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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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幻象
這間儲藏室耗費了他們太多的心血，還想著可以至少再使用一兩年時間，等大家的能力有了質的飛躍，再向外擴張。
如果這個時候損失了這麽一個庇護所，啟明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基業，一朝盡喪。
而且沒有了遮掩物，短時間的安全都無法保障，食物用水也會重新成為難題，大家又要忙於基本的生存，沒有時間研究和鍛煉異能，惡性循環。
因此。
陳暮才著急的想要出去，哪怕還不清楚對方是否有其它埋伏。
錢飛仍然留在了望臺上。
其餘三人乘坐升降機下來。
唐靜已經等在門口。
“必須想辦法滅火。”
“可惜蓄水箱的排水出口位置太遠。”
“能引流過去嗎？”
“可以，但是時間可能來不及。”
“實在不行，我想辦法捆住石球，老魏來把它拉走。”
只要沒有人打擾，解決這個燃燒的石球倒也不是問題，就是不知道時間上是否來得及，一旦門被燒著，以他們現在的體型，再想滅火就難了。
然而就在此時。
趙小顏一指外面：“火滅了！”
“嗯？”
果然，原先閃爍的火光，陡然之間全部消散。
陳暮都已經打算冒著高溫出去，結果這火球竟然自己滅了？
“難道是燒完了？”
“石球怎麽燒起來的？”
“也許塗的汽油？”
“可剛剛還燒的很旺，不會突然之間就滅掉了吧。”
眾人七嘴八舌，直到陳暮說了一句：“我們出去看看。”
孫遠走上來：“我一起。”
“我也是。”趙小顏跟上。
有這兩人跟著，便能事先察覺到大部分的危險，一中想要躲在暗處偷襲，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留下顧瑩瀧等老弱在家裏，董君薇陳暮等人一起來到室外。
地上遺留下來的光球，此時看上去格外明亮，仿佛以前的大型廣場，燈火通明。
燈光驅散掉黑暗，讓大家心裏增加了很多安全感。
老實說，這場仗打得稀裏糊塗，不知道對方怎麽發現自己的，也不知道他們的具體手段，甚至連敵人的樣子都沒看清。
陳暮第一時間走向那顆巨大的石球。
石球的高度和一個人差不多，此時靠著門縫，全然沒有剛才燃燒時的壯觀。
“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嗯？”
“我們已經靠這麽近了，竟然沒有一點熱氣？”陳暮突然道。
“這一說還真是。”
眾人此時距離石球只有幾厘米遠，但是夜風之下，甚至還有些涼意。
照理說，那麽大的火，不可能一點熱量都沒有。
趙小顏也道：“我從一開始就在聞附近的味道，現在想來，的確沒有聞到過燃燒的氣味，不過剛才沒註意……”
門口的位置亮如白晝，基本上可以看清所有東西。
等走到近前。
陳暮發現，這顆石球靜靜的靠著門縫，上面居然沒有一絲燒焦的痕跡，用手一摸，還是涼的。
“見鬼了？”
“或許是某種異能？”
唐靜一指上方：“門上面也沒有任何燒過的痕跡。”
“這是什麽能力？”陳暮皺眉。
“看起來，是某種幻象。”
“可是，剛才火焰的確能夠照亮周圍，幻象能做到這一步？”
陳暮想到在了望臺往下看的時候，這火苗和真的完全一樣，但現在想來，當時沒有感受到任何熱量，似乎也確實有點奇怪。
