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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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五章 演技
面對吳秋勤的詢問，吳長茂沒有辦法，只好把所有的事情如實相告。
況且整件事都已經登報了，吳長茂就算是想瞞也瞞不住。
等吳長茂交代完，吳秋勤頓時氣得直跺腳，眼睛瞪得老大，手指戳著兩個人的額頭。
“你們啊，你們啊，簡直就是胡鬧，胡鬧！我都要被你們給氣死了！”
吳長盛一臉憤恨地為自己辯駁道：“二叔，這事情也不知道是誰捅出去的，要是讓我知道是誰暗中舉報，我非得弄死他不可。”
卻不料吳秋勤聽完這話隨手就是一個耳光甩了過去，抽在吳長盛的臉上：“你現在還想弄死誰？你還是先想想你自己該怎麽脫身吧！”
吳家雖然根深蒂固，可也並非沒有對手。
這一次，鬧出了這麽大的事端，吳家恐怕要出讓不少利益，乃至傷筋動骨，否則根本擺不平事態。
身為兄長，吳長茂倒是比吳長盛可冷靜多了，只見他沈思了一會兒，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你們說，這個事情會不會是那個陸逸明做的？”
吳秋勤緊皺眉頭，也露出了幾分懷疑的表情，神色凝重地看向吳長茂：“說話可是要負責任的，你有沒有證據？”
吳長盛輕哼一聲，當即叫囂著喊道：“不用想了，肯定是陸逸明做的！我們又不是法院，都這種時候了，還講什麽證據啊？直接辦他就完事兒了！”
吳秋勤狠狠地瞪了一眼吳長盛，目光淩厲：“你給我閉嘴，現在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敢節外生枝？”
“長茂。”
吳長茂不由自主地站直了一些：“在。”
吳秋勤嘆了口氣，對他耳提面命道：“不管是不是這個陸逸明做的，你先去他那裏探探口風。若真是他做的，能好好談談就好好談，現在最要緊的是先平息事態。你一向老成持重，這件事不能再出任何差錯了，你明白嗎？”
“好。”
吳長茂心裏面感覺到十分憋屈，但是眼前的局面他已經別無選擇。
他堂堂一個豪門貴子，天潢貴胃，怎麽現在居然要去和一個“下等人”談判？
奈何形勢比人強，吳家必須要及時止血，所以他不得不親自走這一趟。
另一邊。
如今手握東華報、香江商報、星島日報三家報社的股份，雖然這三家報紙的大本營都在香江，但是跟香江一江之隔的白雲市，他們也是有相當的影響力的。
陸逸明親自下達任務，三家報社自然是出人出力，很快就把聲勢給造了起來。
把消息洩露出去之後，陸逸明就沒管這個事情了。沒想到才過去短短三天時間，吳家的人就找上門來了。
這一天，陸逸明正在上課，做課間操的時候，朱漢文找到了他。
“陸逸明，市建造局的一位領導找你。你跟我去校長辦公室。”
陸逸明微微皺眉，忍不住抱怨：“我還要做課間操呢，等我做了課間操再說。”
朱漢文頓時就急了：“那可是建造局的領導，你不要胡來！趕緊去。”
“好吧。”
陸逸明聳聳肩，應承了下來。
他並不喜歡做課間操。
陸逸明跟著朱漢文到了校長楊德江辦公室。
陸逸明沒有看過吳長茂，根本就不認識，他只看到楊德江正在跟一個中年人談笑風生。
“校長。”
楊德江看到陸逸明來了，頓時站起身，說道：“陸逸明同學，這位是建造局的吳局。吳局，這就是你要找的陸逸明。你們慢慢聊，我出去散散步，哈哈。”
吳長茂客套說：“感謝了，楊校長。”
辦公室裏面只剩下陸逸明和吳長茂兩個人。
吳長茂坐在沙發上，面色和藹地對陸逸明說道：“你就是陸逸明啊，果然長得一表人才。認識一下，我叫吳長茂。”
