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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坦白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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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坦白局

姜蝶珍剛說完, 把自己送給他的話。

她在他懷裏蜷著,又覺得委屈。

因為姜蝶珍忽然嗅到了她發絲上,有淡淡的油煙味道。

——是之前給仲若旭煎蛋造成的。

她的確沒有做飯, 給景煾予吃過。

從來沒有。

只給他投餵過不同種類的甜品。

景煾予在家裏, 很寵她。

因為她愛吃甜品, 又喜歡自己烘焙。

他就給她請來了專業法國甜品師父。

讓她隨時都能自己動手。

她烤焦的舒芙蕾小蛋糕, 被他拿到公司裏當成早餐。

姜蝶珍有些害羞。

她拿著小鑷子選擇半天,才從一盤的焦糖色中, 選出色澤最淺的一個。

姜蝶珍把小蛋糕, 包裝進她買的凱蒂貓貓紙盒裏。

她的表情苦惱極了。

眼神掠過遠處的那個人。

姜蝶珍又臉紅道:“好像都有一點點焦, 我明天讓波比師傅再過來教我,明明是按照他的方法做的,可是看起來不太蓬松。”

她又糾結道:“現在看來賣相不太好的樣子。我要不要帶去給孟組長和閔希姐她們吃呀。她們一定都會當著我的面吃完的,還會特別溫柔地誇我, 就t是我自己會良心不安誒。”

那人在沙發上看財經新聞, 儀態松弛矜貴, 腕骨戴著昂貴的腕表, 一副芝蘭玉樹的模樣。

景煾予指骨如玉。

他低頭, 撚起顏色最深的那一塊。

“為什麽不把這個裝給我?”

姜蝶珍小聲道:“這個色澤太深了, 看起來很焦, 我想把味道最好的那一塊小蛋糕留給你。”

景煾予咬了一口,隨即看起來非常美味地吃完了。

男人唇峰輕動。

他認真品嘗,表情一絲不茍。

他咬下一口,也不看她。

從來不刻意地用性意味的舉動,讓她羞窘。

男人就這樣, 教養極佳的,垂下眼瞼, 細致咀嚼。

姜蝶珍等他吃的過程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看。

對方舉手投足非常矜貴,就像美食節目特邀嘉賓。

他咬下的哪裏是舒芙蕾小蛋糕,而是她的心。

景煾予:“寧寧是認為,烤焦的那部分,賣相不好,不好意思給她們品嘗嗎。”

姜蝶珍把圍裙上的小蝴蝶解開,細聲說:“波比給我示範了一次,蓬松軟糯,清甜如雲朵。我烤出來的好像沒有那麽綿軟。”

她垂下眼,用小夾子戳了戳第一箱的失敗品。

“你也不要吃焦的,讓我一個人當成午飯吃掉就好了。”

景煾予邁著步子,不緊不慢地走到她的身旁。

“第一箱往往傾註了更多的心血。從不熟悉的調制比例,再到掌握火候。期待的心情最為珍貴,為什麽要剝奪我品嘗寧寧生澀作品的權利呢。”

他把在廚房悶悶不樂的姜蝶珍,撈起來,抱在流理臺上坐著。

景煾予不說話,只是把她摁在他懷裏。

男人骨相挺拔的鼻梁,陷進她的黑發裏。

他閉上眼,輕柔地嗅著她發絲上,甜膩的蛋糕香。

“如果小乖因為第一次失敗感到羞恥,就更要分擔給我,讓我們一起蠶食掉讓你不滿意的部分,經歷下一次的甜蜜,好不好。”

姜蝶珍細白的手指上,還捏著甜品小夾子。

她來不及放下來,又不敢蹭到他的西服上。

她像小貓一樣,好乖好乖地待在他懷裏。

“我就是怕焦了,會有些苦,我想把甜甜的給你吃。”

景煾予揉了揉她的黑發。

男人薄潤的唇,微和她拉開了距離。

他垂眼凝視她的眼睛,溫柔道。

“同事他們嘗你的手藝,就三兩回。總要把最值得誇獎的作品,炫耀給她們看。而我想和你一起品嘗並不完美的部分,這樣,我就是唯一一個陪伴寧寧不斷攀登的人了。”

姜蝶珍心臟酸澀,是感動作祟。

她酸得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眼淚:“我知道了,我們一起吃。”