唐靜道：“這也不好說，可能這人制造的幻象，可以繼承視覺方面的所有效果，但沒有其它屬性。而且，如果這種幻象本身就是用光線模擬的話，可以照亮周圍也算合理。”
“所以說，這玩意就是嚇人用的？”
“差不多吧，但很有效，不是嗎？”
“的確，剛剛把我們嚇得夠嗆。”
陳暮想到當初青碑的人也被嚇得四散奔逃，竟然有點同病相憐的感覺。
“可是，既然是幻象，為什麽要加一個真實的石球？他們滾動這玩意也不容易吧，為什麽不幹脆一起制造一個石球的幻象？”
唐靜笑道：“我估計那名異能者的精神力還不夠強，只能模擬出火焰這種沒有固定形態的東西，但一顆這麽大的石球，就比較困難了，也許是怕露餡吧。”
“但是，他們這麽做，有什麽用呢？”何盈奇怪道：“當初和青碑作戰時，可以用這種方法嚇唬他們，打亂對方的陣型，但剛才我們都在房間裏，能把我們怎麽樣呢？”
唐靜道：“很顯然，他們是想逼我們出去。”
“沒錯。”
陳暮也接著說道：“我剛才在上面，看到底下周圍埋伏了不少人，而且還有許多看不清是什麽的爬蟲。”
他說到這，問孫遠道：“現在還能聽到什麽嗎？”
“有腳步聲，但都是往遠處去的，估計追不上了。”孫遠道。
“窮寇莫追，而且黑燈瞎火的，萬一再被埋伏就不好玩了。”
確定沒有著火，陳暮心裏的巨石終於落下，但他很快皺著眉道：“我記得當時有不少爬蟲的，被手雷炸到不少，但為什麽地上沒有屍體，連一點血跡都沒有？”
“那裏。”唐靜一指遠處。
只見幾個好像人類的身影，正在地上匍匐爬行，但動作很慢，仿佛受了重傷。
眾人一起走近。
很顯然，這幾個是被手雷炸到，又被一中給拋棄的人。
對方也沒辦法，來了二十一個人，光陳暮看到的，就傷亡了大半，剩下的人把自己附近的同伴給攙扶走了，但總有幾個是沒法顧及到的。
陳暮找到一個趴著不動的人，上前伸出一根長棍，把他翻了過來。
一張年輕的臉龐在燈光下顯現，只是已經滿是血汙，被陳暮翻動之後，發出淒慘的呻吟。
都是同齡人。
如果沒有末世，大家或許應該在操場那邊一起舉辦著活動，遇到能聊一起的，說不定還能多個朋友。
然而現在。
明明大家都沒有見過面，為什麽卻要搞到這種地步。
陳暮自認為心腸還是比較硬的，但這個時候，仍然感到唏噓。甚至有種莫名的憤怒，但這種憤怒不是對眼前這人，甚至不是對一中，而是把他們全體變小的那種神秘力量。
明明都已經靠著自己的努力，考上了紫薇這種市重點，如果不出意外，接下來的大學、工作、生活，都會一片光明。
對於一個孤兒，這已經很不容易。
可這個末世，偏偏毀了這一切。
這也是災難以來，陳暮在努力抗爭的同時，經常會表現出消極的一大原因——他不怕奮鬥，但你不能在我奮鬥出一些成果後，突然來個重啟。
眼下雖然日子慢慢好過，他的能力也越來越強，但誰知道會不會哪一天，突然又來一次重啟？
地上那人很快就不再動彈。
陳暮蹲下身，見他半睜的眼睛已經毫無生氣，嘴角不斷溢出血沫，就算不是醫生，也能看出這人死了大半。
董君薇等人也看得很清楚。
不知道為什麽，之前勝利的喜悅頓時少了很多。
這樣的戰鬥到底是為了什麽？
這次是贏了。
但下一次呢？會不會躺在地上的是自己？
幾乎每個人都在想這個問題。
“找一找有沒有活著的。”
還留在現場的，都是已經沒有能力自行離開的人。
魏大雷等人轉了一圈，發現一共有七個人。
三個已經完全死去。
兩個還在呼吸，但顯然被手雷近距離波及到，已經面目全非，基本是活不下來了。
最後兩個，則是被鋼珠打斷了腿，雖然無法走動，倒是沒有生命之憂。
“這兩人帶回去，其餘幾個……丟草叢裏吧。”
陳暮怕他們有什麽特殊能力，將受傷的兩人捆成了一個木乃伊，打算帶回去讓唐靜審問。
算下來，一中光是和他們沖突，就已經損失了不少人。
