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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三章夙敵相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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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三章 夙敵相見1

“小夥子挺牛逼呀,踩著火就走出來了,很有佛教不動明王的感覺嘛。”擠在後排上,齊健和陳春峰憋了一肚子氣只好找我聊天:“說真的。當時把我們嚇壞了,盈盈幾次要自殺隨你同去,要不是錢老頭攔著,嘖嘖,那可就悲劇了。”

陳春峰他們被鬼兵攔住後稍稍動手,那錢將軍覺得這幾個人不是善類便出面相談,邀他們作壁上觀,而齊健的出現便讓他們從坐在椅子上觀望變成了被綁著坐在地上,但總體來說沒多大的區別。

“其實也沒多厲害,現在把我仍火堆裏,一樣是燒死的結局。”共縱夾技。

齊健頗感興趣:“怎麽講?”

“和尚和咱們道士不同,道士做法要焚香繪符,憑自身的陽火推動自然變化,比如牛哥能以一己之力招來一陣微風,還有就是祈求祖師爺或者利用星辰對應的陰陽二氣,讓訴求直通九幽招來鬼神相助。但和尚不是,你看和尚積年累月的念經,等於在意識最深處埋下一顆種子,需要的時候這可種子便能吸引這些年來積攢的佛教業力,頃刻間長成參天大樹,而我被五乘逼著也念過不少佛經,意識裏也有這麽一顆種子,當時機緣巧合的激發了種子,其實是借用五乘灌輸在我身上的楞嚴咒之力,用完了,也就沒了。”

“那你現在又和以前一樣的菜?”

“比去石宇家更強。”松開放盤,我自信的握著拳頭:“一百多團八識心王全部被我吸收,就好像道士相融了一百個魂魄那樣。不像以前身手矯健,可如今才是正規的道士,普通道士咬指繪符,是因為符力無法傳到陰魂耳中,所以要用鮮血加持,陽氣越重的血能激發的符力越強。而我現在不用,說一句話便可穿過層層屏障將想法灌到亡魂耳中,經我手繪出來的符箓,靈動飄忽,如九天仙鶴一般翺翔寰宇。”

“呦,看把你給拽的。”齊健陰陽怪氣道:“咱們現在去哪?回浙江把玄大師家的問題搞清楚吧,如果五乘是設局之人,那可是近乎你還沒被方雲訊從碗子村接走就已經開始算計了,他咋算計的?”齊健捅捅陳瞎子的腰,睡得正香的老瞎子像女人一樣嬌哼兩聲,茫茫然睜眼道:“你幹嘛?”

齊健講了一遍,問他:“你師父能如此精妙的算計到幾十年後的事?不單單要把握方航的出現。還要去龍虎山下算計司徒老爺子一家。”

陳瞎子嗤之以鼻:“真高人一現,你這偽高人就露出馬腳了,小方航,以前沒發現他這麽傻吧?”

倒車鏡裏瞥瞥齊健的黑臉,我解釋道:“我估計連陳老的師父算不到這麽精準的事,就如雲巖村裏的縛地靈一樣,五乘只是見機行事而已,當初在司徒家遇到方盈盈,可那時候我已經娶了妞妞,進退兩難之地五乘只想提醒我可以用假死而遁的方式,碰巧司徒老爺子玩了這麽一出,他只要將我原本遇不到的事想辦法串起來就可以,並不需要在幾十年前就做準備,是咱們將事情想得太覆雜了。”

齊健冷冰冰的哦了一聲算是聽到我的解釋。估計心裏也郁悶著呢,論年齡,齊健最老,論本事,這一車人裏除了山女就屬他墊底,牛哥和陳春峰自不必說,單拿他和陳瞎子作對比,兩人身手差不多,一個雖然年邁卻有木太歲陪了幾十年,齊健這句身體雖然也四十有二,可他是奪舍重生,魂魄乃是正正經經的陰差之魂,兩人倒是算個平手。

