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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 75.致嬌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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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75.致嬌嬌

◎哄◎

姜蝶珍的回應, 是在那個冬雪之夜開始。

纖瘦怯懦的人,探出手指,推開四合院的門。

由於被下了藥。

姜蝶珍走路搖搖欲墜, 就像被浸著雪的風刮進來的一樣。

她穿的單薄, 被撕爛一截的裙擺,在腿上蕩漾。

姜蝶珍的黑發很長,有點亂地撩在微紅羞澀的臉上。

很乖。

連她手上那把小傘,都乖得讓他心疼。

初遇時, 他送了她一把傘。

再次見面時, 她把自己做的小傘,顫巍巍地遞到他頭頂。

哪怕是初見,姜蝶珍也想要給他撐傘。

她中了情藥,像一朵沒有綻放開的清麗曇花。

景煾予用手指, 幫她固定住走光的裙擺。

那一刻,一貫紳士的男人。

其實是有片刻的猶豫的。

景煾予第一個反應。

——不是在酒店裏和她過夜,而是想要把她送到醫院去。

可是肖想這麽多年的人, 就在自己懷裏。

她難耐地埋在他的臂彎裏, 就像一場經年的繾綣春夢。

姜蝶珍瑩白細弱的身.體, 依偎著他的懷抱,散發著一種讓他無法招架的誘惑。

她的黑發如瀑,帶著很淺的清香,遮掩住讓他朝思暮想的臉。

她的手指碰到他的嘴唇, 宛如無知覺地撩撥。

他恨不得壓覆著她。

一點點咬噬上去,讓她滿身吻痕。

景煾予滿心為她撐傘,她一點雪也沒沾上。

倒是他滿身都是彌散的, 思慕的大雪。

從她十五歲, 到二十二歲, 這七年。

是他一個人的驟雨,一個人的黃昏,一個人的落雪。

一個人,毫無回音的愛。

果然,姜蝶珍已經把他忘了。

初見的夜晚,她好黏地貼在他的懷裏。

她先是在他的身下,叫著漾哥哥的名字。

然後她讓他看到了,和弟弟白月光有關的蝴蝶胎記。

景煾予,心臟酸又澀。

他實在很想把多年來的渴求,悉數發洩到她的身上。

讓她下不了床,逼迫她只能屬於他一個人。

可他要得太多了。

就算吃醋兩次。

景煾予還是渴望得到她的心。

徹底漂白關於別的男人的痕跡。

徹底的,完全的,屬於他。

他不願意再等。

明明花了一個下午,他就獲得了她父母的認可。

可是景煾予還是覺得,不夠。

姜蝶珍陪伴在他身邊。

他必須要給她一些物質保障。

所以景煾予前往澳洲,用她的名義,拍下了一座紫色櫻花莊園。

再公證到姜蝶珍的名下。

明明櫻花冰的記憶,代表著她青春期的悸動。

很痛的。

她這些甜甜的心動往事,和另一個男人有關。

景煾予想過。

他要把這些痕跡抹去,再徹底獨占她。

“如果有一天,必須要分開,我希望關於櫻花冰,你能在想起他的悸動之際,為我沈默,怔忪片刻。”

“姜蝶珍,我沒有要求過你必須愛我。”

“哪怕是短暫到兩年零十一個月的,違心的演戲,讓我成為你生命中,零星的構成部分吧。”

姜蝶珍總是不擅長照顧自己。

明明是訂婚日,她又感冒了。

他把她抱在懷裏,餵她喝棕黑的中藥。

這些藥,景煾予自己也喝過。

他怕她喝不下。

於是,他讓憐姨煎藥的時候,放一些麥冬和陳皮。

男人端立在身後,垂著黑睫:“我在這裏照看火就行,您先忙。”

待憐姨去找瓷質小碗盛起來。

鮮少做飯的男人,找準時機。

他若無其事地,把家裏的冰糖塊,扔了幾顆在砂鍋裏。

他用勺子試了一下味道。

不那麽苦了,他才稍微安心下來。

簽訂婚協議的時候。

姜蝶珍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周漾。

姜蝶珍還沒看見那個人的名字。

倒是他,心臟又密密匝匝地疼起來。

他不知道,接完這個電話,會讓她改變主意嗎。

景煾予嘗試過用吻來打動她,他鉗握住她的下頜,讓她沒心思註意到別的。

姜蝶珍躺在地毯上。

她的脖頸到鎖骨都泛著紅,脆弱地翕動著眼睫,被親得喘不氣來。

那一刻,他其實想問。

“別的男人,能帶給你這麽刺激情動的感覺嗎。”

