝國的公主訂立了婚約。也無論王國的太子威廉在之前與維多利亞有多麽好的合作關系，甚至公眾認可的“公開的秘密”，算是那位諾曼底女公爵的情人——無論怎麽樣都好，事實就是，赫裏福德家族沒有介入這場戰爭之中。沒有加入他們任何一方。

後世學者在研究這場事件時有兩種態度，其中之一認為，正是因為赫裏福德家族的父子二人分別與這場戰爭的交戰雙方有著深厚的情誼與關系，所以這兩者產生了沖突，以至於赫裏福德家族沒能在第一時間介入這場戰爭。而崇尚陰謀論的人則認為，他們之所以這樣做，實際上就是為了獲取更多的好處。

這些陰謀論者，又或者是赫裏福德家族的反對者們，是這樣用尖刻的語言評價赫裏福德家族，在這場戰爭中的所作所為的：

“他們蜷伏在文明世界的邊緣，分出了兩個頭的怪物分別將一個頭顱對準了交戰的一方。他們許諾，並且從交戰方中獲取好處。以擴大自身的力量。每一個頭顱都竭盡全力的想要對交戰的一方表明，自己是站在他那一邊的。這種保證增強了交戰雙方的信心。他們都認為，赫裏福德的雙頭鷹是自己的盟友。而擁有雙頭鷹的一方將會獲得勝利——

但是，實際上，這只是一種偽裝——赫裏福德家族從沒有站在任何一方的一邊。赫裏福德家族只重視自己。雙頭的怪鷹靈活的利用自己的能力，輕易地改變著自己的外交態度，為自己謀取到了足夠多的好處。也正因為如此赫裏福德家族成為了這場戰爭中最大的贏家。”

在後世，赫裏福德家族，同時也是俄羅斯帝國的歷史學家，以及支持者們曾經提出了許許多多的證據來證明，赫裏福德家族不介入這場戰爭的理由，以及在這之前，赫裏福德家族的父子二人與交戰雙方的情誼是真的。

但是在私下裏，他們同樣表示這些理由與證據實際上有些站不住腳……無論如何，事實就是赫裏福德家族冷眼旁觀。赫裏福德家族沒有在第一時間介入這場戰爭之中。這一點是永遠改不了的。

威廉理所當然的不知道後世的歷史學家們是如何評價自己的。不過就算是知道了也會覺得無所謂——是的，自己就是在這件事情上耍陰謀了，但那又怎麽了。誰能把自己怎麽樣？那些家夥就算明明知道自己是在待價而沽，甚至打著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想法那又能怎麽樣？

他們不還是得陪著笑臉，給自己更多地好處麽？

朝秦暮楚，采取“靈活”的外交態度並不是過錯，沒有力量才是罪惡。在赫裏福德家族擁有五個軍團二十萬大軍的情況下。無論是維多利亞“女王陛下”還是卡爾曼四世皇帝都要給與赫裏福德家族足夠的尊重。而沒有足夠力量的……就說是那位亨利國王好了，他對於卡爾曼四世皇帝效忠，就是喊得再怎麽動聽，就是他真的把心挖出來給皇帝陛下看，皇帝陛下也懶得搭理他。

當然的當然，赫裏福德家族沒有派遣軍隊介入這場戰爭之中。並不代表他們不關心這場戰爭。就在交戰的雙方秣馬厲兵準備好好的惡戰一場的同時，契卡特工們也呆在戰場周圍的小鎮，甚至化裝成小商人，混入了雙方的軍營之中。充分的獲得了第一手的資料與情報。

當然，除了這些非官方人員之外，赫裏福德家族也派遣了外交官，隨著雙方軍隊行動。這些有著外交身份，實際上卻是來自俄羅斯，邁斯提亞的軍官們，會更加詳細的記錄這場戰爭的經過，過程。以衡量雙方軍隊的戰鬥力。

對於赫裏福德家族的這一切表現，交戰雙方多少都有所察覺。但是交戰雙方卻都沒有提，心照不宣的默認了。

或許交戰雙方也有用這種方式，來向赫裏福德家族炫耀自身力量，以期望赫裏福德家族能加入到己方陣營的想法……

基本上就是這樣了，這些有合法身份的間諜，沒有合法身份的間諜都在不斷向赫裏福德家族本部散發他們所獲取的情報。

也就是在這些情報之中，威廉與他所看好的那些將軍與軍官們看出了現代戰爭的些許脈絡。

從開戰伊始，卡爾曼四世就熟練地應用他的騎兵部隊，給聯軍制造麻煩——當然了，這些“麻煩”並不在正面戰場，而是在其他地區。

在聯軍的側翼，後方，小股騎兵穿插到過去，而後大肆破壞。除了進攻敵人的運輸部隊，後勤物資，倉庫儲備之外，對於普通的村莊，商人同樣“一視同仁”的打死殺害。只因為這些村莊與商人，商隊有可能為聯軍提供補給。

唯一幸運的一點是，弗裏西亞將一輛鐵甲列車開進法蘭克尼亞。通過鐵路，大量的布立吞物資從弗裏西亞，經由洛泰爾尼亞輸送到了法蘭克尼亞。所以在法蘭克尼亞本身的後勤補給被大肆破壞的情況下，聯軍的物資仍舊可以保證。從弗裏西亞到法蘭克尼亞的鐵路線，就成了聯軍的生命線。而鐵路線上的幾個站點，也就是聯軍的物資囤房地點，也理所當然的成為了雙方的軍事焦點。由此展開的戰鬥數不勝數。

驃騎兵破襲，夜戰相當優秀，但是對待固定防禦地點就心有餘而力不足了。在幾輪突襲宣告無果。而主力部隊又要準備決戰，無法抽調更多軍隊進行破襲的情況下，卡爾曼四世不得不默認了這一點。也就是他的騎兵部隊的騷擾戰術宣告失敗。

“鐵路在今後的戰爭中，會被越來越多的使用。”威廉在得到了這些情報之後得出了這樣的結論。同時堅定了自己要在赫裏福德家族領地上發展鐵路事業的決心。

“不過同時，輕裝驃騎兵破襲的戰術仍舊是有價值的。特別是在對手的實力較弱的情況下。”

緊接著威廉又得出了這樣的結論——說實話，聯軍在圍繞後勤運輸的這場戰鬥中是有些欺負人了。那位維多利亞“女王陛下”對於戰爭什麽的相當不擅長，但是說起新的科技技術卻是誰都比不了。火車，鐵路線，再加上一輛鐵甲列車護衛，那些騎兵可以說來多少就得死多少。雙方看似打了個平手，但實際上卻應該算是聯軍一方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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