可道家之人誰會真刀真槍的肉搏?也就我和齊健這兩個怪胎了,但再能打能扛得住槍麽?我那幾次就是例子。

齊健抓鬼只是憑借亡魂無法上他的身,真正拿手的還是風水之術,而陳瞎子也不會畫符,擅長的是龜蔔算命,可齊健只是被爺爺留在揚州市隨手扔了幾本葬經之類的給他謀生,陳瞎子可是浸淫相術百來年,還是頂尖高人的徒弟,這樣一對比,齊健就不夠看了,也難怪他憋了一肚子火。

倒車鏡裏偷窺著閉目養神的牛哥和陳春峰,我真有種躍躍欲試與他們比試一下的沖動,倒不是想打敗他們而是想看看自己如今到了什麽地步,真說畫符招鬼這種事,應該不比他們差了,只是經驗底蘊以及面對危機的反應差的太多。

車向南開,馬上就要出了河北我卻沒有目的地,應該回家看看卻因山女而無法面對家裏人,可不回家能去哪呢?一旦去了浙江找玄大師,恐怕司徒辰立刻受到消息,他一定會跟彭海庭說,而彭海庭知道了,就是全世界都知道了。

滿腦子轉著奇怪的念頭,一直袖手而坐的陳春峰忽然前探身子攔住了手剎,而與他一起動的還有牛哥,剛推開門,越野車急驟側滑,巨大的沖擊力將推開的門拍了回來,牛哥已經躍出半個身子卻硬生生被擠在了中間,他滿腦袋青筋跳動,腦袋裏好像有座火山爆發了,咬著牙面紅耳赤的一字一句低聲嘶吼:“陳春峰我草你姥姥。”

因為陳春峰這突然動作險些翻車,我急忙將山女摟在懷裏護她周全,等車跐溜一聲停穩後,牛哥的指責和我們惱火的目光全集中陳春峰身上,就連陳瞎子貼了木太歲的黑眼窩都對著他。

陳春峰滿臉不自在,囁嚅了幾句聽見牛哥的謾罵便大喊起來:“咋啦?你以為這是以前的馬車說跳就能跳?老子是救你一命,不然你已經被車軲轆碾死了,我在破廟裏鉆了幾十年不知道這玩意有如此大的沖擊力,你可是跟著迅哥看了幾十年電視,連汽車不能跳也不知道?”

“行,是我莽撞了,可這他嗎時速近二百的車你也敢拉手剎?老子跳車死一個,你他嗎差點害死一車人。”

“我哪知道,從杏橋村出來都是挑小路步行,就這叫手剎的玩意還是上次和迅哥去揚州才知道怎麽使喚的。”

我頭如鬥大,松開山女問道:“祖宗們別吵了,你們這是搞得哪一出啊。”

陳春峰用掌心抹著一頭白發,指了指旁邊:“那裏有個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我怕他溜了就想趕忙停車去抓,誰知道這傻牛二話不說就要往外跳。”

我沒理會他的抱怨,順著那方向看去,果不其然,居然是樂正林滿臉呆滯的站在原地。

“並肩子上呀,這孫子居然敢露面。”

我拉開車門跳下去,樂正林正在那裏揉臉回神,估計他也跑不了我便慢悠悠打開後備箱,取出牛骨刀後向他逼近,而牛哥與陳春峰的武器就在手邊,早已握著青銅劍和金色軟劍一左一右將他包圍,等著我靠近了便要動手。

我並不想讓山女下來,倒不是擔心舊情覆燃只是想免她難堪,可山女執意跟在我身邊,還很自然的牽住我的手,這個動作讓樂正林的眼裏射出羞憤的精光,臉色白了又白。

離他還有七八米時,樂正林深吸氣又長呼出,他的眼不再盯著山女而是好整餘暇的看看陳春峰又看看牛哥,最後面向我:“方航,沒想到這麽快就能見面吧?”

“沒想到你這麽快就來送死。”陳春峰和牛哥在左右,陳瞎子和齊健繞了圈將他後路堵了:“不害怕吧?我這張臉從來沒有露出驚恐的神色。”

“說實話,最開始師父讓我來的時候還有些心虛,畢竟這兩位老爺子是他那個年代的人,我是晚輩,於情於理都不好動手。”說著,樂正林擺出好笑的模樣:“可剛才那一幕真的讓我放心了,這還沒咋呢,兩位老爺子就差點把自己搞死,你說我還有什麽可擔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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