姜蝶珍沒有接電話。

她滿心思都放在了這段讓她忐忑的婚姻關系上。

女生觀察著,他給予她的結婚戒指。

姜蝶珍盯著戒指看了很多遍。

她紅唇微啟,卻講出來推辭的話。

她說這太貴重了,不適合她。

這一瞬間,景煾予像是被刺了一下。

會難過嗎。

這個世界上,會有別的戀人,像她一樣,說自己配不上結婚戒指嗎。

他實在想把最好的一切,堆疊到她身上。

他恨不得,她在別人面前炫耀鉆石的璀璨。

她怎麽可能配不上,他只覺得還不夠。

怎麽辦。

姜蝶珍,你讓我拿你怎麽辦。

如果連物質都不能打動你。

我還能靠什麽,讓你徹底屬於我,抹除關於別人的痕跡。

姜蝶珍來公司上班的第一天。

他就忍不住去蘇娜的設計部看她。

那一刻,景煾予覺得自己好像有所偏愛的帝王。

在意一個人。

滿腦子都想去她所在的地方歇腳。

怎麽可能不去接近她。

他用二十七幅吳冠中的真跡給她撐腰。

景煾予以為會等到,姜蝶珍興高采烈地,誇耀她和他的關系。

姜蝶珍沒有。

她只是告訴那些同事。

她和他,緣分很淡薄。

她把婚姻形容成一場短暫的借住。

他的小乖,是還在不安。

她覺得兩人身份懸殊,只是露水情緣吧。

這段時間的晚上,他們相擁而眠。

每一夜,她都被他抱在懷裏,用溫熱的掌心溫暖她的小腹,把唇抵在她的額頭,或者肩頸。

他磨人地吻她。

她軟糯糯地趴進他的懷裏,滿心滿眼地依賴他。

他們還沒有第一次。

但她很習慣他的觸碰和撫慰,蜷縮著腳趾,為他變得好濕。

可是,姜蝶珍還沒有從心底深處接受他吧。

那時候,景煾予才真正開始感覺到,他應該學會好好理解她。

他的小乖,很擅長害羞。

姜蝶珍並不是大膽抒發自己,清晰地表達愛恨的性格。

她很單純,是個小哭包,喜歡和他黏在一起。

他能歷數她的性格。

她乖乖的,不擅長拒絕,又很擅長傾聽,對自己要求特別高。

她寧願委屈自己,也不想給別人造成一點點麻煩。

後來,姚舒然生日的喝酒場。

第一次,他教會她勇敢。

從前那個為了解救朋友,讓自己陷入囹圄的小姑娘。

第一次學會了拒絕。

景煾予要讓她知道,包廂外面有個人在等她。

是家,是港灣。

他很強大。

她什麽都不用怕,只需要勇敢說“不”,然後走出來,進入他的懷抱裏。

他在北京城裏沒有怕過誰。

他可以撐起她的整片天。

景煾予覺得給她撐腰的人,還不夠多。

為此,景煾予特地帶她去見了自己的姥爺。

垂花門下,他雪光中的眸色都是失控的欲。

他用演戲做噱頭,肆無忌憚地在她的身上留下吻痕。

她不敢炫耀的關系,他能囂張地表達出來。

景煾予想要所有人都知道。

她是他的人。

她被他保護著。

景煾予從德國運回來她的學生作品。

用姥爺的名義,登記造冊,安置在家裏。

景煾予想要鼓勵她。

——又不想暴露自己經年累月的戀慕。

景煾予知道小乖因為“賣不出去”的作品集。

她不擅長自我認可。

他一點點鼓勵她,陪她重塑信心,認識到自己的優點。

他帶她去自己的圈子。

雖然他不喜歡向下處理人情世故,對被簇擁圍繞沒什麽興趣。

說實在的,景煾予厭惡濫用特權,反感階級鴻溝。

父親景宴鴻能坐在現在的高位,是真的能“從民為本”“水能載舟”。

連春節除夕,去俄國參完會回來。

景宴鴻都會去慰問,陪伴不能回家的民工過年。

景煾予陪她去朋友開設的頂級會員制俱樂部。

他的這些朋友,都給予她“女主人”一般的尊重和對待。