景煾予也的確是這樣做到了。

包括她每一次失敗的染色,每一次打樣奇怪的設計。

他每次都陪伴著她。

幫她倒掉過濾染料的水,幫她處理被她隨意扔在地上的布料,幫她解決烤制掉失敗的小餅幹。

所以在這一次。

仲若旭吃她做的面,還那麽得寸進尺的情況下。

她會委屈地掉下眼淚。

因為什麽委屈呢。

就像現在。

她煎完蛋。

她自己都能嗅到發絲間的油煙味。

如果沒有和景煾予結婚,像每一位平凡溫柔的女孩子。

陷入校園或者辦公室戀愛。

下班回家,烹調著飽腹或美味的食物。

在家裏烤肉,或者煮小火鍋。

兩個人依偎在一起,互相夾著鍋裏熱氣騰騰的食物。

品嘗到最貴的種類。

互相都舍不得吃第一口,裝作不在意地塞進對方的碗裏。

吃完火鍋,全身都是暖呼呼的辣椒香。

在沙發上打打鬧鬧,互相推卸給對方洗碗。

或許這樣的生活很美好,也說不一定。

但是她的戀人偏偏是一個矜貴冷冽的世家公子。

君臥高臺,衣不染塵。

他的家庭顯赫之極。

他也是雷霆手段,殺伐決斷的狠角色。

從來都在雲端,矜冷貴氣。

他剛給她,戴上價值用億計數的藍彩鉆項鏈。

可他懷裏的女人。

頭發上還染著烹調後的油煙味。

她只穿著一條素色的絲綢睡裙,什麽裝飾,妝造都沒有。

甚至她的黑發還散亂著,蓬松又亂糟糟。

可能,還有別的男人身上的煙草味道。

景煾予怎麽會喜歡呢。

姜蝶珍剛說完,把自己獻給他的話。

馬上反應過來,似乎太不合時宜了。

他會不要她的。

她今天這樣不好看。

而且什麽準備都沒有。

姜蝶珍立刻從他懷裏逃出來。

剛才,她的手指還纏在他的領帶上。

分開的時候。

她甚至磕碰了一小會。

姜蝶珍的眼睛濕漉漉的,想要浴室走。

她低著頭,鼻翼扇動,似乎有什麽根本和他開不了口的委屈。

因為哭泣的原因,到處都是淚眼迷離的,有些視物模糊。

縵合北京的這座宅邸。

她並不熟悉,浴室所在的位置,赤著雪白的腳掌,來回尋找。

有些不辨方向。

“不送了嗎?”

景煾予在身後。

男人啞聲問她,他眸光幽暗,深不見底。

咬字有些戲謔:“剛才不是還說把自己送我,現在就反悔了?”

姜蝶珍無措地解釋道:“你不是不喜歡我偷懶不洗澡嗎,我想先去洗澡.....嗚...”

她沒有說完。

景煾予扣著他的後腦勺,瘋狂地吮她臉上的淚。

緊接著,他很急躁,舌頭鉆進她嘴裏作惡,攪得天翻地覆。

姜蝶珍感受到了景煾予灼熱又恣肆的呼吸。

景煾予把她摁在地毯上,嘬得她舌根顫栗。

姜蝶珍徹底沒有反抗的餘裕。

她意識朦朧地攥緊了男人的領帶,迎合他的吻。

景煾予就像一頭沈郁蟄伏的野獸。

他在抵住她的額頭,緩和的間隙,慢慢地笑起來。

“我說的話,對你這麽重要嗎?”

姜蝶珍微微翕動被吮得泛紅的唇:“嗯....嗯.....”

她回應道:“很重要。”

他唇角浮著笑,就著她雪白的腳丫掛在他臂彎的姿勢,把她抱起來往浴室走。

景煾予:“那你回答我,如果漾哥哥和我之間,你只能選一個,你選誰。”

姜蝶珍能感受到浴室的光。照亮在頭頂。

被他端起來的姿勢,可以抱得好高。

她繃直脊背,意識昏沈,耳朵也燒起來。

幾乎要被從脊柱到腦神經流竄的癢意,折磨得幾乎無地自容。

姜蝶珍的眼睛微瞇著,理智完全喪失了。

情動的紅暈,從她每一寸的皮膚裏滲透出來。

周漾?

