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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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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魏赟搖頭否認這個說法:“南宮師兄與胡師姐都是萬頃海的弟子,眼看同門遇難,他怎麽可能袖手旁觀?”

他停頓片刻,補充道:“再說了,就算南宮超越要阻止,兩個人打起來也不可能沒半點動靜啊,雖然他的修為比胡蓮蓮好像是要高那麽一點點,但是不可能做到瞬間讓胡蓮蓮失去還手之力的。”

東方敢也覺得這樣說沒錯。

“那就只剩最後一個可能了。”她總結道:“這兩個人根本不想出來幫忙。”

魏赟倒吸一口涼氣,隨即還是否決了這個推論:“可他們都是萬頃海的弟子啊,就算當時我還沒入門,與他們的交情沒有那麽深,見死不救倒是說得過去,但是還有楊巔峰兄弟倆在呢,這四人不僅是同門師兄弟,還有八拜之交,他們總沒有理由不出手的,我覺得還是被人阻撓的可能更大。”

“可當時府上已經沒有別的人了。”東方敢無奈的嘆了口氣:“除此之外,我想不出別的答案。”

“或許就是那個蒙面人。”魏赟捏著拳頭道:“說不定他真的身懷高明神通,從這裏溜到胡蓮蓮和南宮超越的屋子裏,然後偷襲了他們。”

“這也不無道理。”東方敢略微點頭:“那我們就從這個人身上查起吧。”主要是胡蓮蓮和南宮超越身上根本沒有半點頭緒,無從查起,只能退而求其次,往那個蒙面人著手。

“目前為止,只有冰霜與那人交過手。”東方敢望向他:“你還記得當時他朝你丟湯碗的手勢嗎?”

冰霜孔雀沒有回答,而是低頭沈吟片刻,緩緩走到另一側,手掌一擡,掌心多出一個湯碗,那是他以術法所化。

“你站到我之前站的地方,我模擬一下那個人當時的姿勢,給你演示一遍。”

於是東方敢依言挪了下步子,雙目一眨不眨的盯著他手上動作。只見冰霜孔雀舉著湯碗的那只手扭動起來,轉出一個特殊的訣,跟著掌力一吐,湯碗便向她直直飛了過來,被東方敢擡手穩穩接住。

“當時就是這麽一個情況,之後那個人就跑了。”

東方敢仔細看完他的動作,猛然想起:“這不是煙雨金軒的入門神通的手法嗎?”

“煙雨金軒?”魏赟聽後一楞,楞完了才道:“我倒是聽過這個名字,聽說也是一個一流門派,只不過這個宗門行事低調,做好事不留名,因此也比較神秘。”

“不錯,他們的宗門建立在朝陽峰。宗主梅銷愁年紀輕輕便成為一派掌門,也是個英雄一般的人物,我一直挺敬仰的,曾經去朝陽峰歷練時,與他邂逅偶遇,順便切磋了一回,因此結識了此人。”東方敢想起當年往事,一陣唏噓:“可惜只有一面之緣,後來我回山後便忙於修煉,便沒再去拜訪了。梅銷愁日理萬機,也沒來過千裏之巔。”

冰霜孔雀和魏馨兒像聽故事一樣,他們對煙雨金軒和梅銷愁聞所未聞,給不了什麽意見,只有旁聽的份。

魏赟手指不停的敲打石桌桌面:“你與那個梅銷愁交過手,不僅親眼目睹了煙雨金軒的神通,還親自領教過,難怪一眼就能看出來。”

東方敢點頭:“對,所以我不可能看錯。煙雨金軒的神通獨具一格,與別家功法大有迥異,很好分辨,那個蒙面人必定與煙雨金軒有莫大關聯,不過……”

她驀然住口,望著冰霜孔雀:“你確定他使的是這招,沒有看錯嗎?”

冰霜孔雀語氣肯定:“沒有,他當時就是這麽使的。”

東方敢還是不太放心,問道:“我們千裏之巔有一門術法,叫做顯憶大法,可以將一個人的記憶呈現在眼前,讓大家看得清清楚楚,不過施展這個術法需要雙方配合,不掙紮不反抗,要不你幫我一把?”