陸逸明也不客氣，坐在對面的沙發上，慢條斯理地說道：“吳長茂，吳長盛，我來猜一下，你是吳長盛的哥哥？”
“沒錯。”
吳長茂微微點頭，然後說道：“我聽說你之前一直在香江做生意，這次是跟景灣集團一起拍下了南灣二號地塊。我謹代表住建部門，歡迎陸先生回大陸來進行投資。”
陸逸明笑道：“吳先生客氣了，我雖然出生在新會，但從小卻是在白雲長大，這裏也算是我的半個故鄉，振興故鄉經濟，我輩義不容辭。”
吳長茂讚許地說道：“說得好啊。要是來白雲做生意的人都像你這樣好說話，我們的工作就好做多了。”
陸逸明恭維道：“吳先生辛苦了，白雲的百姓能夠安居樂業，也是多虧了你這樣的人民公仆啊。”
兩人互飆演技，說了一堆沒營養的車軲轆話。
吳長茂這才裝作不經意地說道：“陸先生，南灣這個項目現在上面非常重視，你們拿下二號地塊，只要運營不出問題，賺錢是十拿九穩啊。”
陸逸明一聽也明白過來了，吳長茂這就是過來試探的，之前鋪墊了那麽多，也就意味著吳家並不能確定是他走漏的消息。
思緒在腦海裏一轉，陸逸明嘆了口氣，說道：“吳先生有所不知啊，我本人其實對房地產真的沒什麽興趣，賺錢太慢了，利潤又低。”
吳長茂差點沒被這話給噎死：“賺錢慢？利潤低？陸先生可真會開玩笑，連李超人這位亞洲首富，都是靠經營房地產發家致富，可見這一行還是很賺錢的。”
說話的時候，吳長茂一直在觀察著陸逸明的表情，但是讓他感覺到失望和不解的是，陸逸明就好像完全不知道洩密的事情一樣，完全不接茬，甚至連眼神都沒有絲毫躲閃。
陸逸明自然也把吳長茂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裏，不過他根本就不在意，反而面帶不屑地說著自己的話：“吳先生此言差矣，馬上就要進入二十一世紀了，新時代自然有新時代賺錢的方式，李超人或許是個成功的商人，但他老了，不僅跟不上潮流，就連賺錢的方式也已經很落後了。”
吳長茂被陸逸明的話震驚得一楞一楞的，差點都要忘記自己今天來的目的了。
這小子，可真敢說啊。
而且，這個陸逸明，明明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年輕，卻讓吳長茂感覺到一種“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糞土當年萬戶侯”的氣勢。
就特麽離譜。
都不等吳長茂開口，陸逸明接著說道：“你知道世界首富比爾·蓋茨嗎？未來是屬於高科技的時代，想賺大錢，還是得玩高科技啊。他現在每天都賺幾千萬，美元，賺錢的速度比印鈔機還快。你說說看，相比之下，房地產又算什麽了？”
“別的不說，就說手機吧，這麽小小一臺手機，就要一萬多塊錢。你說它制造成本需要多少錢呢？就一個硬塑料殼子，裏面有一塊電池，一堆電路板。物料成本一百塊錢頂了天了吧？剩下的一萬多哪去了？專利使用費和壟斷溢價，這玩意兒才是真的賺錢啊。兩三臺手機就能換一套房，你說造三臺手機快還是造房子快？”
“而且，全世界這麽多人，我一個科技發明專利……還是來說比爾·蓋茨，他一九七六年創立微軟，一九九五年登頂福布斯富豪榜，個人財富達到一百二十九億美元。大概相當於我們這兒的一千億。你知道一千億是什麽概念嗎？得蓋多少房子才能賺到一千億？”
“所以，搞科技多賺錢啊，搞什麽房地產？大量的資金投入到這樣一堆磚頭水泥裏面來，政府和企業沒錢也沒心思去投資科技，普通民眾幾十年不吃不喝賺的錢就買這麽個破玩意兒，手頭沒錢消費，貨幣不能流通，時間一長，國家經濟直接就會崩盤。去年美利堅不就崩過一次嗎？這就是玩金融和炒作房地產的下場。”
陸逸明喋喋不休，吳長茂聽得頭昏腦漲，眼冒金星。好不容易回過神來，他趕緊喊停：“陸先生年紀輕輕就懂得這麽多，真是讓我汗顏啊。”
