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章鬩墻誶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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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章 鬩墻誶帚
第二天一大早，那些人又來鬧了，估計是怕夜長夢多，怕李久行一家子變卦，吵著趕快去辦理過戶手續，李久行媽只好和他們簽訂了房屋轉讓合同。
想著爸這病肯定還要花不少錢，李久行暫時也顧不上自己，出了醫院把自己前兩年存的三萬多塊錢都取了出來放在身上。
直到下午，父親的情況依然沒有起色 ，李久行托姐姐照顧著，抽這個時間去問問路郵補助的事情，這時候能多一分錢也是好的。
和路郵見了面，李久行也不想別人知道自己家發生的這檔子事，直接問他該怎麽申請補助。
路郵一臉猶豫：“李久行，要我說能撐下去就先撐著，看你身體情況還成，我幫你再去問問。”路郵並不知道李久行家裏還出了大事。
李久行心說我這日子還真是明天都過不了。還是堅持要去辦。
“李久行，這世上沒有平白無故的好處，雖然我沒領過，但大家都沒去辦過，前些年有個朋友家裏出了點事辦了，後來人都找不著了，你可要想清楚，這錢誰給你的我們都不知道。”路郵這是真心勸告李久行，還在做著最後的努力。
沒法子，只能告訴路郵自己父親就在醫院躺著等錢用，自己家現在也是一窮二白，先把眼前難關過了再說，以後有什麽事那好歹還能拖著。
找到路郵說的那個地兒，有個女工作人員接待了他，知曉了李久行來的目的，直接問到：“你要申請補助？”
李久行點點頭，那女的臉上露出了鄙夷的神色：“有手有腳的大男人，做什麽事養活不了自己？”
也不怪這工作人員態度不好，被殘聯安排到這破單位，基本上升遷無望，幹的也是破事，雖然不累人，可終日見不到人影，多無聊。
再對比下面前這男人，四肢健全，憑什麽拿殘聯的錢可自己工作就是這個，只要有人要求辦，自己就得按程序走。
李久行現在根本沒心思和別人再爭論什麽，而且還是個女人，毫無意義，只要能拿到錢就好。
那女人話雖然說的難聽，可動作還是非常麻利，過程也非常簡單，就是拍了張照片，在一個不知道什麽網站上填了一點信息，那邊很快就同意了申請。
女工作人員又拿出一張銀行的芯片卡，最後又問李久行：“就不能自食其力？”看來這大姐還真挺熱心，積極勸人向上，也是不想被這些人騙了國家的錢。
李久行搖搖頭，自己也不是沒工作，只不過現在確實太需要錢罷了。
女工作人員見他沒有放棄的意思，最終還是把卡遞給了李久行：“雖然是白得的，你也得省著點花。”
李久行只是沖著蚊子肉也是肉的想法來試試的，有棗沒棗打三桿子，沒想到這麽簡單，幾天來的郁悶心情終於有了點陽光。
想起路郵的囑咐，李久行又問那個女人：“你們這什麽部門，我這補助算什麽啊？”
女工作人員指指桌角不顯眼的地方一塊小牌子‘傷殘管理協會’：“就是傷殘補助金。”
李久行也不管這由頭怎麽這麽難聽了，能有錢就好，給我一個月一萬，植物人補助金都成。
出了門，李久行找了個自助銀行查了下，還真有筆錢已經到帳，整整五千塊，想到以後每個月都有，李久行稍稍放寬了心。
回到江北，已經快五點了，李久行順便就在醫院下面買了晚飯帶上樓去。
剛吃一會，醫生下班前例行查房，看了看李永雙的情況，對著他們說：“明天早上趕緊先把住院費補上，不然藥開不出來挺麻煩的，還有，檢查報告也給你們了，情況不容樂觀，畢竟腦部的淤血沒消，還是趁早手術，時間久了誰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等醫生走了，李久行開了口：”媽，咱家還有多少錢？”
“你爸那邊全都賠進去了，就我這還剩一萬多塊錢。”
李久雲推推丈夫：“你先去把住院費補上。”
姐夫擡起腳準備出門，又停下來：“這邊醫院下班了又不好刷卡，我這卡外地的，去Atm取錢手續費還要不少。”