上次偷了車之後，被魏大雷一通手雷，應該有不少傷亡，而這一回，眼下就已經報廢七個，再加上之前俘虜的兩個，粗粗一算，至少折損了十幾個人。
這麽一想，啟明的戰鬥力似乎也不錯。
連青碑都無可奈何的一中，竟然幾次栽在他們手裏。
戰績輝煌。
魏大雷和一眾男生負責打掃戰場，至少把屍體扔遠，要不然會招來螞蟻，但地上的血跡實在太多，暫時也沒什麽辦法。
人的適應力真是恐怖。
僅僅上回處理過一次屍體，今天就連朱浩等人都已經習慣了很多，完全沒有不適的現象。
全都處理完之後。
“這些燈怎麽辦？”魏大雷問。
“就放這吧，萬一對方再來，也不容易隱藏，今天晚上的值班不能放松，最好再加一個人。”
陳暮說著看向董君薇。
值班的事，目前雖然是趙小顏在排班，但最終仍然需要董君薇來確認。
董君薇點頭：“嗯，下半夜就我跟何盈吧，讓錢飛先去休息，等明天，我們要重新調整值班的事。”
至於那顆石球，暫時也沒必要費力挪開，還是任它放在那裏。
經歷了這一次的襲擊，包括陳暮在內，都覺得啟明現在的防禦和預警體系還有很多需要改善的地方。
就在大家準備回去的時候，只聽遠處傳來“喵”的一聲。
隨後，一個巨大的影子籠罩過來。
所有人都嚇得魂飛魄散。
這比剛才一中的襲擊恐怖多了。
杜佳佳急忙沖了出去，攔在所有人的前方。
啟明最大的底牌——小黃同志，此時才姍姍來遲。
以貓的速度，孫遠和趙小顏根本來不及反應，但不知道是因為和杜佳佳的心靈感應，還是人類實在太過渺小，貓咪對於杜佳佳以外的人，根本毫不在意。
當然，它對杜佳佳小心翼翼，對其他人就未必了，就算不存心傷害，但一不小心踩一腳，說不定也是可能的。
陳暮等人迅速退回到房間內。
至於杜佳佳，這個時候，她大概是全世界最安全的人類了，就算一中和青碑傾巢聯袂而來，估計也不夠小黃幾劃拉。
……
幾分鐘後。
杜佳佳臊眉耷眼的回來了。
“杜佳佳，你家貓怎麽回事，需要它的時候不來，等結束了反而嚇我們一跳。”
常俊彥此時還對剛才的事心有餘悸，那麽大一只怪獸突然竄到身邊，沒嚇尿褲子就已經算勇敢了。
“嘿嘿。”
杜佳佳雙手合十，笑道：“抱歉啦，我剛剛問過了，小黃之前跑到校外去玩了，距離比較遠，所以來得晚了。”
“這你都能問出來？”朱浩吃驚。
“現在我們肉體接觸的時候，我偶爾能夠看到小黃的視角畫面。”杜佳佳道。
“什麽時候的事？”唐靜問道。
“就前天，不過這種畫面非常模糊，而且斷斷續續，時靈時不靈，我想著等搞清楚一點再告訴你。”杜佳佳回答。
“看來你的能力也在提升。”唐靜點頭。
“可是，我都沒有鍛煉過啊，不對，準確的說，我都不知道該怎麽鍛煉。”杜佳佳如今最大的問題，就是不清楚自己能力的成長性究竟在哪個方面。
是吸引更多的動物？還是和動物的交流更加順暢？
而且她的能力究竟要怎麽鍛煉，也一無所知。
“目前來看，和小黃進行交流，至少對你的能力是有益的，那就繼續下去吧。”
唐靜對於杜佳佳的能力，似乎也沒有什麽太好的建議，基本上都是放任她自己摸索。
“小黃回去了？”趙小顏問。
“嗯，她在外面野了一整天，好像貓媽媽都生氣了。”
杜佳佳突然叉起腰，用一種老氣橫秋的語氣，模擬著老貓的話語：“幾個兄弟姐妹裏，就你最不省心，吃完飯就跑得沒影，還老把吃的偷偷帶到外面……”
“這是你自己的想象，還是小黃告訴你的？”陳暮笑道。
“嗯……是我感應到的，哎呀，心靈溝通是很覆雜的，跟你們說不清楚，反正我們就算不用語言，也能交流很多事情……”
看著杜佳佳一臉優越的得意，眾人不覺好笑。
不過目前來看，杜佳佳的能力，上限的確很高，不說別的，只要招攬到幾只貓，她就完全可以在學校裏橫著走。
