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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五章惡人也有三分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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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五章 惡人也有三分善

臥室裏的氧氣瓶快要爆炸,可小鬼子絲毫沒有逃命的打算,我甚至在想他們是不是就沒準備活,也許一直就坐在椅子上靜候即將來到的爆炸。

招呼牛哥逃跑之後我便向門外躥去。可那最開始與我動手的人卻端起椅子砸向我後背。我側身躲過的一瞬間便失了先手,他已經擋在門口,滿臉獰笑的結了一個手印。

他不逃。也不讓我逃,看來真有死在這裏的打算。

火苗已經竄到了客廳,我估計那氧氣瓶已經被烤的灼熱,也許下一秒就會爆炸,而這裏的三個日本人卻不是短時間可以擺平。

“牛哥,我招鬼攔住他們,你先跑。”喊出一句,右腳跺地。正要念出沒念完的法咒,牛哥卻雙手揮拳沖向門口,那人毫無懼色,雙腳紮根似的立在原地,鐵了心要拖我們一起葬身火海。

高手相搏稍有馬虎便是萬劫不覆之地,牛哥想甩了那兩人奪門而出,可轉過身邊露出後背,一拳一腳打在背上他像顆炮彈似的撞了過來,我心中一喜,憑這股勁一定能將那人撞出去。到時他就可以趁機逃跑。

“八嘎。”守門的小鬼子怒喝一聲。既要防著我逃跑也但心被牛哥撞出去,電光火石之間他右腳一挑將門口的小凳向我提來,同時猛地前撲給自己留點緩沖之地,可牛哥淡淡一笑,硬生生止住了去勢,揪著那人的胳膊,兩只腳像跳芭蕾的輕靈連點,頓時將那人脫離了門外。

“小方航,你先跑,我隨後就到。”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在這生死存亡的時刻卻帶給我莫大的自信,以牛哥的本事想擺脫他們三個的糾纏應該不難,我便腳底板抹油溜到門外,反正那些人也聽不懂漢語,便放心喊道:“牛哥你靠過來,出門的時候低頭,我趁機偷襲他們。”估盡以技。

說的很明白,可牛哥卻沒有回答,我下意識探出頭看了一眼,卻發現牛哥已經被他們三個逼到了角落裏,這是見我逃跑,便發狠心要留下一個。

牛哥對我微微一笑,滿是淡然與瀟灑,耳邊便響起了他的聲音:“我要是死了,看在這份上照顧好小鎖。”牛哥探手抓住墻壁上的遺像擲向門口,照片裏淺笑的女人臉在濃煙火光中翻轉著向我飛來,沒有砸在我臉上,而是磕著門邊,將防盜門砸的關住。

砰的一聲響在樓道裏格外沈悶,我頓時陷入呆滯,拼命的砸門可人力始終無法抗衡鋼筋水泥,就在這時候,更為沈悶的巨響傳來,一個氧氣瓶爆炸了。

墻灰簌簌撲落,我貼在門上甚至可以感覺到那股震蕩將五臟六腑震的移位,而這一聲過後不是結束,只是接連爆炸的開始。

心頭難過,眼角剛剛濕潤便被熱浪烤幹,我狠下心扭頭離去,每層的臺階都是一步跳下,也就在轉身的開始,整座大樓劇烈晃動,不斷有被驚動的人慌忙從家裏跑出,有穿著睡衣,也有的赤身裸體,他們尖叫著救命之類的話語,早就失去了尊老愛幼的美得,腦袋裏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趕快逃命。

雜亂的安全通道泣涕聲響徹天,他們留在家裏都不一定被炸死,可跑出門卻有幾個行動不靈敏的在推搡間被人們踩暈過去。

不知是心底難過還是怎的,此時我只是下意識的逃跑,眼神落在這些人身上卻異常清明,有種冷眼看世人的態度。

爆炸聲從未斷過,可還沒等我逃多遠卻已經停止,那屋裏的氧氣罐都炸了,若是不出意外,牛哥已經粉身碎骨。

心裏茫茫然一片,我隨手提起一個哭喊找媽媽的小女孩急速狂奔,沖在我前面的就是那些不顧老弱只求逃生的人,他們不在意別人,我也沒必要在意他們,像頭暴躁的犀牛一般沖開擋路的人,甚至我都分不清究竟是惱怒他們殘忍,還是專門用這種方式來發洩心中的難過。