他們不敢在他面前褻玩女性。

景煾予能篤定,姜蝶珍在他的小圈子裏。

她能安恬踏實地和他們長久相處。

他知道她敏感,孱弱。

他察覺出來,她深以為和他不相稱。

所以他才想帶姜蝶珍去墨西哥。

他想教會她勇敢嘗試,把自己的感覺放在第一位。

仲若旭從北海道回國,擾亂了他的計劃。

景煾予擔心過姜蝶珍。

——小乖知道,她是弟弟的白月光。

她會覺得,他在和弟弟,爭奪一個輸贏。

事實上,獨占她的心思,已經占據了他的整個身心。

景煾予沒辦法不警惕情敵的出現。

警惕著弟弟的接近,會讓姜蝶珍對他的感情,產生動搖。

這一次,姜蝶珍勇敢地拒絕了弟弟。

她投入了他的懷抱。

景煾予吻了她好久,對仲若旭放了狠話。

男人很清楚,他溫柔紳士的外表下,藏著暗潮洶湧的獨占欲。

那天晚上。

他答應了五叔景榮光的條件。

他和姜蝶珍的關系,也得到了對方的認同。

窗外下著雪。

他們在床上糾纏了很久。

他卻沒有在父母家做到最後一步。

她帶來的睡裙上,有為別的男人煎蛋,留下的油煙。

姜蝶珍很嗲很無措地蜷在他懷裏。

她的眼睛有淚痕,被他抱去洗澡。

不止是他一個人想要獨占她。

她也想把全部的都給他。

所以,姜蝶珍感覺到自己身上,有一點點不屬於景煾予的油煙味,她都覺得受不了。

後來那天晚上,他終於把她哄好了。

她的睡裙是他幫忙換好的,身上遍布屬於他的吻痕。

從脖頸,手指,到腿根。

也許這樣,完全把自己變成景煾予的,才會讓她安心。

姜蝶珍好乖地把小小的手掌放在睡臉邊,安靜地睡著了。

夜燈朦朧,他翻來覆去吻她,舔她,咬她好多次。

她沒醒。

好像他在她身上施予的越多,越能讓她安心。

早上,男人臨走前,感覺到她偷偷地親他的下頜。

姜蝶珍好輕的,蜻蜓點水一樣的吻他。

景煾予在裝睡,卻忍不住嘴角上揚。

不想等了。

景煾予想要去一個能徹底獨占她的環境,讓她成為他的人。

關於墨西哥的回憶。

從飛機上看見賀嘉辛和棠禮那一對,再到說起姐姐去貴州幫助小女孩們。

是他們正式開始敞開心扉,彼此依戀的開始。

——姜蝶珍不再自卑懦弱了。

古語說,“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小乖,提出“學會拒絕,反抗暴力”的構思,有了幫助那些小女孩的念頭。

救人者自渡。

她已經有了幫助別人的餘裕。

他抱了她很久,溫柔地說陪伴她,不用為自己的渺小平凡憂慮。

他會保護她的一切,他會給兜底。

他能透過她澄澈漂亮的眼睛,意會她幹凈溫暖的心。

他們在墨西哥呆的那幾天。

每一天,她都在他的懷裏,被他的氣息包裹,臉頰紅暈甜甜的,被他養的很好。

他給她講賭博的伎倆,在於心靜。

需要毫無雜念,無懼輸贏,帷幄反推。

姜蝶珍意有所指地說起,如果重來一次,會不會贏走她的三年。

他只是說,“小乖想要什麽,都會實現。”

三年還不夠,姜蝶珍。

“就期待三十年後,交匯十指可越來越緊。”

“願七十年後,綺夢浮生,比青春還狠。”1

如果姜蝶珍要是執意要離開他的生命。

他可以靜默地在她身旁陪伴一生,一輩子從頭到尾不會出現別的女人。

如果姜蝶珍還有一點點,想要和他繼續的想法。

他會填滿微末的空隙,讓她的世界豐盈,自由,有征服世界的後盾。未來屬於他們兩個人。

他從來不舍得客體化她。

“寧寧,你知道我為什麽不用這麽多年的單方面情深,束縛住你嗎。”