到時候甭管什麽一中還是青碑，統統都是渣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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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沒有了遮掩物，短時間的安全都無法保障，食物用水也會重新成為難題，大家又要忙於基本的生存，沒有時間研究和鍛煉異能，惡性循環。
因此。
陳暮才著急的想要出去，哪怕還不清楚對方是否有其它埋伏。
錢飛仍然留在了望臺上。
其餘三人乘坐升降機下來。
唐靜已經等在門口。
“必須想辦法滅火。”
“可惜蓄水箱的排水出口位置太遠。”
“能引流過去嗎？”
“可以，但是時間可能來不及。”
“實在不行，我想辦法捆住石球，老魏來把它拉走。”
只要沒有人打擾，解決這個燃燒的石球倒也不是問題，就是不知道時間上是否來得及，一旦門被燒著，以他們現在的體型，再想滅火就難了。
然而就在此時。
趙小顏一指外面：“火滅了！”
“嗯？”
果然，原先閃爍的火光，陡然之間全部消散。
陳暮都已經打算冒著高溫出去，結果這火球竟然自己滅了？
“難道是燒完了？”
“石球怎麽燒起來的？”
“也許塗的汽油？”
“可剛剛還燒的很旺，不會突然之間就滅掉了吧。”
眾人七嘴八舌，直到陳暮說了一句：“我們出去看看。”
孫遠走上來：“我一起。”
“我也是。”趙小顏跟上。
有這兩人跟著，便能事先察覺到大部分的危險，一中想要躲在暗處偷襲，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留下顧瑩瀧等老弱在家裏，董君薇陳暮等人一起來到室外。
地上遺留下來的光球，此時看上去格外明亮，仿佛以前的大型廣場，燈火通明。
燈光驅散掉黑暗，讓大家心裏增加了很多安全感。
老實說，這場仗打得稀裏糊塗，不知道對方怎麽發現自己的，也不知道他們的具體手段，甚至連敵人的樣子都沒看清。
陳暮第一時間走向那顆巨大的石球。
石球的高度和一個人差不多，此時靠著門縫，全然沒有剛才燃燒時的壯觀。
“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嗯？”
“我們已經靠這麽近了，竟然沒有一點熱氣？”陳暮突然道。
“這一說還真是。”
眾人此時距離石球只有幾厘米遠，但是夜風之下，甚至還有些涼意。
照理說，那麽大的火，不可能一點熱量都沒有。
趙小顏也道：“我從一開始就在聞附近的味道，現在想來，的確沒有聞到過燃燒的氣味，不過剛才沒註意……”
門口的位置亮如白晝，基本上可以看清所有東西。
等走到近前。
陳暮發現，這顆石球靜靜的靠著門縫，上面居然沒有一絲燒焦的痕跡，用手一摸，還是涼的。
“見鬼了？”
“或許是某種異能？”
唐靜一指上方：“門上面也沒有任何燒過的痕跡。”
“這是什麽能力？”陳暮皺眉。
“看起來，是某種幻象。”
“可是，剛才火焰的確能夠照亮周圍，幻象能做到這一步？”
陳暮想到在了望臺往下看的時候，這火苗和真的完全一樣，但現在想來，當時沒有感受到任何熱量，似乎也確實有點奇怪。
唐靜道：“這也不好說，可能這人制造的幻象，可以繼承視覺方面的所有效果，但沒有其它屬性。而且，如果這種幻象本身就是用光線模擬的話，可以照亮周圍也算合理。”
“所以說，這玩意就是嚇人用的？”
“差不多吧，但很有效，不是嗎？”
“的確，剛剛把我們嚇得夠嗆。”
