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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八章吃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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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八章 吃癟

此時的道士與和尚打架沒有鬼神之力,完全肉身相搏,看的我眼花繚亂,如癡如醉。

五乘與爺爺不分高低。陳春峰卻只算爺爺半個徒弟,兩人廝殺的結果從開始時便已經註定。

那一刻,陳春峰軟件筆直直刺五乘心口,而五乘狂笑一聲揮臂迎了上去,這一次他沒有用小臂上的鐵環擋開,仿佛伸手抓劍般的硬抗,劍鋒與肉掌相接之際,五乘微微偏手,也不知他怎樣做的,那漲滿鐵環的肌肉頓時萎縮了下去,陳春峰的軟劍便松松垮垮的貼著五乘的皮肉刺入,而五乘生猛吸氣又化作怒目金剛,筋肉再次變得鼓囊囊,將陳春峰的軟劍擠壓在鐵環之中。

陳春峰下意識想將劍拔出奈何力不如人,這一個晃神便失了先手。五乘狂笑,右臂鎖劍,左拳挾裹奔雷之威轟在他心口。

鮮血狂噴,打濕了陳春峰的面罩。他接連跌退,搖搖欲墜,胸膛上的衣衫被炸成碎布,露出一個皮開肉綻的拳印。

“呼。”五乘卸去氣息,毫不在意的拍打著雙手撣去根本不存在的灰塵:“雕蟲小技。不值一提!記住了。殺你者,青城山道止真人。”

陳春峰靠在墻壁劇烈喘息,五乘卻嘿然冷笑著向他靠近,我急的如熱鍋螞蟻哼哧哼哧的喘不上氣,可五乘打定主意要殺他,對我的急躁全當看不見。

鐵掌擡起,眼看就要拍碎陳春峰的腦袋。木桶旁的面具人忽然鯉魚打挺跳起,一步騰空揮拳砸向五乘後心。

背後受敵,五乘顧不得殺人轉身相迎,就在這個時候,陳春峰麻利的手腳並用撞碎窗子跳出屋外。

懸著心的終於落回肚裏,我比親自廝殺一場還要疲憊,松懈的氣息還沒呼盡,就看見威勢兇猛的面具人被五乘一腳踹翻,揉著胸口想爬也爬不起,五乘看看破碎的窗子又看看面具人,戲謔道:“不裝了?你怎麽不繼續裝死?若非你這腌臜廝露了呼吸,貧道剛才便可將他擊殺。”

怪不得,我說陳春峰為什麽即將進門卻忽然退了出去,原來是面具人呼吸聲過大讓他發覺屋裏還有一人,只是不知面具人是有意提醒,還是恰巧在那時醒來。

面具人扶著木床掙紮起身,咳嗽兩聲後恭敬道:“大爺為何對三爺出手?我不管你們有何仇隙,可你們若死一個,鬼市再無寧靜。”

五乘逼近兩步:“哦?你是怕他死,還是怕他死了,沒人能掀起更大的風浪?”

“不懂大爺說些什麽,本將及一眾弟兄仰賴三位爺度日,怎會希望你們有人喪命?”

“算了,你要將水攪混,貧道也樂於趁機將那茅山酥醪觀趕出鬼市,你想掙一份生機,貧道也想給老兄弟奪一份機緣哩,”五乘揮揮手不屑道:“懶得和你呱噪,將軍記住一件事就好,那三爺帶人來覆仇時,記得說青城山兩袋米教的道止真人已經潛逃,可否?”

面具人露出黃鼠狼般的奸笑聲:“甚好,甚好,其實很久以前我就知道您不是大爺。”

“哦?”五乘來了興趣:“你如何得知?”