“你首先是你靈魂和人格獨立的自己。再是置放在社會環境下,彰顯著你身份的設計師。”

“最後是我的妻子,是我的小乖。”

從墨西哥回來的那段時間。

伴隨著北京櫻花的開放,周漾也從意大利回來了。

春節那段時間。

景煾予收到了周漾的繪畫“放學去吃櫻花冰”。

“姜蝶珍穿著北京四中的深藍白校服,躲在教室門口的一角,露出渴慕微紅的臉。”

這樣近乎挑釁一樣的舉動,狠狠地點燃了景煾予的理智。

“偏我來時不逢春。”

他靜默守候了她這麽多年,卻沒有恰到好處地遇見她的春天。

心真的會疼,悶疼。

景榮光讓他幫忙的那場酒局。

他為了讓五叔景榮光,把他的人情銘記於心。

男人一杯接一杯灌自己喝酒。

景煾予滿心想著,姜蝶珍正在和別的男人見面。

是她心心念念的周漾。

他每天抱在懷裏,照顧她,吻她,小心保護著的女人,可能對另一個人笑。

——“寧寧在其他男人那裏,會不會受欺負呢。”

那晚,他到家了。

姜蝶珍還沒有回家。

從來一絲不茍的男人,有點自我放棄,胡亂吃了一些醒酒藥。

只要一想到,他的小乖可能會做出,把他丟下的決定。

景煾予胃疼,腦袋疼,可是心更疼。

他感覺自己渾身都在冒冷汗。

聽到姜蝶珍開門回來的聲音。

景煾予很想支撐起來,告訴她,回來就好,他什麽也不計較。

但很沒辦法,他的手指把沙發罩單抓出縱橫交錯的紋路,還是滾落在地毯上。

身體和地面接觸,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不知道姜蝶珍能不能在她思念漾哥哥的間隙,騰出微末的感覺,為自己心疼。

他不想讓她看見自己脆弱的一面。

他很想告訴她。

“姜蝶珍,我要用什麽才能留住你,你可不可以別丟下我。”

“周漾很好,可我能用我整個一生對你好。”

“這裏是我們的家。我今天應酬的時候,只想著過程再艱辛也沒關系,回到有你的家,一切都是溫暖的。”

“我很不善言辭,但我會用我的實際行動,讓你安心。”

他什麽也沒有說出口。

因為景煾予感受到了姜蝶珍的眼淚。

等待救護車的過程中。

她幾乎刻板行為一樣,反覆地吻他。

姜蝶珍聲音發顫地,抱怨他,為什麽不告訴她,自己身體很難受。

景煾予故作漫不經心:“等了你很久,以為你今晚不會回來了。”

他們在醫院的樓梯上相擁。

兩人的影子糾纏到一起,就像生死相隨的神仙眷侶。

說了很久的話,也聊了很久的天。

春風蓄意吹進來,帶著讓他安寧的梨花香氣。

姜蝶珍抱得他很緊,她好悵惘地和他講。

“我們已經好幸福了,醫院的角落,藏著多少無人知曉的眼淚。”

他吻她的眼淚,“除非我死,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

寧寧說,“結婚證上,兩個人已經徹底屬於彼此了,要好好為對方活著。”

雖然在醫院裏,他還是忍不住單方面讓她舒服了,很多次。

姜蝶珍又羞又惱。

空氣裏,屬於她的氣味清淡香甜。

小女孩不敢發出聲音,顫抖著睫毛,喘著氣咬住自己的下唇。

她的唇上留下了一圈薄白的印痕。

景煾予舍不得,把他的手遞上去,讓她咬自己的手指。

後來兩個人在醫院相擁入眠。

她細細聲說晚安,給他摸她柔軟綿白的小腹。

他揉了好久,滿腦子往下探。

姜蝶珍好惱地羞紅了臉,說回家會好好哄他。

他的眼睛漆黑,帶著欲,揚唇笑:“一輩子也哄嗎。”

姜蝶珍本來已經沒力氣了。

她難得聽他用“一輩子”當形容詞,睜大了眼睛。

小乖的眼睛像水波一樣溫柔,講話宛如情詩:“嗯!只要你答應我好好照顧身體,我哄你好久好久。”

她摟住他的脖子,小小聲抱怨:“不然等你老了,我就和別的男人一起跳廣場舞。”

景煾予沒有說話,只是垂下眼睫。

他太英雋,膚色冷白,連沈默都帶著冷感的壓制。

男人眼尾微紅,帶著青筋的手腕桎梏住她的小腹,把臉埋進她的脖頸。

“姜蝶珍。”

“嗯?”