李久行想起自己包裏還有三萬塊錢，也不多想，把錢拿出來遞給姐夫：“姐夫我這有，你去幫我存下。”
等女婿走了，李久行他媽才問道：“你們爸這手術費可怎麽辦？家裏情況你們也知道，看到親戚我這頭都擡不起來了，我是真不好意思再找他們開口。”
李久行自己現在也是身無分文，可能那張補助卡上會有點錢，明天自己得去向朋友想辦法借點：“姐，你那邊有多少？”
李久雲這兩天心裏一直不舒服，聽了李久行的話氣更是不打一處來：“你還知道有我這個姐姐啊？爸媽那套房子，你說過戶就過戶了，你問過我的意見嗎？人家現在是沒趕著我們走，可等房子賣了，你讓爸媽到哪住去？”
久行他媽見著姐弟兩要吵起來了，連忙阻止：“小雲，這房子怎麽也是保不住的，這樣還能少還點錢，你們放心，等你爸好了，我們就在這邊租個小房子住，不給你們添麻煩。”
李久雲並未就此打住：“久行，你不是家裏的男人麽？爸現在要花錢，你現在想起找你姐要錢了，這麽多年了，你給爸媽買過什麽東西，照顧過幾天？”
李久行他媽淚流滿面：“都別說了，別說了，這事要怨就怨我們，你們別吵了。”
姐夫交完錢也上來了，輕輕拍著媽的背：“媽，您別生小雲的氣，她也是沒辦法，您外孫兒現在正在上幼兒園，家裏開銷也很大，我們這些年過得也是緊巴巴的，但您放心，爸生病了，我們做子女的哪能袖手旁觀，我那卡上還有兩萬塊錢，明天全取給久行。”
李久行已經不想再聽下去了，本就是個沖動的個性，有話也藏不住：“姐夫你別話說得好聽，不想多拿錢就明說。”
姐夫看媽在，不和李久行說些什麽，倒是姐姐氣得臉紅脖子粗，“李久行，你會不會說人話？”
“你們不用費那個心，我自己會想辦法。”說完李久行甩門就去了外面，不想再看姐夫一眼。
第二天，李久行先去找了徐陽，把自個兒的事說下了，徐陽頓時一臉的愧疚：“過完年剛在老家定了套房子，我現在這兒就剩著四萬多了，你先拿四萬去，過兩個月估摸著我還能再存點兒。”
把錢轉給李久行，估計他現在忙得很，也不留他了。徐陽想想李久行肯定還要去找其他人借錢，又給其他幾個人去了電話，說了李久行的情況。
又去了成恩澤的單位，成恩澤找了個小茶館和李久行面對面坐著，把桌上的一萬塊錢推了過去。
李久行也不在乎多少，這時候能借錢的都是好朋友。
成恩澤又從自己包裏拿出了紙筆：“打個借條吧。”
李久行有點傻眼，倒不是想賴賬，只是玩了這麽久的朋友了，就一萬塊錢，至於嗎？心裏想著事，手上就猶豫了下。
“久行，你認識我這麽久了，也應該知道我這個人喜歡認個死理，當然了，我壓根也沒指著你趕緊還這錢，但情歸情，理歸理。”
李久行雖然心裏有些不痛快，可還是打了欠條就準備走人。
“你爸的事情我聽徐陽電話裏說了，但腦出血手術後沒準還有後遺癥，你以後怎麽辦？還找朋友們借錢？”成恩澤也不在乎李久行的態度，繼續說到。
“那是我爸，不是你爸，我自己會想辦法，欠的錢我也會抓緊時間還。”
“久行，我知道你心裏可能在罵我，但我們是朋友，有些話還是說清楚的好，不是說朋友就一定非要借錢給你，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原則，你不要拿你的標準來要求別人，這一次還好，下次你再借錢，叫朋友們怎麽說？”
李久行很想掉頭就走，可還是從牙花擠出兩個字：“再見。”
出了茶樓就接到了俞莉莉的電話，小姑娘都已經帶上了哭腔：“牛皮哥，你別到處跑了借錢，馮聚陽和曉軒姐錢已經轉給我了，你在哪，我這就去找你，和你一起去看看叔叔、阿姨。”
帶著俞莉莉趕到江北，姐姐看有外人在，也不再和李久行說些什麽。過了一會兒，大伯一家子也來了，硬是塞了一捆錢給了李久行他媽。
李久行把大伯叫到外面：“大伯，爸開始報警了沒，這是非法集資啊，爸被人騙了。”
大伯也借了一點錢給久行他爸，不過所幸不是很多，說起這也是一臉的憤怒：“怎麽沒報警，我和你爸還到刑偵大隊去了，可人家警察說這個什麽騰飛科技是正規公司，我們和這公司也是正常的經濟活動，沒什麽違規的地方，不予立案。”
李久行想著這要是正規就奇了怪了，也不再和大伯說什麽，又感謝了大伯，想想去了樓梯口，給王鑫撥了個電話。