“大爺性格倨傲卻總愛裝作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樣,想假扮他並不困難,可有件事只有我一人知道,大爺在山下養了一個女人,每月總要溜下去幾天,可從兩年零一個月前開始就好像忘記她一樣,再沒見溜下山過,從那時起我就起了疑心。”面具人高深莫測,與五乘說話卻忽然盯上了我:“人嘛,有點不為人知的秘密會露出馬腳。”

他知道了!無論牛哥還是陳春峰還是五乘與我的對話,不知他聽到多少但肯定知曉這三人與我有關,最後一句便是威脅,我不說,他也不說,大家各自打著小算盤就好。

其實我本來就沒準備說。

五乘高深莫測的說:“是啊,我也沒辦法摸清這大爺的全部底細,只能竭力偽裝了,將軍,那女人過的如何?別是餓死了吧?嘿嘿。”

從我的角度正好能看見五乘在背後握拳,若是面具人的回答不滿意,他就死定了。

面具人陰測測的笑,右手在脖子裏橫了一下:“我已經處理了。”

“將軍很上道哦!來,貧道送你一粒仙丹。”五乘在口袋裏掏出個黑漆漆的泥丸放在手心,面前左手平托仙藥,背後右手暗含殺機:“乖,吃了它。”

面具人應該在苦笑:“真的殺了,沒留活口。”

“吃。”

面具人無奈,只得接過泥丸乖乖的吞下腹中,他就是個傻貨,居然在五乘面前耍花槍。

“活可以,口就不要張了,若是貧道有一天碰見一群被女人蠱惑追殺而來的道士,哪怕千裏之外,哪怕焸煦之身,這可陰涼的藥丸也會燃起火來。”巨爪住圾。

“本將謹記。”

“好,端上這個小怪物跟我走。”

五乘在我耳畔點了一下,當先負手出門,面具人抱起木桶愁眉苦臉的跟在身後。

堵住嗓子的莫名壓力漸漸散去,我又能說話只是聲音還有些沙啞,就有氣無力的說:“大哥呀,你居然騙我。”

“你不也沒說實話?”

“我不說,你也別說,我只想打聽一個事,你們鬼市究竟有什麽秘密,有沒有第四個厲害人物?”

面具人剛要回答,前面的五乘就咳嗽兩聲,他嘆口氣,將臉藏在木桶後不搭理我。

街上沒幾個人影想必是集寶大會結束,五乘挑小路走居然來到了山女幾人停留的小院,那掌櫃一見他就如老鼠見貓似的縮在櫃臺後面,五乘也不搭理,昂首挺胸的進屋,隔著老遠就能聽見陳瞎子和金伯的話語聲。

陳瞎子說:“不信咱就走著瞧,三日內你必定有破財之災。”

金伯冷哼:“少在那王婆賣瓜,你要真的如此厲害,當初怎麽被迅哥趕跑?”

“那叫趕跑?我是懶得與他們四個怪物計較,人總得有點同情心吧?尤其是上了年紀之後,見到可憐人這心裏疼的呦……”陳瞎子大言不慚:“你瞅瞅那都是些什麽生物,一只牛,一個泥人兒,一個鬼不鬼屍不屍的牲口,也就方雲訊還算個正常人,老頭子瞧見他們的可憐相都快掉眼淚了,我要是刁難他們還算是個人麽?”

“你就吹吧,他們四個都不在了,吹破天也沒人能證明。”

“嘿,你怎麽不相信,當年我和五乘在西藏,他為了拜我為師,每天都要跑上幾百裏地去挑水給我洗腳,那份孝心,哎,老頭子說不感動是假的,可這相術一脈也得看天賦呀,五乘實在是太傻了,憨到骨子裏的蠢貨,你說我能教他麽?雖然他天天給老頭子捏腳按摩,可我也……”捧著茶盞吹牛逼的陳瞎子忽然沒聲,嘴巴喃喃的張合,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可你也怎樣?嗯?”五乘負手進門,如一朵烏雲遮日,大廳裏的燭光也變得暗淡三分:“我不但給你捏腳,是不是還舔了兩口?舔的您老可舒服?”