沖出樓道時,空地上已經有不少聚集,陳春峰逃下來時大喊了地震之類的話,倒是有不少人被他驚醒,可此時這些人沒有擡頭觀察樓上的火災,反而圍成一個圈看著什麽。

此時此刻,我已經沒有湊熱鬧的心態,將那小丫頭嚇呆了的小丫頭放下便跳在花臺上尋找陳春峰的身影。

一個精瘦老頭扛著一個人,這樣的組合在人群中格外明顯,他竟然就在人群裏看熱鬧,絲毫沒有擔心我們的意思。

“嘖嘖,怪不得現在的年輕人說同性才是真愛,你們看這兩個多淒美……”人群中發出這樣的感嘆,我則分開人群想將陳春峰拖出來,他所站之處靠前,走到他身邊時便已經能看到大家圍著看的中心,一眼便讓我陷入癡呆。

兩個男的,很暧昧的姿勢,是牛哥和最先動手的西裝日本人。

之所以說他們暧昧是牛哥趴在日本人懷裏,縮手縮腳的樣子就像是看到恐怖一幕的女孩被嚇得躲進男朋友懷裏,而小鬼子的動作更讓我吃驚,他確確實實是男朋友,緊緊擁著牛哥好像生怕他收到一絲傷害,就連溢出鮮血的臉也掛著溫柔的微笑,如果將血液擦去便不那麽恐怖,這分明是一副滿帶關愛的笑容。

我已經被眼前所見驚呆了,恍惚之間聽到身邊人竊竊私語,他們說牛哥和日本人可能是住在樓上的同性情侶,也許被災情所困無法逃跑,便相擁著跳樓求生,看這姿勢和笑容,下面穿西裝的是男朋友,他將女朋友摟住而自己先著地,應該是想救牛哥一命,可那麽高的位置落下來五臟六腑都摔成肉醬,兩人便雙雙慘死,化蝶翩翩飛了。

這種不靠譜的議論聲被我嗤之以鼻,正想去給牛哥收屍,就看到他的胳膊微微顫動,然後慢慢舒展身子居然做了起來,揉著自己的腦袋暈乎乎的說:“媽的,差點摔死老子。”

所有人都跌破了眼睛,他雖然沒有傷口可有人試過鼻息,確定沒有心跳這才圍著不動等警察來處理,可一個確定死去的人居然活了,還手腳並用的爬起來舒展身子,探著脖子問道:“你們見我兒子沒有?不胖不瘦,不高不矮,不美不醜……。小夥子,你能幫我給他打個電話麽?”

牛哥一言既出,人群中爆發出如海嘯般的歡呼,大家紛紛感嘆愛情的偉大,為慘死的男朋友感到欣慰,他的犧牲終於救了心上人一名,可也有幾個稍微清醒的卻是在思索,為什麽同性戀會有兒子。

我看見陳春峰冷哼一聲,扛著那人鉆進人群裏離去,牛哥現在是被人圍觀的基友,我也沒臉過去拉他離開,便走到花壇上沖他招手,小聲低呼:“牛哥,這呢!”

“兒子。”瞧見我的身影牛哥欣喜異常:“你們看,那就是我兒子。”

圍觀人群扭頭,嘖嘖稱奇的要將我圍住,而這時候小區外傳來清脆的警笛聲,我說道:“做筆錄,大家先做筆錄,爸,你沒事吧?”