她細聲細氣地問:“為什麽要提他。”

景煾予繞過她的衣料,吻她發顫的肩胛。

他也在忍,青白喉結上下滾動,卻清晰地提出了他的顧慮。

景煾予不著情緒:“你第一次睡在我身邊,叫的是他的名字。”

男人的話音剛落。

姜蝶珍不受控制地輕顫了一下。

原來他們的隔閡在此。

她哭了。

她全身都在發抖。

原來是這個原因。

他快三個月了,都不肯碰她一次。

景煾予會用舌尖卷她,讓她失去理智,哭嚷著叫停。

會好脾氣地單方面幫她,任她送入口中。

她青澀,卻敏感。

一碰就消融。

男人甚至一晚上換不知道多少次床品也不嫌煩。

難道就是因為這個理由。

他始終克制,循禮。

不肯和她在婚姻關系中邁進下一步。

他不知道。

她多麽渴望他觸碰。

有時候,他不在身旁的夜晚,她咬著睡裙,費勁滿足自己,迷糊茫然地沁出淚痕。

姜蝶珍還會疑惑,她在他眼裏。

是不是太過放蕩,是不是一點吸引力都沒有。

“景煾予。”

她帶著嗚咽的哭腔,叫他的名字:“是不是我回答選擇周漾,你會等他回來。你寧願把我還給他,也不會碰我。”

明明被他抱在懷裏。

明明對他祈求成這樣。

可是這麽都不夠,還是不夠。

想要關於他的更多。

她可以全身發軟地,依從他的臂彎支撐他。

也可以把細白的手指搭在他的背脊上,像陷入情潮漩渦的特權一樣,在他結實寬闊的脊背抓撓。

可就是,不能和他一起進入到仙境裏。

這段時間。

她這麽依戀他。

沒了他就像失了魂。

原來他依然揣測,她的心裏,有別的男人。

沒有沒有。

從來沒有。

她是有一點點鈍感,後知後覺,不太主動,又不懂爭取。

可是看到他的第一t眼。

她願意把自己意識迷蒙的身體交給他。

就已經是篤定自己,成為他的人了。

景煾予英雋至此,一見鐘情到慢慢享受他的好,徹底地交出去自己的心,再正常不過。

他每次解開品嘗的時候。

她都好喜歡。

想像烤焦的作品一樣被他吃掉。

可她每次歇斯底裏地失去意識後。

他都會把還在小幅度顫抖的她,安然圈在懷裏。

寧願哄她入睡,也不陪她一起淪陷。

就像現在。

浴室沖刷入註的水霧流瀉而下。

她終於情緒崩潰,淚眼朦朧地反抗說。

“我不要你,你不是覺得我喜歡周漾嗎,那你就不要親我。”

“景煾予,你不是要把我還給別的男人嗎,你早點還。”

“你不喜歡我的身體,就不要碰我,反正你也不要我。”

太委屈了。

她真的從來沒有喜歡過周漾。

為什麽這個混蛋男人,偏要誤會她這麽久。

姜蝶珍嘴裏說著反駁的字眼。

他觸碰帶來的愜意,卻一直往她大腦皮層裏鉆。

明明呼吸都難過。

可是又想他再渡來氧氣,讓她維持呼吸。

景煾予的眼睛漆黑無光。

他用手指堵住她唇齒的叫囂。

感受她落在手腕上的眼淚。

為什麽要哭。

是在害怕我,還是思念著別人?

浴室的燈在視線裏融成光暈。

世界都模糊起來。

景煾予看到姜蝶珍被縛在他胸前。

她瓷白的小臉被情.欲燒得紅紅的,像為他燒灼的瓷器。

被吮得紅腫的嘴唇,泛著水光。

仿佛淪陷在愛潮旋渦裏。

她的嘴裏還在低喃著,說讓他把她還給別的男人的話。

越來越勾惹起,他嫉妒的心癮。

景煾予手指骨節青白。

他恨不得狠狠砸在鏡面上。

如果真的砸了。

她會舔他的血,給他道歉嗎。

景煾予吞沒了所有病態的想法。

他終於克制不住了。

就讓她帶著這副離開他,就不能活下去的身體。

去想著別的男人吧。

“姜蝶珍,我不要你,沒人敢要你。”

景煾予的手順著她臉側的耳際往上。

細密地插進她發間,舌頭探進姜蝶珍微張的嘴裏,發狂地吮她的嘴裏的津液。

他錯了。

不想再維持正人君子的紳士感了。

不管姜蝶珍心裏有誰,會叫誰的名字。

她的皮膚和身體,泛紅和潤澤。

從初見開始。

對他存在著一種不可抗拒,無法自控的吸引力。

他從弟弟和周漾手裏,像強取豪奪一樣得到了她。

又用粗暴和威壓的伎倆,讓她患得患失又憧憬。

靠做,一樣能,讓她的心底填滿他一個人。

可在她面前。

他從心底裏,對她俯首稱臣。

男人不容違逆地把她的臉,轉向浴室的鏡子。

景煾予笑起來,低沈粗啞地,“看清楚你的男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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