冰霜孔雀點頭:“好,你來。”

說完,他閉上眼睛,靜候東方敢施法。

東方敢也沒拖沓,擡手掐訣,在他眉心一點,頓時眾人面前出現了一副畫面,正是當日所發生的事。

畫面中的場景,與冰霜孔雀所說一模一樣。

“那我們還等什麽,即刻啟程,去朝陽峰問個明白。”魏赟立刻坐不住了,蹭的一下站起。

“就這樣去嗎?”東方敢被他的沖動驚到了:“莫名其妙的跑到人家跟前興師問罪,人家不得罵你有病?”

他沒轍了,瞬間洩氣:“那你說如何是好?”

“換個說法。”東方敢一字一句的說:“就說多年不見,來會會老朋友,順便請他幫個忙。畢竟去人家家裏做客,必然是要客客氣氣的。”

“也好,那麽什麽時候出發?”

東方敢望了望天色。他們在這裏喋喋不休折騰半天,此刻已是晌午。

“明日吧,這裏距離朝陽峰有些路途,此刻上路的話,就算以地隱蛟的腳程,今天也無法抵達朝陽峰。”

“那就這麽說定了。”

商榷好計劃,大家便散了。東方敢回到房中,將此事的脈絡從頭到尾梳理了一遍,沒有新的發現,只得晃了晃腦袋,將這些紊亂的思緒都壓下去,隨即開始打坐靜修。

她這一修便是數個時辰,有丫鬟過來敲門,說是晚膳已經備好,她婉言謝絕了,繼續打坐。

翌日,魏赟一大早便來敲門,該出發了。

東方敢打開門,就見魏赟孤零零的站在門外,他身後空空蕩蕩的。

“就咱們?你妹夫呢?”

魏赟嘆了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家裏還有娘要照顧,馨兒又身無修為,她肯定是不能去的,妹夫他舍不得離馨兒太遠,也不去了。”

“行吧,咱倆也夠了。”東方敢沒有在意,直接喚出地隱蛟,載著兩人揚長而去。

東方敢估算了一下,以地隱蛟的速度,日夜兼程的話,三日後可以抵達朝陽峰,於是她拍了拍地隱蛟後背,加快腳程。

可魏赟這廝卻是個饞鬼,飛了一天,粒米未進,便像頭死豬一樣躺在那裏,非嚷著下去找點東西來吃。

東方敢本想不去搭理他的,可一看他那副有氣無力的模樣,大概是沒有辟谷,無可奈何,只得降下雲頭,來到一座不是很繁華但也有點繁華的城裏。

“去哪裏吃?”東方敢沒好氣的問道。左右看了一圈,打算隨便挑個小飯館就行了。

“去那邊看看。”可魏赟卻指著遠處最高的那座房子

東方敢擡頭眺望了一眼,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那麽遠沒必要吧,純粹是浪費時間。”

“好不容易出來一趟,而且這地方我還沒來過,當然要好好感受一下此地的特產,必須得去最好的酒樓。”魏赟一臉興奮的搓著手:“我都迫不及待了,也不知道這裏都有些什麽好吃的。”

東方敢板著臉色道:“我們是來找人的,不是游山玩水。”

“哎呀我知道,那麽嚴肅幹嘛呢。”魏赟笑嘻嘻的說:“你放心,我這次出門前準備充分,兜裏有的是銀子,不管你想吃什麽,這頓都由我請客,你盡管敞開了吃。”

東方敢:“……”

來到城裏名頭最大的那家酒樓,東方敢隨便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任由魏赟與店伴在旁邊嘰裏咕嚕。不一會兒,一大桌她見都沒見過的東西被端了上來。魏赟眉飛色舞,二話不說便動起筷子。

東方敢看了看眼前的滿桌菜肴,沒有動筷,而是問道:“還有別人要來嗎?”

“啊?”魏赟從碗裏擡起頭來:“沒有啊,不就咱倆嗎?”

“是啊,就我們兩個人,你點了滿滿當當一大桌子。”東方敢推了推前面的一疊叫不出名字的葷菜:“你能吃的完嗎?要知道,當今之世,有許多人連飯都吃不飽,一粥一飯當思來之不易。”

魏赟聽得一楞一楞的:“你是修道之人還是教書先生啊。”

“不是教書先生就不能說嗎。”東方敢挑眉道:“而且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節約糧食,人人有責;儉省光榮,浪費可恥。”

“不會浪費的,你放心好了。”魏赟哭笑不得的道:“我向你保證,一粒米都不會剩,先吃飯吧,都涼了。”

