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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死人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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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死人沒死

我估計張老板是準備三天後把大楊樹的紅布揭開,不過這也沒什麽了不起,大不了讓表哥歇業幾天。等煞氣飄散再回來。

在竹樓裏熬時光,又和小憐聊了幾句,這女孩還真是第一次游船,她看姐妹們一個個囊中頗豐,雖然村子裏有人說閑話,可畢竟落下實在好處,這兩天還猶豫要不要以身試水,碰巧就遇見我,她在樓上見我們一行人氣度飄逸。估計也是有錢人家,再加上中午聊了幾句,又覺得我還算和氣,就準備試試看。

就算我真的要她,也是木偶人加白毛女,她也好鑒定一下我到底是什麽樣的人,若是可以交托的好人,還準備跟我走,脫離了這小山村。

現在沒了麻煩,小憐叫那幾個女孩也出來聊天,她們被人揭露了底細,也不好意思說話,就坐在一旁小聲嘀咕著,反倒是彭海庭眉頭緊鎖。忽然對我說:“小方大師,這湖裏有顆蜃珠。”

“別逗了,蜃珠是龍膽,你見過龍?”

“什麽龍膽,那都是以訛傳訛。”彭海庭認真道:“你聽過草船借箭麽?”

“聽過。”

“我也是聽我爹說的。他說三國的時候我們那裏有個胡大姑,你知道是啥意思吧?”

“別廢話。”

“哦。”彭海庭繼續道:“諸葛亮派人把胡大姑請去幫忙,後來她回家後就講了跟在諸葛亮身邊的奇聞,據說當年草船借箭的時候,諸葛亮紮了草人,趁著大霧迷惑曹軍射箭,而當夜之所以起大霧。就是他身上帶著蜃珠。”

早以前我看到草船借箭的典故時就覺得諸葛亮被神話了。即便他通曉天文能算出起霧的時間,沒道理偏偏趁這個時候周瑜逼他借箭,此時聽彭海庭的意思,這大霧就是他搞出來的。

傳說之中有一種龍叫蜃龍,呼吸吐納出的氣體能形成幻象,就是人們所說的海市蜃樓,這是我在動畫片裏看來的,卻從未相信過,古代人看見海市蜃樓是八角宮殿,高墻院宇,現在人見到的則是高樓大廈,車水馬龍,難道蜃龍也在與時俱進?

但彭海庭說所謂的蜃珠與龍沒有關系,就是大海裏的大扇貝,能孕育珍珠的家夥。呆巨尤圾。

大扇貝隨著潮汐的日子到海灘上,變出一條小蟲或是肉塊,吸引漁村裏的家禽家畜靠近,然後卷進貝殼裏腐蝕吸收,等退潮時再回海裏,並不是所有的大扇貝都有蜃珠,彭海庭說必須要吃足夠的黑狗公雞才能吐出一顆,其中緣由他也不知道。

說是當年諸葛亮派人去海邊用家禽勾了一只大扇貝,取了蜃珠隨身攜帶,雖然不能幻化出海市蜃樓,但以諸葛亮的本事,迷惑一些人的眼還是沒問題,而這蜃珠迷惑人便是靠著霧氣,與迷煙一個性質,若是大範圍放出來,效果便不強,若是固定在一個人身上,幾乎是讓他想什麽便想什麽。

霧氣充滿東湖時我們劃不到岸邊,因為彭海庭被霧氣搞得分不清方向,而落盡湖裏受涼水一激便清醒許多,而且霧氣飄在水面上,越低越淡薄。

“聽上去很有道理,這裏又有諸葛亮女兒的畫像,有可能是他的後人帶來的,”我一點點分析:“可如果霧氣只能迷人眼不能迷惑觸覺,那些客人摸人偶時感覺不到?如果連觸覺也可以蒙蔽,又何必多此一舉搞幾個人偶?”

彭海庭搖頭晃腦做老夫子狀:“霧氣不能蒙蔽觸覺,但那些掉包了的女人上船,可是與真人沒有區別的,”他調頭對小憐說:“你做的人偶是不是現在水裏泡過幾天才能用?”

小憐答道:“是的,這位大哥應該沒猜錯,我第一次見女神姐姐的時候就拉她的手,她說現在還沒養好,要過段時間才能摸。”

彭海庭對我說:“看吧,果真要將木偶人養一段時間,而且我估計湖裏有大魚守著珠子冒充女鬼,魚好淫樂,若是有魚附在木偶人身上跟男人歡好也說不定。”

他這麽一說,小憐不淡定了,滿臉怒色的說那是女神姐姐,不會這樣不知檢點的。

彭海庭諷刺道:“怎麽就不知檢點?食色性也,女神也有情,女神也有愛,孤單的女神沒有人關懷,她上來玩男人有什麽不對?”