女生有點忐忑地揉了下他的黑發,心臟軟軟的。

“我教你跳舞。”景煾予擡起頭,咬了下她的唇角,又吻了她的鼻尖。

“什麽呀——”姜蝶珍沒有反應過來。

“跳探戈。”他把掌心貼在她的背脊上,有點侵占欲地咬字:“這樣你和別的男人跳舞,會想起我。”

姜蝶珍好寵溺地笑,很幸福又很甜:“我呀,連碰別人的手都會不習慣,哪會和人家摟著跳舞。”

她輕聲補充道:“等我們很老了,我陪你去小廣場曬太陽,我們依偎在一起下棋,好不好。”

她只喜歡他溫暖幹燥的手,喜歡他身上淩冽性感的荷爾蒙夾雜著煙草的味道。

她不想和他鬧脾氣,喜歡把他摟在懷裏,寵著這個男人講話。

姜蝶珍似乎最擅長,幫眼前的野獸順毛。

-

景煾予知道時裝周大秀,公司上下都很忙。

不少的明星大腕和富商巨賈,都會來參加拍賣。

他還是無法克制,在公司的電梯裏,和她肆無忌憚地擁吻。

和給她戒指的訂婚日一樣。

景煾予明知道,她心心念念的周漾就在樓下。

他就是急切地想要確認,她只屬於自己。

他怕姜蝶珍太單純了。

在波濤洶湧的公司裏,她會因為人際來往的事情,苦惱。

男人擔憂,姜蝶珍因為和他的關系,被別人詬病,招致話柄。

所以景煾予告訴她,不同的商業帝國,會有山頭角逐。

但他會永遠為他撐腰,替她保駕護航。

愛一個人,連濃烈的偏愛,都小心翼翼到擔憂成為她的束縛。

在電梯口,他和周漾針鋒相對。

他想要姜蝶珍,在兩個男人之間做出抉擇。

姜蝶珍看到周漾,好像有點慌張。

她下意識就想從他懷裏掙脫。

他面對周漾的挑釁,當眾吻了她,宣誓了主權。

後來姜蝶珍從背後環住他,舔著被他吻腫的嘴唇,告訴他。

她想要他的懲罰。

她在他面前,像是學會了恃寵而驕。

姜蝶珍沒那麽膽小不安了,逐漸開始有一點野和一點魅惑。

這些變化,伴隨著她的作品得到認同。

她逐漸自信,會撩撥他。

景煾予從未認定過,姜蝶珍是他的附屬品。

所以那晚,四個人一起吃飯。

酒席上。

在夏焰和周漾面前,他給了她徹底的自我權利。

景煾予沒有盤問,她和周漾的關系。

他也沒有失控,審視她不吃辣的習慣和誰類似。

姜蝶珍被夏焰刺激了一下。

第一次,她炫耀了和他有關的婚戒。

景煾予心底甜得不得了。

他用禦守上面的素圈,向所有人宣誓主權。

後來,姜蝶珍為了沒有送他戒指的事情,愧疚地哭了。

他醋勁兒又上來了。

男人口不對心,說一些和周漾有關的,帶著薄薄嫉妒的話,試探她。

姜蝶珍本能地顫抖,她抓著他的肩膀,說,“要他賠她一生。”

她很少主動逾越這兩年零十一個月的關系講話。

可是這一刻,他們互相虧欠得很深。

這些感情糾纏不清,也許這一生都解不開掌心的線了。

晚上,兩人做了很久,也吻了很久。

她看到了他失控的模樣,也回應了他之前的酸澀。

姜蝶珍竭力向他證明,她只會對他一個人動情。

她也為了向他證明,她從來都沒有在周漾面前展示她的風情。

景煾予的手掌搭在她的長發上,低啞性感地叫她“寶貝。”