說完,他便開始狼吞虎咽,痛痛快快的享用起來。

東方敢一口都沒動,靜靜都看著他大快朵頤。原本還面無表情的她,看著魏赟將一疊又一疊的大魚大肉變成空盤子,逐漸睜大眼睛。

直到魏赟將最後一份糖醋排骨也全部解決,東方敢臉上的表情已經從錯愕變成了不可置信。

她拿起一只湯盆望了望,裏面幹幹凈凈,連半滴湯水都沒剩。眼看魏赟放下筷子,居然還砸吧了一下嘴巴,仿佛意猶未盡,她不由得豎起大拇指。

“你看起來清臒,想不到胃口居然這麽大,我真是小看你了,佩服佩服。”

魏赟呵呵一笑:“我的食量一向如此。”

“雖然魏府家財萬貫,但我擔心你這麽能吃,早晚都會被你吃窮。”

不過這個事無需她多慮,她如今要操心的,是那個蒙面人。

吃飽喝足,立刻再度踏上征途。

兩日後,終於不負眾望的抵擋了朝陽峰。

雖然宗門的名字叫做煙雨金軒,聽起來詩意有餘大氣不足,但其實整個朝陽峰上遍布屋舍,樓宇大殿鱗次櫛比,加上此地常年微雨,霧霾繞山,不僅充滿了古典雅致之氣,更是大氣磅礴,令人見之難忘。

直接乘著坐騎落到他們山門之前,看守在此的弟子立馬上前,不冷不熱的問:“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東方敢規規矩矩的抱拳敬禮,說道:“在下千裏之巔東方敢,特來拜見梅掌門,有要事相求,煩勞這位師兄通報一聲。”

一聽到東方敢這個名字,幾個弟子臉色驟變,面面相覷,一人連忙禦劍進去稟報。

魏赟是第一次來朝陽峰,在那邊東張西望。東方敢也沒閑著,和其中一個弟子嘮起嗑來。那弟子不敢怠慢,有問必答,言笑晏晏。

過不多時,那名進去通報的弟子便返程回來,而且來的還不只他一人,身後跟著另一人。

東方敢一見到後面的那人,面露喜色,趕忙迎了上去。魏赟見狀,也朝那人看了幾眼,發現此人面帶微笑,風度翩翩,眉清目秀,令人一見便生好感。他摸了摸鼻子,跟在東方敢後面亦步亦趨。

那人來到東方敢身前,笑道:“東方道友,多年不見,別來無恙。”

“無恙無恙。”東方敢拍了拍他肩膀:“你呢,一切都好嗎。上次咱倆較量之時,你是個小弟子,幾年不見,居然搖身一變當上掌門人了,果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呢,可喜可賀。”

“這個事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也早就恭喜過了,你送來的賀禮我至今還好生收藏著。”梅銷愁眉開眼笑,語氣溫和,絲毫沒有半點掌門人的架子,仿佛與東方敢是至交好友一般,熟稔無比。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驚道:“想當年咱倆較量時,我還只是略遜你一籌,本來想著苦修幾年,必能趕上。可我萬萬沒想到,你如今的修為我已經完全看不透了,看來我是真的望塵莫及,這輩子都不可能贏過你了。”

東方敢哈哈一笑,語氣豪爽:“你就別取笑我了,我曾說立志要也坐上千裏之巔的掌門位子,如今你已經是掌門之尊,可我的這個願望還遙遙無期。”

他二人旁若無人的敘起舊,魏赟孤零零的被晾在一邊,也沒法融入進去,覺得這個掌門真是不懂事。沒看到旁邊還有人嗎?有客自遠方來,不應該先招呼客人才對嗎?就這還掌門呢,連基本的待客之道都不明白。

他們倆說了半天,梅銷愁終於才問出一句:“對了,無事不登三寶殿。你這麽久都來煙雨金軒,今兒個突然過來,恐怕不只是看望老朋友這麽簡單吧?”

見他說到正題,東方敢也略微收斂笑容,道:“是的,這次過來,除了看望你這個老朋友之外,還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

“好說,憑咱們的交情,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決不推辭。”梅銷愁笑容不改,忽然註意到一旁百無聊賴的魏赟:“不知這位仁兄是何方神聖?”