“餵，李久行，你事情啊搞好了啊？電話裏王鑫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口氣。
李久行也不再隱瞞什麽，把自己家的事情說了個遍，請他幫忙找找這個騰飛公司的相關信息。
王鑫那邊沈默了一會：“李久行，這件事情還是走法律程序的好，你找到這個公司法人也沒用。”
王鑫這話是好心，這事明擺著不簡單。
“警察那邊根本就不立案，而且就算進入司法訴訟程序，我們家也等不了那麽久，我就是想把我爸的錢要回來。”李久行在電話裏也急了。“領導，這兒我喊你一聲王哥，只有你能幫我這個忙。”
話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王鑫也只好點頭：“行，我幫你問問，明天給你電話。”
這邊回到病房，俞莉莉在安慰李久行他媽，姐姐看前期的手術費也差不多了，醫生那邊就等爸的身體情況安排手術就不再多說什麽，熱情地給俞莉莉削著蘋果。姐夫那邊請的假也到期，先行回去了。
徐陽下午趕快把手頭的事情全部搞完，想著晚上還是去江北人民醫院一趟，知道李久行爸生病了，不去真不像樣。可等快下班，卻怎麽也打不通李久行的手機。
這也不能怪李久行，這兩天忙的焦頭爛額，今天電話打的也多，回到醫院就忘記充電，手機關機了都不知道。
徐陽想想張嫣沒準應該和李久行在一起，又一個電話打到了張嫣那：“張嫣，久行在你旁邊嗎？”
“恩？”張嫣有點莫名其妙，李久行出差還沒回來呢，怎麽可能會和自己在一起，“他不是出差了嗎？”
徐陽一聽這話，心說壞了，看來李久行回來根本就沒告訴張嫣，這樣張嫣也就根本不知道李久行家裏發生的這檔子事，趕緊掩飾：“奧，沒什麽，我掛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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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那些人又來鬧了，估計是怕夜長夢多，怕李久行一家子變卦，吵著趕快去辦理過戶手續，李久行媽只好和他們簽訂了房屋轉讓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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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下午，父親的情況依然沒有起色 ，李久行托姐姐照顧著，抽這個時間去問問路郵補助的事情，這時候能多一分錢也是好的。
和路郵見了面，李久行也不想別人知道自己家發生的這檔子事，直接問他該怎麽申請補助。
路郵一臉猶豫：“李久行，要我說能撐下去就先撐著，看你身體情況還成，我幫你再去問問。”路郵並不知道李久行家裏還出了大事。
李久行心說我這日子還真是明天都過不了。還是堅持要去辦。
“李久行，這世上沒有平白無故的好處，雖然我沒領過，但大家都沒去辦過，前些年有個朋友家裏出了點事辦了，後來人都找不著了，你可要想清楚，這錢誰給你的我們都不知道。”路郵這是真心勸告李久行，還在做著最後的努力。
沒法子，只能告訴路郵自己父親就在醫院躺著等錢用，自己家現在也是一窮二白，先把眼前難關過了再說，以後有什麽事那好歹還能拖著。
找到路郵說的那個地兒，有個女工作人員接待了他，知曉了李久行來的目的，直接問到：“你要申請補助？”
李久行點點頭，那女的臉上露出了鄙夷的神色：“有手有腳的大男人，做什麽事養活不了自己？”
也不怪這工作人員態度不好，被殘聯安排到這破單位，基本上升遷無望，幹的也是破事，雖然不累人，可終日見不到人影，多無聊。
再對比下面前這男人，四肢健全，憑什麽拿殘聯的錢可自己工作就是這個，只要有人要求辦，自己就得按程序走。