再讓陸逸明這麽繼續說下去，吳長茂感覺自己估計都要被洗腦了，因此不得不轉移話題，繼續試探地問道：“我們還是說回正題吧，不知陸先生對土地的競拍結果有什麽看法沒？”
陸逸明裝傻充楞道：“看法？我沒看法啊，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對房地產不感興趣，甚至是深惡痛絕。我是被景灣集團拉過去湊數的。要不我們還是聊點高科技的東西吧，不是我吹，我投資的鍵來科技啊，以後一旦上市，千億市值都打不住，絕對是國貨之光……”
“嘶……”
眼見著陸逸明又要長篇大論，吳長茂都感覺頭疼，當即起身說道：“不錯不錯，陸先生果然很有想法。不過我想起來我似乎等一下還要開個會，不能跟你繼續聊了，實在是遺憾。下次有機會，我們再繼續探討。”
陸逸明意猶未盡地說道：“好嘞，我已經好久沒有跟像你這麽對我胃口的人聊天了，你什麽時候有空我們繼續約啊。”
“好的好的，你坐，不用送我。”
看著吳長茂奪門而出，陸逸明嘴角微微上揚。
跟我鬥，你還太嫩了！
曝光土地競標內幕的新聞，陸逸明是另外找的渠道送去香江的，除非吳家能夠動用國家機器來進行調查，否則根本不可能查出是他動的手。
但吳家有這種能耐嗎？
不是陸逸明看不起他們，若非他們自己就是制定規則的人，真要鬥智鬥勇，吳長茂和吳長盛玩得過誰？
只要不傻傻地跳進他們的游戲規則裏，陸逸明分分鐘就能用各種盤外招玩死吳家。
不過，吳長茂這次前來，也給陸逸明敲響了警鐘。
“看來以後做事還是得多留幾個心眼啊，還好我夠聰明，早早就準備好了禍水東引的計策。接下來，就等著看吳家和李凱狗咬狗好了。”
陸逸明並不擔心被吳家識破，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就是，國內這麽大，又不是什麽地方吳家都能一手遮天的。
只要自己還有錢，去到哪裏不能當大爺？
另一邊，吳長茂急匆匆地離開了學校，等上了車冷靜下來之後，他才想起來自己今天來找陸逸明的目的。
他狠狠地拍了一下車子的扶手，咬牙切齒地罵道：“媽的。”
吳家宅子。
吳長盛看到吳長茂回來，趕緊迎了出來，問道：“怎麽樣？”
吳長茂微微搖頭，說：“我從陸逸明那裏探了探口風，這件事不像是他做的。”
吳長盛破口大罵道：“肯定是他，除了他還能有誰？這小子一看就知道滿肚子壞水，絕不是什麽好人，大哥你可千萬別被他給騙了啊。”
吳長茂原本陰沈的臉更黑了：“你的意思是，我很好騙？”
吳長盛嚇了一跳，趕緊說：“沒有，哥，我不是那個意思。”
吳長茂不爽地說道：“那你是什麽意思？當初說要對付陸逸明的人是你，現在捅出了這麽大個簍子，反倒成我的不是了？”
已經出院的吳秋實坐著輪椅出來，看到兩兄弟在吵架，頓時黑著臉說：“都什麽時候了，你們兩個還在這裏吵。茂仔，你覺得這個陸逸明說的話可不可信？”
吳長茂也有些拿不定主意，說：“從目前掌握的線索來看，陸逸明確實沒有說假話，他對地產行業是真的沒什麽興趣。”
吳秋實疑惑地問道：“這話怎麽說？”
吳長茂說：“陸逸明雖然買下精益地產，本人卻是連公司都沒去過幾趟，前段時間反倒是一直在幫另一家他入股的食品公司搞綜藝節目，而且他通過金融市場購買的股票，也以科技公司為主，一家地產公司都沒有。”
吳長盛還是不服氣，說道：“就算不是他做的又怎麽樣？我們吳家要對付他，難道還要講證據嗎？”
在吳長盛看來，踩死一個商人而已，若是以前連巧立名目都不用，直接扣個大帽子就行了。
