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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雪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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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雪崩了

趙言卿把車停在路邊,坐在車裏盯著路口對面的音樂廳大門。

過了半個多小時,開始有一波人群從音樂廳往外湧。沒用多久,趙言卿就從人群中找到了孟書燈,他是和一個女人一起出來的。

孟書燈穿著一件深灰色大衣,圍了一條黑色圍巾,整個人看起來很清雋,身邊的女人就是他嘴裏的南南,他的女朋友姜圖南。

姜圖南長相明睿大氣,整個人很有神采,看著就是個很聰慧的人。連趙言卿都覺得,她跟孟書燈很般配,她應該是一個三觀端正的好姑娘。

兩人出來後和人群散開,在深夜的大街上散步一般慢慢地走著。路燈的光給他們身上鍍了層暖黃的光圈,營造出一種繾綣的氛圍。

趙言卿坐在車裏,透過車窗看著兩人從自己停車的馬路對面經過。然後他發現,孟書燈手裏還幫姜圖南拎著她的女士挎包。

好紳士的男友。

兩人走出沒幾步,姜圖南突然擡臉跟孟書燈說了句話。

孟書燈聞言抓起她的手握著,然後放進自己的大衣口袋裏,低頭很溫柔地問了她一句什麽。

趙言卿通過孟書燈的嘴型,看出來他問的是:還冷嗎?

姜圖南笑著仰頭看他,搖了搖頭。

趙言卿坐在車裏,明明開著暖氣,還是覺得寒氣入骨。

深夜,路燈下的男女。

命運從不會放過誰,當年在洛城的一幕重現了,只不過主角換了位置。

兩人又低聲說了幾句什麽,然後才慢慢又朝著原定方向走著。

等他們兩個稍稍走遠一點,趙言卿失魂落魄地從車上下來,看著遠處的兩人。

聽音樂會,在深夜的大街上漫步、聊天。這種對於趙言卿來說老土又無聊的約會,此時卻讓他嫉妒得發瘋。

趙言卿看著那個自己再也無法擁抱的人,心裏突然就雪崩了。

孟書燈覺得自己可能是最近工作確實太忙太累了,居然出現幻覺了,餘光好像看到趙言卿站在斜對面的街角。

他忍不住轉頭看了一眼,認定了那是幻覺,和趙言卿遠遠對望。

那是他的初戀,讓他疼了好多好多年。

“書燈。”姜圖南叫他。

孟書燈回神看她,問:“怎麽了?”

姜圖南眼睛很亮,臉頰有些微紅,說:“我說,路燈下很適合接吻。”

姜圖南純真不失聰慧,孟書燈溫柔又寬厚,正好可以包容她身上那種聰明女孩兒特有的小狡黠。

孟書燈看著她的臉,這是他的女朋友,在這種時候想別人,實在是對她的一種不尊重。於是孟書燈把腦海中關於趙言卿的記憶全部驅逐了出去,專註於眼前的人。

他低頭吻了上去,沒有什麽技巧,但是虔誠又溫柔。雙唇相貼,孟書燈只感覺很涼,很軟。

這是一個不會讓人心跳加速,但卻會讓人動容的吻。

一吻結束,姜圖南也臉紅了,她抱著孟書燈的腰,把臉埋進他胸.前,小聲道:“你怎麽連接吻都這麽溫柔啊?”

趙言卿就站在對面樹蔭裏,看著孟書燈低頭和她接吻,擁抱,低聲說著一些情人之間的私語。

心臟很痛,難受得快死了。

那是一種純生理性的痛,是自知活該還是控制不住的痛,是想到以後漫長的歲月不能疏解就隱隱絕望的痛。

這種感覺太要命了,一次就夠人疼的了。而孟書燈在他身邊,足足過了兩年多這種生活。

八百多天的淩遲,他什麽都沒說。

孟書燈和姜圖南兩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身影漸遠。終於走到了孟書燈停車的地方,他先打開副駕駛門讓姜圖南上車,然後自己才繞到另一邊上車。

看著車影遠去,趙言卿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幾乎站成一個雕塑。

他突然就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如果孟書燈是和一個男人在一起,他會不擇手段將人搶回來。可是孟書燈交的是女朋友,他還能怎麽辦呢?

搶?

當年自己那麽卑鄙,把一無所知的孟書燈拖到這條路上,又那麽不負責任地把他拋之腦後。現在他好不容易走回了正軌,自己有什麽資格再去破壞他的未來?

他該娶妻生子,做個好丈夫、好父親。

可是我怎麽辦呢?

我真的會死的。

同一時間,另一座城市大雪酣然地下著。

路燈下。

“商瑉弦,上床吧。”

商瑉弦聞聲回頭,莊清河眼中似乎暗含碎雪,他一笑,雪就融了。

這個人怎麽能一整天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剛說了兩句話就直接邀請他上床。

幹冷的寒風吹著墻角幾棵破損的瘦竹,發出蕭瑟的沙沙聲響。

商瑉弦問:“為什麽?”