“你爸沒事,可是你媽死了,小夥子節哀順變吧。”一個老大爺很悲痛的說。

我拖著牛哥裝出詢問傷勢的樣子一點點向僻靜處挪步,等離那些好事之徒稍遠之後便邁步狂奔,順著陳春峰消失的方向在角落裏找到他時,他正蹲在地上狠狠的抽那人嘴巴子,就是他從屋裏抗出來的。

“陳爺爺,你打他幹嘛?牛哥,你怎麽逃出來的?”我還是比較在意第二個問題,便面向牛哥問道:“難道那小鬼子忽然間愛上你了?”

“胡扯。”牛哥在我腦袋上拍了一下:“我上了他的身,抱著自己的身體跳樓逃命,以前也用過這招,不過……”他擡頭看看四周的大樓,打個冷顫說:“這麽高的地方還是第一次,險些就真把自己摔壞了。”

說完話,牛哥就脫下上衣露出不符合他年紀的壯碩肌肉,仔細檢查有沒有肋骨跌斷,那白白嫩嫩恍如初生嬰兒一般滑膩的皮膚讓我情不自禁的捏了一把,觸手如錦緞,而牛哥笑了兩聲:“你怎麽和那小狐貍似的喜歡撓我癢?”

“小狐貍?彭海庭麽?”

“對呀,他說自己有個癖好就是喜歡撓別人,看到那人被癢的發笑,便有種感同身受的歡樂,這種嗜好還挺稀奇。”

天吶,彭海庭占便宜居然都占到牛哥身上了,怪不得他這幾天寸步不離的守著牛哥,原來是那種毛病又犯了,看著眼前這個孔武有力表面上充滿溫情可實際冷血頭頂的男人,我很懷疑如果側面點撥讓他離彭海庭遠一些,牛哥會不會回過神來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小狐貍幹掉。

確定沒有受傷後牛哥便套上衣服,張口就說:“這是樂正林吧?我上了日本人的身後倒是得知了事情的原委,方航,你欠這小子一次。”

聽他這麽說我回頭看那已經被陳春峰將臉打腫的人,滿臉血痕不說還被煙熏得黑漆漆,而陳春峰一顆都沒停下抽他,我說:“陳爺爺別打了,你把他從火坑裏救出來總不是為了打死他吧?”

陳春峰板著臉,滿是怒意道:“剛才在樓道裏狂奔估計把這小子顛醒了,睜眼後二話不說就給了我一刀,你看看,現在還流血呢。”右手打人,左手卻捂著腰間,仔細看就能發現正有濃稠的血液滴下,我急忙說道:“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

“傷得不重,若非擔心你們,老子也不可能被這種宵小暗算。”說了幾句,陳春峰就喜笑顏開從口袋裏掏出一柄金燦燦的小刀給我看:“知道這是啥麽?你爺爺所有寶貝裏就這個最值錢,他死後被小金子摸走了,而五乘願意跟你聊幾句就是為了方便弄走這把刀,沒想到他傳給樂正林,現在卻落在我手裏,這可是比你的牛骨刀還好的寶貝。”

牛哥的臉一下子綠了,伸手就搶:“這不是我們終南山遺失上百年的重寶麽?快讓貧道瞻仰一番。”

瞻仰一番的結果就是瞻仰到他口袋裏去。

就像惡狗搶骨頭似的爭了幾句,陳春峰和他說好每人玩六個月,但這畢竟是我爺爺留下的東西,他們決定明年二月三十號物歸原主,將這把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小刀還給我,而樂正林被抽的太狠一時半刻無法清醒,我們商量一番決定先把這小子關起來好好嚴刑逼供。

扛著樂正林在黝黑無人的街道上等候開車來接的表哥,牛哥卻感嘆道:“說實話,我對這小子的映像有些轉變了,原本以為你天真散漫,這小子陰險虛偽,可現在看來也是個真性人,他只知道姑獲鳥去醫院害人,卻不知道今夜的產婦是杜妞妞,而你用結草銜環報恩之術將自身福氣轉給妞妞,那姑獲鳥始終無法得手,便引的他去醫院查探,得知是妞妞,當即與日本人翻了臉,若非有他橫插一手,你等不到虎子趕走姑獲鳥,妞妞便會命喪於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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