李久行現在根本沒心思和別人再爭論什麽，而且還是個女人，毫無意義，只要能拿到錢就好。
那女人話雖然說的難聽，可動作還是非常麻利，過程也非常簡單，就是拍了張照片，在一個不知道什麽網站上填了一點信息，那邊很快就同意了申請。
女工作人員又拿出一張銀行的芯片卡，最後又問李久行：“就不能自食其力？”看來這大姐還真挺熱心，積極勸人向上，也是不想被這些人騙了國家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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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久行只是沖著蚊子肉也是肉的想法來試試的，有棗沒棗打三桿子，沒想到這麽簡單，幾天來的郁悶心情終於有了點陽光。
想起路郵的囑咐，李久行又問那個女人：“你們這什麽部門，我這補助算什麽啊？”
女工作人員指指桌角不顯眼的地方一塊小牌子‘傷殘管理協會’：“就是傷殘補助金。”
李久行也不管這由頭怎麽這麽難聽了，能有錢就好，給我一個月一萬，植物人補助金都成。
出了門，李久行找了個自助銀行查了下，還真有筆錢已經到帳，整整五千塊，想到以後每個月都有，李久行稍稍放寬了心。
回到江北，已經快五點了，李久行順便就在醫院下面買了晚飯帶上樓去。
剛吃一會，醫生下班前例行查房，看了看李永雙的情況，對著他們說：“明天早上趕緊先把住院費補上，不然藥開不出來挺麻煩的，還有，檢查報告也給你們了，情況不容樂觀，畢竟腦部的淤血沒消，還是趁早手術，時間久了誰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等醫生走了，李久行開了口：”媽，咱家還有多少錢？”
“你爸那邊全都賠進去了，就我這還剩一萬多塊錢。”
李久雲推推丈夫：“你先去把住院費補上。”
姐夫擡起腳準備出門，又停下來：“這邊醫院下班了又不好刷卡，我這卡外地的，去Atm取錢手續費還要不少。”
李久行想起自己包裏還有三萬塊錢，也不多想，把錢拿出來遞給姐夫：“姐夫我這有，你去幫我存下。”
等女婿走了，李久行他媽才問道：“你們爸這手術費可怎麽辦？家裏情況你們也知道，看到親戚我這頭都擡不起來了，我是真不好意思再找他們開口。”
李久行自己現在也是身無分文，可能那張補助卡上會有點錢，明天自己得去向朋友想辦法借點：“姐，你那邊有多少？”
李久雲這兩天心裏一直不舒服，聽了李久行的話氣更是不打一處來：“你還知道有我這個姐姐啊？爸媽那套房子，你說過戶就過戶了，你問過我的意見嗎？人家現在是沒趕著我們走，可等房子賣了，你讓爸媽到哪住去？”
久行他媽見著姐弟兩要吵起來了，連忙阻止：“小雲，這房子怎麽也是保不住的，這樣還能少還點錢，你們放心，等你爸好了，我們就在這邊租個小房子住，不給你們添麻煩。”
李久雲並未就此打住：“久行，你不是家裏的男人麽？爸現在要花錢，你現在想起找你姐要錢了，這麽多年了，你給爸媽買過什麽東西，照顧過幾天？”
李久行他媽淚流滿面：“都別說了，別說了，這事要怨就怨我們，你們別吵了。”
姐夫交完錢也上來了，輕輕拍著媽的背：“媽，您別生小雲的氣，她也是沒辦法，您外孫兒現在正在上幼兒園，家裏開銷也很大，我們這些年過得也是緊巴巴的，但您放心，爸生病了，我們做子女的哪能袖手旁觀，我那卡上還有兩萬塊錢，明天全取給久行。”
李久行已經不想再聽下去了，本就是個沖動的個性，有話也藏不住：“姐夫你別話說得好聽，不想多拿錢就明說。”
姐夫看媽在，不和李久行說些什麽，倒是姐姐氣得臉紅脖子粗，“李久行，你會不會說人話？”
“你們不用費那個心，我自己會想辦法。”說完李久行甩門就去了外面，不想再看姐夫一眼。
第二天，李久行先去找了徐陽，把自個兒的事說下了，徐陽頓時一臉的愧疚：“過完年剛在老家定了套房子，我現在這兒就剩著四萬多了，你先拿四萬去，過兩個月估摸著我還能再存點兒。”
把錢轉給李久行，估計他現在忙得很，也不留他了。徐陽想想李久行肯定還要去找其他人借錢，又給其他幾個人去了電話，說了李久行的情況。