哪怕是現在，一個“裁判員”要整“參賽選手”，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陸逸明就算有三頭六臂，也得脫層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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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吳秋勤的詢問，吳長茂沒有辦法，只好把所有的事情如實相告。
況且整件事都已經登報了，吳長茂就算是想瞞也瞞不住。
等吳長茂交代完，吳秋勤頓時氣得直跺腳，眼睛瞪得老大，手指戳著兩個人的額頭。
“你們啊，你們啊，簡直就是胡鬧，胡鬧！我都要被你們給氣死了！”
吳長盛一臉憤恨地為自己辯駁道：“二叔，這事情也不知道是誰捅出去的，要是讓我知道是誰暗中舉報，我非得弄死他不可。”
卻不料吳秋勤聽完這話隨手就是一個耳光甩了過去，抽在吳長盛的臉上：“你現在還想弄死誰？你還是先想想你自己該怎麽脫身吧！”
吳家雖然根深蒂固，可也並非沒有對手。
這一次，鬧出了這麽大的事端，吳家恐怕要出讓不少利益，乃至傷筋動骨，否則根本擺不平事態。
身為兄長，吳長茂倒是比吳長盛可冷靜多了，只見他沈思了一會兒，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你們說，這個事情會不會是那個陸逸明做的？”
吳秋勤緊皺眉頭，也露出了幾分懷疑的表情，神色凝重地看向吳長茂：“說話可是要負責任的，你有沒有證據？”
吳長盛輕哼一聲，當即叫囂著喊道：“不用想了，肯定是陸逸明做的！我們又不是法院，都這種時候了，還講什麽證據啊？直接辦他就完事兒了！”
吳秋勤狠狠地瞪了一眼吳長盛，目光淩厲：“你給我閉嘴，現在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敢節外生枝？”
“長茂。”
吳長茂不由自主地站直了一些：“在。”
吳秋勤嘆了口氣，對他耳提面命道：“不管是不是這個陸逸明做的，你先去他那裏探探口風。若真是他做的，能好好談談就好好談，現在最要緊的是先平息事態。你一向老成持重，這件事不能再出任何差錯了，你明白嗎？”
“好。”
吳長茂心裏面感覺到十分憋屈，但是眼前的局面他已經別無選擇。
他堂堂一個豪門貴子，天潢貴胃，怎麽現在居然要去和一個“下等人”談判？
奈何形勢比人強，吳家必須要及時止血，所以他不得不親自走這一趟。
另一邊。
如今手握東華報、香江商報、星島日報三家報社的股份，雖然這三家報紙的大本營都在香江，但是跟香江一江之隔的白雲市，他們也是有相當的影響力的。
陸逸明親自下達任務，三家報社自然是出人出力，很快就把聲勢給造了起來。
把消息洩露出去之後，陸逸明就沒管這個事情了。沒想到才過去短短三天時間，吳家的人就找上門來了。
這一天，陸逸明正在上課，做課間操的時候，朱漢文找到了他。
“陸逸明，市建造局的一位領導找你。你跟我去校長辦公室。”
陸逸明微微皺眉，忍不住抱怨：“我還要做課間操呢，等我做了課間操再說。”
朱漢文頓時就急了：“那可是建造局的領導，你不要胡來！趕緊去。”
“好吧。”
陸逸明聳聳肩，應承了下來。
他並不喜歡做課間操。
陸逸明跟著朱漢文到了校長楊德江辦公室。
陸逸明沒有看過吳長茂，根本就不認識，他只看到楊德江正在跟一個中年人談笑風生。
“校長。”
楊德江看到陸逸明來了，頓時站起身，說道：“陸逸明同學，這位是建造局的吳局。吳局，這就是你要找的陸逸明。你們慢慢聊，我出去散散步，哈哈。”
吳長茂客套說：“感謝了，楊校長。”
辦公室裏面只剩下陸逸明和吳長茂兩個人。
吳長茂坐在沙發上，面色和藹地對陸逸明說道：“你就是陸逸明啊，果然長得一表人才。認識一下，我叫吳長茂。”
陸逸明也不客氣，坐在對面的沙發上，慢條斯理地說道：“吳長茂，吳長盛，我來猜一下，你是吳長盛的哥哥？”
