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這不公平

與中路，略有些奇怪的戰爭形式不同。威廉左右兩翼的波洛茨克傭兵部隊，以及對面的上萬斯拉維傭兵的行動卻與以往的戰鬥完全沒有區別——五十米。雙方的火槍都需要在五十米的距離之內才能發揮作用。不過在這之前，早已經有部分配備覆合弓的斯拉維士兵開始射擊——只是對大規模裝備鋼盔與胸板甲的波洛茨克士兵來說，這種射擊基本沒什麽用處——

與一般的哥特傭兵不同。將根據地設在商業城邦國家的波洛茨克傭兵非常富裕，著甲率也非常高——當然，前者“富裕”是在經濟危機之前的事情。

就是這樣，雙方部隊仍舊在緩慢而堅定的向前。同一時間，跟隨威廉的步兵部隊一起向前進的另一項武器，三磅騎兵炮與三個連隊的獵兵再次就位——在一百五十米的距離內，來覆槍與霰彈再次發威，對對方中軍部隊造成了巨大傷亡。

“該死！只會耍一些小聰明！”眼看著己方部隊傷亡慘重，斯拉維指揮官咬牙堅持著——盡管不知道威廉的新軍全部配備了燧發槍。但是看對方火搶手的數量，斯拉維指揮官就知道不好——

必須繼續保持陣型，為了保持陣型，就必須繼續維持現在的速度。如果因為對方獵兵與騎兵炮的攻擊，就加快速度導致陣型混亂的話，就很容易在近距離內，被對方的火槍齊射打垮。

就這樣，斯拉維指揮官咬著牙繼續下令，維持現在的速度不變，繼續向前。斯拉維中軍部隊，就這樣頂著白色軍團的火力緩緩前進。接近一百米的距離，斯拉維人丟下了數百具屍體。

“還好，對方的輕炮與獵兵數量都不多，這樣的損失我方可以接受……再接下來，就要進入對方火槍兵的射擊距離了……

五十米，應該會有部分損失，不過損失不會太大——對方的火槍兵數量眾多。所以，正確的戰術是在一輪射擊之後不再進行第二輪射擊。直接壓過去。以長矛兵的近戰優勢定鼎勝局——達到中路突破的效果後，再逐漸蠶食對方部隊。甚至，如果對方因為中路被突破的緣故而潰逃，我們就可以趁勝追擊。”

斯拉維指揮官心裏面這麽想著。盡管現在，斯拉維軍隊遭受了部分損失。但在他看來，他們的贏面還是很大的——

只是再然後，然斯拉維指揮官更加意外的事情發生了。在近距離內，白色軍團的獵兵部隊轉身，從各火槍方陣的間隙離開了戰場。同時白色軍團的火槍手並沒有等到對方進入五十米距離再開槍。而是在三十米的距離外，就進行了一輪射擊——理所當然的，這一輪射擊的殺傷並不是太多。這讓斯拉維軍隊喜出望外——

“真是新手——快，前進！對方這一回完了！”斯拉維軍官們興奮地喊叫著。隨後在進入五十米後進行了一輪火槍齊射——在這之後，斯拉維部隊繼續向前推進，在推進到了白色軍團前方二十米處，斯拉維人很驚訝的發現，對方的火槍手竟然已經完成了裝填！

“對方的火槍——沒有火繩？燧發槍？對方竟然裝備了這麽多的燧發槍？！”

在斯拉維人驚訝的目光註視下，白色軍團，在二十米的近距離內進行了三段式的齊射——在如此近的距離內，即使滑膛槍的命中率低的可憐，也足以命中目標！在震耳欲聾的，爆豆子一樣的火槍轟鳴聲中，斯拉維人好像割麥子一樣被打倒。各個方陣前三、四排的死亡率超過了百分之三十，部分倒黴的連隊，傷亡甚至超過了百分之五十！

戰場正面，斯拉維人幾乎一瞬間就進入了崩潰邊緣——不過這還不算結束——在進行了三輪齊射之後。白色軍團士兵們又從腰間掏出了木柄手榴彈——在工業技術提升的時代，威廉輕易解決了引信的問題。將手榴彈改進成了拉線觸發點火。

就這樣，一瞬間，又有兩千柄以上的手榴彈，被投入到了毫無遮掩，裸露在地面上，排成密集方陣的斯拉維人中間——在手榴彈爆炸的同時，白色軍團的波洛茨克人發動了沖鋒——手持刺刀槍的波洛茨克人狂吼著覆仇，像是瘋了一樣沖向殘存的斯拉維士兵——將他們掀翻，刺倒，捅成蜂窩。