他誇她厲害,認同她很美。

其實那一刻,彼此已經很耽溺於對方的身.體了。

景煾予想。

也許兩人之前的感情,止步於此,他也心滿意足了。

那段時間,姜蝶珍忙於設計,無心照顧自己。

為此,景煾予在她的工作室外面,開設了不少私人菜館。

他想要姜蝶珍好好照顧自己的胃。

身體是最重要的。

其餘的名譽或者財富,都可以淡薄一些。

關於他的生日,男人並未做過太多假設。

他們的婚姻安穩幸福。

景煾予只盼著,她在這些價格低到微薄的私房菜館。

在他生日當天,陪他坐下來,兩人一起吃會飯。

他很喜歡餵她進食,看見她顫抖著眼睫,好乖地把食物往嘴裏送。

他就會覺得滿足。

但他的想法卻落空了。

因為寧寧,滿心照顧朋友,去三亞走紅毯,得到出鏡的機會,成為更好的人。

她把他的生日,拋在腦後。

景煾予很懂她。

做設計的人,都渴望給別人的夢想插上翅膀。

姜蝶珍維護自己的朋友,值得誇讚。

他何必和她惱呢。

他們還有漫長的一生,有無數個可以一起渡過的生日。

但她朋友是女孩子,想要走紅毯,去更大的舞臺演戲。

青春短暫。每一個人的努力,都值得被珍惜。

男人心底的酸澀感被沖散。

他想要陪伴著她,珍惜她生命中每一個人。

她對周圍的人溫柔一點。

也許他們在他沒有及時察覺的地方,也會回饋她同樣的溫柔吧。

他應該認可她,尊重她。

只有家人的支持。

姜蝶珍才會知道,她的決定被認可,被溫暖著。

景煾予從國外回來,就去了三亞。

男人到底嘴硬心軟,還是舍不得放不下。

他委托助理買了食材,想要在海南煮一碗長壽面,讓他的小乖嘗嘗他的手藝。

他在酒店落腳,被眾人包圍簇擁。

景煾予卻敏銳地感覺到,姜蝶珍也在這裏。

果然,他在茫茫人群中回頭,滿眼只看到了推門出去的她。

他下意識開車追出去,遇到了在雨天穿著高跟鞋,慌亂開車,把車卡在谷倉和椰樹間熄火的姜蝶珍。

景煾予撐傘,陪她救助小黑羊。

後來他叫來了助理,幫她把這只受傷的小羊,送回牧民家裏。

中年女人提著電筒照亮他們,笑著說,“從未想過自家小羊,可以坐這麽貴的車回家,我們都沒有坐過呢。”

寧寧的車被周漾開去估損。

姜蝶珍像沒骨頭的小貓一樣,軟軟趴在他的懷裏。

他把她抱緊,用最不近人情的手段,宣誓主權,告訴周漾,她已經徹底和他分不開了。

那晚,他抱她去洗澡,姜蝶珍送了他一朵火焰花,說是像福袋,給他祈福。

她在洗澡。

下樓的他,宛如初戀歡欣。

世俗的愛侶,原來都如此渴望伴侶給自己送花。

鮮少有人真的喜歡花朵。

更多的是,被對方放在心上的悸動和甜蜜吧。

後來,他把這朵花,夾在讓她流淚的那本《聖經》裏,帶回了德國的黃昏博物館珍藏。

【耶路撒冷的眾女子啊,我指著羚羊或田野的母鹿,囑咐你們,不要驚動、不要叫醒我親愛的,等她自己情願。】

連她隨手送的一只花,都被他長久地保存下來。

珍惜她這件事,他一向做得很好。

他只是不願意她知道這些深到入骨的愛,不想成為她的束縛。

後來,兩人抱著聊天的時候。

寧寧提到了把她的車送損報修的周漾。

她想要回亞特蘭蒂斯酒店,幫助黃薇苑回柏悅。

姜蝶珍宛如紅眼睛的幼弱小兔,被他提著小耳朵抱起來。

景煾予把她塞進車裏。

面對她,他寵得心臟發疼,哪舍得和她因為別的男人生氣。

開車的時候。

一向冷雋倨傲的男人,剎車和油門踩得很重,像是無處發洩即將失控的酸澀勁兒。

她軟聲提醒他,開慢一點,免得路滑出車禍會受傷。

景煾予看見她坐在旁邊,忽然又悶笑了。

他在醋什麽啊。

身邊的人,他肖想了七八年,才修得如今的緣分。

他可以和她在車裏,穿過風雨,安穩地往前開。

景煾予連疼惜她都來不及。

他別扭的情緒,伴隨著姜蝶珍說“我想要和你一起好好活著”,煙消雲散。

只能是她。

任何人都不行。

他們是家人,是愛人,是世界上最密不透風的墻,和彼此的依靠。

她是他的成就,是他的責任。

他對自己說,“景煾予,你要竭盡所能的對她好,免得留下遺憾。不預設回應,讓自己柔軟坦然地接受她的回贈。”