“沒錯。”
吳長茂微微點頭，然後說道：“我聽說你之前一直在香江做生意，這次是跟景灣集團一起拍下了南灣二號地塊。我謹代表住建部門，歡迎陸先生回大陸來進行投資。”
陸逸明笑道：“吳先生客氣了，我雖然出生在新會，但從小卻是在白雲長大，這裏也算是我的半個故鄉，振興故鄉經濟，我輩義不容辭。”
吳長茂讚許地說道：“說得好啊。要是來白雲做生意的人都像你這樣好說話，我們的工作就好做多了。”
陸逸明恭維道：“吳先生辛苦了，白雲的百姓能夠安居樂業，也是多虧了你這樣的人民公仆啊。”
兩人互飆演技，說了一堆沒營養的車軲轆話。
吳長茂這才裝作不經意地說道：“陸先生，南灣這個項目現在上面非常重視，你們拿下二號地塊，只要運營不出問題，賺錢是十拿九穩啊。”
陸逸明一聽也明白過來了，吳長茂這就是過來試探的，之前鋪墊了那麽多，也就意味著吳家並不能確定是他走漏的消息。
思緒在腦海裏一轉，陸逸明嘆了口氣，說道：“吳先生有所不知啊，我本人其實對房地產真的沒什麽興趣，賺錢太慢了，利潤又低。”
吳長茂差點沒被這話給噎死：“賺錢慢？利潤低？陸先生可真會開玩笑，連李超人這位亞洲首富，都是靠經營房地產發家致富，可見這一行還是很賺錢的。”
說話的時候，吳長茂一直在觀察著陸逸明的表情，但是讓他感覺到失望和不解的是，陸逸明就好像完全不知道洩密的事情一樣，完全不接茬，甚至連眼神都沒有絲毫躲閃。
陸逸明自然也把吳長茂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裏，不過他根本就不在意，反而面帶不屑地說著自己的話：“吳先生此言差矣，馬上就要進入二十一世紀了，新時代自然有新時代賺錢的方式，李超人或許是個成功的商人，但他老了，不僅跟不上潮流，就連賺錢的方式也已經很落後了。”
吳長茂被陸逸明的話震驚得一楞一楞的，差點都要忘記自己今天來的目的了。
這小子，可真敢說啊。
而且，這個陸逸明，明明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年輕，卻讓吳長茂感覺到一種“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糞土當年萬戶侯”的氣勢。
就特麽離譜。
都不等吳長茂開口，陸逸明接著說道：“你知道世界首富比爾·蓋茨嗎？未來是屬於高科技的時代，想賺大錢，還是得玩高科技啊。他現在每天都賺幾千萬，美元，賺錢的速度比印鈔機還快。你說說看，相比之下，房地產又算什麽了？”
“別的不說，就說手機吧，這麽小小一臺手機，就要一萬多塊錢。你說它制造成本需要多少錢呢？就一個硬塑料殼子，裏面有一塊電池，一堆電路板。物料成本一百塊錢頂了天了吧？剩下的一萬多哪去了？專利使用費和壟斷溢價，這玩意兒才是真的賺錢啊。兩三臺手機就能換一套房，你說造三臺手機快還是造房子快？”
“而且，全世界這麽多人，我一個科技發明專利……還是來說比爾·蓋茨，他一九七六年創立微軟，一九九五年登頂福布斯富豪榜，個人財富達到一百二十九億美元。大概相當於我們這兒的一千億。你知道一千億是什麽概念嗎？得蓋多少房子才能賺到一千億？”
“所以，搞科技多賺錢啊，搞什麽房地產？大量的資金投入到這樣一堆磚頭水泥裏面來，政府和企業沒錢也沒心思去投資科技，普通民眾幾十年不吃不喝賺的錢就買這麽個破玩意兒，手頭沒錢消費，貨幣不能流通，時間一長，國家經濟直接就會崩盤。去年美利堅不就崩過一次嗎？這就是玩金融和炒作房地產的下場。”
陸逸明喋喋不休，吳長茂聽得頭昏腦漲，眼冒金星。好不容易回過神來，他趕緊喊停：“陸先生年紀輕輕就懂得這麽多，真是讓我汗顏啊。”