陳暮想到當初青碑的人也被嚇得四散奔逃，竟然有點同病相憐的感覺。
“可是，既然是幻象，為什麽要加一個真實的石球？他們滾動這玩意也不容易吧，為什麽不幹脆一起制造一個石球的幻象？”
唐靜笑道：“我估計那名異能者的精神力還不夠強，只能模擬出火焰這種沒有固定形態的東西，但一顆這麽大的石球，就比較困難了，也許是怕露餡吧。”
“但是，他們這麽做，有什麽用呢？”何盈奇怪道：“當初和青碑作戰時，可以用這種方法嚇唬他們，打亂對方的陣型，但剛才我們都在房間裏，能把我們怎麽樣呢？”
唐靜道：“很顯然，他們是想逼我們出去。”
“沒錯。”
陳暮也接著說道：“我剛才在上面，看到底下周圍埋伏了不少人，而且還有許多看不清是什麽的爬蟲。”
他說到這，問孫遠道：“現在還能聽到什麽嗎？”
“有腳步聲，但都是往遠處去的，估計追不上了。”孫遠道。
“窮寇莫追，而且黑燈瞎火的，萬一再被埋伏就不好玩了。”
確定沒有著火，陳暮心裏的巨石終於落下，但他很快皺著眉道：“我記得當時有不少爬蟲的，被手雷炸到不少，但為什麽地上沒有屍體，連一點血跡都沒有？”
“那裏。”唐靜一指遠處。
只見幾個好像人類的身影，正在地上匍匐爬行，但動作很慢，仿佛受了重傷。
眾人一起走近。
很顯然，這幾個是被手雷炸到，又被一中給拋棄的人。
對方也沒辦法，來了二十一個人，光陳暮看到的，就傷亡了大半，剩下的人把自己附近的同伴給攙扶走了，但總有幾個是沒法顧及到的。
陳暮找到一個趴著不動的人，上前伸出一根長棍，把他翻了過來。
一張年輕的臉龐在燈光下顯現，只是已經滿是血汙，被陳暮翻動之後，發出淒慘的呻吟。
都是同齡人。
如果沒有末世，大家或許應該在操場那邊一起舉辦著活動，遇到能聊一起的，說不定還能多個朋友。
然而現在。
明明大家都沒有見過面，為什麽卻要搞到這種地步。
陳暮自認為心腸還是比較硬的，但這個時候，仍然感到唏噓。甚至有種莫名的憤怒，但這種憤怒不是對眼前這人，甚至不是對一中，而是把他們全體變小的那種神秘力量。
明明都已經靠著自己的努力，考上了紫薇這種市重點，如果不出意外，接下來的大學、工作、生活，都會一片光明。
對於一個孤兒，這已經很不容易。
可這個末世，偏偏毀了這一切。
這也是災難以來，陳暮在努力抗爭的同時，經常會表現出消極的一大原因——他不怕奮鬥，但你不能在我奮鬥出一些成果後，突然來個重啟。
眼下雖然日子慢慢好過，他的能力也越來越強，但誰知道會不會哪一天，突然又來一次重啟？
地上那人很快就不再動彈。
陳暮蹲下身，見他半睜的眼睛已經毫無生氣，嘴角不斷溢出血沫，就算不是醫生，也能看出這人死了大半。
董君薇等人也看得很清楚。
不知道為什麽，之前勝利的喜悅頓時少了很多。
這樣的戰鬥到底是為了什麽？
這次是贏了。
但下一次呢？會不會躺在地上的是自己？
幾乎每個人都在想這個問題。
“找一找有沒有活著的。”
還留在現場的，都是已經沒有能力自行離開的人。
魏大雷等人轉了一圈，發現一共有七個人。
三個已經完全死去。
兩個還在呼吸，但顯然被手雷近距離波及到，已經面目全非，基本是活不下來了。
最後兩個，則是被鋼珠打斷了腿，雖然無法走動，倒是沒有生命之憂。
“這兩人帶回去，其餘幾個……丟草叢裏吧。”
陳暮怕他們有什麽特殊能力，將受傷的兩人捆成了一個木乃伊，打算帶回去讓唐靜審問。
算下來，一中光是和他們沖突，就已經損失了不少人。
上次偷了車之後，被魏大雷一通手雷，應該有不少傷亡，而這一回，眼下就已經報廢七個，再加上之前俘虜的兩個，粗粗一算，至少折損了十幾個人。
這麽一想，啟明的戰鬥力似乎也不錯。
連青碑都無可奈何的一中，竟然幾次栽在他們手裏。