她被他用愛包裹著,養的很好。

寧寧在景榮光找來明星網紅面前,也不卑不亢,不過分標榜自己。

兩人撐傘,一起走入雨幕裏。

景煾予的唇角微微上揚。

他在想,“小乖,你知道嗎,距離上一次我們一起走進雨簾,恍若已經過去半生。”

他放緩了步子,和她亦步亦趨。

穿過春雨。

走進互相扶持的下一個階段。

——經歷她第一次失敗。

姜蝶珍從來都沒有依傍著他,完成什麽。

她一直不斷地學習,學先鋒的理念,學枯坐幾天幾夜的耐心和韌勁。

但是她設計的三套禮服,只有兩套被選中,登上巴黎新一季的時尚秀場。

公司為他舉辦宴會。

他帶她逃出來,騎著摩托車,一起晃蕩在北京的大街小巷。

景煾予想要她能放松下來。

——不要繃緊神經,去苛求一件事兒的結果。

當天晚上。

兩人在附近拆遷到一半的廢棄高樓聊天。

他和她講,小乖,我們的一生,總會經歷無數次失敗。你的初心不是設計出抒發自己,讓大眾喜歡的作品嗎。

就要接受自己不被選擇的失敗,自我肯定,找回“只要設計縫紉,就會感到快樂”的初心。

她逐漸開始自信起來,依偎在他懷裏,重新自我認可。

姜蝶珍開始給他畫餅,說要送他三千六百萬的車。

男人被她講述夢想的熱望,甜到。

這樣也好。

景煾予想,既能夠滿足她沒有幫他過生日的遺憾,又能幫她規劃新一年的目標,往下個方向進發。

在白塔寺後巷,他把她裹在懷抱裏和她擁吻。

姜蝶珍在他懷裏。

她才徹底自我釋放,放松下來,給他看挑染的蓮霧色頭發。

那一刻,景煾予只覺得,他不能讓姜蝶珍身上的弦繃得太緊。

一個人,如果給自己施加太多壓力,在一個小地方自我桎梏。

遲早會因為理想和現實的差距,讓自己精神毀滅。

他想要帶她去更璀璨的舞臺,擁有更廣闊的視野,見更宏大的世面。

所以,他帶她去了中西文化交融更多元化的東京。

他把那幢奢侈品大廈,徹底地劃到了姜蝶珍的名下。

這麽大的事兒,他和仲時錦簡單地商量過。

因為他不在北京。

君恩總部暫時交給了母親打理。

仲時錦沈默片刻,“寧寧送了我一個名牌手袋,當時我沒有回禮。”

景煾予在電話掛斷之前,才語調很淡地和她說:“謝謝。”

——“謝謝您,幫我保護我的摯愛,媽。”