“梅掌門終於忙完了呀。”魏赟皮笑肉不笑的開口:“萬頃海,魏赟,幸會。”

梅銷愁笑容尷尬的道:“原來是魏兄。方才見到東方道友,一時樂極忘形,沒能第一時間款待,望魏兄不要見怪,請兩位隨我到門中一敘,讓我一盡地主之誼。”

於是二人便隨他走了進去。

梅銷愁身為煙雨金軒明面上第一掌權之人,門中一切事物皆由他做主,無需向任何人通報,直接帶著他倆來到一方山間小築,這裏清幽寧靜,像是高人的隱居之所,同樣也有弟子侍奉在側。

梅銷愁命人即刻準備酒菜,將二人請到案前,促膝長談起來。

他先是與魏赟聊了幾句萬頃海與靛青尊者,轉頭又向東方敢道:“東方道友,你可是個稀客,難得來一趟朝陽峰,這次多住幾日吧。”

“好啊。”東方敢笑著答應,可魏赟卻不樂意了,連忙說道:“還是別,這次叨擾梅掌門已經很冒昧了,怎麽能再給你添麻煩呢。”

梅銷愁卻渾不在意:“無妨,我與東方道友是舊相識,你們能在此地多住幾天,我求之不得,怎麽會麻煩呢?魏兄太見外了。”

東方敢也點頭:“對呀,跟他不用客氣。”

魏赟據理力爭:“可是你忘了我們如今還有這樣的事情要做嗎?在這裏久留不太好吧。”

他這麽一說,梅銷愁也放下茶杯,問道:“到底是什麽事,你們二位與我詳細說說吧,若是需要我幫忙,一定盡力而為。”

於是東方敢只得清了清嗓子,將來意一五一十的說了。

魏赟喝了口茶,默不作聲。梅銷愁越聽臉上的笑容便越少,聽到最後,原本笑容可掬的臉上已經沒有了半點笑意,而是變得一臉陰沈。

聽完了東方敢的講述,他將茶杯重重往桌子上一放:“想不到我煙雨金軒門下竟出了這種偷雞摸狗的不肖之徒,真是敗壞我派名聲!”

“我知道你很氣,但你先別氣。”東方敢連忙安撫:“一來我並未親眼目睹,只是我朋友看到了,然後演示出來看看而已,搞不好也是他看花眼了。二來嘛,僅憑那半招手勢,未必就一定是煙雨金軒門下的弟子,也有可能是旁人偷學了煙雨金軒的神通,然後到處招搖。”

梅銷愁卻好像並沒有聽進去,仍是一臉嚴肅:“茲事體大,我一定會追查到底,看看是誰膽敢如此放肆!”

正在此時,有奴仆端上來一桌酒菜,梅銷愁道:“兩位,你們先慢用,我去召集門下弟子查問一下。這裏是我的私人小院,不會有人打擾,你們盡可隨意。”

說完,他便起了身,禦劍離開。

魏赟不客氣的拿過筷子,居然又開始大吃大喝,一邊嚼東西一邊問:“你覺得這個梅掌門可信嗎?”

“你為什麽這麽問?”東方敢十分不解:“我與他相識已久,雖然都是掌門之尊,但他可不是百裏霸那種人,他為人清廉正直,急公好義,很值得信任。”

不知怎的,魏赟聽著她對梅銷愁如此讚不絕口,心裏頭不禁堵得慌,又道:“可此事涉及煙雨金軒的名望,如果查明那個蒙面人真的是煙雨金軒門下弟子,那麽傳出去之後,豈非讓煙雨金軒顏面掃地?萬一那個梅銷愁護短,有心包庇,為了維護宗門名譽和門下弟子而殺我們滅口怎麽辦?”

“你別把人家想得那麽不堪。”東方敢翻了個白眼:“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一個宗門,少說數百人,多則成千上萬,良莠不齊是很正常的事兒,你們萬頃海是出了名的正派,曾經好像也出過幾個不肖之徒吧。據我所知,煙雨金軒禁律森嚴,犯了門規的弟子多數都要被趕出宗門,若那個蒙面人當真出自煙雨金軒,梅銷愁只需妥善處置就好了,哪會因為此事就名譽掃地的?你真的是想多了。”

被她一通搶白,魏赟摸了摸鼻子,無話可說。但他只安靜了片刻,便又找到了可以說的話:“那你覺得,那個蒙面人真的是煙雨金軒的弟子嗎?”

“雖然之前那麽安慰梅銷愁……”東方敢緩緩的道:“但依我看,八九不離十,他多半就是煙雨金軒的弟子,而且估計來頭不小。”

魏赟眉毛一挑:“何以見得?”