再讓陸逸明這麽繼續說下去，吳長茂感覺自己估計都要被洗腦了，因此不得不轉移話題，繼續試探地問道：“我們還是說回正題吧，不知陸先生對土地的競拍結果有什麽看法沒？”
陸逸明裝傻充楞道：“看法？我沒看法啊，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對房地產不感興趣，甚至是深惡痛絕。我是被景灣集團拉過去湊數的。要不我們還是聊點高科技的東西吧，不是我吹，我投資的鍵來科技啊，以後一旦上市，千億市值都打不住，絕對是國貨之光……”
“嘶……”
眼見著陸逸明又要長篇大論，吳長茂都感覺頭疼，當即起身說道：“不錯不錯，陸先生果然很有想法。不過我想起來我似乎等一下還要開個會，不能跟你繼續聊了，實在是遺憾。下次有機會，我們再繼續探討。”
陸逸明意猶未盡地說道：“好嘞，我已經好久沒有跟像你這麽對我胃口的人聊天了，你什麽時候有空我們繼續約啊。”
“好的好的，你坐，不用送我。”
看著吳長茂奪門而出，陸逸明嘴角微微上揚。
跟我鬥，你還太嫩了！
曝光土地競標內幕的新聞，陸逸明是另外找的渠道送去香江的，除非吳家能夠動用國家機器來進行調查，否則根本不可能查出是他動的手。
但吳家有這種能耐嗎？
不是陸逸明看不起他們，若非他們自己就是制定規則的人，真要鬥智鬥勇，吳長茂和吳長盛玩得過誰？
只要不傻傻地跳進他們的游戲規則裏，陸逸明分分鐘就能用各種盤外招玩死吳家。
不過，吳長茂這次前來，也給陸逸明敲響了警鐘。
“看來以後做事還是得多留幾個心眼啊，還好我夠聰明，早早就準備好了禍水東引的計策。接下來，就等著看吳家和李凱狗咬狗好了。”
陸逸明並不擔心被吳家識破，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就是，國內這麽大，又不是什麽地方吳家都能一手遮天的。
只要自己還有錢，去到哪裏不能當大爺？
另一邊，吳長茂急匆匆地離開了學校，等上了車冷靜下來之後，他才想起來自己今天來找陸逸明的目的。
他狠狠地拍了一下車子的扶手，咬牙切齒地罵道：“媽的。”
吳家宅子。
吳長盛看到吳長茂回來，趕緊迎了出來，問道：“怎麽樣？”
吳長茂微微搖頭，說：“我從陸逸明那裏探了探口風，這件事不像是他做的。”
吳長盛破口大罵道：“肯定是他，除了他還能有誰？這小子一看就知道滿肚子壞水，絕不是什麽好人，大哥你可千萬別被他給騙了啊。”
吳長茂原本陰沈的臉更黑了：“你的意思是，我很好騙？”
吳長盛嚇了一跳，趕緊說：“沒有，哥，我不是那個意思。”
吳長茂不爽地說道：“那你是什麽意思？當初說要對付陸逸明的人是你，現在捅出了這麽大個簍子，反倒成我的不是了？”
已經出院的吳秋實坐著輪椅出來，看到兩兄弟在吵架，頓時黑著臉說：“都什麽時候了，你們兩個還在這裏吵。茂仔，你覺得這個陸逸明說的話可不可信？”
吳長茂也有些拿不定主意，說：“從目前掌握的線索來看，陸逸明確實沒有說假話，他對地產行業是真的沒什麽興趣。”
吳秋實疑惑地問道：“這話怎麽說？”
吳長茂說：“陸逸明雖然買下精益地產，本人卻是連公司都沒去過幾趟，前段時間反倒是一直在幫另一家他入股的食品公司搞綜藝節目，而且他通過金融市場購買的股票，也以科技公司為主，一家地產公司都沒有。”
吳長盛還是不服氣，說道：“就算不是他做的又怎麽樣？我們吳家要對付他，難道還要講證據嗎？”
在吳長盛看來，踩死一個商人而已，若是以前連巧立名目都不用，直接扣個大帽子就行了。
哪怕是現在，一個“裁判員”要整“參賽選手”，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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