又去了成恩澤的單位，成恩澤找了個小茶館和李久行面對面坐著，把桌上的一萬塊錢推了過去。
李久行也不在乎多少，這時候能借錢的都是好朋友。
成恩澤又從自己包裏拿出了紙筆：“打個借條吧。”
李久行有點傻眼，倒不是想賴賬，只是玩了這麽久的朋友了，就一萬塊錢，至於嗎？心裏想著事，手上就猶豫了下。
“久行，你認識我這麽久了，也應該知道我這個人喜歡認個死理，當然了，我壓根也沒指著你趕緊還這錢，但情歸情，理歸理。”
李久行雖然心裏有些不痛快，可還是打了欠條就準備走人。
“你爸的事情我聽徐陽電話裏說了，但腦出血手術後沒準還有後遺癥，你以後怎麽辦？還找朋友們借錢？”成恩澤也不在乎李久行的態度，繼續說到。
“那是我爸，不是你爸，我自己會想辦法，欠的錢我也會抓緊時間還。”
“久行，我知道你心裏可能在罵我，但我們是朋友，有些話還是說清楚的好，不是說朋友就一定非要借錢給你，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原則，你不要拿你的標準來要求別人，這一次還好，下次你再借錢，叫朋友們怎麽說？”
李久行很想掉頭就走，可還是從牙花擠出兩個字：“再見。”
出了茶樓就接到了俞莉莉的電話，小姑娘都已經帶上了哭腔：“牛皮哥，你別到處跑了借錢，馮聚陽和曉軒姐錢已經轉給我了，你在哪，我這就去找你，和你一起去看看叔叔、阿姨。”
帶著俞莉莉趕到江北，姐姐看有外人在，也不再和李久行說些什麽。過了一會兒，大伯一家子也來了，硬是塞了一捆錢給了李久行他媽。
李久行把大伯叫到外面：“大伯，爸開始報警了沒，這是非法集資啊，爸被人騙了。”
大伯也借了一點錢給久行他爸，不過所幸不是很多，說起這也是一臉的憤怒：“怎麽沒報警，我和你爸還到刑偵大隊去了，可人家警察說這個什麽騰飛科技是正規公司，我們和這公司也是正常的經濟活動，沒什麽違規的地方，不予立案。”
李久行想著這要是正規就奇了怪了，也不再和大伯說什麽，又感謝了大伯，想想去了樓梯口，給王鑫撥了個電話。
“餵，李久行，你事情啊搞好了啊？電話裏王鑫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口氣。
李久行也不再隱瞞什麽，把自己家的事情說了個遍，請他幫忙找找這個騰飛公司的相關信息。
王鑫那邊沈默了一會：“李久行，這件事情還是走法律程序的好，你找到這個公司法人也沒用。”
王鑫這話是好心，這事明擺著不簡單。
“警察那邊根本就不立案，而且就算進入司法訴訟程序，我們家也等不了那麽久，我就是想把我爸的錢要回來。”李久行在電話裏也急了。“領導，這兒我喊你一聲王哥，只有你能幫我這個忙。”
話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王鑫也只好點頭：“行，我幫你問問，明天給你電話。”
這邊回到病房，俞莉莉在安慰李久行他媽，姐姐看前期的手術費也差不多了，醫生那邊就等爸的身體情況安排手術就不再多說什麽，熱情地給俞莉莉削著蘋果。姐夫那邊請的假也到期，先行回去了。
徐陽下午趕快把手頭的事情全部搞完，想著晚上還是去江北人民醫院一趟，知道李久行爸生病了，不去真不像樣。可等快下班，卻怎麽也打不通李久行的手機。
這也不能怪李久行，這兩天忙的焦頭爛額，今天電話打的也多，回到醫院就忘記充電，手機關機了都不知道。
徐陽想想張嫣沒準應該和李久行在一起，又一個電話打到了張嫣那：“張嫣，久行在你旁邊嗎？”
“恩？”張嫣有點莫名其妙，李久行出差還沒回來呢，怎麽可能會和自己在一起，“他不是出差了嗎？”
徐陽一聽這話，心說壞了，看來李久行回來根本就沒告訴張嫣，這樣張嫣也就根本不知道李久行家裏發生的這檔子事，趕緊掩飾：“奧，沒什麽，我掛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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