“第一,他的手訣姿勢與煙雨金軒的入門起手功法非常相似,單憑這一點就有五成的可能。其次,煙雨金軒的功法密不外傳,除非是本門弟子,旁人一般無法學到,即使有人拿到了修煉的秘訣,但煙雨金軒的功法修煉起來都很難,需要前輩指點其中訣竅才能安穩修煉,若是無人指教,很難練成。”

東方敢說到這裏,微覺口幹舌燥,於是暫停描述,喝了口茶,才繼續說:“最後一點,你妹夫說過,那個人的修為不低,遠比尋常的宗門弟子深厚,這是為什麽?”

魏赟思索了一會兒,答道:“或許他年紀很大,修行時日遠比一般宗門弟子更久。畢竟當時他蒙著面,我們都不知道他的真面目,自然也無法推斷出大概年齡。”

“對,可若那人一直用這種手段修行,估計早就被人逮到了,很難活到今日,畢竟即便是修為通天的百裏霸,也最終還是栽在我手裏,所以這一條可以排除。”東方敢說:“不過除此之外,還有另外兩個原因。第一,此人天資聰穎,光芒耀眼,被宗門看重,就算修行時日不長,憑著絕佳的根骨和宗門的極力栽培,也能大有成就。第二,他家境優渥,以無數天材地寶或者靈丹妙藥的幫助,換來一身不錯的修為。無論是這兩條的哪一條,都足以證明此人頗有身份。”

“如果他是一個逍遙隨性的前輩散修呢?”魏赟提出質疑:“就像我沒拜入萬頃海之前。假如他是一名散修,雲游四方之時,恰好見識了煙雨金軒功法的厲害,但是資質不佳,宗門不收,他無法光明正大的學,於是便抓了一個煙雨金軒的弟子,從那個弟子口中逼問出了想要的功法,與他在我家時的舉動剛好契合。這好像也說得過去。”

“說不過去。”東方敢斬釘截鐵的否認了他的話:“他在你家中顯露的那一手,只是煙雨金軒中最基本的入門式,威力平平。他若要修煉,也應該練更上成的高明神通,練這種基本功法做什麽?這只能說明,此人從小便在朝陽峰修行,所以隨手一招便能顯示出他煙雨金軒弟子的身份。”

她仔仔細細的分析了這麽大一堆,終於將魏赟給說服了。

他不禁笑道:“說到天資聰穎,估計一千個蒙面人都及不上你。你看你無憑無據的,單靠那人隨手使出的這麽一招,就能推測出如此多的線索,實在是令人佩服得五體投地。”

“過獎了,不過我可不是無憑無據。我說的這些都是依據,你妹夫是人證,那手招式和他的記憶便是物證。”東方敢昂然道。

雖然梅銷愁有言在先,他們可以一切隨意,但來到人家家裏做客,還是盡量穩妥點比較好,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所以二人酒足飯飽之後也沒出去游覽,各自找了間房住著,靜候佳音。

可一直等到第二天清晨都沒有任何動靜,中途梅銷愁曾派人來慰問,也只是問二人有什麽需求,並未透露此事的半點消息。

魏赟不禁狐疑起來:“你說那小子不會在玩什麽貓膩吧?”

東方敢剛想說幾句,忽見天際劍光呼嘯,一人迅速臨近,正是梅銷愁。

他名叫梅銷愁,可是此刻的臉龐上寫滿了憂愁,簡直是沒處銷愁。

東方敢看在眼裏,奇道:“怎麽了?你看起來憂心忡忡的樣子。”

“有消息了。”梅銷愁似乎有些為難,但還是說道:“已經查到了那個蒙面人的身份,他確實是煙雨金軒的弟子,只是……”

他踟躕不說,東方敢有點急了:“只是什麽?是不是有什麽不方便的地方?”

“不是不方便,是那個人的身份很特殊,倘若不是什麽深仇大恨,我勸你還是別追究了比較好。”梅銷愁嘆了口氣。

東方敢卻冷笑一聲,對他的話不以為意:“雖然在此地說這話很不中聽,但我還是想說,我東方敢出道至今,從未懼怕過任何人,也沒有人可以讓我屈服。”

她頓了頓,覺得面子還是該給的:“那個,我的脾氣就是這樣,你別介意。”

梅銷愁再嘆:“我當然知曉你的秉性……唉。”

“你就別唉聲嘆氣了,那個人總不會是你家太上長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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