戰績輝煌。
魏大雷和一眾男生負責打掃戰場，至少把屍體扔遠，要不然會招來螞蟻，但地上的血跡實在太多，暫時也沒什麽辦法。
人的適應力真是恐怖。
僅僅上回處理過一次屍體，今天就連朱浩等人都已經習慣了很多，完全沒有不適的現象。
全都處理完之後。
“這些燈怎麽辦？”魏大雷問。
“就放這吧，萬一對方再來，也不容易隱藏，今天晚上的值班不能放松，最好再加一個人。”
陳暮說著看向董君薇。
值班的事，目前雖然是趙小顏在排班，但最終仍然需要董君薇來確認。
董君薇點頭：“嗯，下半夜就我跟何盈吧，讓錢飛先去休息，等明天，我們要重新調整值班的事。”
至於那顆石球，暫時也沒必要費力挪開，還是任它放在那裏。
經歷了這一次的襲擊，包括陳暮在內，都覺得啟明現在的防禦和預警體系還有很多需要改善的地方。
就在大家準備回去的時候，只聽遠處傳來“喵”的一聲。
隨後，一個巨大的影子籠罩過來。
所有人都嚇得魂飛魄散。
這比剛才一中的襲擊恐怖多了。
杜佳佳急忙沖了出去，攔在所有人的前方。
啟明最大的底牌——小黃同志，此時才姍姍來遲。
以貓的速度，孫遠和趙小顏根本來不及反應，但不知道是因為和杜佳佳的心靈感應，還是人類實在太過渺小，貓咪對於杜佳佳以外的人，根本毫不在意。
當然，它對杜佳佳小心翼翼，對其他人就未必了，就算不存心傷害，但一不小心踩一腳，說不定也是可能的。
陳暮等人迅速退回到房間內。
至於杜佳佳，這個時候，她大概是全世界最安全的人類了，就算一中和青碑傾巢聯袂而來，估計也不夠小黃幾劃拉。
……
幾分鐘後。
杜佳佳臊眉耷眼的回來了。
“杜佳佳，你家貓怎麽回事，需要它的時候不來，等結束了反而嚇我們一跳。”
常俊彥此時還對剛才的事心有餘悸，那麽大一只怪獸突然竄到身邊，沒嚇尿褲子就已經算勇敢了。
“嘿嘿。”
杜佳佳雙手合十，笑道：“抱歉啦，我剛剛問過了，小黃之前跑到校外去玩了，距離比較遠，所以來得晚了。”
“這你都能問出來？”朱浩吃驚。
“現在我們肉體接觸的時候，我偶爾能夠看到小黃的視角畫面。”杜佳佳道。
“什麽時候的事？”唐靜問道。
“就前天，不過這種畫面非常模糊，而且斷斷續續，時靈時不靈，我想著等搞清楚一點再告訴你。”杜佳佳回答。
“看來你的能力也在提升。”唐靜點頭。
“可是，我都沒有鍛煉過啊，不對，準確的說，我都不知道該怎麽鍛煉。”杜佳佳如今最大的問題，就是不清楚自己能力的成長性究竟在哪個方面。
是吸引更多的動物？還是和動物的交流更加順暢？
而且她的能力究竟要怎麽鍛煉，也一無所知。
“目前來看，和小黃進行交流，至少對你的能力是有益的，那就繼續下去吧。”
唐靜對於杜佳佳的能力，似乎也沒有什麽太好的建議，基本上都是放任她自己摸索。
“小黃回去了？”趙小顏問。
“嗯，她在外面野了一整天，好像貓媽媽都生氣了。”
杜佳佳突然叉起腰，用一種老氣橫秋的語氣，模擬著老貓的話語：“幾個兄弟姐妹裏，就你最不省心，吃完飯就跑得沒影，還老把吃的偷偷帶到外面……”
“這是你自己的想象，還是小黃告訴你的？”陳暮笑道。
“嗯……是我感應到的，哎呀，心靈溝通是很覆雜的，跟你們說不清楚，反正我們就算不用語言，也能交流很多事情……”
看著杜佳佳一臉優越的得意，眾人不覺好笑。
不過目前來看，杜佳佳的能力，上限的確很高，不說別的，只要招攬到幾只貓，她就完全可以在學校裏橫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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