月亮是細細的一個鉤,在天邊懸著,莊清河看著他的眼睛。

因為你看起來渴極了。

雪花紛紛揚揚。

最終莊清河只是嘆了一口氣,那嘆息融進了一片銀白的雪光中。接著他低頭跺了跺腳:“好冷啊。”

說完,又靠近了商瑉弦一點,誘惑他:“我很暖和的,你不想抱著我碎覺覺嗎?”

莊清河離得很近,商瑉弦又聞到了安安的桃子香。能夠再次擁抱有溫度的安安,這對商瑉弦來說誘惑力實在太大了。那是像在冰天雪地裏,遇到一口溫泉的誘惑。

可他還是冷著一張臉,看了莊清河一會兒,甚至有些倨傲地問:“莊清河,你是不是很想和我上床?”

“……”

莊清河張了張嘴,眼睛含笑地看著他,說:“是啊,我很想。”

天這麽冷,莊清河裹得嚴嚴實實,眼裏臉上,卻寫滿了邀請。

他說:“我想了好久了。”

莊清河的房間是提前就定好的,只要拿身份證去前臺登記拿房卡就好了。

登記完,前臺小姐遞出房卡,莊清河接過來看了一下,然後又推回去,微笑道:“能幫我換個樓層嗎?我不太喜歡十三這個數字。”

前臺小姐沒多想,換了個同樣規格別的樓層的房間給他。

換房卡的時候,商瑉弦在一旁轉頭看了莊清河一眼,隱約記得聽趙言卿說過,莊清河以前是在教會學校上的學,於是猜測他可能是受宗教影響,所以對十三這個數字有忌諱。

拿好房卡,乘電梯上樓。兩人站在電梯裏,都沒看對方,而是盯著電梯裏的樓層數字。空氣中的張力一觸即發,甚至能聽到彼此焦灼的心跳聲。

出電梯,刷卡,開門,關門。

甚至沒來得及開燈,莊清河就被商瑉弦扳過身摁到墻上,驚呼還沒出口就被堵了回去。

莊清河的舌頭很快就給出回應,像一條滑溜溜又沒腦子的小魚兒一樣,活潑且熱烈。

莊清河核心力很強,不用一直托著他,商瑉弦的手就去忙別的了。

商瑉弦收回手,剝掉他的大衣,然後是西裝外套,全都扔在地上。解襯衣扣子的時候實在耐心耗盡,想直接扯開。

他剛一用力,就被莊清河牢牢鉗住手腕,他驚訝地發現莊清河手勁兒挺大,自己居然動不了。

莊清河聲音微啞還帶著喘,語氣卻很溫柔:“別扯壞了,我只帶了一件換洗的襯衣。”

說完,湊上去一邊和商瑉弦接吻安撫他,一邊擡手自己去解頸間的扣子。

扣子剛解完,就聽見,啪!

商瑉弦擡手把燈拍開了,室內驟然一亮。

莊清河的好皮膚在燈光下白得晃眼,他的襯衣整個敞開著,因為有點沒適應突如其來的亮光,微瞇著眼。眨了兩下後,他才擡眼向商瑉弦望去。

燈光下,商瑉弦的五官更顯立體,幽深的眼眸帶著極強的侵略者和占有欲。

莊清河衣衫不整,和他對視,兩人的目光和呼吸如藤蔓般纏繞、交錯。莊清河這樣的註視下,眼皮顫了顫,剛才的.浪.勁.兒隨著燈一亮都消失了。

商瑉弦看了他一會兒,然後一手攬住他的腰,另一只手扣住他的後腦一壓,再次洶湧地吻了上去。把他口腔裏裏外外掃了個遍,連呼吸的時間都不舍得分出來,直至缺氧、暈眩、神志迷亂……

一直壓抑著的東西,雪崩了。

他們這樣摟在一起,兩人打了個嚴絲合縫的死結,骨血都融在了一起。

莊清河感覺自己變成了一塊酥糖,一碰就會掉渣。

世界仿佛突然消失了。

大雪、路燈、道路、樓房、幾百萬人的寒冷城市,頃刻不見,只剩下他們兩個。

好不容易停下,兩人靜靜地喘氣。

這間房是一個套間,商瑉弦終於想起要進屋,就這樣抱著莊清河來到臥室,走到床前一扔。

莊清河彈了兩下,然後又被壓住。

十指緊扣,莊清河的手被商瑉弦推到頭頂。

莊清河感覺雞皮疙瘩沿著頭皮蔓延全身,眼眶也熱了,小聲哼哼了兩下。

真是,腦子跟著j.b走。

莊清河抽了個空在心裏鄙夷了自己一下,然後決定大方和欲.望擁抱,融化在商瑉弦懷裏。

不多時,商瑉弦起身跪坐在床上脫上衣。

莊清河則轉頭,眼睛往床頭櫃瞟去。一般來說,酒店房間都會某些收費用品,結果他只看到女.用.潤.滑.液。

他蹙眉思考了一秒,……好像也不是不行,這種玩意兒應該都差不多。

莊清河手腳並用爬過去,拿起那瓶子起身往洗手間去。

“你幹什麽去?”商瑉弦拽著他的腳踝問。

“我去準備一下。”這種事,當著對方的面弄還是有點尷尬的。他說著抽了抽自己的腳,沒抽出來。

商瑉弦不知道在想什麽,攥住他腳踝的手一收力把他拖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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