咣當一聲,陳瞎子手中的茶盞掉地,手足俱顫,面如死灰,咿咿呀呀的指著五乘說不出話,而旁座的金伯則急忙起身,十足恭敬的將椅子讓給五乘,可他的臉色也不好看,驚呆於五乘的忽然出現卻又仿佛不願與他處在同一屋檐下。

五乘大馬金刀的坐下,敲著桌子說:“茶。”

陳瞎子邁著不利索的老寒腿小跑向前方的茶桌,五乘又說:“小陳,忘記我在西藏教你的規矩了?我說,茶。”

陳瞎子僵在原地,哆哆嗦嗦的快掉眼淚,他顫巍著屈膝,小聲喊了句:“喳。”這才倒了茶奉給五乘。

抿了一口,五乘扭著頭說:“傻孩子你哭什麽,可是方航欺負你了?”

從見到他就開始掉眼淚的畫堂春急忙點頭,邁著小碎步到五乘身邊給他揉肩,淒楚的用軟綿綿的嗓音說:“大師答應過我的,如果我們相逢,命會交織在一起,可他現在翻臉不認人,娶了妻納了妾,身邊跟著狐媚子,偏偏眼裏容不下我。”

“還有這事?”五乘擡頭瞥我一眼:“你還留著幹嘛,難不成等貧僧親自下廚給你做桌齋飯?”

面具人將我放在正廳就站在旁邊看戲,此時被五乘逐客,也只能強忍著鞠躬告辭,五乘卻不再找我麻煩,扭頭看了幾眼:“我那小侄女呢?那根野草呢?怎麽還不出來給貧僧請安?小金子坐吧,小陳你也別蹲在墻角裏了,這不是西藏沒那麽多規矩,快坐,把臉上的東西拿下來,貧僧看著惡心。”

金伯搬了椅子遠遠躲開,貼著半個屁股坐下,陳瞎子挪著腳一點點靠近,同時做了一件讓我恨不得掐死他的動作,他將眼窩裏的兩塊腐肉取了下來,好似面團一般揉在一起裝進口袋,露出一對眼神清澈卻糊著眼屎的眸子。

我怒罵道:“你他嗎不是瞎子為什麽教我用心眼看世界?老子盯著篝火練了好幾天差點把自己練成瞎子。”

陳瞎子訕笑道:“玩唄,看你閑的無聊就找點樂子唄。”我一直對陳瞎子目不能視卻眼見天下萬物的神通很向往,孫子似的求了好幾天陳瞎子才教我盯著蠟燭看,之後是火把,之後是篝火,他說如果有一天我能盯著電焊三小時不眨眼就算出師,我卻從未想過這老鬼根本不是瞎子。

“有眼也不一定有珠。徒兒你不必羨慕,這老鬼的觀人之術全憑眼窩裏貼著兩塊肉靈芝才能看清人間百態,可即便如此不依然被你家的牛算計了?眼觀表象,心辨真假,這心眼一說倒是沒錯。”

我靠,那兩塊腐肉居然是肉靈芝也就是木太歲!我吃了一塊就血氣旺盛到極點,他在眼珠子上貼兩塊,哪有看不穿活人氣運的道理,我大吼道:“棺材呢?你的棺材在哪,趕緊叫出來給我咬兩口。”

陳瞎子囁嚅:“那是師父留給我的,殺了我也不給你們,當初你吃了一些差點沒把我心疼死,都哭了!”

“那你把這兩塊給我吃吧,我現在都這樣了你還藏著掖著啊!”

“徒兒你惡不惡心?”五乘撇著嘴說。

“你怎麽來了?”側面傳出一個清脆的女聲,山女拉著小鎖面若寒霜的走來:“總說方航哥哥是你徒弟,可你除了算計他還做過什麽?樂正林是不是你搞出來的?”

五乘不理她,轉而向小鎖打招呼:“好久不見呀小狐貍,可否思念貧僧?”♂手^機^用戶登陸 m。zhuaji 更好的閱讀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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