在東京呆的那一個月,算是彼此最相濡以沫的時光。

姜蝶珍大量的輸入輸出,他一直陪伴左右。

男人離開半個小時,她畫稿回過神,都會黏上來。

對他的擁抱,產生戒斷反應。

日本春櫻被風吹得滿大街都飄散。

他覺得已經徹底地占據她心底的全部了。

她望向他的眼神,甜蜜悸動,恍若他是她的一切。

他們在熱戀。

為了這個遲到的春天,他等待了太久。

盛夏的時候,他又陪她去貴州的深山。

在回北京的飛機上,他用備忘錄簡單地給她敲了幾行字,宛如祝願和希冀。

【我的小乖。

你現在已經有足夠的實力,可以勇敢地選擇繼續追求夢想。至少全世界,有我理解你。

你也可以把品牌做出膾炙人口的流行風尚,轉化成財富,被更多人看到、選擇。】

姜蝶珍和他講,說很尊重紀素惠老師。

她也想要把月亮和六便士,都握在手裏。

成為一個靈魂豐盈,做自己喜歡的事情,還能被大眾肯定的人。

他一直都很相信她的能力。

男人在撐著傘,冒著臺風去看她的港島之夜。

他發現,她的工作室從她一個人,變成了三十多個人的小團體。

員工對她來說,是後盾,是家人。

他們像她一樣,懷揣著夢想,從四面八方而來。

像他一樣,認可她的天賦,願意陪伴她,往更高的頂峰去。

被更多人簇擁的姜蝶珍。

第一次有了走出舒適圈的迷茫。

她已經獲得小範圍內的最大成就了,收獲了鮮花和名聲。

姜蝶珍喝醉了,在他懷裏撒嬌,說舍不得讓他去求別人。

男人沒有求過任何人,他還是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她的心疼。

“寧寧,我舍不得困住你,我只想盡量給你一個光明的未來。

而不是被我圈養遮眼,成為沒有自我思想的‘小寵物'”。

姜蝶珍沒有讓他的希冀落空。

她還是很快恢覆過來。

憑借自己的信念,做出了判斷。

——她還要往上走,取得話語權,重新定義頂點,不止步於此。

景煾予很高興看到她的自我突破。

最後一年的春天。

他沒有和她去吃櫻花冰,談論分開以後的人生。

反而彼此都認定。

他們餘生再也分不開,相攜去了日本。

他終於等來了,她為他求來的淡紫色禦守。

——被去世的姥姥,留下來象征姻緣的紅絲線串連起來。

同年夏天,火災發生時。

姜蝶珍吸入了過量的煙霧,導致昏迷。

男人看到她被他怎麽人工呼吸,按壓肺部,都不醒過來。

他在想,如果寧寧不在人世了,可能他也沒辦法獨活下去吧。

還好,他安然無恙地把她救了出來。

他對她的愛。

換來了兩年零十一個月後,她篤定又充滿愛意的眼神。

姜蝶珍依偎在他的懷裏,呼吸很輕,帶著剛洗完澡的濕漉漉。

她撲棱著眼睫:“老公,我是你的......沒有人可以拆散我和你。”

姜蝶珍耳朵的淡粉,蔓延到脖頸,就像一個完全屬於他的甜夢。

倫敦的細雪彌散到他的身上。

聖誕的光暈潺潺掠過他英雋的臉。

景煾予想起上一次,那一場久別重逢的,象征思慕的大雪。

男人只覺得恍若隔世。

他和她在大本鐘下面擁吻。

姜蝶珍依偎在他懷裏,跌入他溫柔的眼潭。

她的心驀地痛了一下,似乎不知道眼前的男人,為什麽那麽悵惘。

景煾予太好看。

每一次偷瞄,她都覺得心跳宛如小鼓槌在敲。

一下一下。

她的心臟不受控制,打節奏給他的英雋和迷人唱讚歌。

景煾予給她講完十年的執念。

他並沒有著急帶她去看博物館。

男人眼睛裏有溫柔的笑,每一個字都放得很輕,又格外沈甸甸,恍若掠過風雪,陪她迎來了春天。

“小乖,我們回北京吧。”

姜蝶珍點頭,說好。

——她很想去見見他的家人,和他們坐下來,聊聊男人,在她遇見他之前的童年和青春。

——想要和他們分享他的優秀。

——想要自己,得到他們的認可。

這是他們在一起的第四年春天。

這對小戀人,會執手去看春櫻,湮沒在泱泱然的人群中間。

也許會擠在北京玉淵潭公園。

在三月末賞櫻的人流中。

他們像最平凡溫馨的眷侶,一起分享甜甜的櫻花冰。

這是徹底的,只屬於他的。

——他們餘生的第一個春。

誰說“偏我來時不逢春”。

只要是真愛。

無論哪一天走進對方的一生,都不算晚。

他來了,會讓她的一生,日日都有最和煦的春光。

永遠溫暖她,會讓她破繭,會陪她棲眠。

【作者有話說】

1.《任白》

從他的視角,講一下他一路的陪伴,才算完整。

下一章回北京,會寫到小賀的,謝謝寶寶們對他們這對小情侶的支持,麽麽麽。

明天晚上十二點更。(可能寫不完,還是3.27上午更吧)

這一章也給我的寶寶們,發雙倍紅包,久等了,謝謝你們的支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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