幾乎是在一瞬間，斯拉維人的中路正面就崩潰了。被火炮霰彈轟擊，被密集火槍轟擊，被手榴彈轟炸，被刺刀突刺——簡單、正確，效果驚人地戰術在一瞬間將斯拉維人的神經切斷。士兵們慘叫著向後轉身逃跑。

“……怎可麽能？！”眼看著己方部隊竟然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就被擊垮了。斯拉維指揮官以及他麾下的斯拉維軍官，全都變了臉色。在白色軍團的猛烈攻勢下，斯拉維人的中軍部隊已經無可挽回。受到影響。斯拉維人的左右兩翼也出現了巨大的動搖。部分士兵調轉頭去，隨著中路部隊一齊潰逃。也有部分士兵丟下武器，選擇了投降。

即使是仍舊選擇戰鬥的斯拉維人，其士氣也低落的可以。除了極少數人是因為愛國心與忠誠而選擇奮戰之外，其餘的絕大多數都是因為狀況不明，所以不知所措罷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斯拉維指揮官敢保證。他們的潰逃人數會更多，速度也更快——

“該死的……”斯拉維指揮官滿頭大汗——如果情況再這麽發展下去的話，那麽斯拉維軍隊肯定會輸掉。想一想輸掉之後的結果。

諾夫哥羅德戰敗，亡國什麽的尚在其次，但他作為這場戰爭的總指揮官，會受到什麽樣的報覆，卻非常重要——他的家產，他名下的莊園與土地。他的嬌妻美妾。這一切一切都會被勝利者剝奪。他將會變得一文不名。就像是之前那些他一直看不起的落魄貴族一樣。變成除了貴族頭銜之外一無所有的高級市井無賴。

無論如何，斯拉維指揮官都不想這樣的事情發生。只是，現在看來，他好像沒有什麽好的辦法，除了繼續向前線派遣更多軍隊之外。

“但是，我手裏就只剩下這支部隊了啊……”斯拉維指揮官轉身，看了看暗他的身後，組成第二陣列的諾夫哥羅德城市衛隊。

“現在，對方因為追擊而陣型變得混亂了許多。如果現在派遣騎兵，向對方發起反沖鋒的話正是時候。就算不能反敗為勝，也絕對可以力挽狂瀾！這場戰爭打個不勝不負。我手裏有兵，任憑誰都得高看一樣。實在不行……就直接投靠那個小哥特人算了。但是……”

將這樣做有利的一面想過之後，斯拉維指揮官又開始思考不利的一面——如果投入了這支軍隊之後仍舊失敗，那麽自己的下場肯定比之前想的淒慘百倍——這一支城市衛隊從最開始就不是為了上戰場，而是為了作為儀仗隊而存在的。他們中有太多的貴族子弟了——如果這些人死的太多的話，就算這場戰爭能贏，自己接下來的日子裏，肯定也會不好過……

“究竟應該怎麽辦？”斯拉維指揮官的額頭泛汗，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

眼看著己方指揮官一臉猶豫，什麽都說不出來的樣子，周圍的斯拉維軍官心都涼了——不單單是斯拉維指揮官想到了戰敗的後果。這麽明顯的事情，絕大多數的斯拉維人都想到了。他們同樣不想要戰敗。

“將軍，現在這個時候，您應該振作起來，想想辦法才好啊！”他們七嘴八舌的說道。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斯拉維軍隊第一陣列左右兩翼的崩潰速度加快了。在威廉的指揮下，兩個團的新軍步兵一左一右，從側面向斯拉維人發動了夾攻。在騎兵炮與獵兵的援護射擊下。這兩個步兵團以連為單位，又重新組織了幾個火槍兵方陣。鉛彈與投擲手榴彈，火炮霰彈與獵兵的射擊……十字軍的遠程火力連續不斷的轟擊在斯拉維人兩側部隊的側翼。

側翼遭到襲擊。中路己方部隊慘遭戰敗。在巨大的壓力下，斯拉維人低下的戰鬥意志再度顯露了出來。大批的斯拉維士兵哀嚎著逃跑，或者投降。斯拉維軍隊大敗之象已顯。

在這個情況下，游離在主戰場周圍，隸屬於斯拉維軍隊的游牧騎兵幾乎毫不猶豫，就選擇了撤退。他們招呼都不打一個，就調轉馬身，頭也不回的逃跑了。

“不能再猶豫了！”眼看著戰場前方糟糕到了這種程度。斯拉維指揮官咬了咬牙，最終還是決定賭一把——

“第二陣列前進。重騎兵團，槍騎兵團。全部騎兵都給我集中起來，攻擊對方中路！！！讓這些傲慢自大的哥特人，見識一下我們斯拉維精銳的力量吧！！！”

斯拉維指揮官聲嘶力竭的狂吼著，將他最後的希望，寄托在了城市衛隊的三個騎兵團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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