“海庭,有句詩你聽過沒有?濕雲全壓數峰低,影淒迷,望中疑。非霧非煙,神女欲來時。”我慎重道:“鬧不好還真是個神女。”

這句詩可能聽過的人少,但有一句應該耳熟能詳: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巫山雲雨便是這個意思,傳說楚襄王白日做夢,夢見個美女要陪他睡覺,醒來後正納悶自己一屆帝王怎麽會做春夢,晚上就來了個妞鉆他被子。

妞說自己是神女,旦為朝雲,暮為行雨,意思是她就是一團水蒸氣。

沒有人知道巫山神女為什麽自薦枕席,但她是水蒸氣,又做出如此風流之事,倒是與白毛女很像。

度過兩小時光陰,我們去向東湖,彭海庭抓住身邊沒人的機會,問我要不要下水把蜃珠取出來,我幹脆的拒絕了,先不說下了水能不能找到,也不說能不能打得過白毛女,僅憑那一湖幽水,我就望而生畏。

濃霧漸漸散去,零星的小劃子現了出來,有些仍在搖晃,裏面的男女顛鸞倒鳳不止。

表哥和齊健由木偶人陪著,應該是享盡極樂,其餘的幾只,雖然不會由白毛女神親自侍奉,可在迷霧的作用下應該也攀上高峰,怪不得垂楊館的女孩如此讓客人著迷。

小憐推出一條船,撐著篙去尋找表哥他們,齊健摟著木偶人睡覺,表哥光著大屁股站在船頭耀武揚威,哪怕我們接近了也沒有收斂。

沒顧得上給他講緣由,我們叫醒齊健連夜上岸,另外兩個完好無損的人偶還是拋入湖裏,等拖著沈重的步子到了表哥的茶館,秦江穿著短褲赤膊開門,表哥問他李蕓在哪。

“小蕓這幾天身體很差,我就沒叫她下來。”

“那就讓她休息吧,不然聽了我們晚上的經歷,別再把她嚇死。”

齊健上去休息,我們坐在一樓把一切講清,表哥喃喃的說:“值了,這輩子值了,女人女鬼女妖我全玩過,以後只能打男人的主意了!”

“表哥,小憐她們明天就過來,你幫忙照顧著吧,別讓對面的人欺負她。”

表哥拍著胸脯保證道:“放心,只要你把他的局破了,那就是被我搓圓捏扁的貨。”表哥讓秦江去樓上叫李蕓下來接待幾個女孩,我們便在樓下等著。

約莫過了三分鐘,樓上傳來一聲驚叫,秦江跌跌撞撞的跑出來,就站在三樓的扶手上大喊道:“小碗,李蕓她,她上吊了。”

李蕓死了?我們駭然對視,不約而同向樓梯沖去。

表哥一般不在茶館住,只有秦江要招呼生意,還有李蕓帶著五個女孩睡在這裏,這幾天生意不好,那些女孩都回了老家,反而李蕓與秦江平時打得火熱,正好趁這段時間過個小夫妻生活。

表哥打電話叫秦江開門時,兩人還在一張床上睡著,可現在李蕓卻吊在床上。

仿古的紅木架子床,兩邊有紅色帷幔,此時只有一邊遮著另一邊掛在鉤子上,李蕓穿著真絲長裙睡衣,腦袋伸進一根黑色的鞭子裏掛著,頭發有些散亂顯然剛剛雲雨過,她吐出半截長舌頭,眼睛向上翻著只能看見一點點黑,鼻孔處流出兩道粘水,面色鐵青,脖子上筋肉暴突,雙手蜷縮成爪,聳搭在大腿邊。

她是吊死的,最奇異的是李蕓是半跪,不大的雙腳點在床上,面向著門口。

小憐和幾個女孩被這一幕嚇得尖叫,表哥反而鎮定下來,大吼聲讓她們安靜,他試探李蕓的鼻息,確實沒氣了。

表哥瞇起眼,微張著嘴緊緊皺眉,他問秦江:“樓裏就你們兩人吧?”

秦江驚魂未定,臉色比紙還要白:“絕對沒有人進來,這是鬧鬼了,一定是對面姓張的找鬼把小蕓害了。”

“方航,你說呢?”表哥問我。

“叫齊師傅來看看,他擺的風水局極好,一樓還供著財神爺,這地方要是能鬧鬼,那才真是邪門了!”

秦漢沙啞的說:“不是鬼,怎麽會死成這樣?而且小蕓根本沒理由自殺。”

齊健已經被接連的吼叫吵醒,迷糊的揉著眼走到門口,搖了圈脖子不緊不慢的說:“你們叫什麽?”

“李蕓死了。”

“啥?”齊健驚醒,這才看清屋裏還掛著一具屍體,他快走兩步到跟前,瞪大眼睛說:“我靠,鬧鬼了吧?誰能擺成這姿勢自殺?”

我試探道:“會不會是兇手故布疑雲?”

“不可能。”表哥肯定道:“這裏沒人進來,而且如果是人為,為什麽弄成這樣可疑的姿勢?小蕓在中國沒有仇人,就算有也不可能大老遠來這裏追殺她。”

“她不是中國人?”

“越南人,偷偷來的。”

我轉身問小憐:“那位張老板說沒說怎麽對付我表哥?”

小憐被死人嚇著,臉色有些蒼白,她驚悚的瞪著眼睛,怯懦道:“我也不知道,只是他今天喝醉時跟我說對面的茶館完蛋了,三天之內絕叫他們關門。”

“呵!張雕畢還挺有夢想,給他臉時還玩玩風水邪術,不給他臉,又算是什麽貨色。”表哥冷笑著掏出手機:“整死我的人,死在我的店裏,警察也是把他當兇手抓。”

表哥在這裏開茶館,應該也有人支持他,現在畢竟是死了人,這裏又不是杏橋村那種窮鄉僻壤,還是要公家來解決,眼看他就要按下通話鍵,我忽然發現墻邊的供桌上散落了些香灰,成個扇形的模樣,

腦中靈光一閃,急忙阻攔道:“等下表哥,李蕓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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